第一百七十九章 师尊的心思真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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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觉,你睡着了么?”

    江玄陵见屋里没有动静,不禁蹙起浓眉,抬手又敲了几下,“你还在生气么?给你买了蜜饯,据很甜,你要不要尝尝看?”

    李明觉开始慌了。

    完了完了,师尊不仅没背着他出去风流快活,反而还给他买蜜饯去了!

    甚至还破天荒地主动跟他求和!

    结果他在做什么?

    不仅在屋里破口大骂师尊是个死老男人,还偷偷摸摸地翻入师尊的房里,甚至还解开腰带,把师尊的被褥枕头乱尿了一通……

    此等人行径,就连李明觉都觉得自己太不懂事,太任性,鸡儿太贱了。

    尿哪儿不好,跑去尿在师尊的床上!

    绝对不能让师尊发现!

    倘若师尊知道了,一定一定一定会弄死他的啊!

    李明觉心惊胆战的,强忍着恶心,将濡湿的枕头被褥一把抱在了怀里,然后往床底下一丢。

    之后猫着腰,灰溜溜地原地折返。

    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蹭蹭蹭跑过去给江玄陵开门。

    李明觉露出八颗牙齿,笑容满面地跟江玄陵招呼:“师尊,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您老人家了。这深更半夜的,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

    江玄陵一看他这模样,立马警觉出了异样来。

    按理,就以李明觉的脾气,一定会气鼓鼓地拒绝开门,即便勉强开了门,那也必定会沉着一张俊脸。

    时不时地冷哼几声,表达他的不满。

    绝对不会一开门就是一张无可挑剔的笑脸。

    这只能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李明觉必定做贼心虚,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了。

    江玄陵不动声色地量着李明觉,见他笑容灿烂,举止得体,瞧着十分乖顺,便知李明觉这亏心事,必定做得挺缺德的。

    但表面却不显露分毫,江玄陵点头道:“是挺巧的,居然在你房门口遇见了你,你多巧啊。”

    李明觉:“……”

    “深更半夜的,不请师尊进去坐坐?”

    “请请请,师尊请进,来,当心脚下,脚下有门槛,师尊心,别磕着了。”

    李明觉殷勤得很,拥护着江玄陵入门,顺手把房门合上了,为了保险起见,顺手把房门锁死。

    之后又乖顺无比拉过板凳,抬袖擦干净板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请江玄陵落座。

    “有劳你了。”江玄陵还挺客气的,也拉过板凳道:“你有孕辛苦,你我之间,不讲这些繁文缛节,来,你也坐。”

    “不不不,我不坐,我不配!师尊在上,弟子在下,师尊就是弟子的天,弟子就是师尊的地……啊,呸,弟子就是师尊的儿子,狗腿子,王八羔子……”

    江玄陵越发确定了,徒弟做的这亏心事,必定是关于他这个师尊的。

    以徒弟的脾气,黑的都能让他成白的。一根麦秸都能吹成金条。

    没理也能理直气壮地狡辩,让他主动承认错处,那简直比让老母猪上树还难。

    江玄陵觉得,现在他已经足够有耐心,也足够的仁慈。

    只要徒弟不做以下三件事便可。

    一是,徒弟杀死腹中的孩子。

    二是,徒弟给他戴绿帽子。

    三是,徒弟未经他的允许,死在他的前面。

    见李明觉这般殷勤,江玄陵竟觉得有几分好笑,遂起了逗一逗他的心思,遂道:“不必如此贬低自己,明觉是师尊的心,师尊的肝儿,师尊的宝贝。”

    这几句全是李明觉当初逼他这么的,江玄陵早已记得滚瓜烂熟。

    李明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心道,师尊现在这么出息了?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这种肉麻兮兮的话!

    可见师尊为了他,什么话都愿意,什么事都愿意做。

    可他倒好,不仅无理取闹,还任性妄为,跑去师尊房里,在师尊床上撒尿。

    即便是三岁的儿童,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儿,偏偏他十七岁了,居然干得出来。

    李明觉脸上火辣辣的烧着,罕见地开始害臊了。

    绞着十指,低着头。不敢坐,也不敢吭声。

    江玄陵笑着将他拉坐在腿上,开包蜜饯的纸包,捏出一颗圆溜溜的酸梅子,上面还沾着一层亮闪闪的粉。

    往李明觉唇边一送,温声细语地哄他:“来,尝一尝。”

    “唔。”

    李明觉才一张嘴,梅子就送入了口中,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子玫瑰花香,酸得牙齿都软了,甜又甜至了心尖。

    见师尊待自己这么好,就越发愧疚了。

    心里琢磨着,没啥好弥补师尊的,要不然晚上给师尊跳一段甩臀舞?

    如此师尊真的很生气的话,那大不了就主动一点,骑在师尊腰上,自己乖乖地动。

    可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李明觉最喜欢的,一般都是作为奖励的啊。

    李明觉很犯愁。

    觉得师尊揍他也是应该的。手太贱了。

    不对,不关手手的事,是鸡儿太贱了,一点没有眼力见,尿哪儿不好,尿师尊床上去了。

    这不就是欠得慌?

    他要是江玄陵,必定把尿他床上的狗东西的鸡儿,一刀切个干净!

    “师尊,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呀?”李明觉旁敲侧击地询问,两手不由自主地捏着江玄陵的那根玩意儿,“我给师尊按摩按摩。”

    “不必了,夜色已深,看你吃了蜜饯,我也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了。”

    江玄陵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座,将李明觉端在膝头坐着,非常宠溺地捏他的鼻尖,“你乖乖听话,别总想些有的没的。我心里有本扎,上面可记了你不少账呢。”

    李明觉哭丧着脸道:“是不是等孩子一生下来,师尊就要跟我算账啊?”

    “嗯。”

    “那总得出了月子才能算账吧?”

    “是呢。”

    “那可太好了,师尊加油,争取让我未出月子,又揣一窝!”

    江玄陵:“我……尽力。”

    “等等,明觉,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子怪味?”

    修真者的六识过人,两个人又距离得很近,江玄陵立马就察觉到了异样。蹙着眉头看他:“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没,没做什么呀!方才……方才在吃酸橘子!太难吃了,都被我丢了。”

    李明觉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肯承认自己跑去干坏事儿了。

    “那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子……”

    江玄陵挺难以启齿的,尽量委婉地道:“你月份还没大到,没办法及时解开腰带的地步吧?”

    等等!

    师尊该不会误以为他尿裤子了吧?

    卧槽卧槽!

    他都十七了,十七了,十七了啊!

    他能尿裤子上?

    师尊瞧不起谁呢?

    李明觉刚要气势汹汹地反驳,又听江玄陵道:“还是,你方才……”

    “我尿裤子了!”李明觉含着艰辛的老泪,咬碎了一口银牙,万分憋屈地道,“呜呜呜,我尿裤子了。”

    江玄陵:“……”

    “都怪孩子太大了,我晚上吃撑了,不好解腰带,然后,然后就……师尊,你别嫌弃我啊,师尊!”

    江玄陵:“……”

    这很难不嫌弃。

    但嫌弃归嫌弃,也没影响他继续抱着李明觉。

    江玄陵严肃道:“必定是此前行事过于频繁,毫无节制,遂才会如此的。你现在该明白,为何我不许你这般肆意纵情了?”

    李明觉:“……”

    “天色也不早了,你睡吧,今晚分房睡,直到你生产为止。”

    江玄陵将人抱至床上,仔细拉过被子掖好,李明觉一直乱动,抱着他的手臂求道:“师尊,我怕,我怕!师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师尊?”

    “你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黑!”

    “那我给你留盏灯。”

    “我怕邪祟!”

    “……”江玄陵取出黄符,“拿着。”

    “我……我怕……我怕……”

    “闭嘴,好好睡觉。”

    江玄陵解下帘子,不由分把李明觉的头按了回去,警告道:“你今晚若是不听话,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教训你。”

    李明觉在被师尊发现真相,以及被师尊用一百种方法教训之间,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者。

    大不了就死不承认。

    师尊若是逼问,大不了李明觉就亲眼看见一条狗从师尊的房里出来了。

    于是乎他就胆战心惊地躺回了被窝里,露出一双瑞凤眼,极声道:“好,我听话的。”

    “嗯,睡吧。”

    江玄陵回到房中之后,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屋里突然弥漫着一股子很古怪的气味,并且顺着这气味寻去。

    便见床榻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了。

    先前的被褥枕头竟不知了去向。

    江玄陵弯腰蹲下,一掀床板,果见消失的被褥和枕头,出现在了床底下。

    上面还清晰可见的一片濡湿。那股子骚气就是从这上散发出来的。

    江玄陵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

    今晚恐怕是没法睡了。

    这混账东西!

    “砰!”

    房门被人从外头大力推开。唬得原本就没睡着的李明觉浑身一抖,赶紧被子蒙头,心里默默念道:“师尊看不见我,师尊看不见我,师尊看不见我!”

    “李明觉,你的胆子很大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嗯?”

    江玄陵扯开帘子,入目就是裹成了一团的东西,还肉眼可见的瑟瑟发抖。

    既气又好笑。

    “起来!做错了事,就知道躲,你以为你躲得过去么?为师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

    一把将被子掀开,眼前猛然一花,李明觉宛如惊弓之鸟,嗖的一下扑向了江玄陵,抱着他的腰,闭着眼睛嚷嚷道:“师尊!不是我,不是我!是一条大黄狗!特别特别大!我亲眼看见那狗从师尊的房里出来的!”

    “哦?大黄狗?生得什么模样?”

    “就是黄色的狗毛,长得很大一只,肥头大耳的!狗耳朵竖起来的,还有一条很蓬松的狗尾巴!看起来就是一条坏狗!”

    “是么?”江玄陵拧着李明觉的耳朵,迫他抬眸与自己对视,似笑非笑道:“你现在撒谎,都不知道腹稿了?简直漏洞百出!我看,你就是那条大黄狗罢?”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干的!”

    江玄陵:“果真?”

    “呜呜呜,就是我干的,我就是那条坏狗,汪汪汪汪汪!”

    李明觉主动服输了,脑袋在江玄陵的腰上蹭啊蹭的,还讨好一般地探出舌头,舔舐着腰腹之下的布料,直到将完整的形状显露出来之后。

    他才抬眸怯怯地望着江玄陵:“师尊,你知道我的呀,我就是傻,没什么坏心的,大不了师尊也……也……”

    望了望身下的床榻,这他妈要是潮了,晚上他们睡哪儿?

    索性一咬牙,李明觉贴着江玄陵的耳朵,极声地了一句。

    然后就乖乖地躺好,一条腿平伸,一条腿翘高,作出一副大型犬科动物交|合的样子。

    眼眶红红地,李明觉主动对着江玄陵招手道:“来吧,师尊,请尽情地作贱弟子罢!”

    江玄陵:“……”

    江玄陵:“……”

    江玄陵:“……”

    他其实没想怎么样。

    真的。

    真没想把李明觉怎么样。

    没想那样。真没想。

    江玄陵拒绝道:“不可,明觉,你别胡来!”

    李明觉:“……”

    他就往床上一躺,对着师尊招了招手而已啊。

    结果师尊的腰带怎么解开了呢?

    衣服怎么褪下来了?

    肩膀,腰腹,长腿……逐一显露在了他的眼前。

    床榻一陷,师尊就已经贴了过来。

    不仅贴过来了,还伸手抓住他翘起来的脚踝,又往上举高了些,侧面没入。

    李明觉惊的“啊”了一声,自背后就探出来一只大手,死死堵着他的嘴,肆意搅着他的喉咙,二指夹着他的舌头,揉着他的唇齿。

    “看来今夜又要无眠了,长此以往下去,你早晚要死在这上面。”

    “xxxxxxxxxx”

    “平时让你多读书,非不听,这种时候,连句替自己辩解的话都不出口。”

    “xxxxxxxxx”

    他倒是想啊!师尊把他嘴都堵住了,让他怎么,怎么,怎么?

    早知道今晚要干一夜,他白日里就该先睡一会儿的!

    现在可好了,不要的是师尊,强迫李明觉咬着自己大宝贝不松口的,仍旧是师尊!

    师尊的心思难猜,脾气却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