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吻吗？

    黑暗里，戚函看着前方，视线没有焦点，刚才的触感在脑子里不停模拟，他实在想象不到除了吻，还能是什么。

    可是怎么会？

    抿了抿唇，鼻息间好似还存在着刚才Alpha靠近时的信息素味，清冷的梅香撩过鼻尖，是他喜欢的味道。

    不会哦，阿函，不会有其他Omega。

    刚才那句让他无所适从的话再次响起在耳畔，那个隐隐的，不敢冒头的想法开始发酵。

    这一晚，戚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再醒来是被闹钟吵醒的。

    今天约了去警局，是关于戚砚和郑悠然的事。

    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着七点半，失眠到深夜的关系，以至于这会儿被吵醒的戚函大脑混沌着，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在行事。

    掀开了被子起床走向浴室，洗漱完出来依旧迷迷糊糊的。

    本就是嗜睡的人，失眠带给戚函的后遗症远比普通人要厉害的多。

    胡乱的选了套衣服换上，他拿上手机出了房间。

    本能意识下，他的眼睛开始找寻那个可以依靠的人。

    厨房没有，客厅也没有，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他直接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再敲了敲，依旧没有回应，迟钝的大脑只思索了一秒就开了门。

    “毅飞？”

    入目的床已经整理干净，戚函微微一偏头，刀削似的五官因着这动作无形里显出几分可爱来。

    人呢？

    正疑惑着，浴室的被开，带出雾蒙蒙的水汽，他看到找了好久的人从里面出来。

    下半身只裹了浴巾，上半身赤裸着，还有水珠顺着精炼的线条流下，直至腰腹间的浴巾后被吸收。

    莫名的就觉得脸好热，心跳也开始加速着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程毅飞没想到戚函会找过来。

    昨晚从戚函房间出来后，他缓了好一会才洗澡睡觉。

    可是那个偷吻，软软的触感引发了压抑许久的欲望，明明洗澡时才发泄过，谁想晚上睡着后依旧继续着自己一直幻想的属于他和戚函的电影。

    也因为这，难得的起晚了。

    醒来时房间里浓郁的信息素味，以及身下的黏糊让他不由捂脸。

    只是谁想到洗了个澡出来，梦里和他胡乱了一夜的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不吓是假的。

    定了定神，再看向戚函，发现他脸红红的看着自己，程毅飞也没多想，一个健步上前，低下头，额头碰了碰额头，感觉对方没有发热，这才放下心来。

    “抱歉，今天起晚了，是不是饿了？我很快就好。”

    “嗯。”

    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灰褐色的眸子落在程毅飞身上，呆呆的看着他，脸更红了。

    麦色的皮肤染上绯红后有着和白皙肤色不一样的效果，萌萌的，别样的可爱。

    这会儿程毅飞也察觉出了些许不一样，他低下头凑近了戚函柔声问道：“阿函？困不困？”

    被问的戚函偏着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反应立马验证了程毅飞的想法。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当然知道戚函这奇怪的“起床气”。

    一旦睡眠严重不足后就会让他至少两三个时处于这种呆萌的状态。

    可是昨晚睡得挺早啊？难道后半夜醒来后失眠了？

    这些目前无法得到答案，只能等他清醒后才能知道了。

    不过这样的他也是程毅飞所喜欢的，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可以放纵自己释放更多的感情，不用怕被看穿。

    只是这个状态的戚函非常难得。

    “你先在这坐下？还是去客厅？我换个衣服就好。”

    客厅？不要，他找了他很久的。

    迟钝的大脑仅仅能判断目前自己最想要的，直线型思考，所以戚函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这里。”

    然后左右看了看，找了个沙发坐下。

    见他做了决定，程毅飞没再什么，走到衣柜前翻了翻，取出内裤和要换分衣服。

    刚要解开浴巾，就敏感的感觉到后面的视线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

    转头看过去，戚函正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有点可爱。

    如果是平日里的他早就离开，或者低头玩手机。

    犹豫了下是不是去浴室换，可想到昨晚的梦，那点犹豫被很快散。

    他转过头深吸了口气，然后解开了遮挡着下身的浴巾。

    戚函觉得自己怪怪的。

    左手附上左边的心脏处，那里跳的好快，呼吸也有些难受，可是大脑皮层却有什么在兴奋。

    即便是迟钝状态的他也能感觉到程毅飞的身材有多好。

    浴巾拿开后，劲瘦的腰间，好看的臀线下修长有力的大腿，往上，是倒三角的身材，在穿衣时，侧面的角度，他看到了他腹部漂亮的腹肌，还有一不心扫到的，他也有的东西。

    只是那个尺寸，不知为什么，心跳更快更大声了。

    口好干，身体好热。

    那边，因为被看着，还是喜欢的人，程毅飞怕自己起反应，穿衣速度也是超快，早没了刚开始那点想用身材勾引他的想法。

    “走吧，想吃什么？”

    走到戚函面前，他朝他伸出手，然后将人拉起，之后也没放开，一直牵着走出了房间。

    戚函根本没注意听他了什么，只是看着两人牵的手，他听到心里有个声音着：这算不算喜欢？

    乱了频率的心跳，热热的脸颊，还有牵手后掌心的温度让他舍不得放开，再有刚才房间里的口干舌燥。

    呆萌状态的戚函因着这短路的思维没有那么多的考虑，变得更加简单直白，思索问题也就更直接。

    被牵着手在客厅坐下，程毅飞则是开始忙活早餐。

    时间已经晚了，他选了最快的早餐，煎蛋培根，还有烤面包。

    当摆盘摆好，面包机叮的一声响起，刚刚好。

    程毅飞又温了牛奶，一起放到戚函面前。

    刚要去对面坐，手却被拉住。

    “毅飞。”

    清冽的嗓音喊着程毅飞的名字，和平日里有那么点点不同，稍稍带上了点撒娇的尾音。

    看他的眼神，程毅飞也很快get√到他的想法，于是顺势在旁边的座位坐下，又将对面的自己的早餐移到眼前。

    “快吃吧，不是还要去警视厅吗？”

    “嗯。”

    用餐时，除了最初拉着程毅飞不给走外，之后就是正常的用餐，唯一和平日里不一样的就是吃饭的速度明显慢了些，还会时不时看下身边的Alpha，似在确认他是不是在身边一样。

    和警视厅约的九点半，两人到的时候戚函已经基本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也因为清醒，脸更红了。

    “怎么了？阿函宝宝？”

    看那双灰褐色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谨，周身的气势也从温和变成了清冷，程毅飞笑着调侃道。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时，程毅飞给呆萌状态的戚函取的外号。

    其实那个状态发生的事，戚函并不能记得多少，这也是程毅飞敢做些稍稍越线的事的原因。

    “脸好红，很热吗？”

    调侃的语气，还凑近了脸，浅淡的眸子看着戚函，眼里都是笑。

    这让戚函有些生气。

    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他。

    只是恨恨的瞪了眼程毅飞，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诱人。

    麦色的皮肤泛着些红，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因着刚才过哈欠，灰褐色的眸子里泛着层水光。

    再是这冷峻的面容上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此时生着气，平添了几分烟火气。

    这对此时的程毅飞而言根本就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

    好在戚函瞪了他一眼后就下了车。

    走出车库时，戚函已经是别人眼里那个戚大佬。

    负责案件的警官早早的已经在办公室等待，戚函和程毅飞到了后立马将人请了进去。

    这次案件特殊。

    除去是戚家是豪门这点，光是受害人和加害人是一家人就让人有些无法置信。

    可是想想是豪门，而且还有换子的事情在前。

    众人只有啧啧啧三个字可以表达此刻的心情。

    两人来之前，负责的队内部就讨论过这事。

    养了二十多年，结果养出两个个白眼狼，知情者对戚函有些同情，感情丰富的Omega有几次忍不住在问案时怼了戚悠然和戚砚，就问他们这么做亏不亏心，是不是对得起戚函，还有被占了人生的顾萧。

    “有一点我想提醒下，长官先生，请不要再称呼她为戚悠然，她不是我们戚家的孩子，还害了顾萧，请称呼她郑悠然，随她亲生母亲姓，我们这已经帮她在法律意义上改过了。”

    “另外，我不会允许他们用律师的，戚家不会给与任何帮助，这点你可以放心，其余的我更是外行,我要求不高，请务必给我儿子顾萧一个公正公平。”

    这些是戚函在离开办公室时对负责人的话。

    对方被他这话的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既然戚家放弃保释和辩护，那么这次诉讼他们必然能赢。

    想到这些天两人保持沉默着，一开口就是等律师来才会配合，，这会儿不会有律师了，看他们还怎么硬骨头。

    “可以安排下吗？我想见见他们。”

    “当然可以，这边请，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