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留言
时光静谧,南山在朦胧中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东篱满是痕迹的肩头、和那犹如他心头朱砂痣的结契烙印。
看到这个烙印,南山就心头一悸、也心间柔软成一片,所以意识还有点模糊呢,他就本能地会心莞尔,温柔地凑过去眷恋地亲了亲。
阿篱过,双修过后,这道印记会越来越深刻明显。他看着,好像确实颜色鲜艳了一些,而他留在阿篱身上的气息,也确实更明显了些。
想着阿篱以后无论走到哪,都带着一身他的气息,宣告着和他的关系,南山心里就涌起无限的甜蜜和温柔。
所以他看着那道烙印,越看越觉得可爱、也越看心中越欢喜,就忍不住亲了又亲,没一会,就把东篱给闹醒了。
“别闹。”东篱模模糊糊地推开在自己锁骨上轻轻啃个没完的脑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向清冷自持的声音,现在却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淋漓尽致的沙哑,“让我再歇会。”
这种事后的声音,听得南山心一动、情也动,好喜欢阿篱因为他而变成这样。
温柔无比地从后面拥住他,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下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头,跟他耳鬓厮磨,“阿篱,还要吗?我还有呢!”
他攒了多年的存粮,可是差不多都交给了阿篱。
可没想到的是,阿篱全部炼化吸收了,这跟他从中界人那里学到的这方面的常识不太一样。
阿篱解释,这是因为他们俩都是神魂真身,都是精纯的能量,对精炼修为很有好处,自然不能浪费。
所以,阿篱的他也全部吸收炼化了。
尤其是他们都吸收炼化之后,满身都是彼此的气息,这让他当时羞得不行,也甜得不行。
他喜欢阿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透着他的味儿,也喜欢他自己也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渗着阿篱的味儿。
东篱闭着眼睛捏捏他的手,“不是已经尽兴了吗?”
本来双修一个周天就可以了,可南山不知是憋久了,还是精神气儿特别足,缠着他来了个三五回还不餍足,融合在一起的神魂就是不肯分开。
当时也有些忘形的东篱就干脆让他尽了个兴,让他最后表情如升天了一样地空白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抱着他嘤嘤嘤,直他好厉害。
南山似乎也想起了这淋漓尽致的一茬,羞涩地笑道,“休息了这会,我又恢复生龙活虎了嘛!”
东篱听得也闷笑,“再生龙活虎又如何?你厉害得过我吗?”
南山顿时埋首在他颈脖里闷笑不已,笑得胸膛都微微震动,“阿篱,你学坏了哦~!像个流氓了~!”
着,还无比欢喜地亲了亲他的耳垂,“不过我好喜欢啊!我喜欢阿篱对我耍流氓~!”
东篱被他火热的气息喷得有些痒,往一旁避了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抠了抠他的手心,“那还不是怪你,胡闹起来没完没了。”
“嗯!怪我!”南山很骄傲,他喜欢阿篱为他有这种改变,想想就心动情动得不行,手就不自觉地又想要作乱,“阿篱你还想吗?我还没吃饱呢!”
东篱赶紧捉住他想捣蛋的手,“不想,别胡闹。”
“我不信。”南山微微侧起身,歪过头去,看东篱神色微赧的脸上都泛起薄红,忍不住撩拨道,“阿篱修为高深,又积攒多年,怎么可能连的化神修士都敌不过?你这战斗力,是不是有点太虚了?”
这话挑衅得东篱顿时睁开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他那越来越脸红的羞赧神色,实在没什么力度不,还愈发地撩人。
撩得南山心波一漾,每一处都忍不住地情动起,愈发地浪,笑眯眯地亲了他嘴角一下,“阿篱,喂不饱夫郎的道侣可不是好夫君哦~!”
东篱:“……”
南山见他如此,更来劲了,一个劲儿地缠着他要,“夫君,饿饿~, ~!”
东篱按住蹭个不停的他,“暴饮暴食伤胃。”
南山顿时伏在他身上闷笑不已,笑得整个卧榻都是微微震动了。
东篱被他笑得,莫名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有点被冒犯了。
虽然,他以前一直觉得计较这种自尊很可笑,但今天不知为何,他就有些在意了,尤其是在道侣面前。
东篱微微侧首,问伏在他颈边笑得抖个不停的南山,“你真的还很需求?”
南山笑盈盈地抬起头来,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嘴角,“嗯。”
东篱就再纵容了他一次,只是这次最后,换他脑袋空白了好半天,才慢慢地缓过神来,然后整个人就懒洋洋地窝在被窝里不想动。
已经起身且穿戴整齐的南山给他掖了掖被角,吻了吻他的眼睛,再亲了亲他的嘴角,温柔低声,“你再睡会,我去让人筹备大典。”
东篱微微睁开眼,看着南山转身要走,微微抬了抬手,碰了碰他的手指。
哪怕只是碰到了一点点,南山也察觉到了,立马顿住回头,俯身过来,“怎么了?”
东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刚刚一刹那间,心里莫名地涌起了无限的不舍和依赖,这情绪陌生得他茫然地微微摇头。
可南山却对他的情绪无比敏感,像是有所察觉一般,亲昵地蹭蹭他脸颊边,柔声道,“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去。”
东篱很想不用,可心底一下子涌出来的轻松和愉悦让他哪怕张了张嘴,也无法自欺欺人地拒绝出口,只好有些赧然地闭上眼,沉睡入眠。
南山果然就俯在卧榻边,轻轻地给他理着撒了半床的墨发,抚着他的鬓角,把他彻底哄睡了再起身出了秘境。
然后花了两天的时间,领着宗门众人迅速地安排好他和阿篱的结契大典,南山就立马折回了秘境。
一回来,就看到东篱正一本正经地跟一个婴儿在话。
南山眼睛一亮地欣喜上前,“我才离开大半个月,你孩子就生出来了?”
外面两天,秘境里可不就是二十天大半个月么?
东篱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这是太初。”
南山自然知道婴儿是太初,早在外面十多年前,阿篱见形势已经稳定下来,宗门的发展也上了正轨,就让太初去生命源泉里炼化出真身。
这样,总比让太初慢慢地修炼成人形要快很多。不然,神器化形,可能需要成千上万年的时间。
而如今秘境里百年过去,也许是因为太初本身就是阿篱分出来的一部分意识神魂所化,所以也跟他当初一样,在生命源泉里渐渐地养成了人类胚胎、长成了胎儿,到眼下,终于作为婴儿出世了。
所以,南山深以为,“太初本就是你意识神魂的一部分,是你衍生出来的没错啊!那你生出来的,不就是我的吗?”
着,上前去从后面拥住他,侧首亲昵地亲了亲他的脸颊,“而且还是在你我双修之后出生的,不就是你给我生了个孩子吗?”
东篱不自在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把他往旁边推了推,“正经点,太初看着呢!”
南山刚想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懂什么,但他看向太初时,见太初瞪大了眼睛,一脸怒视他,顿时挑眉地问,“难不成,他还保守神智和记忆?不是一个纯粹的婴儿?”
东篱轻轻颔首,“他现在跟以前一样,只是限于婴儿外形开不了口、不了话,但依旧还能跟我神念交流。”
南山顿时觉得有点不服了,“为什么当初我是一个纯粹的婴儿啊!”
哎不对,他当初也有点成年人的认知和意识。
东篱也不是很确定地猜测,“也许他是神器的原因,而你是神魂。”
当初太初还在生命源泉里炼化真身的时候,他的神智就一直都在,还能同时管理着那么多家食修阁和九黎宗,虽然只是系统自动化了,但功能丝毫没有减弱。不过,意识倒是没再跟他交流过。
眼下太初化形成功出来了,自然又立马恢复了。
南山想想也是,他本也没有真的计较,只是有点遗憾太初什么都记得的话,那他就没法把太初当成他和阿篱两人真正的孩子一样给养大,要少很多亲情乐趣了。
若是有个孩同时喊他和阿篱爹爹,想想都觉得愉悦。那感觉,就像是把他和阿篱在某种程度上给锁定了,被认可是一对儿了~!
他喜欢他和阿篱在各个方面,被定为一对儿。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真和阿篱要个血缘上的孩。
他从中界人口中,听过不少他以前的事,知道自己上辈子那糟心的身世。所以至亲血缘有什么用?还不成了原罪?成了他们理所当然、行凶作恶的底气和倚仗?
就因为那一层血缘关系,他差点被逼得魂飞魄散。
而且,若有了真正的孩,那对孩那么温柔耐心的阿篱,肯定要分大部分注意力给孩了?那到时候,阿篱还有他的份吗?
南山想想自己时候,霸住阿篱全部注意力的事情,顿时强烈抗拒:不行不行!阿篱还是他一个人的好!
不过,这倒不妨碍南山风水轮流转地去逗太初,点点他的脸蛋,笑道,“猪猪,叫爹爹!”
太初顿时气得眼一瞪,气愤地挥了挥手脚!
可碍于他现在还是一个不到一个月大的婴儿,再用力挥手脚也只是稍微地动了动,气急的他就动了他现在唯一能动的嘴,一口口水朝他噗出去!
但也只是噗出了不到一指长的距离,倒是把自己噗得嘴边都是,顿时把南山乐得不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屁股,“谁让你这么不讲卫生、这么不讲礼貌的?还噗口水!看以后爹爹怎么好好教训你!”
太初气得立马看向东篱,朝他“啊!啊!”地告状。
东篱上前来,拍了拍南山的肩膀,“你别逗他。”
南山想起阿篱可以跟太初神识交流,不由好奇地问,“他跟你什么了吗?难道不认我这个做爹的吗?”
东篱没好气地掐了一下他,“你能不能正经点?”
完,直接把自己跟太初交流的神念,通过道侣契约分享给他。
南山刚要什么,就立马在识海里听到了太初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才多大,居然让我喊他爹?!简直没大没!我意识都存在千万年了!]
南山顿时一乐,去轻轻捏捏太初的脸,“你你,是不是阿篱衍生出来的?”
太初婴儿脸一本正经地皱皱眉,显得格外地可爱,[是又怎么样?]
“那阿篱是你的生身父母,不为过吧?”南山又问,“你喊阿篱一声父亲,是应该的吧?”
太初认真着婴儿脸想了想,点头,[没错。那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让我喊你爹?]
南山一脸喜悦甜蜜地指指自己眉心上的那道烙印,炫耀道,“看到这个了吗?这是道侣结契烙印,我跟阿篱已经结为道侣了,你是他儿子难道不该喊我爹爹?”
着,见太初眸色逐渐震惊,还犹显不足地把他随身的神剑给祭出来,“等它化形之后,就是我跟阿篱的二胎,你的弟弟。以后,你们兄弟俩要相亲相爱,知道吗?”
太初惊了,惊大了眼睛看向东篱:他有爹了?!以后还会有个神剑化形的弟弟?!一家四口?!
东篱虽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认可地点了点头。
太初顿时“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他咋一化形出来,就有那么大的一个爹了?!
“哈哈哈——!”南山笑得不行,“哭是没用的,接受现实吧~!记得以后学牙牙语,第一个要喊爹爹哦~!”
太初立即哭得更大声了:这是什么人间惨剧?他居然要喊他从看大的屁孩爹?!像话吗?!
东篱让哇哇大哭的太初先休息,然后把南山给拽出来,“你老逗他作甚?”
南山笑,“我可没忘记,在我的时候,他老想哄骗我喊他叔叔来着呢!我记仇!”
这叫天道好轮回,谁让太初以前老逗孩时期的他玩?还老想占他便宜。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东篱:“……你不是出去筹办大典的事?”
“办好了。”南山拉起他的手,塞给他一个的锦盒,“这是一会大典上用来交换的戒指,中界人都,这是必须要有的流程和定情物。不过我看它除了好看点,实在没什么用。”
所以,南山又拿出另一个大一些的锦盒来递给他,“这才是我想送你的定情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东篱怔了怔,没想到南山会这么正儿八经地赠送他定情物,他倒是忘了这一茬了。心下微微欢喜地开,见悬浮在秘制玉盒里的晶石竟然是,“方天石?!”
方天石,顾名思义,就是能构造出一方天地的晶石之元。
东篱一直想找这个,用来炼制出神级的空间法器——也就是,能种植养殖、有时间规则、能融入灵气的一个秘境世界。
因为他现在炼化的这个秘境,是客观存在的,是这个世界的一方天地,并不属于他。他只是能链接,但它就存在这里,是带不走也挪不动的。
以后若他和南山出了这一方天地,可能就没秘境可用了。
而且,眼下这个秘境也是固定不变的。
不像他炼制出来的秘境,可以不断优化、不断升级,不断往更高的层次里去。甚至,最后能发展出一方仙界甚至神界。
最最重要的是,东篱现在隐隐有了些预感,他这法则之道所需要修炼的终极大道,可能就是需要创造出仙界、甚至神界。
虽然,那极有可能是成神之后的事。
但不管是仙界还是神界,都是从世界开始的、从一草一木开始的。所以,他不得不未雨绸缪。
只是南山,如何得知他需要这个?他可从未跟南山过那么遥远的事。主要是他自己也是隐隐预感而已,并不确定。
所以,东篱着实有些惊喜又诧异,“你这是从何处寻得的?”
南山见他喜欢,也忍不住高兴,“你不是往藏书阁里存了很多关于天材地宝的资料吗?我无事的时候翻看到这一种,觉得你很有可能需要,所以我按照资料里的描述,去可能会有的地方找了找。”
着,南山欣慰笑了笑,“没想到我运气不错,找了几十年,终于被我找到了一颗。就在那个天外天的秘境里,偶然碰见的。”
东篱哑然失笑,“这运气何止是不错!”
因为这方天石非常非常的难寻,一整个世界都不一定有一颗。
上辈子他在修真界里,就天涯海角地苦苦寻了数千年,也不曾得见。
而南山居然短短地几十年就被他找到了,这气运东篱都不得不佩服,“看来你的大气运,一如既往。”
“我也听不少中界人过,我以前的运气很好。”南山听了不少以前他欧皇事迹,觉得他对阿篱来也不是一无是处,“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跟我,我上天入地地也会帮你找到!”
“这倒不必,”东篱现在有的很多天材地宝,几乎都是南山给他寻来的,“你已经赠与过我很多至宝。”
“怎么不必了?”南山是真心觉得,“阿篱你那么厉害,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而我呢,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也就运气好这一点能拿得出手了。若不然,以后你不喜欢我了、不想要我了,我都不知道能拿什么留住你。”
着,执起他的手,虔诚地亲了亲他的手背,然后抬眼诚挚地看着他道,“所以阿篱你让我为你做点事,有点用处。不然我每天惶惶不可终日,总以为这是我臆梦一场,是我异想天开地以为阿篱眼瘸了才看上我。哪天阿篱擦亮眼睛了,可能就会不要我了。”
东篱听得怔了怔,“你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你哪没用了?九黎宗不是被你管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我可什么事都没管呢!而且你的修为还丝毫都没落下。”
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比大部分人都优秀,优秀很多。”
南山俯身把东篱抱进怀里,“可比起阿篱来,我远远够不着。我怕追不上阿篱,会被甩下。”
东篱却不觉得,“我也不过是活得久,占了个时长,才见多识广。等你以后神魂也存在个数千年之久,你的成就一定会比我高上许多。到那时,你会甩下我吗?”
“怎么可能?!”南山想都不想地否认,“我就算是甩下自己的命不要,也不会不要阿篱。而且那个时候,阿篱一定更厉害了!”
“那若是我不幸遭遇劫难,修为倒退,甚至贬落凡人呢?”东篱假设,“而那时你已至仙成神,你心意会变吗?”
“不会!”南山非常斩钉截铁地跟东篱保证,“若真有那时、我也救不了你,那我就自毁修为,跟你一起做个凡世间为柴米油盐奔波的凡人,绝不留下阿篱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东篱听得心下动容地莞尔,“那就是了。你既不会丢下我,我又如何会丢下你?你以为这道侣契约,是能随随便便结成的吗?但凡有任何一方心不诚、情不忠,这契约就结不成功。”
着,抬手摸了摸他眉心里的烙印,“你以为,天道这契约烙印,会随随便便地给吗?不会的。在修真界,能有这道契约烙印的人少之又少。至少我在修真界云游四海那么多年,见过的道侣契约,不足一百。”
南山听得微怔,随即心里涌出无限欢喜,“这么来,我们对彼此之间,是通过了天道验证的?”
“这个自然。”东篱解释,“我们请天道证契——也就是中界人所的证婚,它自然不能作伪证,自然要验证一下我们是否真情实意。所以,才会把这契约印记给烙在神魂里,不得反悔。”
“所以,”东篱凑在他嘴角亲了亲,“我从不质疑你的心意,你也不许诋毁我的,可明白了?”
“嗯嗯嗯!”南山登时高兴地抱着他亲了又亲,“我错了,阿篱,我再也不敢了!不过,我还是想上天入地地想为你寻宝贝,这样才能哄我的宝贝开心!”
东篱听得失笑,“还不是跟中界人学得愈发地油腔滑调,你也不嫌肉麻。”
“没有啊!”南山蹭在他耳边笑,“阿篱确确实实是我最最最重要的宝贝,谁都比不上,我自己都比不上,我的命根子也比不上……”
东篱赶紧捂住他的嘴,再让他口没遮拦地下去,要不堪入耳了。
不过,起这个话题,想起南山还为他寻来至关重要的方天石,作为定情物赠与他。而他呢,根本就没想起来“定情物”这一茬。
思及此,东篱就有些愧疚,并且不懂什么惊喜浪漫地、非常直男地问,“对了,你且你想要什么,改天我为你寻来。”
南山想都不想地笑,“我想要阿篱。”
东篱瞪了他一眼,“正经点,我的是定情信物。”
南山笑,“不用,阿篱从到大赠与我的,对我来,每一样都是定情信物,我都好好地存着呢!”
起这个,东篱想起来他以前那坏掉的纳戒,拿出来递给他,“这个还与你吧。”
“这是什么?”南山好奇地接过。
“这是你以前的纳戒,后来你重塑神魂断开契约时,它裂了些,我已经修补好了。”东篱解释,“里面应该都是你以前的东西,你看看,有什么值得留下来的。”
之前一直没有拿出来给他,一是怕他睹物思事,想起以前不甚开心的事;二是现在南山从到大用习惯了腰带储物空间,他也就没再赠与过他纳戒。
“你没看过里面有什么吗?”南山边把神识探进去边问。
东篱从未当南山真正离去,所以,“这是你私人物品,未经得你许可,我怎可擅自查看?”
南山闻言,边从纳戒里掏东西,边凑过来亲了亲他,“以后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可随意查看。哪怕是我本人,你也想看哪就看哪,随时随地。”
东篱把他的脸推开,“别油嘴滑舌,快整理一下你的旧物。”
南山正好从纳戒里掏出来一个纸人,“咦?这是什么?我以前还玩纸人吗?”
东篱却看得一愣,“这是我以前给你的傀儡术,只是,这上面好像被施过法术了。”
着,看了眼南山,“我可以看一下吗?”
南山点头,他没什么可对阿篱隐瞒的。
东篱就立马激活启动了上面的术法,然后那纸人就“噗”地一声,变成了以前南山的一道神念虚影。
东篱一愣。
南山本人也一愣。
而以前的南山神念虚影对着前方微微一笑,好像看见了东篱,又好像没有,“老板,你现在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随即神色又微微黯然地笑了笑,“应该也没有吧,我、我又不是你什么重要的人。你见惯了修士的生死,应该会只道是寻常吧。”
但他还是正色地抱歉,“不过,我还是要跟你一声对不起。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存在了,辜负了你的一番教导。你、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着,眼眶红了红地赶紧垂下首,缓了缓,才再扬起笑脸地抬起头来,“但我现在是一把剑了吧?我听前辈,神魂炼成的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把神剑的。而且天生有魂,很、很难得的!所以,你、你不要丢掉我好不好?”
东篱看得微微怔了怔,转首看南山。
南山也有些怔愣,有些不自在地走到东篱身后,俯身抱着他的腰,下巴轻轻地搁在东篱肩头,一起看着以前的自己所留下的“遗言”。
以前的南山似乎不是很有自信地垂了垂首,“我,一直以来,都很想很想、永永远远地跟在老板身边,想给老板跑腿,想逗老板笑,想看着老板一辈子……”
到这里,原本憧憬的笑容黯然下来,“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老板你是那九天云端上的明月,而我却陷在黑暗泥潭里挣扎不出来。我不忍心、也不舍得,去连累你、去拖你后腿。”
“我不想,我带给你的,都是一些负面累赘的东西。”南山神念顿了顿,“我知道老板你人很好,不会嫌弃我,还会热心地帮我。但是,这样久了,谁都会疲惫、谁都会厌烦。我不希望,会有那么一天。也不想,变成你的大麻烦。更害怕,以后你一提到我,就会皱眉。”
因此,南山非常地自卑,“而且,就算我没有这糟心的身世,我也追不上老板的脚步。你想啊,别我地球星上的身体根本等不了,就算可以,那也要等至少数百上千年才能修炼到化神。然后换身体,又需要重头再来。”
所以,这真不是南山以前悲观,“就算这一切都顺利,可也许等我能再次结丹的时候,老板你不定都已经飞升了。”
“我怕我怎么努力都追不上,迟早、迟早会跟丢的。到时候,弄丢了老板该怎么办?”南山这话的时候,几乎要哭出来了,“而那时,站在老板身边的又会是谁?我统统不敢去想。”
为此,南山才做了个决绝的决定,“所以我就想着,我若是一把剑,一把会对老板很有用很有用的剑,应该就有资格跟在老板身边了吧?”
着,眼中有泪,很是忧伤地笑了笑,“那时,无论是谁站在老板的身边,无知无觉的我,应该就不会觉得难过,也不会贪心不足地想要老板只看着我。而我,也能永永远远地跟在老板身边了。我很满足,真的。”
到这里,神念抬起头来,哽咽地笑着,“所以,老板,你不要丢掉我好不好?”
眼中无比诚挚地眷恋和不舍,“我就是一把剑,不会吵着你的。就当是我求你,你哪怕是放在储物戒里不用,也不要丢下我可以吗?更不要,把我送给别人。我孤注一掷地拼尽一切,就是想留在你身边,不管以何种状态,可以吗?”
问完最后一句话,以前南山那道神念,就随着他眼角滚落下的泪,一道消散了。
这一道神念留言,东篱看得怔怔,眼眶也有些湿润地发热,喃喃自语般地轻轻回道,“可以。”
而他身后的南山,紧紧地收紧了圈住他腰身的双手,脸埋在他颈脖里蹭了蹭,“阿篱,老板,我、我想起来了。”
“嗯?”东篱转身,捧起他的脸,“想起了什么?”
南山有点看见自己“遗言”的不自在,还有点不出来的感慨,“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的心情。几乎是破釜沉舟地拿自己的一切去堵,堵你一个心软,堵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我是不是,很无赖啊?”
东篱微微摇头,“我若无意,你再如何,都赖不上我。”
“是。”南山笑,额头轻轻碰碰他的额头,“我就是知道你这性子,才害怕,才留下这一道遗言。而且,当时我还想了,若是阿篱你就是不要我怎么办?所以我还留了一道后手。”
东篱挑眉,“什么后手?”
这家伙以前,到底瞒着他做了多少事?
南山赧然地笑着闭上眼,跟他额头抵着额头,“阿篱,你看看我神魂深处刻了什么?这是我上辈子,神魂炼剑时刻下的。”
东篱愣了愣,想着他们已经是道侣了,查看一下彼此神魂也不算是逾越,就也闭上眼,神识探进去,在他的神魂里找了好一通,才在最隐秘的深处,看到了入木三分的四个字——
东篱,挚爱
东篱有些触动地睁开眼,看在近在咫尺的人,震撼得有些不出话来,“你……”
南山有些羞涩赧然地笑了笑,“我那时是非常凶狠决绝地想,如果老板不要我,那我就自己修炼,修炼出人形之后,就去找你算账!”
东篱有些无辜,“找我算什么账?又不是我让你神魂炼剑的。”
南山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要我?我这么乖这么听话,你凭什么不要我?!你必须得要我!所以那时就暗暗决定,不管找多久,不管要去哪里找,我都要找到你。”
着,顿了顿,危险地眯眼道,“若那时,你身边有人的话,我就背着你把那人劈个稀巴烂,再把你拐骗到我怀里来。若是拐骗不了,那我就死皮赖脸地跟着你。”
南山是非常认同那个时候自己的想法,但却调侃自己,“所以,你不要被我留言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了,我暗地里憋着坏呢!”
东篱也微微好笑,“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前的你多乖巧啊,每天笑眯眯的,像个乖顺求抚摸的大狗狗一样,让干嘛就干嘛,特别特别听话。没想到啊,原来还准备一不顺你意,你就准备翻脸。”
南山也笑,深以为然地点头,“所以阿篱,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不要我,不然我会黑化的。”
着,深深地、又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因为,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你。”
东篱抬眼笑盈盈地看着他,“若是你变了呢?若是你对不起我呢?那我也不能不要吗?”
“不可能!”南山脸色一沉地否认,危险地眯眯眼,“这是我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换来的留在你身边。若是我敢变,我就自爆神魂、自我毁灭!”
东篱闻言心中一紧,“这种话别瞎。”
他比南山冷静理智多了,“世事无常,人也属于其中之一。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哪怕你我有所变,我也希望你我都安好坦顺。”
“不要!”南山却害怕地把他一抱紧,“我不要变!老板你也不许变!”
东篱看他喊老板越来越顺口了,不由问他,“以前的事,你刚刚想起了多少?全部吗?”
“没有。”南山微微摇头,“刚刚就想起了、留这道留言时的感受和想法。不过,之前我们双修时,尤其是在我们神魂融合的时候,我脑中闪现过很多以前跟你在一起的画面。那感觉……”
南山仔细地回味了一下,“就好像是我现在想起了以前的往事,也好像是我以前部分沉睡的神魂睡醒过来,想想我这辈子从到大干过的蠢事,就恨不得把自己揪起来给揍一顿!”
“为什么?”东篱好奇地问。
南山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感觉自己很坏脾气啊!有一些后怕和懊恼,怕在老板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随即,又忍不住欢喜地亲了亲他嘴角,“老板,谢谢你包容我!谢谢你没有丢掉我!也谢谢你……”
着,深深地吻下去,“心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