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密室
对她们尽早下手
司夜看到这一幕, 捶足顿胸道:“完了完了,姐姐,你看, 我就该去拦着点。”
司把自己的筹码一股脑全部扔回牌桌上, 对那些老头了一句:“你们玩吧,我下场了。”
然后她拉起司夜, 绕过看热闹的人群,闪进了赌场后面的长廊。这长廊门前平时聚满赌客, 还有一个荷官时刻盯着,如果不是安瑶把整个场子里的注意力吸引住, 她们绝对混不进来。
“姐姐……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司夜被她俩的配合惊呆了。
司道:“光看还不知道么?”
司夜泪目:“不知道!你和大姐的脑子那么好,我根本跟不上你们!”
“行了,赶紧找线索吧。”
“呜……”
两人路过一间间的酒库,银库和后厨, 转了个来回,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司盯着走廊尽头的墙壁, 有些头疼。
大姐得知牧经常消失在赌坊后,推测是这后面消连接着某处密道, 或者是其他什么,总归是一个传递消息的地方。
但她刚才一寸寸摸过来, 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至少可以排除这些房间里有密道。
那会是在哪里呢?
司夜看姐姐不再动作,也有些颓然地靠到了墙壁上。这一靠之下, 居然就把墙壁往后推离了半寸。
“姐姐!”她惊喜地叫道。
司也面露喜色,想不到司夜居然误误撞找到了这里的玄机, 总算不辱使命。
两人顺着机关的方向慢慢用力, 这面墙也慢慢往左边退后, 露出一个只容一人进出的窄缝出来。
进去之后, 司就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处密室。
司燃火折子,观察之后发现这里并不大,只有一张书桌摆在右手靠墙的位置,勉强算是一个家具,其余家徒四壁,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书桌上只有笔墨纸砚四样东西,地下的竹篓里也干干净净。
司把桌上的第一张纸取出来放进怀里,对司夜:“你看这砚,墨痕是新的,她一定在这里写过什么,如果她就是在这里传递消息的,那么一定有其他入口。”
于是司夜到处去看其他的墙,轻轻推动看有没有机关。
但除了她们进来的那道墙,其它墙缝里全是尘土,不像是经常开关的样子。司夜用了半天力也没发现其他可动的墙,对司摇了摇头。
如果仅仅是这间密室,是不可能定她的罪的。
她大可以,这是她用来算账的房间。
司又检查了一遍四周的墙壁,发现的确没有机关,事情又陷入了瓶颈。
正在这时。
司突然听到有一个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离她们不远的书桌下传来。
咔哒,书桌下的地板上现出一条缝来,接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从缝隙里露了出来。
这人长得獐头鼠目,身形极其瘦,他从地板下面的洞里钻出来,四处看了看,自语道:“怎么牧今天没来?”
他看了看活动的那面墙,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才又掀起地板,钻了下去。
房间恢复了安静。
司司夜从隐身丝下现出身形,同时舒了一口气。
“姐姐,我快吓死了,这隐身丝怎么在你身上?”司夜抹抹额上的汗,刚才这人出现得太突然,她本来都做好了斗的准备了。结果被姐姐一拉,脸上一凉,司夜就反应过来,她这是到了隐身丝的下面。
“大姐真神了。”司终于也意识到了安瑶的厉害之处,一开始大姐给她隐身丝的时候,她还想拒绝,结果大姐笃定地让她拿着,一定用得着。
这就用上了。
司夜走过去趴在地板上听了听,确定没声音了,才心地开上面的石板。
石板下是一个很窄的方洞。
司夜把胳膊伸进去,就感觉下面凉风阵阵,这明这洞一定通往外界,并非空穴。
但以她的身形是进不去的——这洞只比与她的腰差不多粗细,刚才那人极瘦,才能在洞里自由移动。
司拉起她,道:“没办法了,先回去吧。”
两人推动石墙,又偷偷回到赌坊大堂。
这时的赌坊还像刚才一样,所有人都聚在安瑶的赌桌前面,鸦雀无声,那牧额头渗汗,眉头紧锁。
司司夜对视一眼,若无其事地走到人群后面。
“怎么好像那个牧挺发愁的?”司夜低声问。
旁边一个大哥听到司夜的声音,立刻给她们解道:“这位漂亮姐了不得,把牧老板逼进绝境了!”
经过他摇唇鼓舌,生动形象地一通描述,司才知道,原来安瑶答应牧,只要牧猜拳能够赢她三把,她就不再追究出千的事。
一开始,牧连赢两局,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安瑶今晚得自认倒霉了。
但是从第三局开始,她居然没再赢过一次。
猜拳这种游戏,所见即所得,根本不存在出千的可能,正因如此,能够保持这么高的胜率,简直是匪夷所思。
随着安瑶的连赢,牧对自己开始产生怀疑,动作也不像以前一样顺畅了。
再后来,她简直是硬着头皮在继续,旁边其他的人都默默数起安瑶的胜局来。
截止刚才,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三百八十七局。
随着周围人催命似的数数声,牧的心理防线也被击穿了,她失去了出拳的勇气,慢慢停了下来,了一句:“我认输。”
整个赌坊都炸翻了天。
安瑶从人群里走出来,提着那一篮子筹码,往天上一扔。
漫天的筹码从天空洒落下来,赌棍们全都沉浸在了狂欢之中,整个赌坊到处都是欢呼的笑声。
“我们走吧。”
朱雀从桌上跳下来,飞也似地跟了上去。
阴咏也轻笑起来,跟上去道:“施安瑶,你也太招摇啦。”
安瑶没有答她,大笑着带着她们走出了聚财楼。
等回到怡情馆,安瑶往座位上一坐,脸上的笑容也消了下去,她低声问:“拿到线索了吗?”
司把自己怀里的草纸拿出来铺在桌上,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瓷瓶,洒到了草纸上。
随着草绿色的粉末洒满整张纸,上面渐渐显出几行字来。
“施阴已到。
阙起疑心。
尽早下手。”
安瑶没有看出来,这个下手的是对自己和阴咏,还是对阙盈。
写字的人显然认识安瑶和阴咏,安瑶还好,她恶名在外。但是阴咏一个从苗疆来的少女,会是得罪了谁,招来别人这么大的恨意,要置她于死地?
阴咏道:“这张纸你们从哪拿到的?”
司夜了一遍她们混进密室的经过,取出隐身丝还给阴咏,对安瑶:“大姐,那个洞通往哪里我们还没有查出来,也不知牧这封信是给谁的,怎么办?”
实话,安瑶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她一开始的想法是,能确定里面有什么通道就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至于揪出她背后的人,至少还得几天。
如今有了这个的证据,可以走另一个捷径。
“也许,我们根本不用知道那个洞通往哪里。”安瑶看了看外面的天,突然问。“现在什么时辰?”
“快到亥时了。”
“我去看看,你们就在这里。”
着安瑶扯起隐身丝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亥时,正是牧转完店面回来服侍阙盈的时间,虽然今天稍迟了些,但想必她还是会以侍奉主子为首。
安瑶披着隐身丝偷偷摸到阙盈的院里,果然隔着房门听到阙盈哈哈大笑的声音:“瑶儿是顽皮些,明天我就把她叫过来好好一。”
牧也陪着笑了几声,只是那笑怎么听怎么勉强。
大概是在报告?
安瑶撇撇嘴,本来是觉得有些为难她了,但看了刚才那张纸上的话,安瑶那点愧疚感消失无踪。
——你都要杀我了,我整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在窗台下面等了一会,安瑶就听到牧提着水桶走出来的声音。
她轻轻带上房门,道了声“主母安歇”就离开了。
等她走出院,安瑶走到门边,轻轻扣了几下。
“进来吧。”
安瑶扯下隐身丝走进房门,就见阙盈穿着便衣,一头乌发披在身后,正坐在灯边,看样子倒像是在等她。
“阙姨,你知道我要来?”
“我也不知道你来不来,坐一坐发时间。”
她让安瑶坐下,给她斟了一碗茶,道:“有进展?”
安瑶把那张纸拿出来给她:“你看,我拿到了这个,是不是能定牧的罪了?”
阙盈接过去看了一看,皱眉道:“可这不是牧的字……她是我一手调/教的,字体清秀隽永,这纸上的字还算整齐,却没有力道。一个人想把字写好容易,想写差却很难,字如其人,已经带了风骨,怎么都隐藏不去。”
怪了,这不是牧的字能是谁的,难道有人故意跑到密室里练字么?
安瑶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就算不是牧的字,那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阙盈道:“还有其他发现么?”
安瑶思索片刻,道:“那个密室里有个通道,司有一个极瘦的人从那洞里钻出来,而且他认识牧,阙姨可认识什么符合特征的人?”
过了好一会,阙盈才喃喃道:“这人我知道,可是他不属于任何世家和帮派,是个独行侠,他叫麦子。”
麦子?
安瑶心道,难道是他?
原书里确实有个麦子,非常的丧心病狂。也不知道施安瑶怎么得罪了他,发了疯的要置施安瑶于死地。直到最后,书里也没写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安瑶本来都忘了有这么个人,看来是祸躲不过,迟早得走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