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但凡整俩菜,也不至于喝成这样!
“我死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李明觉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顾初弦一边扯着魔君的衣领扭,唇角挨了几拳头,流出了鲜血来,趁着酒劲儿,连平日里的矜贵雅正体统,通通喂了狗了。
现在就是随便往他手里塞块砖头,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往魔君的脑门上一砸。
砸死这个丧尽天良的鳖孙儿拉倒!
“我呸!你以为江玄陵是什么好东西?修的什么无情道,还不是私底下拐带徒弟,在那荒郊野岭,大刀阔斧的行那档子事?他龙精虎猛成那样,哪有半点不乐意?分明就是快活到了极致!”
魔君话一向不好听,提起那档子事来,满嘴都是不堪入耳的淫|词,也不知道是喝迷糊了,还是气糊涂了。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个场合,旁边有没有人,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嗷嗷叫嚷起来:“江玄陵枉为人师!别看他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其实私底下跟自己的徒弟纠缠不清,在荒郊野岭把人捆起来怼在树干上猛草,还……唔!”
话音戛然而止。
李明觉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的,恨不得抓捧泥往魔君的嘴里塞,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
哪知师尊比他下手更快,单手结印对魔君下了道符咒,方才还喋喋不休,破口大骂的臭嘴,立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顾初弦见状,立马将人摁压住,抬起膝盖往魔君的肚子上猛捣几下,恼怒道:“我让你胡八道!让你带坏李明觉!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李明觉从前那般愚蠢不堪,木讷寡言,都是你把他带坏了,都是你的错!”
江玄陵:“……”
李明觉:“……你妈的。”
林景言哭着道:“对,死他,死他!都是他的错!明觉以前不这样的,明觉以前可听话了,山上其他弟子欺负他,戏弄他,逗他跪下来学狗叫,明觉都以为旁人在跟他玩闹。现如今居然……都是魔君的错!”
“我死你这个贱人!谁让你来天玄山的?谁准你来的?你父君是个老畜牲,你是畜牲,还有你舅舅……你们三个人蛇鼠一窝,全不是好东西!”
顾初弦越骂越起劲,跟魔君缠在一块满地乱滚,你我一拳,我踹你一脚,得热火朝天的,林景言也不拉架,一屁股坐地上嗷嗷乱哭。
怎么呢,李明觉以前在大街上见过妇女架的,就是扯头发撕衣服的,差不多也就眼前这样了。
这他妈的,得喝了什么样的假酒,才能把这三个宝器喝成这模样啊。
不能因为伤心欲绝,就干喝啊,但凡整盘花生米酱黄瓜也不至于喝成这德性。
“林师兄,你快别哭了,我还没死呢,来来,你最听话了,你先起来。”
李明觉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决定走过去搀扶林景言起身,任由那俩宝器疯狗似的在地上扭。
哪知林景言不仅不肯起身,还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张嘴就是一阵嚎嚎:“明觉!明觉!你不能变,你不能变!师兄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明觉!都是师兄们不好,这些年没有好好照顾你,也没替师尊教导好你,以至于你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李明觉:“……”
大可不必。
自己是男是女,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不就揣了个孩子?这有啥的?
难不成女子天生就该在家洗衣做饭生孩子的吗?男人怎么就不能生了?
衣服只是遮羞的工具罢了,只要他穿得舒服,穿得开心,偶尔穿条裙子怎么了,怎么了?!
他又没穿出去招摇撞骗,不过就是私底下穿一穿……不是有句话,女为悦己者容,男人怎么就不能为悦己者容了呢?
“师兄,我没变,我仍旧是当初那个少年!”
李明觉肚大如箩,不方便蹲下,被林景言抱着大腿哭丧的感觉,委实不太好。
生怕林景言被江玄陵揍了,李明觉格外偏心地转头同江玄陵道:“师尊,把地上那俩货绑起来,林师兄由我看管,不会出问题的!”
江玄陵定睛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了个好字。
李明觉想了想,又嘱咐道:“师尊!分开绑,这俩宝器合笼要架的。”
之后,他又低头拍了拍林景言的肩膀,苦口婆心老妈子似的劝他:“师兄,你也别哭了啊,你哭得跟死了亲妈似的,我寻思着,这也不至于吧?”
“呜呜呜。”
“师兄,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啊,喝成这样?”李明觉愁容满面地问他,“真的干喝啊,也不知道整俩菜的?酒钱给了没?别吃了人家的霸王餐罢?”
林景言不依不饶,抱着他嗷嗷乱哭:“明觉!你时候又黑又瘦的,一哭起来,就开始吐鼻涕泡。师尊嫌你脏,让我带你下去好好洗洗干净,你那时怎么没告诉师兄,你喜欢男人?”
“……”
如果真正的李明觉还活着,并且亲眼看见林景言为他哭,为他闹,为他哐哐撞大墙。不知道会不会欣慰地流下眼泪。
并且原谅当初死于万剑归宗时的苦楚,宽恕这一些罪孽。
李明觉有点迷惑,他“变”了,林师兄哭着闹着求他不要变。喜欢他原来的样子。
那既然喜欢他原来的蠢笨木讷,为啥在原文里,还同其他俩个师兄,把师弟给弄死了呢?
时至今日,李明觉都有点迷惑,为啥让他穿了本假书,还让他撅着屁股被炉鼎师尊草得怀了孕。
可能这就是一个人的命罢。李明觉悲催的想。
其实……这些也都无所谓,主要撅着屁股挨师尊的草,真的很快乐。
“师尊,”李明觉抬起头来,见那俩宝器已经被分开捆结实了,苦恼地:“要不然,把林师兄也绑了吧?我再弄团布,把他嘴也堵上。”
江玄陵转头看他:“嗯?”
“林师兄老提我时候的事儿,他我以前长得丑!”
江玄陵:“他的是醉话。”
“常言,酒后吐真言的。”
“……把他嘴堵上吧。”
如此一来,李明觉顺理成章地把林景言也给捆了,然后还掰开他的嘴,塞了团布进去。
之后抬头见天色黑着呢,伸了伸懒腰,李明觉又道:“师尊,困呢。等天亮了再吧,咱们先睡一会儿,好不好?”
江玄陵摇头:“须得灌他们喝下醒酒汤,观这模样,不喝醒酒汤的话,要醉个几天几夜了。”
李明觉一听,居然要醉那么久的,不禁摇了摇头,暗道,世间千万字,情字最伤人啊。
想不到有朝一日,师兄们也要饱尝情爱的苦头。
余光一瞥,李明觉看见院子里有根晾衣绳挺结实的。于是便提议道:“师尊,要不然将他们三个倒吊起来,先空一空胃,吐干净了,再灌醒酒汤,岂不是更好?”
江玄陵:“……你想让他们死,方法有很多,为何偏选这一种?”
“那我这不是想为师尊排忧解难?”李明觉捧着肚子走上前来,抓着江玄陵的手摇啊摇的,“师尊,师尊尊,好师尊啊,这天色都快亮了,您老人家是不是把我给忘了?不得先把玉簪拿出来?”
江玄陵不理他,抬手捏了捏李明觉的脸,似笑非笑地道:“你这么急做什么?多封一会儿,玉造的东西,不比那长瓜好么?玉能生热养身,你好生受着。”
之后便转身回厨房,去煮那劳什子的醒酒汤了。
独留李明觉在月下满脸焦灼。
气得他寻了根树枝,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三个人骂道:“我你们点什么好!为这点事儿就出去喝得烂醉如泥,喝醉了,还架!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这种不成熟的行为,耽误了我多少事儿!”
“明觉!”从厨房里传来了江玄陵的声音,“不许趁机欺负人。”
“哼!师尊好坏的!明明是他们欺负我。”
能这么乖乖听话,那也就不是李明觉了。他丢了树枝,又摸到厨房门口,两手扒拉着门板,见师尊在忙。
跟绵羊似的,咩咩叫唤起来。
江玄陵连头也不抬地道:“你再敢学一声,明日就把你关到羊圈里去。”
“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
李明觉一向是铁胆如牛的,仗着自己现在怀着孩子,那叫一个头铁,在江玄陵的底线上反复践踏,专门跟他对着干,以期引起师尊全部的注意力。
江玄陵应声抬头,用那种“这孩子的皮子的确该好好松一松了”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那你且等着。”
“师尊,你不能这么对待我的!”李明觉气得抓墙,咬牙切齿道:“师尊明明也很想的,为什么要忍着?”
“你的自控能力越来越差了。”
江玄陵完就不理他了,继续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哼。”李明觉索性走了进去,往江玄陵的身旁一贴,跪坐在地,两手抓着他的束带,板着脸道:“那我来看看师尊的自控能力有多好。”
江玄陵:“为师在弄醒酒汤。”
“弄啊,我又没抓着你手,不让你弄。你弄你的,我吃我的,咱们互不相干。”
李明觉解开那烦人的束带,话一出口,砰的一下,什么东西弹了出来,一下扑他脸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