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长篇
太医跪在地上,斟酌着开口。
“皇上的脉象没有任何不异,可是您的脸色实在是……”
这话不需要太医皇上自己也能感觉到,近日每次看镜子的时候就很明显能看到自己那蜡黄的脸。
按理他是一国之君,什么滋补没吃过可是不管如何补,身体就好像是个漏斗一样,进来又出去,甚至越来越差了。
他对自己的身体早就有了预料,可是这般速度他一点都没预料,原以为自己还能再坚持个几年,如今看来奢望了。
皇上沉沉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太医下去了。
“记住了,今日之事莫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太医恭恭敬敬的行礼退下了。
皇上就算不交代他也晓得分寸的,像他们这种世代为帝皇效命的家族,知道什么话能什么话不能,从皇上借口把曹公公调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抬头看看天,浑浊的日光照耀在大地上一点都不亮堂了,哎!
御书房中就剩下皇上一个人发呆,许多事情都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年轻时候战争沙场的,登基后的,现在的。
仿佛这一生都已经开始在倒计时了。
“皇上?”曹公公在龙案下方又喊了他一句。
皇上睁眼收回思绪就看到曹公公身后还跟着一个太监,皇上笑着道。
“这就是你的徒弟啊。”
曹公公给了刘公公一个眼神,示意他机灵点。
“正是,老奴呀年纪大了,这几年多陪您顺便再调教一个能接替老奴的,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指着身后那个唯唯诺诺的太监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奴才叫刘喜。”
“嗯倒是个喜庆的名字。”
皇上点点头没再什么了,低头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曹公公示意刘喜把东西放下,刘喜恭敬照做就退下了。
曹公公从袖子里拿出早就备好的银针开始在羹汤里试毒,这是十年如一日养成的习惯除了银针试毒还要在亲自试毒。
直到确定没有问题才把羹汤交给了皇上。
“皇上,快趁热喝了吧。”
皇上端着羹汤无滋无味的喝完了,喝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困意,曹公公又伺候他歇息了。
云国;
游宁跟宋承安乔装成商队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云国的云城内。
云国地处肥沃之处,又是高海拔的地方,常年可见天上云边之色,故而叫云国。
但是这样的国家却是在暴君的统治之下,民生怨载。
宋承安那张华贵的脸色此时被乔装成一个中年男子,涂得脸黝黑,还粘了胡子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坐在马车里的宋承安离得云城越近,心思就越重。
离开了三个月的云城又不一样了,以前父皇还在的时候云城的百姓多安居乐业啊,可如今的云城。
仿佛被盖上了一层黑布,人人脸色乌云密布,憔悴,困倦担心受怕都写在了脸上,看到外地商队的时候脸上都露出向往之色。
这百姓都怎么了?云城的商队往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看向游宁,却见他一脸新奇看着周边。
“你就不好奇他们为何会这样吗?”他拉了拉游宁的衣袖低声问。
游宁身子微微向他靠过来,“你最好装的像一点,不然你连那道城门口你都进不去。”
他下巴微抬指了指前方在照例守城的将士。
宋承安登时换上跟游宁一样的神色,在经过城门口的时候他还特意多看了一眼,守将换了!
不是以前的那波人了,看来他的死亡对那位皇帝来重创挺大,还特意安排自己的人守城门是害怕祖父他们乘机逃走 吗?
想到祖父,宋承安的脸色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抬眼就看到一个转角可以去祖父的府上,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了,祖父随时都可以见到。
他的眸色变了又变一切都看在游宁严重,心里不由赞叹。
周初白还真赌对宝了?原先他对宋承安没有什么期待,可是随着这一路上的相处,他可以看出来他不一样了,想事情不再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了。
嗯……会考虑别人就是好事。
商队按照规矩需要在驿站登记后由驿站安排住处,这是为了有人云龙混杂,更是因为皇帝怕死。
商队一行人就在东城住下了,驿站的官员也只是登记住处没有派人守护。
这每天往来商队那么多谁管你死活。
这样更好,他们行事就更加方便了,二人先是好好睡了一觉,翌日休息好之后借口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收在云城周边逛了几圈。
虽然只是而已但是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是拎着一些布匹之类的东西。
“你这皇帝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杀人就杀人?”游宁走在他身侧低声。
想想他们刚刚看到的画面,咦!真是血腥。
宋承安没杀过人,也没看过人死的样子,现在的脸色很难看,游宁却全当没看到。
“那是尚书府的人,以前是三皇兄的岳夫家也是他的依靠,尚书以前是父皇跟前的红人,如今居然……”
他万万没想到太子,不是泽和帝居然这么大胆当街杀人,他真是无法无天了!
黄尚书都敢当街杀,是不是代表三皇兄也死了?
看着街上每个人在看到刚刚那一幕的时候露出的不适和无奈,宋承安陷入了沉默。
云城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游宁见他没话心知他在想什么宽慰道。
“放心吧,只要你还活着,他们就还有希望的。”
宋承安大概是听进去了,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两人开始一路探最近的消息。
“所以,三皇子二皇子都死了,如今可就只剩下你了安老板。”
这安老板喊得就是乔装扮了的宋承安,宋承安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话,游宁这个嘴碎的这会子也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可是周初白交代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他还想要早点回去呢。
“真是可笑,就一个泽和帝所有人都不敢忤逆他,那些老臣都是摆设吗?”
宋承安怒声低骂了一声。
“死了呀都,你不知道吗?”游宁实话实,他们来之前肯定就是把云国的处境都摸了一些的,知道自从泽和帝登基后,朝中就来了一次大换血,很多以前跟随先皇的臣子死的死。
流放的流放,至于这是否是真的流放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在流放的途中就丧命了也不知没有不可能的事。
宋承安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无奈感。
“那我们该怎么办?”
游宁将从外面买回来的布匹整理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吃饭吧,等天黑了跟我去个地方。”
宋承安没问是什么地方,如今他 跟周初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既然会带他来,就肯定是做好了接应他的准备了。
夜深时刻,驿站中就有两个影子从后门走了出来,沿着街一路来到了南边的一户大宅子。
宋承安在看到宅子的时候露出亮光的同时又不解。
游宁也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两人绕到了一处角门,游宁在角门处轻轻叩了几下。
宋承安虽然不解但是知道他扣的是暗号,便静静的等着,大概等了一刻钟的时间,里面的人传来细碎的声音,接着就是门开的声音。
门很轻但是开的时候还是能听到一声吱嘎,仿佛这门已经几年不曾用过了。
开门的是一个厮模样的男子,见到他们的时候没有过多表情,引他们进了里面。
这个地方对于宋承安来,又陌生又熟悉,扑鼻而来的是花香再就是药香味。
明明是和空旷的府邸,为何却带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宋承安一颗心跟着这很不舒服的气息也提了起来。
三人来到一间屋子前,屋内的烛光从门的缝隙里透出昏暗的光线,照在院子里,显得很寂静沉闷。
“大人,贵客到了。”
厮轻轻扣门对里面的人话。
“进来……”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宋承安双眼一亮,抬脚上前,手却在门上搭着没有推。
人就在里面,可是他不敢露面。
游宁见他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不解的问。
“嘛呢,外面多冷啊。”
话落,大手一推,门就开了。
“你……”宋承安心里的害怕瞬间不存在了,也是。
不管是什么结局都得自己看了才知道。
随着门的推开,光线逐渐明亮,在看到屋子内站着的那个老者后,宋承安身子僵住在了原地。
“祖父……”
他眼眶微红,定定望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喊了一声。
“王爷!”老者作势就要行礼,宋承安赶紧将人拉了起来。
“祖父你可还好?”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沉沉就在他脸上盯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祖父脸上的憔悴之色很重,一向都很明亮的眼睛也都很浑浊了。
金首辅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浮现出近半年来真心的笑容。
“祖父很好!”他拍着少年的肩头,“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想回来。”
在得知外孙九王爷失踪的时候金首辅隐隐约约就察觉出不对劲来,到底是在朝廷做了几十年的首辅,心思总是多过一个新登基的皇帝的。
他当时就觉得大概是因为他自己活着走了,这对他们金家来也是一道保护符,甚至可以以此来要挟皇帝。
好好一个活人就这么消失了,果不其然皇帝确实给不了交代,对金家也没有再下手,才给了金家上下一个喘息的机会。
金家在朝中为国效力几十年,是这次老臣中幸免的之一,皇帝不杀他的原因只是因为还没找好原因并不是他算放过了。
能把九王爷送走是金家的心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金首辅自然也是知道的。
金家自从先皇驾崩之后就夹着尾巴做人,可是皇帝不是你想躲在后面他就能放你一马的人。
要不是因为金家有兵权的话不知道都死了多少年了。
“我一定要回来!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哪里知道昏君居然如此过分!”
昏君过分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了,九王爷都死了,区区一个金家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只要等到金老爷子年纪大死了兵权自然就会回到皇家手里。
金家军没有了首领自然就是一盘散沙,接手还不容易?
“孩子我知道你回来是做什么的,可是你想好了吗?”
“祖父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既然是父皇的孩子就有义务匡扶正道!昏君如此就是在扼杀父皇的心血,我云国就算是要亡也不是在他的手里。”
他视线落在一边坐着的游宁,“祖父难道你愿意看到云国有一个不把子民当回事的君吗?”
愿意?
金首辅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这难度何其大啊!如今的皇帝一人独大,兵权除了他手里的八万兵其他的兵都在皇帝的手里。
换句话,如果要硬碰硬的话会输,可是他们除了硬碰硬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不是吗?
宋承安也知道他们的想法很难实现,可是他既然就出现在这里,那就不能什么都不做。
“那个……其实我们有法子就是可能需要牺牲你一点了。”
游宁这是插口道,眼神在宋承安身上量了会接着道。
“你进宫……”
金首辅第一个不同意,似乎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拔高了声音。
“不可能!”
宋承安的目光在游宁脸上停留,见他不是在开玩笑,手拉了下暴躁中的外祖父。
“祖父听他完。”
——
陆欢宜这日闲来无事就去找了台月跟从月,手里顺便抱了一只雪白的猫。
从月在看到她的时候可开心了,或者是在看到猫的时候才开心的。
一个劲围着她转,“姑娘我想抱抱它。”
陆欢宜目光投向台月见他没有不允许的意思将手里的猫放到了他的怀里。
从月到底是个孩子见了新鲜的物品就自己个一个玩去了。
陆欢宜淡淡道,“你这是准备做个慈父了?”
台月闻言失笑出声。
“姑娘得什么话,我本就不是父亲。”
“你这样也好,孩子终究是有心性的,不能太拘着。”
两人的目光同时扫向一边玩耍的从月沉默着没有再话。
这时屋内走出来一个人影,手蒙着陆欢宜的眼睛,在她耳边道。
“猜猜我是谁?”
“哦……让我猜猜这不是就是那个天下无敌之无敌无赖的南川珠吧?”
南川住收了嬉笑,一掌拍了她的后背。
“瞎什么呢!”
陆欢宜睨着她,“好的掩护你人哪里去了?我都看到你跟念星在那包子铺里面吃了又吃。”
前几日南郡王在府门口的事他们都话了,南川珠带节奏,陆欢宜负责卖惨,结果他们两个吃得倒是欢。
她就不信那日的开销没有他们两个的一笔?
南川珠托着腮凝视着她。
“那日那个美少妇你认识??”
陆欢宜好奇,“你为何这么问?”
“我当时就是跟着他们一起进京的,这缘分真的是很奇怪呢。”她回想起当时刚相识的时候,“当时她们的马车连人差点就掉悬崖里了还好我跟凡松两个人眼疾手快的,不然都不知道会不会摔成柿饼子。”
“不过她们两个的身份很可疑所以我就没有跟她们多加往来,如今你们是认识?”
关于悬崖的事情陆欢宜听广若跟她提过,当时就觉得很危险,如今又听南川珠这绘声绘色的回忆就更觉得后怕了。
很快就回过神来,她道。
“其实她是我的母亲。”
空气中好像陷入了沉默了,连呼吸都停了。
“你父亲的老情人?”南川珠惊呼出声,她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闻之类的吗?
台月就相对来轻松了许多。
对于台月来,好像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动荡他的心的,除了从月。
陆欢宜闻言皱眉盯着南川珠问。
“你跟我哥是一个脑袋的吧?”
可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他们会这样想很正常,便没再挖苦她。
“难道是你娘心中另有其人?所以你?”
陆欢宜:她跟陆念卿的脑回路真的是好厉害哦。怎么会一模一样的呢?太月看出了她的无奈,接话道。"听姑娘怎么吧。”
南川珠这才闭嘴了,静静的等她下去。
“我不是景王的孩子。”
话落就看到南川珠露出我就知道的眼神,她咬牙加重了声音道。
“我是捡来的孩子。”
嗯?南川珠迷茫了,她怎么有点不明白呢。
“所以那个才是你母亲,而景王是养父。”
台月的脑子一如既往的聪明,一句话南川珠就明白了。
陆欢宜点头没有否认,这在座的都是她信得过的人,如果她有了开心的事情之后最想分享的莫过于就是南川珠跟台月了。
对她来南川珠就像是一个闺蜜的存在,台月呢是一个大哥的存在。
两人的性子虽然不同,但是相同的是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不管是南川珠还是台月都义无反顾的跟着她做。
不问理由不问结果,得此益友三生有幸!
南川珠在脑海里捋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
“难怪她长得那么好看,原来你们才是一家人啊。”她呢喃道。
陆欢宜跟台月对视一眼笑笑摇头。
“所以她是什么身份,姑娘知道了吗?”台月问道。
“南疆的圣女。”
这番话倒是叫台月给愣住了,南川珠反倒是很淡定,她就嘛,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妇人。
原来这身份这般尊贵呢。
“姑娘你们的身份恐怕有些困难……”
台月看着陆欢宜出了心中所想。
据他所知南疆都是女子为王,这任的圣女更是膝下无子,也就是她要做南疆的王,而她又要嫁给大黎的王爷了。
“我知道,眼下知道的人除了我父亲哥哥就是你们几个了,暂时不要声张。”
南川珠跟台月都知道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陆欢宜看着角落的从月感叹道,“还是孩子好,什么都不用烦恼。”
“你还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见陆欢宜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南川珠不解,这多好的母亲呀,公主哎,愁个啥;
“额……就是我跟周初白……”
“吵架了?”不知道为何陆欢宜总能感觉到南川珠在这话的时候那眼里的激动。
“我以前觉得我是周六堂的事情是可以藏得很深的,甚至是父亲我瞒过去了,但是我却不想欺骗周初白,可是慢慢的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她有想过跟周初白坦白但是张了嘴却不知道该什么。
周初白的对两个人如果算在一起的话,信任跟坦白是很重要的。
南川珠托腮呢喃道,“我觉得你都不用坦白,周初白不定都知道了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台月很赞同的点头。
陆欢宜凝眉,“你们怎么都向着他呢?拜托现在是我需要你们好吗?”
“那你他 有欺骗你什么吗?”
南川珠一番话把她给问住了。
她想了想好像没有或者自己不知道?
“你们两个需要谈一谈,陆欢宜不要逃避,该面对就面对。”
面对吗?陆欢宜陷入了沉默。
皇宫中的皇帝自从吃过羹汤之后就没再苏醒过了,曹公公不敢声张,连夜出了皇宫。
黑暗中的刘公公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扬起。
曹公公由守卫带着出了宫,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晋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曹公公迈着焦急的脚步叩响了大门,很快就有人开了门请他进去。
虽然是深夜但是周初白还在书房忙碌军中事务,听到是曹公公的时候周初白心里一阵咯噔。
“王爷!”一向稳重的第一内侍此时的礼数都抛之脑后了。
周初白见他如此心里的不安好像被验证了般。
“是不是皇兄出事了?”
问出这话时周初白自己心里都有了答案了。
“皇上从晌午到现在就没醒过,老奴就给他喝了碗羹汤,确定那羹汤没有毒,老奴也喝了的,现在太医都被老奴扣在御书房了,此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到底是皇上身边的内侍,出事的时候还能想得这般严谨。
周初白蹙眉问道。
“太医怎么?”
“太医就皇上身体里好像有东西,但是诊断不出来是什么毒,无从下药。”
从晌午到现在曹公公好像瞬间老了十岁,眼角的纹路更是深了。
“你先回去,守着皇上,明日的早朝就皇上身体不适,若是有人探望一律发走,此事还得跟胡贵妃,在后宫中很多事情本王不能及时帮到的,你就去找胡贵妃。”
周初白吩咐了曹公公一些如何应急的方法就派人把他送回去了。
书房中就剩下周初白一人,烛光下的少年神色严肃没有一丝血色。
现在宫门已经落钥了,他不能再进去,这样就太引人注目了,会让人猜测皇上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
一国之君就忌惮传出重病的传闻,会闹得人心惶惶。
周初白在书房中坐了许久,天不知不觉的亮了,阳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
少年的眸色渐渐有了反应,起身开了房门,门外的宁七净撑着腮帮子瞌睡,听到声响立马起身。
揉了揉眼睛。
“王爷,你一夜没出来啊?”
周初白点头没话,抬步走了出去。
“王爷,早膳!”
他在后面喊了一句,周初白头都没回就不见了身影。
天刚朦朦亮,很多上朝的官员刚得到通知都纷纷返回。
皇上比较年纪不了,身体偶尔不适,官员都没多加猜疑。
也没有人会想到那里去,皇上正值壮年的年纪,只要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活到七老八十都不是问题。
当然还是有很多大人都自告奋勇要进宫去看看皇上,都被曹公公笑脸盈盈的请回去了。
众人见曹公公神色轻松,心里就更加放心了。
周初白到御书房的时候门外守了几个护卫,见是他来,护卫没有人敢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