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二十一章(上) 直给好六儿跪下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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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象坚定地, “还没。”就是想了想,没好意思直接要人。
然而这话实在脸。
他那灰溜溜跑来依靠鲁王生活的曹大哥,虽然是个上门的倒插门女婿, 但一身的好功夫, 又护着全家人安全从京城那种乱地方逃了出来,如今全苏家没有不听他的。
再来他的好结拜兄弟如今是鲁王, 于情于理,他都能做了那家的主。
于是大家相安无事十几天后,曹老大发现那鲁王根 * 本不晓得自己从前算计过他家产。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不好谋夺那鲁王千岁的性命,暗搓搓使了个好计策, 安排了家里原先是丞相爱妾的那位,侍候鲁王吃醉好几回酒。
这一日刘象酒醉正酣,半推半就,把人给睡了。
到了第二日,那苏家的老太太就拿着刘象昨晚留下的帖子, 来拜访鲁王妃。
越氏实在不愿应酬, 以为这家人来是要攀交情、要给她那爱赌钱的儿子苏山讨个做官的营生, 谁知对方递来的帖子就是刘象给的, 且那家实际当家人,还是刘象微时的结拜大哥, 于情于理都没办法推辞。
她只能做出王妃的气势, 请人来家里坐一坐。
叶玉杏听有客, 就推了四娘,两人带着针线去四娘屋里话。
这位老太太自从把女儿送去给丞相做了妾,自然一身的本事。
大家一路南下走来,她对鲁王早有耳闻, 到了常州城里听地清清楚楚,又着实让那鲁王与自家女儿睡了一觉,她才放心上门铺排。
这日老太太抬腿进了王府的二门,就瞧见在正院门首坐了个猛嗑瓜子的美妇人,这美妇人一双毒辣的眼睛,将老太太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个遍。
苏老太浑身不喜。
那美妇人嘴里瓜子皮往地上吐,粗俗无比。
苏老太佯装没看见,进了上房,又见着上房里侧手坐着个恍若仙子的美貌妇人,竟比外头的那个还好看。
就是她那女儿,仿佛也只是了个平手。
她眨眼就改了前头的主意,绝口不提自家女儿。
四娘与六娘两个坐着不动,嘀嘀咕咕那老太太的闲话,二娘立在王妃身侧,与王妃一起量来人。
这个老太太与大家想的都不一样,看着年纪不,却行动有规有矩,行事作态落落大方,自有一番韵味,根本不似门户的出身。
老太太与王妃等人行了礼问了安,恭恭敬敬话,一丝一毫没有透露鲁王昨晚睡了自己女儿,而是闲话家常,明里暗中捧得那王妃笑意盈盈,只差认了这老太太做干娘。
临走时,苏老太想起门口那个妇人,便问,“不知是哪一位女眷?”
王妃便问左右。
左右人是七娘。
王妃笑道,“我猜也是她。她是我们府里的七娘,我们王爷若是在府里有三分宠爱,其中之一必定是她了。怎么,她方才冲撞了老太太?我叫她进来与老太太和和。”
“千万不敢,王府的娘子,可比我这老骨头金贵多了。老身方才就瞧着那位娘子貌美如花,原来果然是贵人。”
这苏老太出门离开,再遇着七娘,眉目之间都带着笑意,拉着七娘的手,好好将她夸了一遍,临走了还给七娘一对赤金镯子,是孝敬。
王妃身边的嬷嬷送了 * 苏老太出了二门,回头就把这事儿给了王妃,王妃便叫来七娘,问了她几句。
七娘嫌弃老婆子满口金牙,但不嫌弃她给的金镯子,一心要在门口等王爷,王妃叫她来问,她快人快语这般了一遍,把那金镯子护得紧紧地,自己还去外头门首坐着,一点也不嫌寂寞。
王妃都这样暗示,她不体面,七娘还这般做,真是拿她这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七娘回到外头坐下不久,叶玉杏就与四娘在屋里坐没意思了,就与王妃道别,累了,要回去睡觉。
四娘还与二娘两个奉承王妃。
于是叶玉杏一个人出来,她一只脚跨过大门门槛,另一只脚还没站稳,许多瓜子皮就恰好扔在了她脚背,十分狼藉。
金钗气得就要理论。
那做了坏事的七娘笑得咯咯叫。
叶玉杏拉着金钗的手,话外有话对那七娘道,“听方才七娘你收了一份大礼?叫我瞧一眼吧,我来去都不凑巧,什么好处都没落到。我多羡慕你运气好,只在这坐着,又能叫王妃时时惦记你,又能逮住王爷,还能得了金子。一箭三雕呢。”
七娘得意的举起左手,晃了晃手腕上的一对儿金镯子,“怎么,羡慕?”
叶玉杏便道,“这金子瞧着成色有些暗,不知哪些人戴过。”
着,她笑眯眯摇着扇儿走了。
七娘顿时警醒起来,这个六娘一肚子坏水,这句话一定有来历,——她褪下镯子,交给红收起来,深思熟虑起“哪些人”,是指的什么。
刘象昨夜偷了丞相私逃的妾,心情正好,从城外阅兵回来,听有人求见,便乐呵呵走回自家书房,却见往常孙正等自己的地方,站了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孙正不知人在哪里。
那男子见到鲁王回来,上前行礼,“鲁王千岁安好,在下姓方名在字思存,淮安人,受丞相之命,来做王爷帐下个长史,辅助王爷做事。”
这男子的厮将一封任命书毕恭毕敬递来。
宝贵儿觑着王爷的意思,没有去接。
因他站在了平常孙先生的位子,孙先生像是被挤走了,刘象就十分不喜欢这个人。
他心下生出一计,与这个正派的长史去院子听曲喝花酒,那长史浑身不自在,一个劲劝他莫要流连这种风月场合。
多劝了机会,刘象果然佯装被惹怒,忍不住将这个人狠揍了一顿,叫了两个兵一左一右,还把这人叉着架走,远远发离了常州送回沧州去。
孙正等那些人走彻底了才露面,可他却,“陈相既然对王爷有了疑心,断不会就此作罢,迟早还要来别人,王爷不如早做算。”
他不能出面做官,叫丞相知道了,对鲁王不满起来,大家都要遭殃。
刘象一思量,就亲自捉笔,给丞相写了一封私信,要一个粗人做长史,顶好能 * 喝酒,会唱曲,爱弹琴,最重要的是,同他一起逛院子要懂情识趣。
如此这般的一番描述,自以为丞相要恼。
不想丞相就是丞相,过了那么许久,后来还真给他找了个聪明伶俐的“粗人”来做长史。
到了晚上,他还想如法炮制,去睡一睡那个娘子,却被苏家告知那个娘子来了月事,不能侍奉鲁王。
偷不到的最挠心。
刘象好没意思的回了家里。
他在叶玉杏屋里了两句,差点漏嘴。
叶玉杏佯装没听见,问他,“隔壁的娘子我是没见过,不过那娘子的老娘我却知道,今日来给王妃请安,还给了七娘一对儿赤金手镯,也不知道是不是实心的。”
“我的六娘可得了金镯子?”
“人家怎么能看得上我呢,我又没讨她喜欢。”
“啊呀,这个老太婆,真不会做人,怎么能少了我们六娘的见面礼?!该!”
刘象笑嘻嘻摸着六娘白馥馥的手臂爱得不行,“这样的玉臂,金子俗物不配,须得配上白玉镯子,才是好看。”
“我连金手镯都没有得到,哪里还敢肖想玉镯?”
叶玉杏以为他是随口的,没当回事儿,半真半假娇嗔了好半个夜,把那刘象撩拨的不行,直给好六儿跪下发了无数个好誓,才被允了上床睡觉。
直到次日那个苏老太再来给王妃请安,身后带着一个妙龄少女,是她女儿,一双皓白的手腕,两只羊脂玉镯子,十分惹人眼。
叶玉杏当时就在场,一眼就看见了这两只白玉镯子,顿时气得两眼冒火,站起来甩袖就走。
场面好不尴尬。
弄得王妃也一头雾水。
待客人走了,王妃叫人找来六娘,问她怎么了,“这可不像是你的做派,是那老太在背后你不好,叫你知道了?”
叶玉杏坐在椅子上干生气。
就怎么刘象这个大老粗还知道金子俗,原来是有人床上教夫教来的!
她一点也不给刘象留面子,闻言便气冲冲恼道,“好叫王妃知道那个女儿是什么来历!她可是沧州那位丞相大人在京城时,最宠爱的妾!”
王妃吓了一跳,“你什么?!”
叶玉杏冷笑,“这不算什么。要我,这老太把这个女儿弄进府里,来给王妃请安,不怀好意都写到了脸上。王妃若是不信,晚上拷问王爷,看他是不是已经把这贱人给睡了!”
到此处,她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副被气得要死的样子,倒把王妃弄笑了。
王妃笑得十分欢畅,“原来我们六娘还有拈酸吃醋的时候?!我是见识了!这个贱人果然不功力一般,人还没进府,就气得六娘要撕了她。”
“王妃笑我,我不了!”叶玉杏红着脸撒娇。
王妃却道,“我与苏老太好,明日在府里听戏,是苏老太从京城带来的两个戏子,这 * 种时候难能可贵。明日你也来,开开眼界。最好那个勾引了王爷的贱人也来,我与你出气。”
这个苏老太满身的心眼,但是她对京城达官贵人门清,这样一个人,与她多话,倒是很让越氏长见识。
不过心里这样想,面子她上只让那人来侍候而已。
这话还没来得及传到七娘耳朵里,苏老太就高高兴兴带着女儿来王府看戏听戏。
为了怕王妃等人听不懂,她还体贴之极的另外买了本地的一个书女先生来助兴。
这种细腻的心思,叫王妃不能不服气。
家里的老婆们提前都被通知,今日有戏听,四娘一大早跑到叶玉杏屋里,催她起来梳妆扮看戏。
叶玉杏烦恼地用枕头把自己的脸蒙住,闷声闷气地拒绝,“我不想看。你昨日又不是没在,我是看见那个姓苏的娇滴滴的女儿,就浑身不舒坦,烦都烦死了。”
四娘眼睛一转,倒是不拉扯她,试探道,“你有什么消息,怎么都不与我,可见是要同我生分了。亏得我一听见有好戏,就来叫你。”
这时,隔壁的七娘不知犯了什么病,站在院子里骂起了丫头。
四娘连忙撇下六娘,急吼吼跑出去,躲在墙下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