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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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霄死死的盯着她手臂上的青痕。

    她的肌肤娇嫩, 只需轻轻一用力便会留下痕迹。

    他当然知道这些痕迹代表了什么,可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脑子里空茫一片, 只以为自己还未睡醒,这样的场景,不过就是自己胡乱做的梦。

    “不要……”

    听她在睡梦中呢喃了这一句,是别样的娇柔。

    陆霄回过神来,再也服不了自己,握着拳, 手指狠狠掐着掌心。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杜玉知,脸上带着薄红,双唇微肿, 艳色更浓上几分。分明是被人采撷过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又伸手扯开了她的衣领,果不其然, 上面咬痕和吻痕交织在一起,半露的丰盈格外被关爱,密密麻麻都是刺目的痕迹。

    陆霄呼吸艰难,神情从沉郁逐渐变得阴狠, 心中忽然翻涌起无数戾气。

    杜玉知被他的动作惊醒, 一睁眼, 就对上他阴狠的眼神。

    先是吓了一跳, 眼神里闪过惊慌和无措。

    又察觉到胸口处的异常, 急急忙忙掩住衣领。

    可很快, 她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沉沉吐出一口气,慢慢的坐了起来。

    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杜玉知也懒得再演, 回以同样冰冷的眼神。

    陆霄拉住她的手腕,质问道:“为什么!是谁?是谁哄骗了你!”

    见她神情冷漠,半点被撞破的慌乱也无,甚至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陆霄更是怒火中烧。

    他强压下怒火,试图给她一个机会,“话啊!解释啊!我给你机会解释!这是一个意外,对不对?”

    杜玉知笑了笑,眼波流转,还带着几分春情,“不是意外,是我主动的,他很好呢。”

    闻言,陆霄眸色更暗了几分,急促的呼吸着,露出难以理解的神情,“为什么?为什么!”

    “是我待你不够好吗?为什么?知知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陆霄思绪一片混乱,“是他对不对,是那个男人哄骗了你对不对?知知你为什么要犯傻?”只想给她,或者给自己找到一个理由。

    她讥笑,“和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陆霄你别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你你待我够好,那这些好几分真,几分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

    “我已经在尽力对你好了,我处处顺着你,时时想着你,把你当成我最爱的妻子。我这般的付出换来的就是你的背叛吗?知知,你知不知道这段时日,我有多煎熬,有多难受?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敢这样对我!”

    陆霄心里怨恨达到了顶点,令他无法理智思考。

    这些年的隐忍和筹谋毁于一旦,而他百般爱着的人背叛了他。

    他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伪装得差点连自己都信了,可他从来不是什么温润君子。

    杜玉知想你有多煎熬多难受,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是你的自我感动。改变不了你骗了我,愚弄我,改变不了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这件事。

    可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像是要生生折断她的手,她疼得没办法好好话,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见她要喊叫,陆霄又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挣扎间,陆霄看着她手臂上的痕迹不停的在他面前晃。

    记起杜玉知这些时日百般的推却,也不知道两人背着自己往来了多久。

    陆霄想到他在她房中守了一夜,一心等她回来,想和她好好解释。可她与别的男人快活了一夜。

    想着那个男人将他的知知压在身下,品尝她的甘甜……想着知知用带着爱意的眼神,望着别的男人,同人颠鸾倒凤……

    他的面容不禁扭曲,眼神也越发的阴鸷,妒火灼烧着他,一下子破开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本性。

    直接撕裂了她的裙摆,用布料堵住了她的嘴,不顾她的挣扎,拖着她来到一旁的浴房。

    里面修了一个的浴池,可容一人沐浴。上面的水还是杜玉知刚刚叫人准备的。

    被拖着来到浴池边,杜玉知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她从未了解过陆霄,还下意识将他当成是那个话做事都进退有度,谦和有礼的人,可那不过是他的伪装。

    她忽然有些害怕,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人。

    陆霄掐住了杜玉知的下颚,“知知你脏了,下去洗洗吧。”着将杜玉知推下了浴池。

    这水已经放了有一会了,一入水便觉得微凉。

    杜玉知倒入浴池,先是呛了一口水,挣扎着浮出水面,伸手拿下堵在嘴里的东西。

    可陆霄看着她衣物因着入水变得凌乱不堪,又露出那些令人厌恶的痕迹,眼里布满寒霜。

    就在她想出声的时候,不给她话的机会,将她又按下了水面。

    杜玉知整个人浸在水中,根本无法呼吸,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可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陆霄又将她拉出水面,等她喘息上几口,又将她按回水面。

    反复了好几次,才放过了她。

    杜玉知无力的大口喘气,因着呛了不少的水,难受的咳嗽着,身子瑟瑟发着抖。

    “那人是谁?”陆霄又掐住她的下颚,质问道。

    杜玉知模模糊糊的想起了裴彻,可她不想这些。陆霄他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凭什么来质问自己。

    她勉力反驳道:“陆霄你凭什么嫌我脏,我可是亲眼看过你和别的女人,做那些事的,是你先违背诺言的,要背叛也先是你……”

    她不想激怒陆霄,她知道这样对她没有好处,可她忍不住。

    “我了那是意外!意外!”

    杜玉知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带着嘲讽。陆霄也知道自己的辩解可笑又无力,自己所有的卑劣都被她看在眼里。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杜玉知被他掐得下颚生疼,身子浸在水里也愈发的冷,眼神慢慢变得涣散。

    见她双眼没了神采,身子不停的发着抖,整个人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陆霄吓一跳,立即放开了手,将她从水中抱出,放在了地上。

    “知知,你没事吧。”陆霄将她抱在怀里,“我错了,我错了。我们扯平了好不好?我不该和那个芸乱来,我知道你气我才会这样,我们扯平好不好?”

    陆霄柔声道:“我只会有你一人,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做一对恩爱夫妻好不好?”

    “你,做,梦。”杜玉知忍着不适,一字一句道。

    这时一只白猫跑了进来,走到了杜玉知手边,去拱她的手,轻声“喵呜”了两声。

    陆霄看着这只猫,想起它来得莫名,这般难得的猫,养得乖巧又招人,明显是用来讨女子欢心的。

    “这猫是不是那个男人送你的?”

    听他这淡淡一问,杜玉知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将猫推远了几分。

    陆霄看见她的动作,冷笑一声,“果然!这孽畜都养回家中了,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不是?”

    “看着这猫,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想起那个男人。”陆霄一瞬不瞬的看着猫,语气冰冷,“我做梦?是,你下家都找好了,不就觉得我是在做梦。可杜玉知,我也只回你一句,你做梦也别想离开我。”

    着抽出腰间的刀,将那碍眼的畜生给解决了。

    杜玉知感受到喷溅在手背上温热的血液,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低头去看,只睁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看着陆霄,抖着身子艰难的道:“陆霄!陆霄!你,疯了……”

    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黑沉,再也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陆霄见她昏死过去,喊了几声“知知”,又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等安静了有一会,陆霄神情才恢复平静,他的视线看向了浴房外,低声斥道:“出来!”

    芸有些害怕的走了出来,看着昏迷的夫人,又看见地上一滩血迹,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无措。

    这猫今日是她在一旁照看,刚刚喂食的时候,趁她一时没注意,猫跑了去,芸见猫跑了,也急忙跟着过来了。

    白猫跑来了夫人了这里,用身子轻轻的推开一道门缝,就立即进去了。芸站在门边正想敲门,忽然听见了里面的声响,是有人在水中挣扎的声音。

    而且是连续好几次,又隐隐有男子声音传来,芸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到底有些不放心,没忍住悄悄推门进来,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进来却看到令人惊恐的一幕,原本外出的公子出现在夫人这里,似乎对夫人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最后还动手将猫给杀了。

    芸想不明白,温和的公子怎么今日就变成了这样。

    陆霄看见是她,眼里闪过杀意,可他很快压下了心中的杀意,冷声道:“不要惊动任何人,不然我杀了你。”

    芸忙不迭的点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你去给她换一身衣裳。然后让人备马车,就夫人想去城外陆府看两位长辈。”

    陆霄拾起了地上的剑,放回了腰间。

    芸看见了他的眼神,意识到他是真的有杀意。她低下头扶着杜玉知走出了浴房,将人放在了床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给她换上。

    只是脱去杜玉知衣服的时候,就见杜玉知身上的痕迹,心里一下子更乱了。这瞧着不像是公子刚刚留下的。

    难道就是因着这个公子发火了,人疯了。

    芸不敢多看,换好衣服之后,又拿来巾帕将她的头发擦干。

    陆霄也换了一身下人的衣服,又翻出一顶帷帽戴在了杜玉知头上,然后对着芸道:“按我的做。”

    芸只得让人去准备马车,又搀扶着杜玉知往外走。

    马车停在了角落处,陆霄已经坐在了马车里,芸扶着人走到了马车旁,借着树木的遮掩,陆霄伸出手把人带上了马车。

    可就在马车即将启动的时候,有人走了过来,对着马车道:“夫人既然要出城,可要我们跟着?”

    这些人是杜毅留给杜玉知的人,为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因为出了被追杀的事,最近一段时间,出门尤其是出城都会带着他们一起。但今天却没有吩咐。

    芸看着仍在昏迷的杜玉知,又对上了陆霄冰冷的视线,只能道:“夫人她去去就回,不必跟着了。”

    马车慢慢的驶离,出了城,来到了城外的陆府。

    这时候的陆府早就成了空府,人都已经陆续的离开了。

    陆霄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想多一层保证,防止有可能跟随的人。

    既然要离开,自然得做好万全准备。各种乔装,变换路线,掩人耳目。

    很快,一行人与菜贩子换了装扮,杜玉知被绑住手脚,封住了嘴巴,放在了菜筐里。

    他们成了送完菜要回村的农家菜贩子,缓缓离开了陆府。

    裴彻安排的人自然是一直跟着杜玉知的,不过他们也被下令不能扰到人,只远远的跟着。跟来陆府之后,他们也不方便进去,便守在了门外。

    看了一眼菜贩子,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这里是杜玉知的婆家,来这里本也很正常,没人多想。

    只是守到傍晚之时,这两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陆府安静得有些过分。

    这时候本该是生火做饭之时,可陆府半点烟雾也无,也不见有人进出。

    他们不敢耽误,立即进到陆府查看情况。这时的陆府空无一人,他们快速搜查了一遍,没找到杜玉知的踪影。

    只能兵分两路,一人回去禀报陛下,一人顺着白日里菜贩子离去的方向追去。

    **

    陆霄过来同其他陆家人汇合,他们已经商议好了,晚上连夜出发离开。

    陆母不知道情况,很是茫然,眉头紧紧皱着,有些惴惴不安。

    今早她就随着人扮做村妇,来到了这座村子里。也不知道是为何,就要这样。问了陆父,可他只让她安静的跟着不要多问。

    见到了儿子,她才找回了主心骨,她拉着陆霄的手,问他,“霄哥儿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这时陆母却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今日的陆霄神情阴郁,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十分奇怪,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们所有的事都是瞒着陆母的,陆霄也不知如何跟她。

    只道:“母亲先不必多想,安心跟着就是了,后面我会和您慢慢解释的。”

    “可是……我怎么能不多想呢,你们什么都不和我。”她同陆父也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自然是知道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嫁给陆父之时连字都识不了几个。一直也没敢多问他们的事,只做好本分的事情。

    陆霄又安抚了一句,“只是离开京城,去别处安顿,不会有事的。”

    陆母忽然想起了杜玉知,问道:“那儿媳妇呢?”

    陆霄看了一眼陆父和陆二叔,这才道:“她在隔壁。”

    隔壁是一间柴房。

    杜玉知被绑住手脚,放在了柴堆旁。

    她这时候已经醒了,无力的靠在柴堆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子也昏昏沉沉,难受得很。

    芸在一旁照顾着她,见她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似乎还有些低热,瞧着应该是病了。不免有些担心。

    她也不清楚情况,不知道为何陆霄要乔装来这里,更不知他的算。心里面也很害怕。

    陆霄带着吃食过来了,他解开了绑在杜玉知脸上的布条,又拿出了塞在她嘴里的布团。

    端起了碗,舀了一勺热汤,想要喂给杜玉知。

    杜玉知撇开头,抗拒的避开了。

    陆霄缓缓道:“多少吃一些吧,不然你饿着,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你要带我去哪里?”杜玉知问道。她其实也不明白陆霄的算,不知为何他要将自己绑来这里。

    她神情忐忑,“我劝你,不要乱来。”

    “我们要离开京城了,我不放心留你一人在京城,所以带你一起走。”

    闻言,杜玉知眼里闪过惊讶和茫然。

    原里,可没有这回事,陆霄一直留在京城,梁王上位后,朝中官员大换血,陆霄也受到了重用,平步青云,后来更是成了权臣,得到了梁王的倚重。

    杜玉知忍着难受,看着陆霄,急切的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离开京城做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开?”

    她茫然无措,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若留在京城她也没什么好怕的,闹开之后,也不过是和离的结果,她好歹也是杜家人,陆霄若要在官场上继续混,也不可能撕破脸皮,至少表面上他不能多做什么。

    至于后面他要对付杜家,那也是后面一步步想法子来应对,尽力而为的事。

    可现在陆霄却要带着自己离开京城,也不知要去往何处,可不论去往何处,她都不能接受。

    她成了案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我们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陆霄温柔的笑了笑,“把饭吃了,我就将事情告诉你。”

    着将手中的汤勺伸到了她的嘴边,杜玉知看着他,只能缓缓的张开嘴,勉力吃着东西。

    待她吃得差不多了,陆霄才放下了手中的碗,将托盘往旁边一推,对着芸道:“去外面吃。”

    芸眼神怯怯的拿起东西,低头就往外面走去。

    柴房里就只剩下陆霄和杜玉知两人。

    两人独处之时,杜玉知又想起了早上的遭遇,只觉得手背上还沾着那温热的血,心中生出惊惧之感,浑身发冷,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陆霄抚上她的脸颊,察觉出了她的颤抖,又将她揽在了怀里。

    杜玉知手脚都被捆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可她觉得恶心,觉得难受,心里恨极了这个人。

    陆霄拍拍她的背,“别怕,早上我是太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再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