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夜间落了雨的清,便会格外凉爽一些,晏辞往被子里缩了一缩,却被人忽然捏住了肩膀,晏辞一愣,只见杜子衿正眉眼含笑的望着自己。龙涎香被二人的体温暖热了发散出来,此刻越发的清冷幽香。
晏辞细细想了想,昨夜种种都一一涌上心头,一张脸不禁红成了熟透的柿子,晏辞结巴道,“殿……殿下早……”
杜子衿笑了笑,将晏辞,道,“不早。阿辞还可以再歇息片刻。”
晏辞趴在杜子衿肩窝,一时羞的不敢抬头。良久才道,“殿下。到了起来的时辰了。”
杜子衿只闭着眼睛笑道,“哪有该起的时辰,阿辞若是觉得乏累,今日便可停下,明日我们再赶路。”
晏辞一时情急,他从来没有在天色已经大亮的时候睡过懒觉,原来是要苦读,后来金榜题名以后是要上朝,非常不习惯天亮以后还赖在床上歇息,听见杜子衿这般,不禁担忧道,“殿下怎么可以这样想,我乃是皇命在身,怎么可以途中耽搁,若是陛下知道了,定然怪罪。”
杜子衿一直闭着眼睛笑,道,“阿辞饱读诗书,可曾听过一句话。”
晏辞不知杜子衿要什么,只得摇头道,“什么话?”
杜子衿终于睁开眼,含笑望着晏辞,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阿辞是饱读诗书,这句子,本是形容君王与妃子,沉迷男女之乐,从而流连床榻,不愿意上朝处理政务的情形。杜子衿竟然了这样的话。
晏辞想到此处,脸上顿时又飞了两朵云彩,结巴道,“殿下。此话所实在不妥。晏某与殿下,实在是因为客栈没有多余的客房,所以才挤作一处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诗句来形容。实在是有伤殿下颜面。”
杜子衿看着晏辞领口半开,心口一粒鲜红砂痣,长发散乱披散于肩,一张秀美的脸上红云似火,点漆般的眸子里犹如挂了两个星辰,杜子衿只看得心中浮动,却是怕吓着晏辞,不敢出声唐突。
“是本王用错词句了。阿辞若是还想睡,你且睡着,我起来便是。”杜子衿做势便要起身。
晏辞怕杜子衿尚且困顿,一时情急,便要伸手去拉已经把脚放下床的杜子衿。
“殿下,晏辞出口同时,自己也向前扑了一下,想要拉住杜子衿。行动间,却不心压着了自己的衣角,又因为用力过大而趴到了被子上。
杜子衿闻声回头去看,只见晏辞雪白的肩膀映着床上水红色的流云被面,像极了白雪红梅一般的情景。
只是那肩头一块伤疤让杜子衿倒吸一口冷气,上元佳节的临安街,晏辞替自己挡了那一箭,如今想来,还真是让人后怕。
杜子衿伸手去触碰那伤疤,晏辞被杜子衿碰着了,只略微的抖了一抖,把脸埋在被子里不话。
“阿辞还疼吗?”杜子衿出言询问道。
“不疼了。阴雨天气,疤痕的地方会有一点点痒。”晏辞把脸埋在被子里,轻声道。
杜子衿坐回床上,手指繁复的婆娑着那一块伤痕。良久。
轻轻地低下了头像是春风吹拂的水,一点一点的安慰着那疼痛的皮肤。
晏辞不想杜子衿竟然有如此动作,只觉得那伤口变得灼热而又难耐起来。
又被杜子衿扣了手腕,此刻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身体微微着,口中一声似叹息似;
晏辞自己不知,杜子衿听了那声音,只觉得升,杜子衿从晏辞肩背上抬起头来,将晏辞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只见晏辞,一双眼睛美丽又,或许是因为紧张,晏辞的;
杜子衿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不禁温柔出声,晏辞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并不能回神,只看着杜子衿的脸,觉得一阵胜过一阵的头晕。
杜子衿低头一笑,道,“阿辞不话。我便当阿辞是答应了。”
晏辞只觉得,这又痛苦又快乐的感觉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那个人始终没有的意思。眼皮子一刻重似一刻,晏辞不知何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梦里是白鹤谷纷飞的。温馨甜美。
晏辞再次醒来的时候,杜子衿已经不在身边,晏辞看了看窗外天色,竟然已是傍晚的红霞满天。
心中不禁暗暗懊悔,晏辞觉得口渴,想要起身喝水,却在起身准备下床的瞬间身子一歪。晏辞觉得,疼的他两眼含泪。晏辞刚想再起,便忽然被人;
杜子衿手中一盏清茶,缓缓的喂入晏辞口中。随后便将那茶盏放在床头的案之上。杜子衿低头问道,“阿辞觉得如何?可有不适?”
晏辞一张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只得遮掩道,“没……没事……”
杜子衿眼中一亮,便又欺身上来,道,“阿辞自己的。可千万不要后悔。”
晏辞只吓得慌忙去推杜子衿,道,“殿下,不要。殿下,怎么可以这般耽搁,又耽搁了一日,这可如何是好。”
杜子衿笑了笑道,“我已经交代下去,只昨夜大雨,晏大人受了风寒,略作歇息,明日再上路。”
晏辞一听,觉得尚可,一时之间看着却不知如何是好。衣衫昨夜早被他退尽。
自己身上遍布着青白淤青,那人却还眉眼含笑,晏辞不禁心中委屈,道,完,脸上又是一阵红。
杜子衿自己看着晏辞雪白肌肤上遍布的痕迹,不禁暗自懊恼,怎么就没有控制住,不禁笑道,“是我太自私了。让阿辞委屈了。”
晏辞心中知道,杜子衿这是掏了一百分的真心给自己,只红了脸道,“晏辞没有觉得委屈。”
杜子衿伸手,去缓缓揉着晏辞手腕上的淤青,道……’“都怪我不好,让阿辞辛苦了。你且在此等我一等。”
晏辞身上疲累,此刻闻言只乖巧点头,杜子衿将晏辞在床上放好,而后便转身出去,不多久,便见杜子衿一手端着脸盆,一手端着托盘,上面是两碗清粥,几样菜。
晏辞想要起身,却被杜子衿给按了下来。道,“阿辞不必起来。”
杜子衿心的给晏辞擦了脸,而后又坐在床头,只将晏辞揽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着粥。
晏辞只沉默的喝粥,一张脸依旧通红。
等到晏辞略微有了些力气,杜子衿又搬来了浴桶,让晏辞泡了一个热水澡。
等到晏辞一身单衣,想要立在窗口看飞云流霞的时候,才发觉,天色已经又晚了,只能看着满天星辰发呆。
杜子衿收拾完所有东西以后,推门进来便看到晏辞自己立在窗前。
杜子衿走上前去,从晏辞身后环着他,而后道,“阿辞心,别被风吹了。”
晏辞转身回头看到杜子衿道,“殿下,明日一早,务必启程,殿下不可以再耽搁了。”
杜子衿点头道,“那今夜便要早些休息,不然明日,阿辞怕是起不来。”
晏辞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杜子衿,杜子衿今夜似乎很高兴,似乎都让他觉得幸福,晏辞也比昨夜感觉好了很多。折腾了半夜,二人方才缓缓睡去。
等到第二日天亮,一番洗漱过后,晏辞找了一方绢帕,将自己的脖子轻轻地缠了,方才出了屋门,倒让杜子衿笑了好一阵。
等到回了京城,已是是个两日以后的傍晚,月出天高,臣子不得召晚间便不得进宫面圣。晏辞虽然身上乏累,但还是直接去了书房。
忠伯笑着端了好些菜进来,道,“爷这一去,倒是耽搁了不少时日,我眼瞅着,都瘦了一圈了。快些添些饭食,别要饿坏了身子。”
晏辞多日不在府上,只觉得却是颇为想念忠伯手艺,一时洗漱过后,便也在书房慌慌的吃了几口。只觉得,果然还是自己府上好。将着忠伯一顿狠夸。
晏辞用了些东西,便开始铺纸研磨,忠伯寻思大抵是有要事要整理,便又添了一个烛台过来,将书房照的亮亮的。自己转身离去。
晏辞心中,颇为挂念云州百姓疾苦,一路上所见所感,不禁落地成赋,等到一气呵成落笔如花的写了好几张纸,忽然想起来,还有那跟着自己一同回京的云泥姑娘,这两日倒是没见到踪影。
捉了一众人来问,只是云泥自己离开了。晏辞虽然不解,但又想着每个人自有自己的因缘造化,便也不再多想。
晏辞拟好了上呈的奏折,随即便倒头休息,长途跋涉,晏辞觉得万分的疲累。等到后半夜,竟开始隐隐的咳嗽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晏辞按例上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昨夜写出来的奏折呈了上去。只希望能够上达天听。为云州百姓争取一些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