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摄政王,朕封你为后吧“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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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欣摇摇头,先带着女医出来了,任由冉姬自己发泄情绪,咆哮怒骂。

    她向归故渊行礼过后,便带着女医们出去看诊了。

    事不宜迟,务必尽早摸排清楚长乐宫的情况,控制住恶疾蔓延。

    在任欣看来,冉姬是那个病源,那这长乐宫的情况,要比她想象中严重许多!

    那些伺候冉姬起居、给冉姬清洗衣裳的婢女,一旦存在手上有伤口的情况,那可就危险了。

    婢女们也有关系亲密的人,有可能,这又是一条条的传染链……

    归故渊带着两名使臣在外殿,听着寝宫内的冉姬,又骂又闹、又摔东西又咆哮。

    他自顾自的负手而立,静静等待,神情淡漠。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冉姬似是累了,安静了下来。

    归故渊瞥一眼硬撑着一口气的阿娜,这才拿出认罪状,朗声道:“冉姬皇太妃,臣下归故渊,带着您的贴身婢女,阿娜……”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冉姬歇斯底里咆哮。

    她自是清楚,外殿都有谁。

    这形势,对她实在是太不利了。

    眼下,无论冉姬认罪与否,她都大势已去。

    这一切,实在是令她措手不及。

    纵横后宫这么多年,她从未失手。

    哪怕当年,慕容乙猝死在她的床榻之上,她都能将那一次,伪装成意外,成功脱身。

    如今,明明只是想要提前除去一个装傻充愣的皇帝,这在她的眼里,根本都不算个事儿,怎么就阴沟里翻了船?

    冉姬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她更不甘心!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以气急败坏的怒吼,发泄心中的愤懑。

    归故渊随便她咆哮,兀自气定神闲,展开认罪状,挨个读给她听。

    准确,是特意读给两名西戎使臣、记述一切的史官听。

    他每读一条,便看一眼阿娜。

    阿娜硬撑着,从喉咙里艰难发出一个字:“嗯!”

    整整二十条罪状,阿娜硬是凭着一口怨气,硬撑到最后。

    两名使臣的表情,最初还是端着的。毕竟,西戎国武力强盛,中容国几百年来都不敢与西戎正面硬刚。

    可到了后面,越听这些罪状,使臣们的表情,越是难堪。

    大冬天的,使臣们的额头上,冷汗涔涔。

    尤其最后一条,涉及到冉姬设计杀害中容国先帝,慕容乙。

    当年,慕容乙的驾崩,实在是不够体面,史官都是寥寥一笔带过,甚是隐晦。

    太医院对慕容乙死因的诊断,乃是服用壮-阳-药过量,导致亢奋过头,七窍流血,暴毙。

    由于慕容乙服用药物时,并非在冉姬的长乐宫,而是来之前就吃了。

    因此,当年那桩事,看似赖不到冉姬头上。

    而今日,归故渊手中所谓阿娜的认罪状上,真相却是:

    冉姬命阿娜,偷偷将超浓度的药液,涂抹在她的浑身上下。

    慕容乙与她亲热时,相当于舔,吃了不少药液,这才是超出的那部分剂量。

    听到这种极其隐蔽、不知羞耻的杀人手段,西戎两名使臣,顿时臊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史官的一张老脸,更是惊悚之余,涨得通红,握毛笔的手,都在抖。

    冉姬明知自己强弩之末,罪证确凿,却躲在寝宫内,不肯出来:“归故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凭她一个婢女的证词,能耐本宫何?”

    “哼……如此荒诞的证词,难道不是你信手编纂,对她屈成招?”

    归故渊不疾不徐,抛出深水炸弹:“侍婢的证词,确实不足以令人信服,若是羊羯族圣女的证词呢?”

    不必归故渊再什么,阿娜勉强伸出手,让归故渊看她食指上戴着的鸽子蛋羊脂玉戒指:

    “底座,机关。”

    归故渊戴着蛇皮手套,取下戒指,一扣底座的机关,白玉鸽子蛋应声落下。

    那鸽子蛋的底部,竟是阿娜公主的印章!

    收纳方式如此隐蔽的印章,一旦盖上去,可比按手印还要令人信服。

    认罪状,才算是铁证如山,冉姬,将会被阿娜,按死在耻辱柱上!

    心思缜密,行事严谨的归故渊,特地多准备了一份认罪状,当场捏着阿娜的拇指,按手印。

    紧接着,两份认罪状都加盖上阿娜的印章,归故渊也将摄政王印章,挨个加盖上去。

    又回身,对着两名使臣,眸中全是职业微笑:“二位,烦请加盖印章,做个见证。”

    两名使臣不情愿极了,却又不能公然撕破脸,只能犹豫着,掏出各自的印章挨个盖上去。

    归故渊笑眯眯办完手续,认罪状一份给使臣,一份自留,一式两份:“这大清早的,辛苦二位大使跑这一趟,作了个见证。”

    “按照我中容国律例,冉姬皇太妃铸成如此大错,自该一条白绫赐死……”

    两位使臣当即求情:“摄政王且慢!”

    “事关两国邦交,请您一定三思而行……”

    归故渊等的就是这一刻:“哦?按照二位的意思,你们西戎国,对待弑君者,有不一样的律法?”

    两名使臣一噎,无论哪个国家,弑君,赐死都是轻的。

    归故渊眸色不善,挥挥手,两名全副防护的禁卫军,拎着一条白绫,走了进去。

    消停了许久,偷听外间话的冉姬,顿时,又怒骂起来。

    里间原先伺候着的婢女们,也仓皇奔命,躲藏,哭喊声震天响。

    使臣急了,先前憋屈忍耐,不过是想做伏低,为这一刻的求情做铺垫。

    谁承想,归故渊竟是一丝一毫的情面都不留,要当着他们的面勒死冉姬,简直欺人太甚!

    使臣们一改先前的软态度,当即强横起来:“归故渊!这可是我们西戎的长公主,你竟是如此目中无人!”

    “大使此言差矣!”归故渊眼帘一掀,眸中寒光森然,一身肃杀,正面硬刚:“冉姬皇太妃既已嫁到我中容国,自当是慕容皇室的妇人,此所谓,出嫁从夫。”

    “然,她却杀夫弑君,淫乱宫闱,祸乱朝纲,私下里结党营私,累计重罪二十条!”

    “这桩桩件件,按我中容律法,都该白绫赐死。”

    “二位若是觉得,今后没了两国邦交纽带之人,自可再嫁公主来中容。”

    “不过,下次挑选公主时,请务必学好规矩再送来,以免贻害两国邦交!”

    “你!”两名使臣气得发抖,却又无从反驳,因为,这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