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三十九章(上) 这货也敢自称“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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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象一点都不觉得脸疼, 他把叶氏手按在自己脸上,舒服的蹭了蹭,叹道, “伺候他一个大男人多辛苦, 我来就好,又怎么敢让你去受累!真劳动你做点什么, 山弟他还能有命在吗?”
叶玉杏抽回自己的手,拧着他的耳朵冷笑道,“怪不得我这个人好端端在我屋里躺尸做什么,只怕是有的人想趁人不备欺负你的老婆呢。你也要点脸,当真我与他怎么样了, 你倒是脸上有光?”她使劲扯着刘象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烦恼,“可恨可恨!”
刘象不敢言语,却又舒坦极了,恨不得他六儿再在他身上挠几把。
叶玉杏见他这种怂样子, 就知道叫她猜中了。
她当场发怒道, “苏娘的弟弟原来真的是要去害我的?!那阉了他的是哪个, 那害了苏娘弟弟的强人还要去害谁?我的好王爷, 究竟谁提议要来给大郡主祈福还愿的?我在家歇了一天,再要来, 又是谁撵着要一起来的?
我身子不舒服, 留在院子里睡觉, 哪个外男能知道?看院子的婆子好端端把我的人支走了去牌赌钱,一院子奴婢下人走得光光净净,又是谁给出的主意谁许的好处,谁才能有的手段?!
这一桩一件, 若非我命硬,早就给他们陷害的死了八百遍了。王爷不去查,不就是为了包庇想要害我的人?!如今他们有的遭了天谴,有的逍遥法外,你不替我担心,反而为他们好话!你心里再不爱我了吗?!”
道此处,那叶氏竟委屈的掩面大哭起来。
刘象吃不住她一番责骂,又见她哭得凄惨,满心酸气好似嫉妒山弟似的,果真欢 * 喜六儿这般爱他的心意,死死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腹上不出来,任她胡乱掐抓捶了一番,才渐渐消了她的怨气。
只是他再不敢在叶氏面前提到山弟。
回到府里,山弟被他留在王府的外书房养伤,刘象一时忙于外务,又成日里担心他想不开,几乎天天陪着山弟养病话,许他各种愿望,其间十天半个月不曾回内宅。
一是他的确忙得很,二是山弟总想寻死,三则因为至今没查出下毒手的是何方强人。
叶玉杏完全无所谓他来不来后宅,只要刘象不把那等黑了心的主意在她身上,管他爱谁恨谁。
自从庙里那件事之后,她因事出于己身,神隐了大半个月,直到这一次月事过后,才渐渐出门与王妃请安。
也是这时,她忽而发现二娘与吴氏竟然走得十分近,她两个经常在王妃那里奉承,亦一起走去佛堂那里念经。
四娘一如往昔,与叶侧妃走得近。
叶玉杏从前怀疑过四娘,然而怀疑过后,到底心中为自己为她人悲哀,继续与四娘装作好姐妹,同吃同玩。
从前当真好的时候,她不觉得怎样,如今假意好了,自然发现四娘对她竟也是与她同出一辙的假比真多。
她们两个假人假心,谁也别嫌弃谁。
来来回回的时间久了,叶玉杏也烦透了这种假情假意。
她找了个机会再次称病,闭门不出,既少了与四娘的往来,也完全不去王妃那里应卯,只一味在自己院子过日子。
刘象为了他的山弟,从此甚少进后院,她得以顺利的在自己院子病了一整个夏天。
北方,陈诚与义子杜申两个扫荡北方初见成效,到了八月底,陈诚将伪王残余势力围困在了京城,围城待最后一举攻下。
刘象这一日才服侍了山弟吃完午饭,孙先生就派人来请,他见着有正事,忙要安置了苏山,去孙先生处话。
苏山冷冷的道,“原来你往常的竟都是骗我的。”
刘象赶紧回转来哄劝道,“如何敢骗你!你难道还不知我的心?”
苏山垂眸,“你若真的待我好,为何不叫我听你们些什么?”
刘象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孙先生脾气大,别是你,就是王妃来了,他都不肯多一个字。待他日你养好了身子,我给你按个官职,叫你在孙先生帐下做活,届时孙先生知道你能干,自然不再排斥你,我也好与先生多你的好话。”
苏山不再言语。
刘象安抚好苏山,忙忙走去孙正屋里。
才跨了一只脚进门槛,刘象看见屋里的人, * 这只脚不由得一软,慌忙抓扶着门栏,转身就走。
杜申哈哈大笑,走过来一把抱住想要逃的鲁王,“多日不见,鲁王更见俊伟非凡,生羡慕之极!”
刘象被这么一个差点灭了自己的人给拦腰抱住,浑身都没了力气,想给孙正使眼色都使不出去。
还好杜申只是抱了一下就松开手,继而与鲁亲王大大方方拱手作揖,“生前日无状,叫鲁亲王误会了,若当日知晓神勇善战的鲁亲王在那行宫城头,而非奸人所的乱贼,生怎会没头脑的要胡来勤王,最终害了自己受伤惨退?!不瞒王爷,今日生暗中回沧州,只因奉了义父之名,来与陛下送密信。求鲁亲王还给生一个机会,让生赔礼道歉,磕头认罪?!”
他的山弟国色天香,自称“生”那是一番旖旎,这货也敢自称“生”,真是作孽!
孙正站在后面,给刘象点头。
刘象腹诽个不停,将信将疑信了他的雌黄,佯装放了心。
他是知道杜申被秦王送给陈诚做女婿,然而陈诚没有女儿,杜申就顺势拜了陈诚为义父。
他来送密信,理所应当。
杜申见刘象肯与他话,更是一番吹捧,把那刘象对他最后一点怨怒渐渐都去了。
大家分了主宾坐好,杜申就把陈诚的密信掏出来,交给鲁王。
信中所写:陈诚命鲁亲王为陛下准备一支数万人的精兵,护送陛下北上京城,由陛下亲征,亲自指挥收复京城的最后一战。
刘象与孙正问计。
孙正看罢信,一力促成此事。
事后,刘象好奇问孙正,“怎么先生此番不躲不避,与陈诚这便宜儿子见面话?”
孙正拂须笑道,“此君乃是个妙人,王爷不必介怀,他比谁都懂得藏起别人的辫子。”用来要挟索要好处。
好处够多,他自然会做个好人。
刘象信服。
他到底听从孙先生建议,分了三万人给陛下,高高兴兴把陛下给送走了,——那陛下是去亲征夺回京城,又不是去寻欢作乐,他自然将自己的女儿刘贵妃接回王府,叫她省亲,住大住,能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是自己绝好的护身符。
可陛下都走了好几天,杜申还不走。
刘象给他请了七八次送行酒,杜申始终稳稳住在他府里,直到最后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了,趁着酒劲来问杜申,“你怎的要长在我们家不成?难不成你也看上了我的山弟?这可不成,别的事儿尤可商量,此事绝无余地!”
杜申酒量十分好,只是醉了三四分,闻言眯眼笑道,“杜某既然来了鲁亲王府,就定主意侍奉鲁亲王。北方风大沙大,哪里有 * 这里潇洒快活?鲁亲王为何总是要赶杜某走?不成,某绝不走!”
刘象顿时就吓了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