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您在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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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就是一股气不上来的气味,并且十分浓郁。

    李明觉正着话呢,眼前猛然一黑,就被扑了一脸,眼睫一颤,差点撞瞎了眼睛。

    立马恶人先告状起来了:“师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差点弄瞎了我的眼睛!人不脸的,师尊,你怎么能我的脸?”

    江玄陵:“……”

    他是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手里还忙活着弄醒酒汤,根本无暇顾及别的,偏偏徒弟还跪坐在地,使劲儿捣乱。

    跟个孩子一样,怎么都不听,又不能,骂也不能骂,只能言语威胁道:“滚起来,你是皮又痒痒了。”

    “咦,还我没自控能力,师尊,你瞧瞧你自己,都这样了,怎么还忍着,真是可怜啊,啧啧啧。”

    李明觉一边,一边摇头叹气,颇为怜爱地捧着师尊,一顿猛嘬,直招惹得师尊的青筋夸张地爆起了。

    “呸呸呸!”

    李明觉嘬了一阵,又歪头吐口水,故意昂头同江玄陵道:“师尊,醒酒汤多煮一些,弟子回头也喝点。”

    江玄陵:“……”

    要不是他现在忙着,他一定把李明觉提溜起来,吊在晾衣绳上好好晾晾。

    怎么一时一刻都不曾消停的。

    “师尊,你话啊。怎么不话?你不话的样子。我好害怕的。”

    嘴上着害怕,实际上并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李明觉色胆包天得很,觉得跪着膝盖太疼了,而且把腿都压麻了,有心改跪为坐。

    又怕玉簪伤了人,索性就跪直了些,如此一来,喉咙骤然一痛,不知是孕吐还是什么,头一歪差点吐了出来。

    李明觉忙要抽身离开,哪知头发竟被人一手抓紧了。江玄陵单手剥橘子。

    另一只手抓着李明觉的头发,往自己腰腹之下一撞,江玄陵告诫道:“做事情要专心,不得半途而废。你总是如此的,为师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唔!”

    李明觉眼睛猛然睁大了,入目便是师尊好看的下巴,江玄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低下了头,同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唇角牵起了古怪的笑容来。

    “你放心吧,醒酒汤也有你的一份,你师兄们有的东西,你都有,他们没有的,你也得有。”

    “!!!”

    李明觉其实没想玩这么大的!

    他只是想逗一逗师尊,只是想逗一逗的,万万没想到,师尊居然能一手剥橘子,一手抓他的头发,禁锢着他的脑袋。

    怎么还能有这种操作?

    将橘子去皮之后,江玄陵又慢条斯理地准备了檀香,葛花,人参,白仁,还有不知道哪儿弄来的绿豆花,放入一个干燥的瓦罐里。

    之后又寻了根擀面杖来,当着李明觉的面研磨成末,拌匀后装入四个大瓷碗里。

    手边的炉子上还烧着开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这人间的擀面杖着实好用得紧,连石磨都省了。”

    江玄陵见擀面杖的一端,还粘着些许粉|末,便随手在瓦罐沿上敲了敲,还笑着同李明觉道:“明觉,你闻到檀香的气味了么?”

    李明觉都要哭了啊,他不仅闻到了檀香的气味,还闻到了膻香味啊,他是真的没想到,师尊居然能厉害成这样。

    旁人磨末,起码得两只手,江玄陵就跟人不一样,徒手就能把白仁捏得细碎。有这手劲儿,不去拉磨都有点可惜了。

    “水烧开了,明觉,你听,这水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师尊没有什么下流的话,可听到李明觉的耳朵里,不出来的羞耻。

    那水开后,把盖子顶得乱扑腾,发出阵阵的叽咕声响,再伴随着师尊扯他头发的动作,一时之间,他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炉子上的水开了,还是他嗓子里水在烧。

    甚至连求个饶都不行,不争气的眼泪,顺着合不拢的嘴角溢了出来。

    李明觉想哭,好想哭的。

    直到江玄陵把四碗醒酒汤冲泡好之后,才同他道:“还太烫,要等醒酒汤凉了才能喝。明觉,你可千万不能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是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己到底急什么的。

    乖乖等师尊做好醒酒汤,难道不行吗?

    非得上杆子挨一顿搓磨,连句话都不出口。

    李明觉赶紧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自己错了。

    可江玄陵根本就不理他,抓着他的头发不急不缓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如潮水般开了闸。

    李明觉没有防备,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咳嗽,捂着喉咙瘫软在地,直憋得眼眶都红了。

    还没来得及声讨江玄陵的过分之举,面前就递过来一碗醒酒汤来,江玄陵道:“漱口。”

    “咳咳咳,你……你在教我做事?”

    李明觉一把推开那碗醒酒汤,不仅不肯漱口,反而大口吞咽了一下,理直气壮道:“我就偏偏要同你对着干!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为师自然不能拿你怎么样,都随你,你开心就好。”

    江玄陵把醒酒汤放下,抬手搀扶李明觉起身。微笑道:“地上凉,跪久了,膝盖疼。”

    李明觉下意识想“老子就不起来”,可转念一想,膝盖多少是有点疼。

    于是就不情不愿地借着江玄陵的力道起身,还嘴硬地:“这是你求我的,我原本是不想起来的。”

    “嗯,你什么就是什么。”

    江玄陵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而后钳着他的肩膀,将人转了个身,一摁他的腰,李明觉就不受控制地趴在了灶台边上。

    唬得他赶紧挣扎着道:“干什么,干什么?我听话还不成吗?徒弟是错的,大错特错!”

    “谁要你了?”江玄陵摁紧他的腰,贴着他的耳畔低笑,“为师想了想,你得对,在你面前,为师不需要忍耐。”

    李明觉:“……”

    所以,师尊方才在他嘴里泄了个寂寞吗?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重整旗鼓了……江玄陵还是个人吗?

    他甚至有点怀疑,师尊会不会为了草他,而私底下偷偷磕|药了。

    当然了,这种问题就是这辈子烂在肚子里头,李明觉也是万万不敢往外的。

    毕竟他还想多活几年。

    待行完这事后,醒酒汤也凉透了,江玄陵话一向言出必践的,钳着李明觉的下巴,将其中一碗醒酒汤往他嘴里灌。

    李明觉闻不得那气味,喝多少,往外吐多少,索性央求着师尊,换张嘴灌。

    江玄陵细细一琢磨,似乎也没什么可不同意的,遂果真把剩下的半碗醒酒汤,一股脑地给他灌了下去。

    提起关羊圈的事儿,李明觉抗议道:“师尊,你要是把我关到羊圈里,以后再想睡我,可是不能了!”

    但江玄陵言出必践,又不肯随意更改自己的辞,如此一来,只好退而求其次,准备寻个山羊尾巴给李明觉安上便是了。

    待教训完徒弟之后,江玄陵穿戴齐整地端着醒酒汤走到院子里。

    挨个把醒酒汤灌进去之后,也没算将人放下来,抬眸见天色微微亮了,不知不觉又折腾了一夜。

    心道,既然徒弟们都寻上了门,也是时候道回府了。

    大弟子终归稳重些,想来得知此事,应当不会像他两个师弟一般,又哭又闹,还喝得酩酊大醉地架。

    回身一瞥,便见李明觉扶着墙根从厨房溜了出来,咬牙切齿地骂他:“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江玄陵缓步走了过去,随手一捞,就将人抱在了怀里,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你若是这么,那为师今晚当真给你好好立个规矩。”

    翌日清,林景言率先醒来了。

    他是三个人当中喝得最少的,所以酒醒得最早。

    一觉醒来头疼欲裂不,他还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整个人被吊在了晾衣绳上,脚都不沾地的。

    不仅是他一个人,就连顾初弦和魔君也被吊起来了,二人还昏迷不醒。

    林景言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他们心中苦闷,寻了个酒楼埋头就往嘴里灌酒,后来魔君也来了。

    三个难兄难弟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抱头痛哭。

    至于后来怎么回来的,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却是半点想不起来了。

    林景言挣扎着道:“救命,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这么一折腾,跟他绑在一根晾衣绳上的两个宝器也被惊醒了,顾初弦睡眼惺忪的眯着眼睛,头脑昏昏沉沉的,还以为是在天玄山上。晕晕乎乎地:“吵什么的?外头走水了?”

    “师兄,你快醒醒啊,快醒醒!我们被吊起来了,师兄!”

    经过林景言这么一咋呼,顾初弦总算清醒过来了,见自己被吊了起来,惊诧又气恼道:“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居然敢绑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也巧得很,这话恰好被从屋里出来的江玄陵听见了,好看的浓眉当即蹙紧了,不悦道:“是本座绑的,你有什么意见?”

    只这么一句,顾初弦立马闭嘴了,还气愤先前的事情,把头一扭,不肯同江玄陵话,甚至连句师尊也不叫了。

    李明觉亦步亦趋地跟在江玄陵身后,昨晚师尊草他草得太凶,含了师尊的大宝贝一整夜,刚刚才吐出来。

    见状,他颇为愁苦地道:“师兄,跟师尊顶嘴是不会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