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谭谌以知道她今天出门逛街了,随口问她买了什么。
钟令儿这才想起来,把放在椅子上的购物袋开,取出一件大衣递给他,“你上身试试,我觉得应该合身。”
“给我买的?”他接过来,只拿着大衣没有动作。
钟令儿觉得他明知故问,“不然呢?”
谭谌以的眼角眉梢悄然一绽,露出一种矜清自持的愉悦,嘴边的淡弧明显,他正好在楼下脱了外衣,现在随手就能披上。
钟令儿过去帮他整理领子和衣襟,满意道:“真不错。”
“什么真不错?”他清清嗓子,状似随意,“是人还是衣服?”
“我的眼光真不错。”她。
谭谌以从善如流,“那是,你选老公的眼光确实不错。”
钟令儿抬眼看他,笑微微的样子,“是我选你么?当初不是你先来求我考虑你的么?”
他道:“用词精准一点,我那是好心给你提供一个最优选。”
她哼哼一笑,“谭医生,你这张嘴真是无敌了,快去洗澡吧,记得多漱口。”
谭谌以却趁她不备,将她拦腰一搂,指掌摁住她的后颈压过来吻住,吻得尤其用力。
他一开始只是故意欺负人,但唇舌一沾上她就有点失控了,他一边脱下大衣,往床尾一丢,抱起她就往浴室去。
钟令儿急忙扒住门口,“不行,我洗过了,不想再洗了。”
天气太冷,她不想再脱衣服洗澡了,就算是屋子里开了暖气,她也不太想再弄得浑身湿淋淋。
他一下子在浴室门口停住,但又不想放开。
她催促:“抱我回床上。”
谭谌以挣扎着咬咬牙,“是不是等一下我怎么样都行?”
她默然不应。谭谌以当她默许,放了句狠话吓唬她,“行,那咱们一会儿就床上再算。”
钟令儿一听,还是不敢吱声。
谭谌以把人放在床边,火速进了浴室,钟令儿看他猴急猴急的,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谭医生虽然情急,但洗澡从来不马虎,这次的洗澡时间也只比平时稍稍快了那么一些,衣服不穿,他压根就没拿换洗的衣服进去。
洗完澡腰间围一条浴巾就出来,看见床上的人在翻他以前的相册,他上了床,被子一掀,二话不就把人抱上来。
相册掉下床去,钟令儿的腰被他掌住,她连忙搂住他肩膀:“你慢点。”
他浑身暖烘烘一股温湿的气息,他像个热原一样将她围住,还未有任何动作,目光相接,呼吸之间旖旎的气息逐步浓郁升温。
谭谌以眼里是一片无尽的荒野,星焰一落就烧成了烈火,他掌心一揉,像是发送某种催促的信号,稍微用力就让她再贴过来一些。
钟令儿如同被蛊惑了一般,顺势吻上他的唇。
他刚才洗完澡出来时,身上还覆着淋漓的湿意,现在两人缠到了一起,钟令儿感觉自己也湿了个透,分不清是汗还是相融的水。
连她的声音都像蒙在靡|靡|淫|雨之中,断断续续,呼吸间掺夹着勾人和难耐的渴求。
谭谌以听得整条背脊通麻,他微微弓着腰背,浑身线条绷得优美性感,每一寸皮肤都韧劲十足,每一份力道都强劲骇人。
情难自禁之际,谭谌以俯身再一次吮住她的唇,牙齿又刮又啃,舌尖挤入她唇间搅弄……
搅乱她软腻腻的呻|吟。
钟令儿沉沉睡过去时,一阵手机铃声陡然杀了出来,谭谌以赶紧起来接电话,顺手抓过地上的浴巾围在腰上,走到阳台去接听。
手机那头的女声凄然无助,“阿谌,我求求你,你看在跟老何认识多年的份上,救救他吧。”
谭谌以一只手撑着栏杆,嗓子被深冬的夜一衬,更显得冷薄,“我过了,他的事我无能为力,犯法的事,谁也救不了他。”
那边:“我听你太太在公安局工作……”
“嫂子,”他断道:“我太太只是一名的警察,帮不上忙,即便她帮得上忙,我也不能让她干徇私枉法的事,往大了,她是一名公安人员,她的使命是击犯罪,维护正义以及社会安定,往了,我不会让她牵扯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我知道,可要不是老何走投无路,嫂子也不能腆着脸来求你啊……阿谌,你帮帮嫂子……”
谭谌以:“嫂子,很晚了,我明天还有手术,先这样吧。”
那边刚喊了声“不,阿谌……”通话就断了。
谭谌以揉着眉心,在阳台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屋,看见床上隆起的影子动了动,他把手机搁回床头柜,伸手摸向她的脸。
钟令儿被他的手冰了一下,脖子一瑟缩,睁了眼。
他问:“洗个澡?”
她浑身黏腻,点了个头。
谭谌以去浴室放满了热水,到床边抱她,两人一起陷入浴缸,泡在滚烫的热水里。
钟令儿浑身懒懒地靠在他胸前,昏沉了一会儿,忽然醒过神来,问:“刚才你手机里不是医院来的电话么?”
“不是。”
她“哦”一声,又靠回去。
谭谌以的手又不规矩,手臂横过她的腰,准确落下去。
钟令儿赶紧夹住腿,:“你够了没有!”
他:“没有。”
钟令儿觉得下面火辣辣地疼,一点也不想再来一次,所以反抗得厉害。
他又:“没出息。”
她回头瞪他一眼,“你是石猴么?自己天赋异禀凭什么要求别人也不累?”
谭谌以:“……”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比喻?
他只好收了邪心,把人抱到腿上来,双臂拢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上闭着眼休息。
钟令儿:“对了,那个何总……就是你那个开私人诊所的朋友,他好像出事了,你知道么?”
谭谌以不甚在意,只“嗯”一声。
“你知道警方是怎么查到他头上的么?”
谭谌以睁开眼问:“这案子是你在办?”
“不是,”她:“这个何广跟我也算认识,我得避嫌,不能接手他的案子。”
既然没有牵扯到她,谭谌以也就没多大兴趣听了。
钟令儿又:“你还记不记得我去夜店那晚,他给你发过我的视频?”
到这个,那谭谌以就不困了,他存心怪里怪气,“记得,贴身舞嘛,很火辣,视频还在。”
钟令儿抬肘捅他一下,“当时我是在出任务,他不知情拍了视频,被傅……”她猛一下刹住,改口:“被我同事看见了,事关重大,我同事只好将他带回警所审讯,后来一查,居然查出问题来了。”
谭谌以冷不丁开口:“被傅城看见了带回去的?”
钟令儿不自在地:“这回可是你自己提的,不关我的事。”
谭谌以冷笑一声,不语。
她问:“一个过去的人和一件过去的事,你要计较到什么时候?”
他握住她的手抬起来,指甲圆润,手指白净,“你知道倒刺吧?无关紧要,但是膈应人,五指连心,膈应得我心口疼。”
钟令儿听他这话,原本还觉得挺不忍心。
他接着一句:“不信你摸摸。”
然后抓着她的手就往心口摁,慢慢往下移,再往下移,她都不知道这会儿究竟是谁在吃谁的豆腐了。
她把手抽出来,:“不用摸了,我知道了。”
他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她莞尔笑了一笑,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谭谌以:“别撩我,撩起火来又不让碰。”
她嘀咕:“你刚才就跟只熊一样,力气那么大。”
别她的骨架了,床架都险些让他撞得支离破碎。
他口吻有些无奈,“你能不能固定一只动物,我的设定到底是猴还是熊?”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这不是挺好的么,证明你人格丰富有魅力。”
泡澡泡得差不多,谭谌以抱着她回到床上睡觉。
早上起来,钟令儿下楼见到谭母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昨天谭谌以的动静不,床头好几次撞到墙壁,连续发出一串声响,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
但是谭母的表情自然正常,招呼他们过去用早餐。
谭谌以吃了早餐就去医院了。
钟令儿在别墅里待到下午,谭母才让司机送她回去。她明天就能回警所上班,下午又是清闲,索性睡了个午觉,她睡了很久,迷迷糊糊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爬起来一看,发现是谭谌以给她的电话。
电话接起来,那边就:“这么久才接电话?”
她还带着困意,“刚才在睡觉。”
“回家没有?”
“回了。”
“我今天下班早,一会儿带你去吃饭?”
“知道了。”
完就挂电话,她把手机一扔,又躺回去睡觉,她昏昏欲睡之际,这时候门铃又响了,她以为是谭谌以回来了,咬着牙心想不是带了钥匙么,摁什么门铃?一天到晚就知道折磨人!
她走到门边上,也没想看猫眼,直接就开门。
结果门口站着个陌生的女人。
钟令儿一下子就精神了,“请问你是?”
那女人勉强地笑一笑,“你不记得我了?我还参加过你和阿谌婚礼呢。我老公姓何,你记得么?”
这么一提,钟令儿对女人就有点印象了。
她婚礼那天来了太多她不认识的人,都是谭谌以的朋友以及妻女,这么大一群人她不可能都记得他们的长相,但这个女人很漂亮,漂亮到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
这个何太太来得突然,钟令儿不由得多想。
何广刚出事,不知道何太太是不是为了他而来,谭谌以跟何广朋友一场,且不论关系好不好,如果现在把人拦在门口不让进,这样未免显得人情太凉薄。
钟令儿只能先请人进屋,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就看见那女人拘谨地站着,钟令儿赶紧:“何太太,你坐吧,别客气。”
何太太坐下去,顺势就:“你跟阿谌一样叫我嫂子就好了。”
钟令儿在一旁的单人沙发落坐,一边问:“嫂子,你是来找谭谌以的?”
何太太一顿,摇了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话一完,何太太“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把钟令儿吓得一愣,她赶紧伸手去扶,“嫂子你干什么?”
何太太拉住她的手,“弟妹,你帮帮嫂子……”
钟令儿觉得头疼,“嫂子,你先起来吧,有话起来再。”
何太太执意不起,“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求求你,我听你父亲在检察院工作的。”
钟令儿时不时望一眼门口,希望谭谌以早一点到家。
当初谭谌以为了上班方便,也为了能够及时应付半夜的急诊电话,他挑房子时,特地选了个离医院近的区,从家到医院,不塞车的话,开车大约15分钟左右。
两人就这么在客厅里拉扯,钟令儿听见门开的那一瞬间,终于松了口气,她放开何太太的手,跑向了门口。
谭谌以一进屋就听见女人的哀求声,他这几天已经听得多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钟令儿跑过来的时候,他伸手抱了一下,对她:“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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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 】
千万别锁哦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