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亲昵
外面情况如何,林然也不想去理会,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伤后,爬起来就向信阳道谢:“惊到殿下是林然的莽撞,也谢您的救命之恩。”
“我什么都没做,你谢我做什么?”信阳好整以暇地量着她,从鬼门关里走出来还这么镇定,可见心性不差。
更让她佩服的是,竟想到利用信阳公主府的地形来抵抗刺客,这两点都不容觑。
林然身上几乎湿透了,一身衣袍也是脏乱不堪,额间晶莹的汗珠在昏暗的灯火的下晶莹而剔透,只一身淡然的气息让人心生宁静。
一场刺杀就被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她不得不,穆凉教出来的孩子,确实比她强。
“已然过了宵禁,你现在出去是要送去京兆尹处挨板子的,府内有府医,先治好你的伤。”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般太过热情了,又添一句:“记得付医药费与住宿费,公主府的价格比外间高上十倍。”
林然不觉嘀咕一句:“怎地大周的公主都这么见钱眼开。”
信阳不理会她的抗议,着人去请大夫过来,让婢女引她去院子里治伤,自己带着人去外面查探。
街坊之间都有人巡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士兵过来,她举着火把走到巷口查看,沿着路往外走,在墙角下发现一只带血的箭羽。
她拾起后看了眼箭簇,并无特殊之地,交给随从,看了看事发之地。
箭镞之地距离公主府还有数百米,且路较为宽阔,周遭都是空地,中箭后再逃生的可能性不大,林然是死里逃生,只是这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再往前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探了探体温,还是热的。
脖子上的伤痕可见对方快而狠的招数,与穆能的刀法有些相似,当是林然所杀。
不知为何,她笑了笑,心里那股压抑也陡然消散了。
匆忙赶来的玄衣见她兀自在笑,觉得奇怪:“殿下笑什么,找到有用的线索了?”
“没什么,尸体送到京兆尹处,另外将今夜巡逻的人都找一遍,一个个查,我明日上朝前就要见到名单。刺客可曾抓到了?”信阳笑意微敛,只唇角弯下的弧度犹在。
玄衣看着那抹笑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回复道:“未曾回来,还在追,只是林家主为何跑去公主府了?”
“紧急关头除去公主府搅乱,引起我们的注意,她还能去哪里逃生,我先回去看看。”信阳不再细,这些事交给京兆尹去查。
玄衣感觉莫名其妙,殿下无故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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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内的大夫都是战场上的军医,平日里处理的都是府兵的伤,很少见到女儿家,处理伤口的时候力气大了些,疼得林然龇牙咧嘴。
她看着军医熟练的动作后,也不好意思问对方是不是信阳派来故意折腾她的。
伤口包扎之后,军医去开药方,婢女取来一套崭新的衣裙,她瞧过一眼:“这是你们郡主的?”
婢女不知她的意思,迟疑地点头。
林然任性起来了:“不用了,我身上干净的很。”
“可是您的衣服都被撕烂了,不换怕是不好。”婢女干巴巴地解释,看着她胳膊上一个大窟窿的袖口,与干净二字也沾不上边。
林然性子也倔,不换就不换,直接躺在软榻上:“我有洁癖,不穿旁人的衣服。”
婢女一时犯难,僵持了会,只好退了回去,报于殿下知晓。
林然脑海里想着今夜发生的事,也不知得罪了何人,看着黑衣人们的功夫,也不弱,敢在这里行刺,胆子也是不。
她想了片刻,耳畔多了脚步声,睁眼去看,信阳进来了,将一套干净的衣服丢给她:“这是新的,没有人穿过。”
“新的也不要。”林然拒绝,她想杀了林湘的心都有,哪里会去穿她的衣裳。
信阳耐着性子解释:“这是林家绣坊的,管事前几日按照我的尺寸做的,今日刚送来的,你若不穿,信不信我把你剥光了丢出去。”
真凶!
林然不示弱地会看她一眼,也不好再顶嘴,妥协道:“能沐浴吗?”
“我让婢女去准备,只你的手臂不能碰水,让婢女帮你。”信阳看着她胳膊上的伤,眸色沉了沉。
林然也不再挑剔,只沐浴的时候将婢女赶走,她可没有让别的女人看自己身子的爱好。
沐浴后,她舒服地躺在榻上,看着朴素的摆设后,伤口的疼慢慢涌上脑海,昏昏欲睡。
她睡得快活,反是信阳一夜未眠,天亮时接到玄衣的名单,她着人送去京兆尹,另外将此事在朝会上提起。
信阳公主来势汹汹,让人始料未及,就连穆能也被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吓得散去了瞌睡。
“城内安全一直都是苏将军负责的,只昨夜有人行刺不,还见不到巡逻之人,任由刺客来去自由,苏将军要不要解释一番?”
苏长澜也是今得知此事,不过刺杀的不是信阳,她也未曾在意,不想信阳竟拿此事做文章。
她出列解释道:“底下的人办差不严,我会彻查。”
信阳面无表情,继续言道:“彻查就结束了?苏将军不从自身检讨,反推卸给旁人是何道理。半夜行刺,不见巡逻之人,日后谁还敢半夜出门?苏将军的治安能力是不是差了些。”
苏长澜理屈,欲解释却听陛下开口:“昨夜被刺杀的是何人?”
“一民罢了,穆王爷家中少了个人,可曾知晓?”信阳言笑晏晏地看着身处事外的穆能。
穆能被她隐晦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脱口就道:“是林然?”
“她自称是林然,至于是哪个林家的我也不知,九叔回去看看家中是不是少人了再。”
穆能被她激得心神不宁,穆凉这些时日住在王府,确实留林然一人在外,只是那兔崽子晚上不在家睡觉,出门乱跑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人都跟着心神不宁,苏长澜挨了明皇不痛不痒的训斥后,散朝走出殿。
一下朝,穆能就把信阳拦住:“她在你府上?”
“不知。”信阳抬脚就走。
穆能耐着性子追了上去,信阳反加快步子,他就直接跑着追过去:“信阳,她到底在不在你府上?”
“昨夜还在,现在就不知道了。”信阳也不理他,丢下模棱两可的话话后就向宫外走去,气得穆能在原地跺脚。
林然的性子,在哪里都是待不住的主,手臂上落了伤也没能让她安分些。
信阳公主府与旁人府邸不同,府上府兵最多,养了几百人,想要闯出去是不容易的。林然连院子都没踏出去,就被赶了回来。
信阳今日出宫就回府邸,也未曾去衙门,林然讨了没趣后,也不再去闯,安分地躺在床榻上补眠,见到她也未曾要出去,只问刺客可曾抓到。
“街坊之间纵横,且都是重臣之地,同你这般翻过院墙,也是无人知晓的。”
“意思就是没有抓到?那留下的那具尸体可有线索?”
“京兆尹在查,听你要出府?”信阳在榻前坐下,看着她眉眼上的不耐,就知关不住她,然她不想放人出去。
她一靠近,林然就忍不住爬了起来,望着来者不善的人:“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此事没有查清楚之前,希望你留在这里。林家的事都是穆凉在理,你闲上几日,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就是好奇你得罪了什么人?”信阳平静地态度,就像在朝堂上着什么不紧的事,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然往榻内挪动,将被衾裹在自己身上,与信阳保持着一定距离,据实回答:“林家在生意上树敌不少,都是些许商户,不过在群臣聚集的兴平坊内杀人,我倒觉得背后之人定有来头。”
“确实有来头,能调动巡逻的士兵,可见来头不。借你的光,我以此弹劾看苏长澜,可惜未能将她拉下来,巡城治安一事还是她的。”信阳略有可惜,主要洛阳城内能掌兵的将军不多,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位异姓王也不管事。
人才凋零,就算拉下苏长澜,何人接管,也是大事。
林然本不管事,奈何对方对自己有恩,顺口道:“不如我给您支个招,拉了她这个差事,就当还你的恩?”
信阳抬眸,她一副讨好中带着狡黠之色,像是精明的商人在与人谈论价格,东西脑子转得挺快的,她道:“如何想的?”
“苏昭日夜在浮云楼,不如着人去刺杀她,她是其一,其二就是长乐殿下,再寻几人在朝有些分量的。刺杀次数多了,人人都有怨言,到时就看您怎么做了?”
信阳不赞同:“那刺杀你的人就找不到了。”
“找到又怎样,有了苏长澜,我还能如何。”林然慷慨一笑,她昨夜想得很明白。她背后有阿爹撑着,又有林家财富在,旁人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且能在调动巡防营的人,与她又有深仇大恨的,约莫只有苏昭一人。
苏昭并不聪慧,杀她应该在城北动手,到了兴平坊这里容易暴露自己,或许城北的巡逻是她无法调动的。
“你竟如此大方。”信阳话里带着笑意,只一双眸子带着杀意,她又道:“你既然不在意这些,我便让人去试试,后续如何,你可有建议?”
“朝堂上的权势分布,我如何晓得,只是殿下做得利落些,莫要用自己的人,那具尸体您当看到了,他来自哪里,您查到后效仿便是。若能找到巡防营的人,您也努力些,让他们去做,到时苏长澜就无话可了,陛下当着满朝人包庇的话,那您不能怪我。”
林然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她本不想与苏家为敌的,只是有人要杀她,就怨不得她反击了。
她的建议听上去不错,只是如何将自己摘干净,就看信阳如何做了。
出主意的人三言两语就把她发走了,也觉无处可去,就继续躺着,睁眼看着屋顶,被人囚禁的滋味颇是不好受。
睁眼看了许久后,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公主府外的穆能来府时,被人拦住,也不能直接闯进去,索性去署衙直接找信阳。找了一整日都不见人,回府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阿凉。
穆凉尚被蒙在鼓里,他也不算实话,横竖信阳那个憨憨也不会将人怎样,了几句谎话让阿凉去接祖母回来。
穆凉也应下了,让人给林然传信,既然出城,不如一道过去,也免得她在府里坐立不安。
去送信的人等了一夜都未曾等到人回来,次日天明的时候回去复命,道:“姑娘不在府上,道前日晚间出府就未曾回去过。”
“两日未曾回去?”穆凉惊讶,难不成又被长乐诓去浮云楼玩耍了?
她又吩咐道:“你着人去浮云楼看看。”
这么一吩咐后,又觉得不妥,林然不是爱玩的性子,浮云楼这般的地方被诓去睡了一夜后,有了警惕,第二日断不会再去的。
她不傻,吃了一次教训,就不会有第二次。
焦急不安地等候时,婢女从浮云楼慌张回来,回道:“姑娘这两日都不在浮云楼。”
“让人去商铺里看看,再问问昨日家主可去了。”穆凉心头有些不安,思来想去,让去找父亲回来,林然虽沉稳懂事,可到底是初出茅庐的晚辈,洛阳城内龙蛇混杂,极易出事。
穆能今日依旧在找着信阳,让她放人。
他平日里蛮横不讲理惯了,遇到信阳这次的厚脸皮后,气得差点要人,却又按住性子回府去。
他愁眉苦脸,穆凉便已猜出来了,“父亲将乖弄丢了?”
“丢她娘那里去了。”穆能没好气地骂一句,想了想还是丢她娘的公主府去了,气过就将事情从头至尾地一遍,少不得又骂几句信阳:“真是个憨憨,将人扣在府里有什么用,拿林然难不成还能喊她一句娘不成,气死我了……”
听到人在信阳府上,穆凉反是不急了,安慰父亲道:“也无甚可气的,信阳公主府如铁桶一般,乖也无事,不如阿爹去查查此事是何人做鬼?”
“刺杀林然的?”穆能冷静下来了,摸索着眼前的线索,不大肯定道:“苏家的嫌疑最大的,只是无证据,我让人去京兆尹处探探风声,你也别着急,信阳不会亏待她。”
罢,他火急火燎地出门去了。
穆凉平静地坐了下来,虽不急,可到底不知林然伤势如何,信阳扣着人不放,难道是想认下林然?她查了这么久,都没有证据,确认还是问过父亲和林肆,信阳哪里来的证据?
林然心思缜密,不信无稽之谈,没有证据,是服不了她的。
既然如此,信阳只是想与林然多待些时日?
事情忽而变得神秘,她有些捉摸不定,不过还是去趟公主府为好,哪怕人带不回来,看一眼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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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三日后,林然感受身上骨架都软了,让人抱着躺椅躺在廊下,静静地听着鸟声,还有徐徐的风声。
云卷云舒之色,着实不好看,看着虚空中的那团云漂浮着,再过片刻,就往远处飘去了。
在等须臾,云团的样子都换了。
着实无趣。她躺下后又坐了起来,在庭院里转了转,唤来婢女:“你家殿下出门了吗?”
“今日休沐,殿下在府上,未曾出门,家主有事,奴可唤殿下。”婢女甜甜一笑,与冰冷的公主府着实违和,林然拍了拍婢女的脑袋以示喜欢,夸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奴不好看,家主才好看。”婢女眯眼一笑,露出酒窝。
林然也跟着一笑,试探道:“怎么不见你们郡主?”
婢女道:“为了让家主养伤,这个院子闲杂人等都不给进来的,郡主来过几次,只是没进的来。”
话套了出来,林然总觉得这对母女不像母女,就像带着血缘关系的上下属,颇是奇怪,又道:“平日里殿下与郡主之间亲近吗?”
婢女懵懵懂懂,被指派来照顾林然,也是手脚灵活,心思简单。
被林然这么一问,就和盘托出:“奴不清楚,但听那些姐姐,殿下平日不大爱笑,就算见到郡主也是不笑的,大概就不是很亲近。也有可能是殿下整日忙碌的缘故。”
不爱笑?林然莫名诧异,昨日还笑容满面的过来,些朝堂上的事,这个婢女肯定被信阳殿下虚伪的外表给欺骗了,不过可推测出两人关系并不好。
她回应一笑,就沉默下来了。
远处看到两人有有笑的穆凉脸色沉了下来,不置一词,信阳道:“她在这里很好,我需借用她几日,不会亏待了她,郡主可先行回府。”
穆凉没有拒绝,没有应承,脑海里闪过方才林然拍婢女脑门的场景,亲昵而欣喜,就像平时与她相处一般。
信阳见她沉默下来,只当她不答应,又道:“待找出刺客,我会送她回去,郡主可放心。”
穆凉颔首,也没有留恋,转身出府。反是信阳看出她的落寞后,有些不明白,再回头去看院子里的人,阖眸靠在躺椅上,与平日里并无两样。
莫不是她虐待了林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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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林然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后,舌头略有些麻木,婢女盛了碗人参鸡汤给她,“您可试试,这是殿下特意吩咐的。”
林然揉了揉眉心,“我不过就是伤了胳膊而已,又不是受了内伤要大补,明日是不是用阿胶给我炖汤喝。”
她的话是反的,婢女听不出来,反欣喜道:“您想吃,我与殿下一声,也可以做的。”
林然就不话了,郁闷地喝了一大碗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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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被关了□□日之后,长乐清从浮云楼出来回宫,遇到刺客,幸好有暗卫跟着,受了些惊吓,未曾有事。
当日夜里,醉酒回府的八王被刺,慌张下跌下马背,崴了脚。
听闻此事的穆能,当着陛下的面就笑出了声,只苏长澜铁青着脸色不话。下朝后,笑话八王的穆能回府搜罗了些补品,都让人送到八王府上。
洛阳城的治安存在漏洞,让明皇震怒,苏长澜在晚间加派人手巡视,不想,依旧有人接连被刺,或伤或吓得一病不起。
林然笑话这些文臣的胆子后,好奇信阳是怎么办到,伤了那么多人,还未曾被发现?
奈何她出不去,手臂上的伤早已结痂,生活可以自理了,只不能练武罢了。
这几日以来,她都在注意院子外面的看守,也并非是那么紧密,至少她想出去的话,就可以试试。
白日里不能翻墙,太过惹眼,等着天黑入夜就可。
她想好逃跑的路径后,就耐心等着,天黑就试试,大不了被抓回来,信阳殿下总不能揍自己这个伤者。
天色擦黑,她就上榻入睡了,等到婢女离开,便从榻上起来,心地走到墙角下。爬上去后,看了一眼守卫,向东南方丢了块石子,惊动守卫。
守卫往东南方看去,她趁机翻过去,跑到园囿里藏着。
必须在宵禁前逃出府,不然出去也会被抓到,送到京兆尹处就不好了。
在园囿里等了片刻,趁着无人就向侧门处跑去,她记得上次从侧门离开的路,跑着过去。
一路上无人,也算是畅通无阻,至侧门处见到府兵在巡逻,她往暗处避了避,等人离开后,就翻墙。
翻墙对于她而言并非难事,爬上去后就见门口站着一人,背影有些熟悉,提着灯火与人话。
对面的玄衣。能让玄衣恭敬的也只有信阳一人了。
她这翻墙遇到正主了?
狐疑间,信阳回身扬首看着她:“忍不住了?我以为你会继续乖乖忍下去的,爬墙不好玩,我这里有件好玩的事同你。”
林然坐在墙头上,眉梢跳了跳,“什么事?”
信阳将手里的灯笼提高,照亮了林然一副好奇的面孔:“也无甚大事,就是苏昭死了,就在半个时辰前,被刺客杀了。”
“你……”林然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也顾不得什么,从墙头跳了下去,将自己声音压了压:“你不怕苏长澜揪住此事不放?”
信阳态度很平静,将灯笼塞到她的手上:“我的人准备今晚动手,不想有人提前了,我为何要害怕。你不走了吗?”
林然咽了咽唾沫,想想苏昭置她于死地,她还没死,自己就先死了,着实可笑。
依照苏长澜乱扣帽子的规矩,她若现在回林宅,就无人给她作证,且她与苏昭向来不和,正是最好的动机,苏长澜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且这般还会给阿爹添麻烦。
不能离开,信阳公主府是最好的庇护所,不如多待几日,让殿下与苏长澜周旋,她做壁上观就好。
她提着灯笼就踏上台阶,亲昵地拉着信阳:“哪个混蛋人竟利用我们……不走了,这里很舒服,我多待几日,付你住宿费就是了。”
玄衣看着她瞬间改变态度,让人摸不清她的态度,林家主怎地变就变,她适时出声道:“您二人这般拉扯怕是不好,穆郡主晓得了会不高兴。”
信阳侧身睨她一眼,眼神带着警告,顺势拉着林然入府,并吩咐她:“让穆凉明日带着银子来赎人。”
“明日怕是不妥,我伤还未曾好,再过几日吧。”门后传来林家主极为抗拒的声音。
玄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殿下与林家主这般拉扯是否太过暧昧了?
若是寻常人也就是罢了,偏偏是与洛郡主样貌相似的林家主,会不会出事情?
作者有话要:乖:苏昭的死是谁干的?利用我的套路,无耻下流……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很多句脏话)
信阳:你回家要跪算盘了。
乖:???
觉得玄衣最可怜,日夜担忧她家公主会不会喜欢上林然,辜负了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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