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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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倒下时,李挽尚还有着些许力气,硬生生将自己向着两边倾斜了点,这样不会撞击到头部造成外创伤,……◎

    倒下时, 李挽尚还有着些许力气,硬生生将自己向着两边倾斜了点,这样不会撞击到头部造成外创伤, 顶多有些狼狈罢了。

    没想到的是,自己身子还没沾到地上,虞景深便已经到了, 稳稳拖住了她。

    他衣裳上不知用的是何熏香,闻起来甚为清凉, 李挽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脑子又有了几分清醒,问道, “侯爷怎么在这儿?”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尽力稳住了声音, 应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实际上在旁人听来已经只如同无意识的呓语般轻微了。

    虞景深扶着李挽的手臂不自觉地缩紧了些, 心里真是万分庆幸自己过来了。

    起来也是巧了。

    今日他将名单的问题解决后, 见天色还早,便直接让探三和探二先自行回去,自己则去了相府。

    到了方知原来今日靖王妃设宴, 李挽也一并跟着去了, 此时还未归。

    他自是不可能冲到靖王府去寻人,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如此, 只是马回镇北侯府的路上难免有些郁郁,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何时到了靖王府的侧门边上。

    从相府去镇北侯府和靖王府的路虽不至于是完全反向的, 但也的确没有半点顺路。

    他这是相当于绕了一大圈。

    对于今日的反常行为, 虞景深只当自己是关心则乱, 现在李挽跟着李夫人, 自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正调转了马头算回去时,忽似是听见了李挽的称呼。

    ——李四公子。

    这京城除了李挽还有哪个李四公子?

    他这匹马跟了他许久,极有灵性,不待虞景深示意,便自己先重新转过了身。

    靖王府侧门看门的老头方才便注意到了虞景深,他在这靖王府看了多年的门,旁的或许不知,但达官贵人却是知晓不少的。

    方才他行了礼,只是见虞景深脸上面无表情,便也没敢上来扰,现在见虞景深又转了头过来,明显是有事的样子,便主动上前来问道,“侯爷可是有什么事?要不要的去向府中通报一声?”

    “李四公子可在你们府中?”虞景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那老头一听他起李挽,脸上神色明显有几分怪异,“回侯爷的话,这李四公子已经离了府了,这不还让的帮忙去转告李夫人一声呢。”

    竟是自己独自一人走的么?

    虞景深眼神动了下,“何时走的?”

    “就一盏茶功夫前。”老头边边伸手指了指李挽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下又道,“李四公子身体似有些不舒服,的还问他要不要去喊过来——”

    他还未完,便见一阵尘土飞起,虞景深人已经不见了。

    李挽根本未走多远,是以虞景深才能这样快便到了。

    方才他在马上时,李挽一开始是背对着他,后来转过身时,他眼见着人就要摔了,也顾不上太多,只能先急着过来接住李挽,因此直到这会儿才仔细瞧清李挽的今日的样子。

    ——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额头、鼻尖,连带着脖子处都汗涔涔的,靠近下巴处一点红色印记这会儿已经红到如同朱砂般。

    桃花眼水汽弥漫成雾蒙蒙一片,眼尾泛红,睫羽带着湿意,扑闪下来时,虞景深甚至怀疑自己感受到了其扇过来的带着暖香的风。

    他呼吸顿时窒了一瞬。

    李挽模糊看见虞景深低头看着自己,却并不张口话,将刚刚的话又问了一遍,却仍是听不见虞景深的回复。

    并且扶着自己的双臂也有越来越紧的感觉,她忍不住左右挣扎了下,隐隐约约觉得适才那短暂的清醒后头似乎更懵了,连吸了好几口气也不见好转,只凭借着本能开口,“松开我,不舒服……”

    虞景深本就是一只膝盖都跪在了地上才接住了李挽,他自己的衣裳连袖子都拖到了地上,李挽却刚好完全被他护住,连衣摆都没碰着地。

    李挽一挣扎,他只觉得身体又跟着僵硬了几分。

    偏偏李挽不仅左右挣扎,还时不时凑近他胸前去,鼻尖耸动,嘴唇一张一合,贝齿下舌朦胧可见。

    若不是自己正巧来了,他简直不敢想象李挽这样遇见了歹人会发生什么……

    哪怕不是歹人,怕也会动了邪念。

    一滴水从上落到李挽脸上,虞景深手忙脚乱去擦,才意识到原是自己额头上也跟着出了汗。

    咬咬牙,将人直接腾空抱起来,一边直接上马,一边试图让李挽冷静下来,“没事了,别乱动,我先带你去看大夫……”

    李挽被虞景深的外袍完全盖住,马儿急速奔驰时,从外袍缝隙里鼓进来的风让李挽感觉浑身的热气腾腾散了一点儿,脑子里正试图琢磨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时,却感觉到已经停了下来。

    方才吹得她十分适意的风也没了。

    她不满地伸手要去扒开外面的袍子,才刚动便被人按住了。

    “别动。”

    这声音有些熟悉,李挽脑子里糊成一团,但手下却下意识地不再动了。

    见人安静下来,虞景深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他自己置办的私宅,偶尔太晚不回侯府时也会歇在这里。

    门口守着的厮远远见虞景深过来,匆忙上前来迎接,却连话都未来得及出口,便见自家侯爷抱了个人急匆匆冲了进去。

    他赶紧让人将虞景深的马牵进院子里,自己紧赶着跟了上去。

    方才在马上时,虞景深便已经先喂了李挽一颗药,现在先将李挽放在软塌上。

    本以为李挽许久没动静,应是已经恢复了不少,可掀开袍子后,竟发现李挽脸色丝毫未见好转,脖颈处的衣领已经明显被汗湿。

    抬着头眯着眼看过来时,眼尾红晕更甚。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催/情/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得简单了。

    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唤人立马将温水备好,又从软塌后面的架子上的隐僻位置抽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扔到那厮怀里,“一碗水,十片桃叶,药丸煮化后把桃叶取出,将剩下的水倒入备好的温水中,快些送来。”

    跟进来的厮只以为虞景深抱着进来的是个女子,现在隔着屏风也看不见塌上人的身影,只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两声似是女子的嗯哼声。

    侯爷可从未带人过来过,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侯爷带到这里来?

    正好奇间,听到虞景深吩咐,立马领了命出去,走到门口时顿了下,转过身还贴心地将门给从外面带上了。

    屏风一侧,虞景深盖在李挽的身上的袍子已经掉到了地上,李挽自己的衣衫倒是仍旧严严整整没什么松动,虞景深倒了杯凉茶水过去,扶着李挽坐起来,“先喝点水。”

    李挽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汗,到处都在发烫,她潜意识里还知晓自己是在外面,硬生生忍着想要去解开衣衫的手。

    被虞景深扶起来后,侧头避过虞景深递过来的茶水,只嘟囔着要回去。

    杯中的水没喂进去一口,反倒撒了不少在李挽的衣衫上,虞景深无奈之下,试图直接一只手禁锢住李挽的胳膊,还没用力,手下人便已经抱怨道,“痛,好痛——”

    比姑娘还娇气。

    他下意识放松了力道,李挽趁着这间隙挣扎着要从软塌上下来,却因为脚下根本没有着力点,上半身直直向着塌下倒去。

    虞景深立马俯下身去重新拦腰将她捞了上来,见李挽还要乱动,利用自己的身体将李挽固定住,将自己的下巴抵在李挽的头顶处,阻止住李挽转头。

    另一只手伸到旁边拿起刚刚放下的茶杯,正要递过来时,脖颈处忽传来一下湿润的触感,他忍不住手下一软,差点将茶杯从手中直接扔了出去,即使最后稳住了,里面本就所剩不多的茶水也尽数撒了出来。

    李挽被人夹着动弹不得,本就因着呼吸燥热而不舒服,这下更是难耐。

    动了几下实在动不了,鼻尖反而不心碰到了虞景深的脖子。

    明明也是一样的热,李挽不知为何,却感觉身体在叫嚣着靠上去一点,再靠上去一点。

    她贴得越来越近,左右磨蹭了下,感到鼻尖碰到了虞景深脖子处的不知什么东西,正想要推开一点看看究竟是什么时,却感觉有什么沿着她的鼻侧擦过。

    痒痒的。

    她疑惑地怔了下。

    理智本就所剩无几,既然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歪了歪头,身体本/能支配下正要再凑上去时,猛地被人放倒在了软塌上。

    厚厚的毯子直接罩了上来。

    强迫自己不转头向着塌上看,转而低头盯着自己身体明显的反应,虞景深感觉自己脑子在嗡嗡作响。

    喉结跟着再次上下滚动了下,狠狠咬了下舌尖才恢复了些许冷静,深吸了口气,向着窗外喊道,“药汤还没备好?”

    声音隐隐带着点沙/哑,语气间已是十二分的烦躁。

    侯在门口的厮惊了下,加快步子跑着去厨房督促。

    厨房里,两个厮一个鼓风,一个加柴,总算将那颗从匣子里取出的药丸彻底熬化。

    二人半点也不敢耽搁,立马将备好将药汁倒入备好的温水中,两个人架着便向着虞景深房中送去。

    作者有话:

    侯爷:歹人竟是我自己.JPG

    ◎最新评论:

    【要掉马了嘛!!?期待!!!】

    【哈哈哈哈】

    【掉马甲吗】

    【嘿嘿嘿,会掉马甲吗,嘿嘿嘿】

    【我目瞪狗呆,直呼好家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