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假将军
心若自然是拒绝,“二弟,这是杨府的财产,我是断然不会收的,你给我的工钱己经足够。”
“嫂嫂莫要推辞了,这都是你该得的。没有你、杨家药铺、医馆恐怕己不在;你将所有行医记录都给了我,那可是医者不可多得的财富,我还不知如何谢你。”
“病人都是晋城里的,以后也许还会来杨家医馆瞧病,知道了他们从前的病症,治疗方法,若复发,你能快些上手,不必从头再试。我带走了,也无用。”
“可是还有很多方子,那也是寻常医者不外传的,所谓的祖传不就是这样来的。”
风长行的脸己经滴墨了,手边的树枝己折断了不少,果子也碎了不少,若不是尽力控制,怕是面前的树干也要倒霉了。
再这样下去,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从树上下来,问她们两个有必要为了几张银票就拉拉扯扯这么久。
最后杨直无奈,临走时将银票、塞在一旁的红姨的手里,夺路而逃,心若自是追不上的。回头瞥了一眼,立在原地不动,极力隐藏笑意的红姨。
“故意的……”
红姨扬了扬手里的银票,“我就是故意的,咱们回京需要大把的银子,再这也是你该得的,这些年你为杨府可是挣了不少的银子。”
心若坐到了秋千上,离风长行更近了,他几乎可以看见她发簪上、那一颗闪耀地红宝石。他没有离开,一是怕被发现,二是也想趁机听听这个女人会些什么。
心若坐在秋千上,头轻轻地靠着绳索,摇晃着,红姨手里端了一个盘子,上面有几块樱桃色的的点心,递到心若面前,“快尝尝,这樱桃糕、可是只有在樱桃成熟的时候吃上几天,过几天咱们就走了,也吃不成了。”
“马车准备好了吗?”心若问道?
“准备好了,只是咱们可与风将军他们一道走吗?刚听你姨丈,明天援军就到了,他们应当快回京了。”
心若想了想,昨晚上那件事,她总觉得风长行的行为有些怪怪的,到底是哪里不对,也不清楚,明明感觉他应当是那种心胸开阔的人,可为何昨晚有些人行径。害得她想了一夜要如何才能还他的情。
“还是不跟他走了吧。”
“为何?”红姨不解,“咱们跟军队一道走,不是安全一些?”
“我讨厌那个风将军。”心若没办法与红姨清楚,便随口这样了一句。
“哎呀!”
从树上飞下来一只红果,砸到了心若的头上。下了秋千,心若拾起的红果子,这个季节,这个果子还未成熟,蒂上还绿着呢,怎么会自己掉下来,还砸到她的头上。
抬起头,仔细地往树上看了看,阳光相当的耀眼,什么也看不见,又坐回了秋千。
“那将军不是挺好的。”红姨觉得风长行很配心若。
“哪里好了,野蛮人一个。前几天还将刀放在我脖子上呢,与他同道,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将刀放我脖子上。”
回想起这件事,心若瞬间感觉脖子凉了一下,要不怕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没碰到过这样可怕的事,当时也是豁出去了。
话音刚落,又一个果子砸到她的头上,心若下了秋千,叉着腰,抬起手挡在眼睛上面,仔细地向树上看去,这次她围着树转了一圈,发现一块黑色,似是一块布。
从旁边寻到了根长长的竹杆,这是心若每到夏末的时候,专门用来这个树上的果子的,特地让姨丈将两根竹杆接在一起的,对着那一块儿黑色戳了上去。
藏不住的风长行,飞身下了树,落在了秋千的旁边。红姨惊得看看树,看看他,又看看树,又看看他,这么高,他是怎么飞上去的,又是怎么飞下来的,心若丢了竹竿,狠狠地盯着她。
毫不客气地:“身为将军,却躲在树上听墙脚,风将军的脸皮、真是比墙还要厚。”
“我只是顺路来讨个债而已。”
风长行背对着心若,这辈子也没这样尴尬过,不过现下,只能死撑,厚着脸皮拿昨晚的事情当借口。
“那请将军回前厅等候,心若等一下就来还你的债,只是不知将军是翻墙呢,走门呢,还是爬狗洞?”
风长行一提气,脚下一纵,站在墙头上,居高临下的:“只有飞不上墙的人才爬狗洞。”随着话音的消失,人也消失不见。
心若听明白了风长行话里的嘲讽,是在她只会爬狗洞,气得她放下所有的端庄,矜持对着空空如也的墙头喊道:“有本事,别在地上走。”
“呵呵!”红姨笑出了声儿,“你的性子又像从前在家一样辣得呛人。”
心若在家是被爹娘、宠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性子活泼开朗,甚至有些泼辣。
每每娘亲要拘着她的性子,爹总是,无妨、他的闺女不嫁高门大户,不需要看人脸色。
可是自从嫁入杨府,就是另一个天地,无时无刻都要记着她是杨夫人,要端庄,严肃地对待所有的人和事。
不能轻易地真情流露,甚至眼里的情绪都要收敛,因为她的情绪会影响到府里的人。
“可能是要离开杨府了,不必再装成杨夫人,所以就原形毕露了。”
“胡。”红姨瞪了她一眼,“你是妖精不成?”
“走吧。”
“去哪儿?”红姨问道。
“去前厅。心若咬牙切齿地:“还债……”
离开院子,穿过中堂,来到前厅,风长行并没有在前厅,周子敬坐在案几旁,手里端着白瓷的茶杯,正在喝茶。见心若进来,放下茶起身道:“杨夫人,请坐。”
心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先坐,“周参军,叫我心若吧。”
“好,老朽,记得了。”
心若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周参军,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知无不言。”因为心若为他治腰,周子敬是相当感激的。
心若侧身问道:“你们的这个将军是不是假的?”
周子敬当场呆住了,这将军他认识了十几年了,怎么会是假的,要起来吧,将军近段时间的行为是有些怪异。
比如现在吧,他家将军就在房梁上,从一进来,就上了房梁,是在练功,这着实匪夷所思。但是怪异归怪异,总不会是假的吧。
周子敬瞄了一眼房梁,面带笑意:“夫人这话从何起呀?”
心若解释道:“适才,身为将军的风长行、居然躲在我院子里的树上偷听,这太有失体统,所以心若特来提醒一下周参军,你家将军可能是假的,再不然就是疯了。”
“背后议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风长行的声音从房梁上悠悠然的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