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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第二个孩子成为父母之前和好的导火索,不管怎么样,总算没有走到离婚那一步,日子过的依旧鸡飞狗跳,但也不算过不下去。父母对第二个孩子的宠爱是庄钦没有体验过的。
大多数时候,夏铂尔看到的庄钦都是一个人。在饭桌上时他一个人坐在边上,庄楚坐在父母的中间,庄楚的房间在父母的隔壁,庄钦的房间则在一楼的厨壁里面的夹层,狭拥挤,庄钦15岁的时候,抬头就能碰到天花板。
夏铂尔愤愤不平,但也知道这是庄钦的梦境,是已经发生过的无法改变的事实。
庄楚仿佛是父母的调和剂,父母一旦吵架他总能劝好,他也很会撒娇,明明是男孩子,却善于示弱善于表露委屈。
庄钦就像一个局外人,他在家里不话,在学校被欺负了也不话,偶尔的交谈是和同龄人聊漫画书的时候,夏铂尔发现除开漫画,庄钦和同学就没有别的好聊的了。
家长会的时候,庄钦一个人学生坐在一堆家长中间,只有他的父母没来。
“弟弟进医院了,胃炎,爸爸妈妈要陪他。”庄钦这样和老师。他的成绩好,平时也乖顺听话,老师最终没有太过为难他,了电话过去找庄钦的父母,最后也只得到了没有办法过来的回答。
庄钦看上去倒是不难过,神情好像一潭死水。老师也只好作罢!
高中的时候,考了满分的庄钦回到家,父母正在夸赞考了87分的正在上学六年级年级的弟弟。
红彤彤的卷子交出去,父母粗略看了一眼,然后波澜不惊满不在乎地了声:“放桌上吧,等会儿签字。”滑过庄钦身上的视线似乎还有一丝嫌弃。
庄钦没什么,乖乖地把试卷放在桌上,熟练地走进厨壁夹层里自己的房间,然后点亮台灯,放下书包,开始做作业。
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夏铂尔想象中的痛心疾首、悲惨黯淡的往事,更多的是平静,平静的过头,庄钦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上学放学,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甚至在自己的房间里都十分的紧绷,可以感觉到他的不自在,特别是厨壁的隔音并不好,外面是欢声笑语,里面安安静静。
庄钦做完作业,爬到床上,他的房间早就没发容纳他站直身体,狭阴仄的空间,只有躺着是最舒服的。
庄钦从枕头里心翼翼地拿出一样东西。
看样子,是个手办夏铂尔在庄钦的书架上看到过,不过眼前的这个明显于庄钦书架上的那些,做工也粗糙很多。
庄钦开始和手办自言自语起来,声音松弛,微而细糯。
夏铂尔听着庄钦绵绵不断地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最近聊的天,喜欢什么看到了什么新鲜事情。
话很多,他话的时候尾调会不自觉地上扬,是愉快的意思。
昏暗的灯光里,软糯的声念叨和外面的嬉笑欢愉声交缠在一起,渐渐的,屋里的声音被外面的笑声掩盖得无影无踪。
庄钦却乐此不疲,即便他已经听不清楚自己在些什么,一个人在房间里自娱自乐。
他喜欢这样的独处时光,其实他和同学也并没有那么聊得来,他是一个不太会话的人。
发烧的时候,庄钦爬起来吃药,头不心磕在天花板上,他顾不上头疼,身体的灼烧感更加明显,因为发烧而浑身通红,汗水从发根深处渗出来,很快整个人都像刚从水里出来一样,冷汗涔涔。
额头烫的要冒烟,庄钦走到客厅里,扒拉抽屉,掏出了感冒药准备吃两片对付一下,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张皇的呼叫声,紧接着父母抱着庄楚从楼梯上跑下来,父亲慌张地拿上沙发上发着的外套:“怎么会感冒了呢,这么晚得挂急诊吧!”
“你废什么话,还不赶快去开车!”庄母把庄楚抱在怀里用一块毛毯包着,庄父二话不下楼开车去,庄母随后也跟了上去。
大门疾开疾关,庄钦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右手边还留着庄父拿外套时带过的那阵风。眼睛里已经因为感冒剧烈而起了水雾,他不哭不闹,吃完药,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铂尔抿嘴不语。
庄钦的过去没有什么特别痛苦的事情,大多是一些事,但他就是觉得心脏像被人捏紧了一样,抽的疼。
回到现实,庄钦还是之前的睡姿,夏铂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捞过他的腰把庄钦带到了怀里。怀里的人身子蜷曲,像没有安全感的野猫。
夏铂尔心疼的厉害。
明明自己一个人待了上万年不觉得心疼,却心疼一直一个人行走的庄钦,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庄钦总是那么讨好别人,为什么不善于交流但是在他面前的时候偏偏又滔滔不绝。为什么总喜欢蜷缩身体,像躲进壳里寻求安全一样。
一对水火不相容的夫妻,明目张胆的偏爱,在那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怎么可能培养出开朗自信的孩子。
怪不得从前庄钦时常流露出孤独感,他是真的需要并且希望有个人陪着他,以前可能是天马行空的虚幻人物,他酷爱被所有人喜爱的男主角,幻想自己成为有用的人,有巨大的贡献,被所有人注意到,成为命中注定与众不同的那一个人,完全是因为庄钦不健全的成长环境。
夏铂尔在庄钦的头顶轻轻落下一吻。
“原来你也很孤独.......”
夏铂尔想起了过去的时光,心疼之余也有一丝窃喜,他想,他是注定要和庄钦在一起的,不管是之前莉莉丝碰巧造成他和庄钦三万年前的相遇还是他和庄钦的经历,都是无比的相似,他们就好像彼此缺少的另一半,当半边相和,才是最完整的那一个。
.......
庄钦了个哈欠,他最近休息的不太好,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绝对是父母的那通电话闹的。
蝗虫出征,寸草不生。
他的父母也和蝗虫没什么区别。
庄钦边做软件测试边想着,如果父母真的来找自己,该怎么不让夏铂尔知道的情况下发走父母,他不想让夏铂尔知道他家的事情。
曹操,曹操到。
庄母和庄楚站在自己面前时,庄钦还感到不可思议,庄楚比自己五岁,今年刚从大学毕业,扮的光鲜亮丽,看上去也精神抖擞。
看见庄楚再对比以前的自己,庄钦落寞地闪开了视线。
“钦啊,你过年没回家,我和你爸爸都很想你!”庄母老的快,时常发脾气加上年轻时没有调理好身体,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
“是啊,哥哥!”庄楚在旁边附和。
庄钦很少听到庄楚喊自己哥哥,庄楚因为受到父母的喜爱,从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现在这么客气,是因为来要钱了。
“钦啊,你男朋友是和你在一个公司吗,让他出来见见我们啊,以后都是一家人……”庄母眼中散发着精明与贪婪。
听着母亲的话,庄钦感觉到脚底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