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二十九章 不是热吗?脱了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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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机处议事到一半, 起岭南和霍国的几次摩擦,军机处大臣们对岭南王近几年装腔作势的态度多有不满:“霍国男人身强体壮,本就有先天优势, 这几年在边境摩拳擦掌,岭南王就跟看不见似的,他倒是也曾出兵, 就是每次不痛不痒的几个回合, 叫人挑不出错来,又看得气胀。”

    陇西王突然问起:“夙王不是也在京中,陛下何不把他叫来,问问他岭南王到底什么成算,若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咱们也都不是吃素的,陛下只要一声令下, 臣即刻出兵将那些霍国蛮子通通干翻。”

    皇帝面色复杂,摇了摇头:“夙王去天垣山围猎, 受了些内伤, 恐怕来不了。”

    “刚才看他还好好儿的, 和长公主站那儿话呢。”陇西王有些不甘心,大家都是武将出身, 他早想会会这个西北狼王,是否真如传言中那般骁勇。

    却听一旁燕王言语间带着淡淡讥嘲,道:“在座各位包括首辅大人都还年轻, 转去个七八年,夙王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赤手空拳在西北大漠上斩杀头狼,嚣张得不可一世, 老臣托一回大,奉劝陇西王还是安静些好,那位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这话得徐达忠心里更加不服气,暗暗发誓,将来定要与夙王好生一架。

    到傍晚时,皇帝命人开几坛好酒,留了诸位大人一起吃晚饭。

    宴饮到一半,萧容昶出去透气,见霜九在外面探头探脑,唤他过来问:“可是有事?”

    “大人,公主府的人来问过几次了。”

    “我知道了。”萧容昶淡淡应了,却没有提前走的算。

    知道自己闹了心病,这时候去看她,不得会闹得不愉快。

    那些事横竖就摆在那儿,他想不想也都真切的发生过了,且早几年前就听过,当时只觉得长公主也有这般意气用事的时候,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如今再翻出来,却也没有多大意义。

    他想着先冷静一晚上,到明天也就没事了。

    因情绪不佳,进去又多喝了几杯黄汤,反而脑子里那些荒唐念头更加挥之不去。

    陇西王今日受了憋屈,又拉着他多喝了几杯,且满口都是关于夙王过去的传言,萧容昶极不耐烦,直接让人拿来一坛子酒,和他一人一坛子吹了。

    陇西王喝趴下以后,四周围终于清净了许多。

    待席面散去,他猛然站起身,才觉得浑身发热,眼前天旋地转,酒精开始上头。

    之前还算冷静一番,先不去公主府的,这时却又犯了浑,一门心思想去见那人。

    皇帝见他面色似有不妥,吩咐下去几句,接着就有内侍过来搀着他往旁边暖阁走去。

    萧容昶从刚才就一直胡思乱想,此刻几乎有种要毁天灭地的心态,一面使劲绷着,又觉自己心思过于可笑。

    不就是在一处拉拉扯扯了几句话么,自己这么一把年纪了,又不是血气方刚的伙子,还会吃醋嫉妒。

    为着一个五年前的旧情人,何至如此……一时又仿佛听见燕王在耳边:“两人见面就要吵架,没一会儿就又和好了。”

    呵,他倒是不懂了,不就是情情爱爱,有什么好吵的。

    萧容昶揉着太阳穴,被人搀扶着坐在床上,直到听到女子娇柔的嗓音,要伺候他宽衣歇息,方才回过神来。

    他撩开眼皮,瞧了那侍女一眼。

    想起席间天子看着自己时,偶尔意味不明的眼光,忽而轻声笑了出来。

    “大人,您笑什么呀,是若雨生得不好看么?”女子矫揉造作的姿态,显是对自己的容貌十分有信心。

    见对方一身清贵之气,面若朗月,又分明醉得不轻,大胆俯身过去勾引他。

    却听男人冷着嗓音斥责:“想不开,找死。”

    萧容昶天生不喜欢女子触碰,此时觉得厌恶极了,从床上一弹而起,脚步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女子一愣,想起凤仪殿那几个老太监,各个都巴望着自己给他做对食呢,一时身子颤了颤。

    能伺候这样一位大人,是多少出身低微的女子求都求不来的。

    机会难得,她几步追上去,怯怯朝他面上看去,嗓音娇柔:“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子,今有幸领了这份差事,还望首辅大人垂怜。”

    萧容昶听到皇后二字,就想起后院还有个所谓的异瞳舞女,眼中骤然浮现几许寒芒。

    当初长公主择李家女为后,压了林国辅一头,现如今随着皇后有孕,李家的野心,是越来越藏不住了。

    若雨还想再走近些,却触碰到对方清冷眼神的一瞬,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萧容昶心中正焦躁不安,看也未看对方一眼,径自往外走去。

    行至殿外,霜九还尽职尽责的守在马车边,见他出来,惊喜道:“大人,您没事吧。”

    萧容昶摇了摇头,登上马车,问他:“可是长公主又派人来催了。”

    “没有呢,最后一次是傍晚,然后就再没有音讯了。”

    “大人,那咱们还要去公主府么?”

    车厢里没有回音,霜九突然抽了自己一巴掌,吩咐车夫赶紧出宫去了。

    ·

    沁嘉睡了一觉起来,习惯性往旁边一捞,手掌落空。

    与此同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玉痕在那声劝阻:“大人喝多了,去别屋睡吧,殿下今日有些不舒服,早歇下了呢。”

    “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滚开。”今儿皇帝开的那几坛酒不是一般的烈,他脑子还是一团浆糊,以为还在方才的暖阁里呢。

    门被推开,那人径自奔着床帐过来,玉痕委屈巴巴的跟在后面,见沁嘉朝她摆了摆手,又不安的退了下去。

    床畔重重一沉,萧容昶坐下去,仔细量眼前那张巴掌大的脸,似在仔仔细细辨认。

    “怎么才回来啊,一身的酒气,脏死了!”沁嘉嫌弃的用脚去踹她,冷不防被对方一把握住足心。

    她觉得痒,条件反射蹬过去一脚,竟把对方直接踹到了床下,

    “哎,你怎么回事呀。”她趴在床上,对上他稍显迷茫的醉眼,嗔怪道:“你刚刚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该不会喝花酒去了吧。”

    萧容昶从地上爬起来,刚听她自己脏,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床。

    沁嘉故意逗他:“脱光了才能上来哦。”

    谁知,他竟真的开始脱,一件件衣服很快扔在地上,让人几乎没眼看。

    沁嘉到底没忍住,瞥了眼他胸腹处紧实肌肉。

    待到他凑进来,带来一股热烘烘的酒意,沁嘉热得也掀开了被子,抱怨道:“这才七月份,再过一阵,两个人睡得热了。”

    萧容昶穿着唯一的里裤,见对方睡裙遮掩得严严实实,伸手就要去解她领子上的暗扣。

    “喂,你好歹克制下!”沁嘉哭笑不得,这是要酒后乱性了,真是不要脸。

    “不是热吗?脱了凉快。”萧容昶一脸正儿八经,沁家几乎要信了他的鬼话,下一秒却被他堵了嘴。

    “别……酒味太重。”沁嘉气喘吁吁推开,虽不难闻,但她一点也不喜欢。

    “想亲的话,先去漱口,沐浴,弄得干干净净了回来。”她抿着嘴,神色娇矜,伸手推他下去。

    萧容昶稍稍离她远了点,目光落在她右手臂:“听殿下派人去军机处传话了,可是伤口又疼了。”

    脑子里又不受控制想起那一幕,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别再招惹夙王。”

    “哟,今儿萧大人身上好大的酸味儿呀。”沁嘉勾了勾唇,双手抱膝看着他:“晚膳吃了什么酸腐之物,心倒牙。”

    见对方似被噎住,面色晦暗难辨,沁嘉举起手给他看:“早不疼了,就是一天不见,有些想你。”

    着,倾身过去,双臂环住他脖子,作势要亲过去。

    “臣今晚喝多了,殿下别闹。”萧容昶按着她膝盖,将她推远了些,“之前在殿上不是看见了。”

    “那怎么能一样,当时那么多人。”罢,抬起一条腿,在他关键部位轻轻踩了下去:“都不能这样……”

    “不是要节制些。”他握住那截纤细的脚踝,语气稍稍有些放肆,眼风带着几分凌厉。

    沁嘉就吃他欲拒还迎这一套,转而抬起另一条腿……却很快又被握住,他把双腿往前一拉,沁嘉本来坐在床头的,忽然惊呼一声迎头滑倒在了大枕上。

    “萧容昶,你疯了!”沁嘉撑起身子,一头乱发遮面,气呼呼瞪着他这副欠扁模样。

    萧容昶将她双腿搁在膝盖上,指了指自己的头:“臣喝多了,头昏。”

    “我看你是醋喝多了。”沁嘉冷睨着他,双手抱怀,暗自告诫自己,和一醉鬼计较什么。

    这种情形下,和他什么都是白搭,还不如早些睡觉。

    她干脆拉过被子,直接往身上一蒙,连耳朵都盖住。

    闭着眼睛,感觉有人抓住她两只手,渐渐的五指交握,熟悉的气息逼近而来,失却平日的风度,力道显得有些失控。

    沁嘉气喘吁吁,手被按过头顶,耐不住哼了一声。

    “怎么了?”萧容昶停下来,下床去。

    “你干什么去。”沁嘉被他吻得身子发软,躺在床上起不来。

    “不是闻不得酒味儿吗。”他回头看她,眼风里依然带着刺儿:“臣这便走了。”

    “萧容昶,你给我站住!”沁嘉真的是服了这个人了,喝醉了简直比清醒的时候难搞一百倍,禁不住骂道:“才在一起几天啊,你就这么凶!”

    可惜此刻她语气虚软,这话出来一点威慑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