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明觉哭着说不玩了
“闭嘴,你不配提他的名字,区区一只狐妖,也妄想成为本座的道侣?谁给你的胆子?”
“你莫不是忘记了,你未来天玄山之前,都是靠什么营生的!”
啥?
李明觉暗想,自己对梦境的把握,居然都细致到为自己杜撰新身份的地步了?
以他肚子里的墨水,以及常人理解不了的性|癖来推断。
如果他是一条野狐狸,又如此身娇体软易推倒,还惯会恃宠而骄,嚣张跋扈,那势必十有八九是勾栏院里逃出来的玩意儿。
但他又不会自我作贱,所以这玩意儿势必又是“倔强”,“宁死不屈”,“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果不其然,江玄陵下一句话便是:“若非遇见了景言他们,你现如今怕是早已阅人无数了。”
“……”
李明觉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夸自己聪明绝顶,还是该骂自己脑子有病。
怎么这情节,这套路,这话语都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李明觉正暗暗思索,身子就被翻了个面,像是摊大饼一样,啪叽把他折叠起来,之后耳边又想起了叽叽咕咕的声音。
该死的!
太他妈的真实了,连师尊淦他的细节都淋漓尽致!
李明觉形容不好这种滋味,只觉得快活得几乎要飞上了天。
明明此前才受迫当过乾坤筒,此刻却又恢复如初,没有半分松垮,反而十分之紧致细腻。
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连续不断地作响,李明觉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了,爽得嘴角都合不拢,流出不争气的涎液来。
浑身布满了或青或紫的指痕,都是让江玄陵一指一指,生生摁出来的。
先前,众人商议,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江玄陵冷酷无情地告诉他:“要褪衣,当众责罚一百杖,再罚至后山跪省。”
李明觉听了,白眼一翻,当即就要晕厥过去。
江玄陵又道:“你可有什么话要?”
“有!我可太有了!”
李狐狸赶紧狡辩道,“俗话得好,不知者不罪,我又不知道那里不能进,弄坏了东西,也已经关过了,做什么还要,还要跪?”
为了显得自己特别有理,他又紧接着道:“还有句话得好,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堕。我做错了事情,是我不对。但你是我……”
见江玄陵眸色一冷,李狐狸赶紧改口道:“爹,你是我亲爹还不成吗?你就一点错都没有?”
江玄陵:“……”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狡辩得如此清新脱俗。
不得不,江玄陵有时候真的很好奇,李明觉这插科诨的本事,到底跟谁学的。
怎么他的三个师兄就不这样呢。
不,整个天玄山就找不出比他更加出格的弟子了。
“……要不然,这样吧,屁股怎么样?怎么不是,非得拿大棍子抽啊?我看不如这样,一杖就算五下……不行……”
五下有点太少了,他想和师尊好好恩爱恩爱,便又改口道:“一杖算十下,一百杖就是一千下。”
江玄陵不解地问:“什么一千下?”
“就是这样,”李明觉左手比划了个圈,右手比划了根棍,然后飞快地合在一起,再分开,“这样往返一次,算一下。怎么样?划不划算?既能狠狠罚我了,还能继续把我留下来当炉鼎,甚至自己也舒服,一举三得!”
李明觉理直气壮地比划了三根手指,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有这口才不去诵经演讲,多少是有点埋没人才的。
江玄陵听罢,一时之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索性传唤了整个天玄山的弟子过来,候在了殿外。还命人悬挂起了一根绳索。
上面了许多绳结,大不一,极是密集。
之后扯着李明觉的手臂,将人推至了殿外。当着在场所有弟子的面,江玄陵将人推倒在地。
那一瞬间,李明觉觉得自己真的像只狐狸,岔着腿,跌坐在地,狐尾死死护住不可言之地。
羞耻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根本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了……”
他哭着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下去,呜咽着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也太真实了,太逼真了,我不玩了,不玩了!”
“你想玩就玩,不想玩便不玩,这天底下岂有那么好的事儿,全由你一个人了算?”
江玄陵拽着鞭子,硬生生地将李明觉逼得站了起来,哆嗦着腿,爬上了绳索。
“今日,本座便让你知道,如何当好炉鼎。”
着,提鞭往前一指,江玄陵冷声道:“一柱香的时间,自己爬过去,如果一柱香时间内,你没爬过去,后果你知。”
李明觉羞耻到了极致,两手抓着绳索,晃荡着两条修长的腿。
因为绳索吊得很好,他根本接触不到任何借力点,只能一点点地往前面蹭。
可如此一来,他那眼泪落得就更凶了。
只要一想到,所有人都看着他,怎么一点点往前面蹭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该死的,这梦逼真到可怕,李明觉为了不挨,只能慢慢往前蹭,身后留下一片水滞,多是他不争气的眼泪。
好不容易走完了绳索,江玄陵却不近人情地道:“一柱香时间已过,看来,你是存心想讨罚了。”
李明觉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跌跪在地,压根不知道师尊的“后果”是什么。
他知道个屁啊!
“我不玩了,真的不玩了!”
李明觉赶紧连连摆手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要走了,这里太可怕了,太吓人了,呜呜呜,师尊,师尊不要囚禁我,师尊,我想要温柔的师尊……”
江玄陵很难得见他如此真情实意地求饶,一时之间,的确有那么几分心软了。
暗道,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把徒弟折腾成这样,哭得跟泪人似的,实在可怜得紧。
可这幻阵也不是想设就设,想破就破的,江玄陵依旧按照话本里的情节,继续往下演。
“自作孽,不可活。来人,把刑架抬上来。”
刑架一抬上来,李明觉整个人就懵了。
好家伙,这不就是大师兄给孩子们亲手做的木头马?
怎么回事,连这玩意儿都入梦了?
只是,这木头马要高大了不少,足够一个成年男人骑上去了。
李明觉看着威风凛凛的木头马儿,再看看江玄陵冰冷的俊脸。
还有周围许许多多的面孔,每个人的脸都十分冰冷麻木。
脚下一软,他整个人就跌了下去。
恍恍惚惚,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强行架上了马儿,之后,还往他嘴里灌了什么东西。
他也分辨不出来了,一咕噜就喝了下去,没一会儿额头就冒出了热汗来。
整整一夜,整整一夜,他都在外头策马奔腾。
当着所有人的面策马奔腾。
一夜都没停。
事后李明觉跟条死狗一样,被再度关了起来,昏昏沉沉躺了好几天,才勉强缓过劲儿来。
醒来之后,他就流下了悔不当初的泪水。
抱着饱受折磨的大狐狸尾巴,哭得像头一百多斤的猪。
他是真的从未想过,居然有朝一日,会玩得这般花里胡哨。这梦境逼真得让他头皮发麻。
被人架在木头马上,当众行那种事情,只要想一想,头顶的天都要塌了。
李明觉痛苦地抓着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一时捏成蝴蝶结,一时又拽成面条。
正暗暗思索,到底要怎么离开此地。
殿门又轰隆一声,从外头开了。
江玄陵缓步走了进来,看起来心情尚可,一进来就抬起衣袖,左右两边墙壁上悬挂的蜡烛,簌簌燃了起来。
整个大殿瞬间亮如白昼。
狐狸怕得要命,见师尊来了,赶紧抱头往角落里一缩,连狐狸尾巴都严严实实地夹了起来,整个人瑟瑟发抖。
“教训一顿,果然乖顺了许多。”
江玄陵缓步走至他的跟前立定,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蜷缩成一团的狐狸,想起这狐狸此前不着寸缕地策马奔腾,眸色立马深沉了许多。
“你可知错?”
李明觉心道,错你妈错,自己错就错在,不该跟师尊一夜七次,把自己折腾太狠,连“梦里”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情形。
但为了命着想,他还是特别识时务地:“错了,错了,我错了!”
江玄陵冷笑:“错哪儿了?”
淦!还好意思问他错哪儿了?
错哪儿了,他怎么知道?
李明觉苦思冥想,试探着询问:“错在……未经允许,就擅闯禁地,还毁坏了里面的陈设?”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李明觉满脸不解地抬头,一眼瞥见江玄陵手里攥着一条软鞭,赶紧又道:“不该出言顶撞师尊,不该恃宠而骄,胡作非为,不该爬绳索的时候,又哭又叫,爬得太慢,也不该骑木头马的时候,叫声太浪……”
越声音越,越越是心虚。
李明觉隐隐记得,他被人从木头马上拽起来的时候,那整个马背油光水滑的,连地面都一片濡湿,像是淋了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