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五十九章 要不然,还是先亲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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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嘉心里不是滋味, 连带着怎么弄都不舒服,萧容昶有些无奈的停下问她:“怎么了,是哪里不对。”

    其实她是不喜欢对方冷淡的态度, 寻常时候还好,床第之间如此,着实很令人委屈。

    忍了忍, 终究没出口。

    “有什么话就。”他没再继续, 直接起身了,扯了旁边架子上的外袍披上。

    沁嘉衣裙半褪,风光半掩,眸子里几分潮意,更添了几分旖旎动人。

    看他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不由怔愣住。

    “没话,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她眼中温度冷下来, 往后缩了缩,离他更远一些。

    山里温度虽然比城里凉快很多, 夜晚仍有些热意, 刚才两人亲密过, 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沁嘉感觉身上黏腻,想去冲个澡, 顺便避一避此刻的尴尬局面。

    两条腿还未下地,却被他拦腰拢了回去。

    “不是馋了吗,这算什么。”他双手顺着她大腿抚上去, 拧着眉,目光里隐隐透出急躁。

    沁嘉并住双腿,可以感觉到的干涩,令她心里微微发紧。

    她不是不想, 只是心里不舒畅。

    “没什么,我不舒服……”沁嘉斜睨着他,拢了拢外衫,道:“许是太久没有了,你突然硬上,有些疼。”

    他身上还热着,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要不然,还是先亲一亲。”

    沁嘉将他推开:“不要,你混账。”

    “臣怎么混账了?”萧容昶呼吸粗重了些,又往前欺身而去,且扯掉她欲遮挡的手。

    这一吻简单粗暴,直接侵蚀了她的唇舌。

    尝到那像蜜一样的滋味,萧容昶心里却微微发苦。

    甘甜苦辣,这一刻仿佛都尝遍了。

    过了许久才停下来,沁嘉气息有些不稳:“你见异思迁,见色起意,且……毫无原则。”

    “什么胡话呢。”他手指再次探下去,刚沾到一些湿意,便急不可耐的压下去。

    “再试试。”他声音放柔了些,面色清冷,不露一丝破绽。

    沁嘉短暂的紧张过后,逐渐舒展了,双臂忘乎所以的圈上他的腰:“萧容昶,我恨死你了。”

    “殿下。”他猛然下沉,手掐着她的腰窝,声音里充满克制的欲念:“别多想,放松一些。”

    沁嘉脑子一懵,双臂收紧,主动迎了上去。

    ~

    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快天亮时,沁嘉侧身看着那张熟睡的脸,翻身揉了揉酸痛的腰窝。

    这男人没有心吗,竟然做完直接就睡。

    她轻轻起身去清洗了下,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如往常那般去厨房觅早膳。

    时候还早,那个叫明心的尼姑刚刚把火生起来。

    见她来了,端出事先煨了半晚上的鸡丝粥,开盖子,顿时香气四溢。

    沁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端着两碗粥坚持走回房,推门进去一看,床上竟已是空空如也。

    “哼……”她将托盘放下,默默坐下,一个人吃光了两碗。

    后来又让人把床单重新换过,便去寻玄机道君要个法。

    ~

    清早,随同而来的官员听首辅大人已经走了,也都陆续离去。

    回去的马车上,萧容昶从腰间摸出一枚玉牌,指尖轻轻摩挲过每一寸印记。

    虽是他趁人不备顺走的东西,但真要算起来,只不过是物归原主。

    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事出突然,他竟没有预先服避子药。

    随后又费尽心机弄来了她的起居注,给医官仔细分析过后,得知此番应该无碍。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生出几分失望的情绪。

    之前为着避孕,他暗地里研究过许多法子,服药是最方便保险的,唯一的纰漏便是会忘记吃。

    三天后,得知沁嘉已回到长公主府。

    白天送了帖子过去,半夜萧容昶从侧门进,直接由玉痕带进了沁嘉卧房。

    见他进来后四处量,沁嘉眼中不禁浮现几分讥诮:“便是有什么野男人的东西,也早叫人清理干净了,还能让首辅大人发现?”

    萧容昶笑了笑:“殿下多心了,臣就是觉得您屋里冰放多了些,容易着凉。”

    话虽这么,但沁嘉从他面上可没瞧出半分关切。

    “别废话了,本宫可不领你的情。”沁嘉今日有准备之战,仅仅只穿了一件清透的薄纱裙,光脚走到他面前。

    萧容昶目光暗了暗,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俯身吻了下去。

    半夜,沁嘉睡得十分安稳,是以完全没听到事后男人在她耳边的话。

    之后两人之间便形成了某种默契,每隔两三天,他便会来一次。

    且每次都是深夜走侧门,再由玉痕带着过来。

    有时候沁嘉已经睡着了,他也只在旁边安安静静躺一整晚,一样的清早就走了。

    白天他是权势滔天的监国大臣,杀伐决断令人畏惧,晚上在她床上,则是沉默寡言的情人。

    有时整整一晚上,他出口的话也不超过三句。

    每次做完,都是倒头便睡。

    对方一直没个明确的态度,沁嘉也就咬紧牙关不问,两人之间关系如履薄冰,却偏偏做着最亲密之事。

    今儿刚下过一场雨,天凉快了些。

    沁嘉入宫看望庆元帝,穿过接天莲叶的泮池桥,远远就看见一男一女站着话。

    许久未在白天见他,乍一眼,竟没认出来。

    夏天微醺的烈风里,玄色衣摆翻飞着,露出一双黑色皮靴,与劲瘦笔直的双腿。

    再往前走,沁嘉目光移到他侧脸,一时不由愣了愣。

    瑾贵妃不知在什么,突然双手捂着脸哭起来,而他大概在安慰人的话,清隽的面上满是温柔。

    沁嘉忽然就觉得胸口一痛。

    难怪,他那么心谨慎,生怕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难怪,他从来只在夜里前来。

    也难怪,他会对自己耐性全无,每次欢好都是囫囵吞枣,事后连句好话都没有,倒头就睡。

    已经走过了桥,不好回转,沁嘉硬着头皮过去,目光直直穿过两人。

    瑾贵妃看见她,面上露出几分诧异,屈膝行礼道:“臣妾见过长公主殿下。”

    她膝盖弯了弯,接着抬头,飞快看了眼萧容昶。

    男人脸色波澜不惊,微微低头:“微臣参见长公主。”

    “无事,本宫正准备出宫了,你们继续吧。”她尽量让自己言语显得自然,可完后,仍觉带着那么几分刻意。

    “恭送长公主。”瑾贵妃的声音文文弱弱的,一阵清风似的飘进她耳里。

    沁嘉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副画面,一出摄政皇太后与权臣狼狈为奸的故事,很快在她脑海里不断上演。

    皇帝身子渐渐好起来了,瑾贵妃这是要唱哪一出?

    沁嘉满心窝火的朝前走去,完全没留意到,身后萧容昶与瑾贵妃之间的气氛,已跌到冰点。

    林瑾脸上还带着泪痕,幽怨问道:“大人是嫌弃妾身没有长公主那样的倾国之姿,还是担心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如果是后者,臣妾会很心,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

    “瑾贵妃怕是误会了。”此时,萧容昶心里亦很不舒服,只能勉强维持着耐性,回应道:“还是那句老话,好好将皇嗣抚养成人,本官保你一世安稳,若生出半分异心,休怪本官不念及与你兄长的师生情谊……去母留子!”

    罢,他便一刻不停的转身走了。

    方才也不知怎么迷了心窍,偏偏在她走过来时,刻意做出那般样子。

    瞧刚才情形,她必是已经往心里去了。

    自己一把年纪了,竟做如此幼稚的行径!

    这时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匆匆坐马车追去长公主府,却只在大门口逗留了半柱香的时间,依旧回去了。

    纵使见了面,又该些什么。

    是承认自己方才的言行可笑,还是质问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

    事到如今,只要她稍稍流露出复合的意向,往后便是再拿剑指着,他也断不会再放手。

    萧容昶扪心自问,自己这几个月来一心一意为她谋划,却从没有主动透露过分毫。

    也是最近才知,她与夙王亦没有关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