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 李挽见是虞景深也吃了一惊,不知他是何事这般急。 待开了门后,却只见虞景……◎
李挽见是虞景深也吃了一惊, 不知他是何事这般急。
待开了门后,却只见虞景深愣愣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 不免有些奇怪,她忍不住微皱起了眉,正待开口询问时, 就见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拉上了。
“把衣服穿好。”
虞景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一缕莫名的怪异。
李挽低头看了下自己, 虽不齐整,但也不至于过于失礼,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虞景深不愧是京城里的世家望族培养出来的子弟, 果真注意礼节。
不过自己现在这样子和旁人见面确实不太安全, 李挽放轻动作将门从里面也锁上,余光瞥见门框上的裂缝, 有些疑心自己锁了怕也是同锁了没什么两样。
耳朵留意着门上的声音, 李挽迅速绕到屏风后,将未来得及整理好的外衫系好,重新裹上了披风。开门, 就发现虞景深背对着房间, 左手用力握在剑柄上,手背青筋紧绷。
乍看之下,倒是仿若坚守在门口的护卫。
李挽愣了下, 试探性问道,“侯爷?”
虞景深在李挽靠近门时便听到了脚步声, 他深吸了口气, 将刚刚一直不断在脑中复现的场景抹去。
做好了准备要转过身时, 却在听到李挽声音的一瞬间, 刚刚才强迫自己清除出脑海的场景又重新涌了上来。
紧紧闭了下眼,默念了几句清心咒,正在李挽想要再问时,虞景深方转过身来。
少年穿好了衣裳,从腰间道锁骨全部遮得严严实实,虞景深扫了两眼,莫名松了口气。
再抬头见李挽头发处还带着水珠,已经将披风侵湿了一片,忍不住皱眉道,“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李挽疑惑,“不是侯爷有急事找我么?”
虞景深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转移话题,“怎么搬到这里来住了?”
李挽记得上次似是已经同他过了一次,见他又问,也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完后,却见虞景深仍是不提过来有何事的模样,便提醒道,“侯爷过来所为何事?”
虞景深本来脑子正乱糟糟的,经此方想起自己为何过来,从腰间锦袋中取出一个青绿色的玉瓶子递过去,“抹在手腕上,活血止痛。”
便,眼睛便向着李挽的手腕看去。
本是想要看看有没有红肿,结果却看到那白白细细一截,仿若经不起一点力道一折便会断,引得人想要顺着手腕对衣袖下的部分一探究竟。
他忍不住愣了下。
李挽察觉到,不自然地将手向后缩了缩,虞景深仿若被这动作惊醒般,脱口而出道,“怎么这样瘦?”
再抬头量李挽,只觉得散着湿发的李挽比平时还要显得年龄,脸甚至只有他的巴掌大,耳朵圆润,耳廓处似乎能透过光去,脖颈修长,甚至连喉结都还没明显显露出来。
卸去了不少清冷,带上了种莫名的脆弱感。
勾得人想离得再近些。
他一直都知晓李挽长得好看,今日才恍然觉察出这种好看是会引起他人的觊觎之心,让人生出一股子破坏欲来。
“多谢侯爷的伤药。”李挽没应话,用目光询问虞景深是否还有其它事。
虞景深却根本没留意李挽了什么,仿若第一次见到李挽般,将李挽从头到脚量了一遍,在李挽提起了心开始猜想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时,才看见虞景深皱着眉头开口,“下次刚洗完澡不要随便开门。”
“啊?”
突然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李挽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张嘴“啊”了声。
连唇色都比旁人要红些,贝齿微微露出,浮现出几分本人可能都不知晓的天真,想到这幅样子也有可能被怀有歹心的人看见……
虞景深眉头越皱越深,忍了又忍,干脆扯过一旁的干巾帕兜头扔了过去,“擦干头发。”
□□帕罩住头部挡住了视线,李挽听见门开又合上的声音,她边将干帕拉下来边问道,“侯爷可知我大哥具体是哪一日启程?”
可将干帕拉下来后,却发现虞景深已经走了。
若不是光沿着门框的裂缝洒在屋中,以及虞景深送过来的药瓶还在自己手中,李挽都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外面,虞景深走了几步,回想起方才所见的少年的模样,又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可能有更多那般议论李挽的话,才消散下去的戾气又有些控制不住地冒头。
方才撞见虞景深的那学管正在寻虞景深的身影,本来看见虞景深时就要上前来回禀,结果硬生生被这戾气吓得止了步,在虞景深看过去时才硬着头皮上前来,
“回侯爷的话,方才那几人的身份都查清了,分别是太傅大人的幼孙张浔、曹侍郎家中的嫡次子曹明光、刘中丞家的庶子刘康……”
他回完话,久久未见人应声,抖着胆子偷看了一眼,却见虞景深神情莫测,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方“嗯”了声,
“派人将李四公子屋中的门修好。”
探三在一旁候着,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那学管领了命离开后,方上前问道,“侯爷,现在回府么?”
天色已经不早,即使现在回去,到了府中天也该黑透了。
见虞景深向着府外走去,明显是要赶回去的模样,探三也是十分不解。
侯爷每日公务已经那样繁忙,为何还偏偏要接了个骑射先生的职?这满京城里还不至于连个骑射先生都找不出。
想起今日侯爷又去看了李四公子,探三想到这不会只是为着李四公子吧?
只是这想法一出现就被他否定了,毕竟太过于荒谬。
倒也不止是他,整个天字班也都因着这事议论纷纷。
距离上次骑射课已经过去了两日,天字班内都还没平静下来。
“你们是没见过当年镇北侯爷是怎么大败那西域武士的,那西域武士可谓是力大无穷,侯爷当年不过才十四岁,先是将那西域武士戏耍到气喘吁吁,后面直接一剑削去那武士的半块头发!”
“听侯爷武从老镇国公,可真是厉害!”
“我还听镇北侯爷箭法百发百中……”
“以前镇北侯府可是还养过老虎的,那老虎一口能吞掉半个人,也就镇北侯爷才能养!”
蒋灏在一旁听得面露激动,转过头一把拍在李挽的肩膀上,“李兄!来日我也定要像侯爷这样勇猛!”
怕他接下来听得更激动拍得更用力,李挽稍微向后退了点,不料蒋灏却又凑近了点,“你离这么远干什么?”
李挽还未话,蒋灏却又似闻到了什么般,鼻尖动了动,奇怪道,“李兄,你手上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赵怀北刚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这一句,脚下转了个弯特意从李挽身后绕了过去。
——果真不是自己送过去的伤药的味道。
鹿血草熬成的膏药,味道独特,千金难求。
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看来上次骑射课后自己让人送了瓶赵家自制的伤药过去是多此一举了。
蒋灏注意力转移得快,李挽还未解释,他已是又继续开口道,“不过上次李兄你也着实把我吓了跳,早知你箭术这般好,我也不必那样为你担心了,那日你真不该拉着我,张浔此人真是太份了!”
他着着,目光在课室内搜寻了一圈,奇怪道,“张浔怎么这几日都没来上课了?”
“听是感染了风寒,在家里养病呢。”旁边有人接了句。
“不止张浔,平时那几个总是跟在张浔屁股后面的也都一起染了风寒,这几天都在家养病呢!”
“真的假的,这么巧?”
***
虞景深刚从宫中出来便又立即赶往涂家,到了后才发现李元昭也在。
看见虞景深,李元昭也有些惊讶,“见过侯爷。”
虞景深将今日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同涂将军讲明,待一切定下来后便开口告辞,李元昭一见,也急匆匆辞了别跟了上去。
“李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到了涂府门口,虞景深停了下来。
理了理衣衫,李元昭弯腰再行了一礼,“元昭确有一事想请侯爷帮忙。臣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前往西北,对幼弟却委实有些放心不下,知晓侯爷现在是天字班的骑射先生,可否劳烦侯爷帮忙照看一二?”
见虞景深点了头,李元昭面上立马露出了几分喜色,忍不住再次谢过,诚意十足,腰间佩剑上挂饰也跟着欢快地晃了晃,很是显眼。
了却了一番心事,李元昭心下轻松了不少,见虞景深目光落在自己的剑饰上,笑意又深了些,“幼弟所赠。”
边边忍不住用手摸了两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想到离别在即,又难免有些惆怅,“臣幼弟最是亲近臣,此番不能送臣,肯定是要伤心了。”
虞景深闻言眼神深了些,将目光从那剑饰上收回,“嗯”了声便转头上了马。
见他不是回府的方向,探三追上来问,“侯爷,不回府么?”
“你先回去。”
探三只能一脸懵地自己马回府。
起来,上次侯爷让他找的擅长药膳的厮还没找到呢。
找个擅长药膳的丫鬟或还简单些,厮?可真是不容易!
不知虞景深给的伤药中用了那些药材,不过才用了两日,李挽便觉出自己手腕处明显不再酸痛。
窗外月亮高高挂起,明日应是个好天气,将课本收拾好,刚熄了烛灯时,窗户处忽传来声轻微的敲击。
因不确定李挽是否已经睡了,虞景深并未去敲门,只算在窗户处试探了一两下。
本想着若是李挽已经睡了,那便算了,只能时机不凑巧,李元昭注定没法让李挽去送他。
谁知才刚敲一下,便见屋内的烛灯立马亮了起来。
李挽将窗户开,见到浑身带着湿意的虞景深,语气中满是惊讶,“侯爷?”
“你大哥明早启程。”虞景深一脸木然。
“什么?”李挽愣了下,方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明早,学生不能随便出学府,那自己肯定是没有办法去送李元昭了。
李挽目光黯淡了些,只抬头对上虞景深的眼睛时,猛然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有些难以置信,“侯爷有办法带我出了学府?”
月光下,李挽的一双桃花眼微微瞪圆了些,里面仿若藏了另外一轮圆月。
虞景深却只觉得有些气闷。
想起李元昭手中的那个剑饰,再开口就带上了一股自己也没察觉到的酸意,“你对你大哥倒是好。”
作者有话:
李挽:我对我大哥好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最新评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时候掉马】
【怎么这个醋也吃啊哈哈哈哈】
【好可爱】
【醋坛子里捞出来的侯爷,总是暗戳戳心怀不轨】
【侯爷家的醋都是批发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