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12. 鬼王的恋人 鬼王的宿敌。
森鸥外的呼吸逐渐粗重, 目光灼灼地盯着耀哉:
“你想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
耀哉莞尔一笑:
“所以森先生不亲自试试,怎么知道我舍不舍得咬呢?”
明目张胆的勾引要搭配适当的动作,比如—猛扯一把对方的领带。
男人修长的身躯顺势倾过来, 耀哉仰头, 恰到好处地咬住那从刚才起就不安分的喉结。
他的动作很轻,比啃萝卜的白兔心。奈何獠牙太尖, 稍不留神就足够让脆弱的人类皮肤鲜血淋漓。
“嗯—”
耳畔掠过男人压抑的闷哼,耀哉置若罔闻。处理伤口才是当务之急。
他伸舌去舔,颇具奉献精神,如品尝上好的琼浆玉液,眼眸满足地眯起。
试问对吸血鬼而言, 有什么比爱人的血液更慷慨的馈赠?
没有。
但有一点必须严正申明—耀哉并非存心。
他没那么坏……才怪。
没想到的是,耀哉前脚止住血,伤者后脚气势汹汹地找上门。
森鸥外捏着他的肩膀, 似笑非笑:
“不是好不会故意咬我?”
这种莫须有的指控让耀哉委屈异常, 皱着眉带些微鼻音:
“我没这么过。”
狡猾的罪犯善用所有的武器。
他眼角眉梢若隐若现的春情和唇上尚未干透的殷红血迹,无人能够抵挡。
就算是港口Mafia的首领也不可以。
森鸥外敛着眸看一阵,捧着耀哉的后脑勺和他亲吻。
口腔里残存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是产屋敷耀哉的,也是森鸥外的。
是他们的。
*
森鸥外显然是个接吻高手, 不知道他们亲过几回,才有十足默契。
耀哉漫无边际地想,忽然舌尖一痛,不得不睁开半阖的眼,对上男人责备的目光。
[你居然发呆?]
森鸥外仿佛在。
耀哉个激灵, 完全清醒。
要知道,他可不是为了享受这种亲密接触来的, 而是伺机逃脱。
该死的手铐钥匙在哪儿呢?
所幸他之前悄悄观察过,森鸥外的上衣共有三件。
黑色的西装长裤也是能藏东西的地方。
事不宜迟,耀哉的右手化作误闯林间的麋鹿,时而探进深不可测的风衣口袋,时而借拥抱紧贴男人的窄腰,摸索裤子后方。
一无所获。
森鸥外似心无旁骛,只和他做唇舌的追逐。
久而久之,也不知是麻醉剂效用没过还是亲吻过长,耀哉缺氧,头晕眼花。
他推了推森鸥外结实的胸膛,过了会儿才被意犹未尽地放开。
“怎么了?”
“我……手痛。”
耀哉瓮声瓮气地撒娇,举起戴着手铐磨出道道血痕的左手。
此情此景,森鸥外竟也不怎么心疼,好整以暇地睇他,眼里覆一层笑意:
“没耐心是找不到东西的。来,让我教你。”
咯噔—
耀哉心脏一沉,不详的预感争先恐后冒出。
男人或许一开始就识破了他的圈套。
“首先,你应该先看看我的风衣。”
森鸥外循循善诱,牵耀哉的右手搜索两个外侧袋,紧接着把衣服脱下翻个面,展示同样空无一物的内侧袋。
“看来风衣里没有。”
森鸥外冲耀哉和善地笑笑,手一扬。
啪嗒—
造价不菲的墨绿色长款风衣被弃之如履,激起一地灰尘。
耀哉抿唇,眼下这场游戏无疑由森鸥外主导。
嗯,大概吧?
风衣里头是件姜黄色圆领毛衣,没有口袋。
森鸥外遗憾地啧了记嘴,利落地脱去。
伴随他大幅的动作,从窗户缝隙漏进的风卷起衣角,纹理清晰的腹肌隐约可见。
耀哉暗自咽口唾沫,脸颊发烫却嗤之以鼻。
*
最后一件才是重头戏。
森鸥外故技重施,引耀哉右手解衬衫纽扣,一颗颗一粒粒。
从他的角度,恰能看清恋人透粉的耳廓和时不时舔唇的动作。哪怕每次视线一接触就仓皇出逃,耀哉硬是没有开口喊停。
无论是这份执拗,还是夹杂欲望的纯洁都让人爱不释手,到了想就地正法的程度。
森鸥外不动声色,低沉的嗓音如酒醇厚:
“你害什么羞,又不是没看过。”
甚至还摸过、亲过、挠过。
依稀往事让森鸥外分神。
“我没害羞,是你紧张。”
“什么?”他一愣。
“今天又不热,你却一直出汗,不是紧张是什么?”
耀哉的诘问猝不及防,森鸥外下意识低头求证。
只见他精致匀称的锁骨上挂着两滴汗珠,晶莹剔透,周围的皮肤染着红晕。
难道他真的紧张而不自知?
不,这种身体本能分明是—
“啊,抱歉是我错了。”
没等森鸥外反驳,耀哉瘦削的身体向他罩来,凑近耳畔,声音蛊惑地一字一顿:
“你不是紧张,你是……”
[想,要,我。]
肆意大胆的三个字如一道惊雷,给森鸥外的心脏施以重击。
扑通—
森鸥外被扑个满怀,本就坚硬的部位不经意间摩擦,好不容易吞下喉间辗转的低吟。
他仰面朝天倒在床上的同时,房间响起残酷的脆响。
哐当—
逃不掉的桎梏。
得益于此,头顶上方这头凶猛的野兽像被钉住似的,蹙眉闭眼。
空气里盘旋着美妙的血腥味。
“你没事吧?”始作俑者心疼地问,手指穿过爱人银色光泽的长发。
须臾,产屋敷耀哉睁眼,眼尾泛红噙着泪花,表情却凶神恶煞:
“,钥匙在哪儿?”
森鸥外见状,湿亮的喉结一滚,明明想要得不得了,偏还装作若无其事,双手一摊:
“嗯?鄙人有过钥匙在身上吗?”
耀哉一怔,旋即恍然大悟:“你耍我?
他边边报复似地按压森鸥外的禁区,听对方隐忍的闷哼,面含愠色道:
“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对你不客气!”
产屋敷耀哉总是苍白的脸颊都气红了,像枝头熟透的苹果,亟待他人采撷。
此情此景让森鸥外想起出租车上收到的私信,他不合时宜地笑了,抱着耀哉纤细的腰,声音略哑:
“赶我走是没问题,但你确定要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男人夹带侵略的目光落在耀哉和服下摆可疑的凸起,漫不经心地问。
*
耀哉发现森鸥外的恶劣远超过想象,否则不会“贴心”地帮他垫个靠枕,强迫他保持半坐。
这种视角,能轻而易举将男人所作的一切收入眼底—为他所作的一切。
他被禁锢的左手死死抓着床板,尖锐的木屑刺进指缝也毫无察觉,右手食指含在嘴里,双腿不住地颤抖。
为了避免和森鸥外对视,耀哉不得不徒劳地转头凝望雪白的墙壁。
脑海里闪过些零散的片段,曾几何时发生过类似场景。
究竟是和谁?什么时候?
森鸥外显然不算放过他,暗哑克制的嗓音富有节奏地喊:
“耀哉。”上翘的尾音肖似感叹,技巧地停顿数秒,“产屋敷耀哉,不许咬别人,你听到没有?”
“……”
森鸥外不满他的沉默,指甲拨弄琴弦般快速刮过敏感的顶端。
耀哉“唔”了声,不情不愿地答应:
“知…道了,我知道了。”
“非常好。”
如果勾引能化作实物发起攻击,耀哉现在早就是死尸一具。
终于他的唇缝间溢出一声轻呼:
“嗯—”
转瞬即逝,仍被森鸥外察觉。
男人志得意满的笑声如此悦耳,引发胸腔共鸣。
真的要命。
谁来告诉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过了许久,耀哉浑身乏力地背靠床板,长叹口气。
踢踏踢踏—
森鸥外不急不缓地步近:“我去洗个手。”
耀哉抬头睨他,眼角留着些花骨朵怒放后的残红,浓密的睫毛微微震颤。好半晌,左手手指轻轻拽住他的风衣下摆,声音嘶哑地求:
“钥匙。”
“乖乖等我回来。”
森鸥外低头注视耀哉裹一层薄汗的额头,俯在他耳边笑意戏谑:
“现在换成你想要我了,产屋敷先生。”
“……出去。”
门“啪嗒”关了,耀哉好气又好笑。
真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什么“去洗个手”,当他眼瞎吗?
耀哉转头,目光从左手的手铐投向窗外,稀薄的云后,太阳探头探脑……
又过了一会儿,森鸥外去而复返。
除了风衣下摆有点儒湿,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这下总该放了他吧?
耀哉愤愤不平地想。
正在这时—
一缕秋风裹挟微妙的腥臭飘向耀哉鼻尖,他脸色骤变,反射性地看向进门不久的森鸥外。
“怎么了?”港口Mafia首领迅速从恋人的表情察觉端倪。
“钥匙呢?快把我放了!”
“钥匙在爱丽丝那里。”
爱丽丝又是谁?
耀哉无暇研究。
来不及了,如果让鬼舞辻无惨看到森鸥外的话。
耀哉瞥一眼厚重窗帘后的万丈光芒,咬了咬牙,眸中红光暴涨……
作者有话要: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