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城市里，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街道上还有些晚下工的工人，风尘仆仆往家里赶。

    招待所里, 和宋清衍一起过来的几个司机, 约好了一起出来吃晚饭，吃了饭, 他们就去厂子里看看货有没有卸完。卸完了, 他们明儿一早就能开车回县城了。

    几个司机站在招待所的大厅里互相看看：“局长呢？”

    “局长中午和我们一起回来的，下午就没看到他了，我刚刚去他房间敲门了，没人。”

    几个司机来回张望, 这局长不在，他们也不好直接去工厂啊。

    在一群人张望中，宋清衍从外面进来了。

    “局长, 你回来了, 咱们现在去厂子里吗？”

    宋清衍出去一趟, 事情似乎办成了, 他心情不错，对着男人点点头：“嗯。”

    宋清衍和几个司机一起去了厂子里，去的路上一群人还在问宋清衍去干什么了。

    宋家村这边，夏苒送走了帮忙做糕点的张婶子等人，她把糕点都装在了木箱子里，想着明天一早去县城供销社送货。

    大娃在堂屋里看两个孩子, 二妞看着今天东村木匠送过来的两个木床，好奇的研究：“娘，这床我能睡吗？”

    巧的木床，还能推着走, 二妞还是个孩子，看着这木床，心里是有些感兴趣的。

    夏苒抬头看过来：“不能哦，这是给弟弟妹妹的，我们二妞是大宝宝了，不能睡的。”

    二妞有些失落：“哦，娘，你明天还要去县城送糕点吗？我爹啥时候回来啊？”

    二妞跑到夏苒身边，看着木箱子里的糕点询问。

    “你爹......”

    夏苒正想宋清衍过几天就回来了，话还没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啪啪啪，一声一声的，声音震的人耳朵痛。

    床上的四娃和三妞似有所感一样，两个孩子都瑟缩了一下身子，似乎被外面的声响吓住了。夏苒赶紧拍了两个孩子一下，随后把糕点盒子盖章，快速拎起来放在柜子里。

    “大娃，你看着弟弟和妹妹，娘出去看看。”

    大娃走出来：“我陪你去。”

    大娃没等夏苒应答，就往外面走出去了。

    大娃都出去了，夏苒也没让他再回来，让二妞看着两个孩子，她大步往外面走去，开了家里的大门。

    大门一开，夏苒迎着月光看到了外面的人。

    夏菊和夏父夏母。

    黑灯瞎火的晚上，这几个人来干啥？找事？

    夏苒挡在门前，一脸冷漠的看着几个人：“大晚上的，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夏父似乎知道宋清衍不在家一样，他强势的推开夏苒：“你是我闺女，我来看看你不行？”

    “听你现在在卖糕点？卖多少钱了？都拿过来，正好家里没钱卖粮食吃饭了，你弟弟也该媳妇了，钱拿过来，我给你弟弟盖房子娶媳妇去。”

    夏父的弟弟是夏菊的弟弟夏安，夏菊的母亲嫁给夏父以后生的儿子。老夏家唯一的儿子，夏父对这个儿子是宠在了心里。

    夏安是被夏父宠坏了的，从到大就啥都不干，长大了以后就只会偷鸡摸狗了，今年二十岁了，村子里没有一个愿意给他媳妇的。

    夏安那人，天天都不着家，夏苒记得中过他的结局，冰天雪地里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玩牌，结果掉进了冰冻的河沟里，被冻死了。

    那个人可不是啥好人，以前没少欺负她的娃。

    夏苒看着夏父大爷似的伸手问她要钱，她笑了：“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你是梦没做醒吧？”

    “一家子蛀虫一样的玩意，早就和你们过我们家和你们没关系了，以后不要往我家里来了，现在竟然还想跑我家里来要钱？美梦白天做还有可能，晚上也不怕变成噩梦。”

    夏苒嘴里着话，脚步一点都不慢的跑到了墙壁那边，把她的桃木棍拿过来了。

    看到夏苒手里的桃木棍，夏菊和夏母下意识缩了一下身子，想后退。

    夏父上次被了，这会看到棍子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是害怕归害怕，他心里想要钱的欲望比他害怕的感觉强烈多了。

    梗着脖子看着夏苒，夏父大声喊：“夏苒，你想造反？我可是你爹，你要是敢我，我弄死你。”

    “我可告诉你了，你是我的种，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的东西都是我的，你家里有多少钱，赶紧给我拿出来，还有粮食，家里有多少粮食和票，都拿出来。”

    “老子是你亲爹，你真敢老子，你看老子不弄死你。”

    夏父骂骂咧咧的放着狠话，夏苒在他话的时候，手中的棍子毫不留情的甩出去了，甩在了夏父身上。

    这一瞬间，夏父被的鬼哭狼嚎。

    “哎呦，痛痛痛.....”

    夏苒继续扔自己手里的棍子，一边扔一边喊：“我让你来我家抢钱，让你做美梦。”

    夏苒一边一边。

    夏菊和夏母想伸手来夺棍，但是夏苒一个眼神看过来，手中的棍子挥舞两下，夏菊她们就不敢乱动了。

    大娃也拿了棍子，站在夏苒身边，他没动手，就是狼崽子一样的眼睛瞪着夏菊和夏母，不让她们靠近夏苒。

    夏苒家的动静不，隔壁张家的人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张婆子可是记得自己跟着夏苒干活的情，这一听到动静，就想着夏苒家是不是出啥事了，从屋子里出来了。

    看到夏苒拿着棍子大人，张婆子喊了一声：“清衍家的，这是咋了？”

    “没啥，就是这几个人，大晚上的跑我家里要钱、要粮食。大晚上的故意趁着大娃爹不在家，来劫呢。”

    “劫，是该，这贼人得赶出去。大丫娘，你快拿着棍子，我们和清衍家的一起把贼人赶走。”

    张婆子迎着月色看清楚了夏菊她们的脸，但是就装作没看见，喊了自家儿媳妇跟着夏苒一起人。

    三个女人拿着棍子追着夏菊她们，这夏菊和夏母嘴里喊着：“别，别，我是大娃姨。我没要钱.....”

    “你们别，我是大娃姥姥，.....”

    夏菊、夏母喊着自己的身份，张婆子只当自己没听见，就把他们当成了贼人来大，夏父被夏苒的话都不出来了。

    三个人被追的没办法了，只能拔腿跑。

    看着她们跑了，夏苒才放下了手中的木棍，不过放下木棍以后，她却弯腰捡了一个石子，顺着朦胧的月光，瞄准夏父和夏菊的腿，狠狠的扔了出去。

    前面正在跑的夏父和夏菊，似乎感觉到有什么砸了她们的腿一下，两个人腿弯了一下，随后又正常往前跑。

    等夏父和夏菊跑了，夏苒才回头看向张婆子：“婶子，大晚上的麻烦您了。”

    张婆子立刻摆摆手：“咱们都是邻居，互相帮助，麻烦啥？再了，你让我和大丫娘跟着你干活，可是帮助了俺很多，俺都没道谢呢，你和我们客气啥？”

    张婆子爽朗着。夏苒笑笑，和张婆子了几句话，转身往院子里走去，不过转身的时候，特意往拐角那边的墙壁看了一眼。

    拐角那边的墙壁后面，宋婆子和宋秋芬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娘，她没看见我们吧？”

    宋婆子心里也害怕，不过她还是安慰闺女：“咱们离的远，应该没看见。”

    “那就好，那就好，娘，你她咋变这么强了？以前你一句话她都不敢反驳，现在看见谁都敢，咋像是中邪了一样？”

    听到宋秋芬嘀咕的话，宋婆子立刻捂住了她的嘴：“你可别乱，这时候可不能鬼神。”

    现在上头正击封建迷信呢，鬼怪之类的可不能，前头村子里有些神婆，现在都被带走教训了。

    宋秋芬点头：“娘，我就是和你，娘，现在咋办啊？夏家的人来了也对她没影响啊。”

    宋婆子恼啊、恨啊，但是她也拿夏苒没办法：“这事情回头再，我们先回家。”

    “好。”

    宋秋芬跟着宋婆子一起走了。

    夜渐渐深了，夏苒家发生的一幕，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清的日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夏苒吃了饭，看着两个孩子背着书包去了学校，她自己骑车去了供销社。

    这次夏苒不用买东西，送了糕点以后，她就赶紧骑车回家了。

    宋家村这边，村子里在讨论夏苒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夏苒骑车从村子里经过的时候，就听到了村子里的人的讨论。

    夏苒把车子停下来，看着激烈的讨论她自己亲爹、她不孝顺的人，沉声询问：“你咋知道我人的？你看见了？”

    刘大旺媳妇被问的心虚了，她嘟囔着嘴：“我是没看见，但是有人看见了。”

    夏苒神色不变：“谁？”

    “宋婆子啊，宋婆子和秋分都看见了，她们的。”

    一大早宋婆子和宋秋芬就在村子里夏苒她亲爹的事情了，两个人就想着能不能败坏败坏夏苒的名声的。

    夏苒骑车就走，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回家，而是骑车去了宋家老宅。

    宋家老宅这边，宋婆子坐在院子里和宋老头聊天：“这白眼狼的媳妇和他一样，都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做糕点的活，喊我和秋分做多好？喊了几个不相干的人去干活。”

    “胳膊肘子往外拐的破烂货，当年咋就让清衍娶了她？要是不娶她，家里哪能成这样？清衍哪能和咱们离心？”

    宋秋芬坐在凳子上，听了宋婆子的话，她也在一边喊：“对，大哥就是娶了她才变的，能让大哥休了她，再娶一个媳妇就好了。”

    宋秋芬想着，脑海里想到了夏菊：“娘，我想到一个人，让大哥休了夏苒，娶她，咱们肯定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宋老头坐在木凳子上，吸着旱烟：“行了，都消停会，清衍那边最近你们都老老实实的，不要去找他，有啥事都等关系修复以后再。”

    宋老头他们在着话，夏苒已经骑车到了老宋家门口。

    夏苒把车子往门口一放，快速进院子。

    到了院子里，也不看宋老头，伸手就把宋秋芬拽起来了：“你在村子里我我爹？胡言乱语，我早就和我爹断绝关系了，还有，我一天都在家里待着没出门？谁看到我人了？年纪轻轻就造谣生事，烂你的嘴。”

    夏苒冷着脸，把宋秋芬拽起来，手就开始往她脸上招呼，一巴掌一巴掌连续好几巴掌，宋秋芬的脸立刻红肿起来。

    宋婆子心疼的嗷嗷直叫：“哎呦，我的娘来，你个贱女人，你松手，放开我女儿。”

    宋婆子使劲去拽夏苒的胳膊。

    夏苒又用力了宋秋芬几下，把宋秋芬的脸肿的像是气□□一样，她才松开了手，转头看向了拽着她胳膊的宋婆子。

    对上夏苒审视的目光，宋婆子立刻往后退。

    夏苒这次来就是找事的，宋婆子想跑，哪里能跑掉，夏苒快速往前走了几步，拽着宋婆子，啪啪啪的在她脸上了几巴掌。

    夏苒下手快狠准，身上还带着想揍人的冰冷气势，搞的人都不敢靠近她。

    宋老头站在一边脸都黑了，他似乎是下不了脸去夏苒，只能黑着脸：“清衍家的，你这是干啥？你一言不发来了家里就人，你眼里还有没有公社？有没有公社的规矩了？”

    夏苒嗤笑：“就是到了公社，这事情也是你媳妇闺女理亏，我昨天明明就在家里待着，张婶和大队长媳妇都能作证。但是你闺女和媳妇的啥？我亲爹，我不孝顺。”

    “她们在外面胡言乱语污蔑我名声，没烂她们的嘴都是轻的了。”

    “ 你，你这个贱蹄子......”

    宋婆子似乎被的比较轻，脸颊都肿起来了，还在骂夏苒。

    夏苒拽着她脖子的衣服，使劲又了几下。

    这次宋婆子和宋秋芬老实了，两个人脸颊痛的话都不出来了。

    夏苒甩开宋婆子，宋婆子瞬间跌倒在地上。

    “下次嘴巴再没把门，就不是这样这么简单了，胡言乱语污蔑我名声，下次再敢这样，你们这房子也别要了。”

    家拆了，人了，下次再来就是扒房子了。

    夏苒用力踢了宋婆子一脚，转身走了。

    宋婆子躺在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痛，被夏苒踢过的地方，也不好受，总感觉那地方的筋很痛。

    人了，心里的气也出了一些，夏苒骑车回家的时候，迎着风眼神都是亮的。

    夏苒走了以后，宋婆子家里围观的人也都走了，宋秋芬自己悄咪咪跑屋子里哭去了。宋婆子和宋老头回了房间。

    宋婆子满脸不爽的坐在炕上：“早知道这女人这样，当年给宋清衍娶隔壁村大队长的女儿好了。”

    当年隔壁大队的大队长找人来过媒，想让自己闺女给宋清衍。宋清衍当时在部队。

    宋婆子怕大队长的女儿不好拿捏，就没同意，找媒婆了老实、在家总被继母和继妹欺负的夏苒。想着能拿捏夏苒呢。

    这谁知道前几年确实拿捏住了，现在夏苒变了。

    宋老头看着宋婆子香肠一样红肿的嘴唇，心里就厌烦，他冷声：“行了你，你你，嘴巴咋就没个把手？你自己就行了，还拉着闺女一起，现在闺女跟着你一起受苦，你这样，心里好受不？”

    在宋婆子和宋老头话的时候，夏苒已经骑车到家了。

    夏苒家里，她还没进屋，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夏苒自行车都没来得及锁，就赶紧往屋子里跑。

    张雨欣正抱着孩子摇晃，张婆子在给孩子喂麦乳精，看到夏苒回来了，立刻：“清衍媳妇，你回来了，你快看看孩子，孩子饿了。”

    夏苒看看张婆子怀里的四娃，随后又看看张雨欣怀里的三妞。

    夏苒对着三妞点点头：“来给我吧。”

    三娃到了夏苒怀里，立刻不哭了，不过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的夏苒有些心疼：“这孩子哭多久了？”

    三妞平时都不哭的，今天怎么会哭了？

    “哭了有一大会了，我掀开她的尿布看了，没尿，也给她烫麦乳精了，但是她不喝。不知道是不是醒过来没看到你才哭的，这会看见你就不哭了。”张婆子抱着四娃，在一边。

    夏苒轻轻摇晃三妞，三妞在夏苒怀里慢慢安静下来，大眼睛一直看着夏苒。

    看着三妞不哭了，张婆子在一边笑着：“这孩子估计是有些认人了，看见雨欣不是你，在雨欣怀里不愿意闹呢。”

    孩子认人了，对夏苒来是好事，她笑笑：“可能是。”

    张雨欣看着张婆子和夏苒哄好了两个孩子，她站在一边有些拘谨的：“嫂子，我，我先去灶房忙了。”

    灶房那边大队长媳妇和张嫂子还在忙活着做糕点。

    “行，你去忙吧。”

    张雨欣出去了，夏苒坐在了炕上。

    张婆子喂着四娃，对着夏苒声：“你昨天没出门，我昨晚上听你张叔宋玉成昨天带媳妇回来了。”

    夏苒想到了在供销社看到的一幕，宋玉成的媳妇其实还不错的，摊上宋玉成真是倒霉了。

    张婆子凑近夏苒，很声：“你是不知道，她们啊又闹了一场，听宋婆子骂宋玉成的媳妇是狐狸精，勾着他儿子不让他儿子回来。”

    “宋玉成的媳妇也不是好惹的，她没话，骑车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喊了一句话，宋玉成要是继续和她在一起，就必须和老宋家断了联系，以后就专心跟她在城里过。要是不愿意，她们就离婚。”

    张婆子絮絮叨叨着老宋家的事情，夏苒心里还在想昨天夏家人过来的事情。

    老宋家自己家的事情都处理不完了，昨天还有时间喊夏家的人来找她麻烦，那些人真是不记。那些人就该一辈子躺在炕上，不要再出来造孽了。

    夏苒这边声和宋婆子着村子里的八卦。省城这边，宋清衍和运输局的司机去了厂子里，开了车子就从厂子里出来了。

    一行人开着车子准备离开省城，回县城。

    七十年代，大街上很少有车，宋清衍他们一个运输局的车队出来，走在大街上还是很惹人注意的。

    七十年代的街道，比较窄，但是街道上没有车，车开起来还是很方便的，街道上有人看见车子过来，都主动挪开了，让车好顺利过去。

    七十年代人让车，这个时候的人看见车子都会自觉的让开。

    宋清衍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闭眼。

    昨天他并没有休息好，这会闭目养神，等下午换班的时候开车不累。

    宋清衍眼神刚刚眯上，就听到旁边的司机：“局长，我，我好想撞到人了。”

    宋清衍心里一咯噔，睡意啥的瞬间就没有了，他立刻睁开了眼睛往车外面看去。

    车外面，女人倒在地上，男人正扶着女人，看这样子，还真像是他们的车撞到人了。

    宋清衍没话，直接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了，去看地上的人。

    下车以后，宋清衍才看到他们的车子距离地上的两个人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地上的人不是她们撞到的。

    人不是他们撞到的，但是现在躺在男人怀里的女人明显是昏过去了，宋清衍是个军人，他下车了，看到这一幕就不会不管。

    看着男人，宋清衍沉声询问：“你好，需要送你们去医院吗？”

    秦峥明今天带着妻子是准备坐火车回帝都的，从招待所出来，她们本来走路走的好好的，谁知道妻子突然晕倒了，他正费力的想把妻子抱起来去医院的，听到了宋清衍的声音。

    妻子晕倒了，秦峥明正焦心着呢，听到了宋清衍的话，他没抬头直接：“需要，我妻子晕倒了。”

    宋清衍开货车的后车箱，让秦峥明抱着柳湘上去。

    等他们上去以后，宋清衍和司机换了位置，他开车带着秦峥明和柳湘去了医院。

    车到了医院，宋清衍下车秦峥明下车。

    脚步落地，秦峥明抱着柳湘就着急忙慌的了一句：“谢谢。”

    完以后，秦峥明只抬头看了宋清衍一眼，就拔腿往医院里跑。那矫健的身体，都快飞起来了。

    宋清衍看着人进医院了，他才转身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离开。

    二妞这会应该正在家里等他，不知道她想他没？媳妇这会应该在做糕点，他把媳妇带来的样品给省城的供销社看了，省城看中了。

    省城的销路开了，媳妇开厂子的事情应该快了，在县城买房的事情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