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三章 适才亲得太狠,有些充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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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的朝会, 终于把江宁几个重要位置的官员人选定了下来,皇帝顺便提了一句,长公主要重修幽云十三州, 让内阁别卡着银子,惹皇姐不快活。

    萧容昶一怔,俯身称是。

    刚散朝, 就传出慈安宫太后身体抱恙的消息, 皇帝面色难看,匆匆去了。

    走出大殿,萧容昶仍觉得胸口憋闷,就像有口气一直出不来。

    一路走下台阶,感觉周围有些异样,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知在些什么, 更时不时朝他这边看。

    他无心理会,只沉声唤道:“凌毅。”

    一个身穿青色二品官袍的男子正竖起耳朵听八卦, 冷不防被首辅大人点到, 赶紧连下几步台阶过来, 正色道:“下官在。”

    “没活干了吗,磨蹭什么。”他面容端肃, 眸中带着几分冷厉,见自己惯常带的几个下属都来了,才大步往前走去。

    几人皆是一脸苦色, 面面相觑。

    待首辅大人的马车先行,才互相吐苦水:“这不是方案人选都敲定了吗,咱们也该休息两天了,大人怎么还这么紧迫盯人呢。”

    凌毅拿扇子敲了下那人的头, 一脸不赞同:“首辅大人为了家国天下,牺牲那么多,你们就只想着放假,自己好好反省吧。”

    一听这话,几人齐齐低下头,目光里露出悲悯之色。

    “是啊,我怎么最近长公主那边这么消停,原来是首辅大人……”

    “嘘,别了,首辅大人现在心里必是不好受,咱们就陪着再熬几天,等长公主腻歪了,大人日子松泛些,咱们再提休年假的事儿。”

    几人商商量量,决定在首辅大人面前守口如瓶,各自上马车继续回文渊阁工去了。

    萧容昶率先回了阁里,一时竟找不到什么事情做,起身去拉开书橱,一页纸轻飘飘落下来,是幽云城防图的副本……

    他面色更冷,将纸重新折好了夹进书里。

    寻不到原由的心慌,他决定去榻上躺了一会儿,随手拿起旁边一本《天工开物》,脑中竟浮现那日长公主来这儿,两人一起挤在这上面的情景。

    “大人,属下有事禀奏。”庞秋刚敲了三下门板,便从里面开了,首辅大人亲自开门,且眼里放光,返身道:“又出什么事了。”

    想到刚探听来的消息,庞秋冷不丁浑身汗毛直竖。

    萧容昶坐在案前,自然端出一副公办的架势,算用忙碌驱散脑海中的杂念。

    “没,没什么大事……”他语气结结巴巴的,有些难以启齿。

    萧容昶手指关节轻轻叩击桌面,面色略微不耐,催促道:“管他娘的什么事,报上来。”

    只差就把“本官现在闲得发慌”这句话挂在脸上。

    “属下才来不久,这方面消息不是很灵通,他们几个必定早听了。”庞秋老脸一红,定了定神,道:“大人,您真哭着求着,要去做长公主的面首吗?”

    凌毅他们,首辅大人是为了国之大体,故意以身饲虎,去迷惑长公主。

    可他亲眼见过大人把那位抱在腿上的样子,比起凌毅他们的自欺欺人,他倒觉得前一种法还更可靠些。

    萧容昶呼吸一滞,倾身向前,面上覆了薄薄一层寒霜:“什么玩意儿,你给本官再一遍。”

    庞秋深深吸了口气:“昨儿春宴,瑾贵妃请了长公主殿下做主持,御花园里,当着满朝内命妇的面,殿下向瑾贵妃吐露,现在的朝廷命官不图奋进,只想着走捷径,攀高枝儿。”

    庞秋见首辅大人面色不好,心情十分忐忑,硬着头皮道:“瑾贵妃就问,是朝中哪位官员,长公主竟掏出您从前贴身佩戴的那串白玉菩提佛珠……,当今内阁首辅脸都不要了,竟哭着求着向她自荐枕席。”

    ·

    “内阁首辅萧容昶,平素看着正经,没想到有天晚上巴巴的来求本宫垂幸,真是有意思,本宫哪是那种人啊,玩玩倌儿还好,要知道这种文人政客,可是最碰不得的,一旦缠上就甩也甩不脱。”沁嘉在和沁园开着茶话会,跟几个素来唯她马首是瞻的贵妇人攀谈。

    “是啊,殿下有所不知,越是骨子里看着清高的,发起骚来越浪!”安华郡主一面吃着荔枝,一面分享经验:“要真正好玩儿的,还得是江南那边的相公,不止模样标志,还骨骼清奇……”

    着,她目光暧昧的往周围瞧了一圈儿,引起一阵调笑,得意道:“前几日我大嫂非得给我和一个二品官儿做媒,第一回见面,那人竟就问我,能否接受他身边有一房单纯柔弱的妾……哈,我哪会在乎这些个,一口就应了下来,反问他,能否接受本郡主身边养了三个面首,且各个听话懂事,绝不与你争长短。”

    连沁嘉都忍不住拍手大笑,玉痕上前给她杯子里倒上温温的荔枝酒,垂头“扑哧”一声笑出来。

    安华郡主拿丝帕掩着嘴,笑睨着她:“丫头睨还,别学咱们几个,过两年,长公主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正经。”

    玉痕转去给她倒了杯荔枝酒,毫不露怯道:“奴婢跟了长公主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安华郡主别瞧人了。”

    周围笑闹得更欢,几人一直喝酒畅聊到深夜,才由各自侍从扶着回去。

    沁嘉心情大好,且喝得有些高了,一路笑闹着回去寝殿,没看清珠帘那头有个人影,醉醺醺的道:“去文渊阁,把萧容昶那个狗官给本公主找来。”

    “本宫可不当受气的包子……”

    大红色流朱芙蓉花裙摆微微散开,昏黄夜色里,只见女子双颊微红,眼里如坠星河,明媚张扬得让人挪不开眼。

    屋内当值的婢女慌忙跑过来,跪在地上:“殿下,萧大人已经来了。”

    玉痕最先吓了一跳,她一向惧怕萧容昶,此时见长公主已经进去,责问婢女:“首辅大人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来报。”

    “回玉痕姐姐,大人刚来一刻钟,奴婢担心他和几位贵人撞上,便直接带来了殿下寝殿。”

    这时,里间忽然传来一阵阵极暧昧的喘息声,玉痕脸上一红,招呼着婢女赶紧走了。

    沁嘉后背抵着墙壁,好不容易得了呼吸,瞪着眼前面色不善的男人,骂道:“你是狗吗,本宫的嘴唇都要被你咬破了。”

    “臣不过是殿下养的面首。”萧容昶冷笑了下,继续凑身上去,在那张惯会颠倒是非的嘴上反复吮咬,磨砺。

    同时,心中一股邪火越烧越盛。

    大手握住她的手腕,顺着白玉菩提一颗颗抚过去,就差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可这股邪火怎么也消不下去,他将人扣着,反觉得胸口一阵阵的闷胀。

    今儿在大殿上,陛下让他不要克扣长公主修缮幽云的银子……他克扣个屁!

    “你知道便好。”沁嘉头晕死了,整个人软软的滑下去,又被人拦腰搂住。

    借着对方手臂的力道,她往前扑过去,瘫软在他怀里,嬉笑:“萧容昶,你就是本宫养的一个面首。”

    “安华郡主,找的那个锦衣卫头儿,冷俞算什么东西。”她仰着头,细细量那张绝色的脸,极度不屑的“呸”了一声,大声道: “天底下最掐尖儿的美色,只能是本宫的!”

    “呜——”嘴又被堵住,这人真是狗啊,一上来就亲,简直没完没了。

    你倒是做点别的什么也行啊。

    “首辅大人可是不行?”她喘着气,眉头拧成麻花,见对方仍是一副冷情模样,轻笑了声:“欲擒故纵这套把戏呢,对本宫可没用。”

    罢,目光由上至下量他,右手食指轻轻挑起玉石般的下巴:“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怎么还是板着一张脸呢。”

    “幽云布防的事,殿下去跟陛下报备了。”他慢慢冷静下来,将人推开抵在墙壁上,稍稍隔开一段距离。

    浓郁的酒气,混着她身上的冷香,女子目色冷艳迷离。

    “不是首辅大人让本宫的吗。”沁嘉语气懒懒的,歪头含笑看他:“既然是替整个中原做战略部署,本宫就不走私账了,那可是好大一笔银子呢,首辅大人日后可不要心疼哦。”

    “毕竟,大人可是连几颗荔枝都不舍得给本宫吃的清廉好官,不是吗。”她努力站直了,看一眼他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咯咯笑个不停。

    “臣已经派人去往南都,明年这个时候……”他面上不显,胸口酸胀已经快要漫溢,见她又要往下滑,将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殿下想怎么理幽云,只管放手去做,内阁必会全力支持。”一抬眼,瞥见她枕上放着一张重新拼凑完好的布防图,萧容昶拿起来,目光渐渐软化:“臣尚且记着您的提携之恩,不敢相忘。”

    “又岂会,真的心疼那些银子。”

    垂眸,发现对方已经在闭着眼睛睡觉,只余下一只手仍抓住他衣摆不放。

    他心头一软,听对方声喊了声‘渴’,将手指一根根掰开,起身去给她倒茶。

    再回到床边,沁嘉眼睛却又睁开了,见萧容昶要扶她起身喝水,抗拒的摇了摇头。

    一手指了指他的嘴,嗓音有些干涩道:“喂我。”

    心头酸涩稍稍减轻了些,他拧着眉,俯下身一点一点的,将满杯水全部喂了进去。

    沁嘉尝着甘甜滋味儿,睨着他,露出个满意的笑,嘟哝道:“你可要学着,做一个合格的面首。”

    萧容昶面颊一热,奇怪的是,心里竟没有一丝受辱的感觉。

    反是连日来胸口的郁结,渐渐消解了,未回应方才那句话,替她盖好了被子。

    “日前本宫与幕僚议事,知道他们都是怎么你的吗?”沁嘉面上一抹淡笑,双眼清亮夺人,已看不出分毫酒醉的迹象。

    萧容昶不做声,只是目光越发轻柔,落在她双唇之上。

    适才亲得太狠,有些充血了。

    右手指腹轻轻按了上去,感觉被舌尖撩了下,淡定道:“臣出身寒微,不过比殿下更懂得几分审时度势罢了。”

    沁嘉张口的一瞬,对方指尖已经收回,她坐起来,突然倾身吻上那张淡薄的唇。

    对方几乎是即刻给予回应,清冷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两人亲着亲着,逐渐抱在一起滚上床单。

    仙鹤云纹的官袍很快退去,被随手扔在地上,拉扯间纱帐不住晃动。

    一边接吻一边脱衣服,效率极低,萧容昶干脆先脱她外面的裙子,目光瞥见那张微微泛红的脸,又忍不住倾身覆了上去。

    这样亲得难舍难分,根本无暇再去管衣服……

    沁嘉努力回忆着,前两次是怎么做来着,却只能想起对方脱光之后,露出的那一身劲瘦肌肉,手感出奇的好。

    床很大,两人睡在上面一点都不显拥挤。

    沁嘉身子热极了,对方尝试几遍扯开她腰上的带子,都不得其法。

    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深凝望着她:“殿下自己脱了吧。”

    “本宫像是会自己解衣的人么?”沁嘉抬眼瞪他,但见那双清冷眼眸中,泛着淡淡涟漪,里头只倒影着自己的影子,不由呆了一瞬。

    男人官袍已经不在身上,里衣被拉扯得不成体统,露出流畅劲瘦的颈部线条,乌黑长发往一边拨去,早没了平素清冷自持的模样,简直是活色生香,任她采撷。

    沁嘉心里骂了一句,妖孽,动手去扒他的里衣。

    下一刻,手却被对方捉住,男人呼吸声有些重:“别扯你的幕僚怎么,公主心里是怎么想臣的。”

    她心里怎么想?

    沁嘉委屈看着他,此刻除了想睡他,并没有任何别的杂念。

    闭了闭眼,正经答道:“首辅大人是个真正的政客。”

    见对方面无表情,继续道:“只是审时度势四个字,看似简单,实则要经历太多取舍。”

    “本宫现在,已经不想舍。”

    萧容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将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上回在这里,臣撕毁殿下的裙子,又摔了香炉,今日将两样东西都送了过来。”

    “还有一筐……臣命人搜罗来的荔枝。”到这,他目光渐渐沉郁下来,单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轻轻一带。

    两人交叠倚靠在软枕上,呼吸声都越来越急促。

    怎么还绕不开荔枝了。

    沁嘉觉得有些怪异,没空多想,仰首承接住对方落下的吻。

    滚烫的手顺着她腰线下滑,再接再厉去解她的腰带。

    沁嘉勾了勾唇,率先扒开了他的里衣。

    胸前和腹部的肌肉露出,她轻轻吸了口气,一手毫不客气的摸上去。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玉痕焦急的嗓音:“殿下,出事了,老祖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