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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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夜, 元琛发现崽子怕是比他阿娘还磨人。

    刚把他放进摇床他就哼哼唧唧不乐意, 非要他抱着, 元琛偏拿他没办法, 近来政务又繁忙, 明早还要去府衙, 这样下去可不成。

    元琛抱着崽子看了看屋内, 怕扰到翁季浓, 让守夜的侍女重新拿了被褥放到窗前的软塌上,他除了靴子,靠坐在软塌上,把元宝放到自己胸膛趴着。

    拉过锦被盖到两人身上, 托着元宝没有力气的脖子, 扶正他的脑袋,元琛放低声音,威胁他:“现在可以给你老子睡觉吧!”

    元宝咂巴咂巴嘴巴, 两只手摆在脑袋旁边, 乖乖闭上眼睛。

    元琛就这样半梦半醒的眯了一夜。

    清醒来, 元琛垂眼看着在他胸膛睡得香喷喷的元宝,扯了扯嘴角,摸摸他的屁屁, 发现是干干的,才蹑手蹑脚地把他放回摇床, 帮他盖好被子, 让侍女过来看着他。

    走到卧榻前, 弯腰用力亲了一口翁季浓的额头,才到净室洗漱更衣了。

    翁季浓昨晚睡前累极了,一夜无梦,睡得沉,起床后才听春芜了昨晚的事。

    用完早膳,翁季浓抱着元宝坐到窗户前晒太阳。

    “元宝,你讲讲道理好不好!”翁季浓手指点点他软乎乎的面颊,愤愤地道。

    元宝的面颊软绵绵的,翁季浓有些爱不释手,又摸了几下。

    元宝也才刚醒吃完奶,撩了眼皮看了他阿娘一眼,又合上了,嘴巴无意识地弯弯。

    翁季浓瞪圆眼睛:“你不许睡。”

    宛嬷嬷在一旁做着针线活,听到翁季浓的话,不满地道:“郎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夫人做什么扰他睡觉。”

    “他坏,”翁季浓道,戳戳元宝的面颊,为元琛泄愤,给他讲理,“你阿耶每日那么辛苦,你要懂事孝顺。”

    宛嬷嬷嗔了她一眼,拦下她的手:“我们郎君又不是故意的。”

    “嬷嬷现在最疼的是元宝,不是我了。”翁季浓故意。

    “你多大的人了,还同郎君争宠。”宛嬷嬷乐道。

    她喜欢元宝还不是因着他是她生的。

    翁季浓哼哼两声,低头看元宝,伸手碰碰他长长的睫毛,不老实地刮刮他面颊。

    宛嬷嬷看了她一眼:“玩孩子脸,孩子长大是要流口水的。”

    翁季浓悻悻地收回手,回想以前她总这么玩,有些担心地问:“是真的吗?”

    这个宛嬷嬷也不准,都是老人们口口相传听来的,不过怕她扰元宝:“听老人的话总归是没错的。”

    翁季浓讪讪地道:“元宝长得这么漂亮,我总忍不住嘛!”

    “这倒是,老奴活这么些年岁了,也没见着比郎君还漂亮的孩子,”宛嬷嬷顿了顿,“除了夫人。”

    翁季浓吧被她哄得笑弯了眼睛。

    宛嬷嬷看了眼翁季浓怀里的元宝:“郎君眉眼像了您,下半张脸又像了阿郎,真会挑地方长。”

    今儿太阳好,元宝在阳光的照耀下,脸蛋白里透着粉,闭着眼睛看眼阔也知道他有双漂亮的大眼睛。

    翁季浓怕太阳照着他眼睛,从袖中拿出她的绢帕折成长条,轻轻搭在元宝的眼睛上。

    元宝躺在她大腿上,悠闲的休养生息。

    翁季浓轻声:“他好啊,一个月他也才长了这么一大点儿。”

    “郎君长得快,是您整日看着才没有感觉。”宛嬷嬷道。

    是吗?

    翁季浓低头仔细地瞧元宝,满心柔软,忍不住低头亲亲他面颊。

    “虽然你昨晚不听话了,但是阿娘还是好喜欢你的。”

    元宝手碰碰翁季浓的脸。

    到了傍晚,元琛散值的时辰。

    翁季浓带着元宝去二门接元琛。

    翁季浓披着披风裹着兜帽,元宝也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元琛搂着翁季浓的肩膀,看着平躺在她怀里,闹了他一晚上的元宝,笑哼一声:“你来做什么?”

    翁季浓轻轻挥挥元宝的胳膊:“我是来接阿耶的呀!”

    元宝张着嘴巴,露出两排粉粉的牙床,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眯眼笑,胳膊腿的,胡乱扑腾着。

    元琛扯了扯唇,不折腾他就好了,担心翁季浓抱不动兴奋着的元宝,接过来,拍拍他的屁股:“老实点儿。”

    元宝“啊啊”直叫。

    --

    翁季浓不知道昨夜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心里还有些忧虑。

    晚上元宝要睡觉的时辰到了,乳母把元宝哄睡着交给翁季浓,翁季浓就坐在摇床旁看着他。

    翁季浓:“也不知道元宝今晚会不会哭?”

    元琛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先去睡觉,有我看着。”

    翁季浓摇摇头:“我还不困,哥哥昨晚都没有休息好,你才是要去好好睡觉的人。”

    元琛不由分地弯腰抱起她,把她放到卧榻上,解着衣带:“不睡那就做些别的事。”

    翁季浓拉住他的手:“哥哥你哪有那么多精力的?”

    许是脸上的诧异刺到元琛的眼睛了。

    元琛脸一黑,俯身压住她,咬了咬她的唇瓣:“我还没到要养老的时候。”

    翁季浓笑着躲开:“元宝还在这儿呢!”

    元琛长臂拉下帐幔,滚烫地薄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含糊地道:“我们轻轻的。”

    翁季浓从来都没办法拒绝他的。

    ……

    元琛从背后抱住翁季浓,亲了亲她的白皙的肩膀,深邃的眸子里有未退却的浓情。

    翁季浓松开牙齿,缓缓呼出一口气,看着元扯虎口处深深的牙印,翁季浓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又心亲了亲:“不疼,不疼。”

    刚才翁季浓为了不发出声音,才咬住他的手。

    元琛闷声笑。

    歇了会儿,翁季浓推推元琛。

    元琛拿水,拿衣服给两人收拾一下,蹲在摇床前看闷头大睡的元宝。

    元琛忽然觉得这崽子昨晚可能是故意的,故意报复他们把他送到东厢房。

    翁季浓听到他的话,捂唇笑出声:“是认生吧,突然到了不熟悉的地方,又没有我们在身边才会哭闹的,哥哥你瞧他今晚就没有哭闹。”

    元宝身边虽然有好几个乳母嬷嬷伺候,但一个月观察下来,他明显待在元琛和翁季浓身边的时候更乖,更开心一点。

    “元宝长大后肯定是个心眼多的。”元琛坚持断定道。

    “若是这样,那肯定是像了哥哥。”翁季浓趴在榻上,嘟囔着。

    元琛挑了挑眉,心眼多也没什么不好的,心眼多才不会被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