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栋抚心叹了一口气道，“姑母，你可要好好收拾那个常心若，若不是她勾了表哥，玉雪怎会落到今天的地步，给一个刑部侍郎做妾。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争气，她也是为了救我。”还假装的抹了抹眼睛，似是掉泪一般。

    “栋哥儿，别哭了，等姑母回了将军府，再修你家的宅子。至于玉雪，看能不能救出来。至于常心若那个贱人，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叫那个死人养的如意。我这辈子就是不会让他如意。”

    韩国栋心下得意，面上却不显，还极力劝风夫人，“姑母的心意我替玉雪领了。先别管旁的了，还是回将军府要紧。

    要是明儿表哥还不来，我便冒死去风宅上问一问他，缘何如此不孝。这山上饭食也淡，屋子也冷。真是的，哪有这样的不孝儿子。”

    一旁的嬷嬷帮腔道，“舅少爷得极是，若是公子有舅少爷一半的孝心，咱们也不至于在这里呆上这以久。”

    “好啦，姑母，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若是最后表哥还是不来，我便来接你回咱们韩家过年，好歹咱们一家人、要一块儿过个年才是。”

    韩国栋悄悄地离去，以为自己来无影去无踪，了空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去给彤云大师回话，“师傅，那位公子今儿又见了风夫人。”

    彤云正在吃红豆糕，腮边粘了一粒红豆，他偏要用舌头舔到嘴里，可是舌头不够长，他现尽力的伸，模样好生奇怪。

    良久终于舔到了，才回到，“风将军的那颗夜明珠不错，无价之宝。既然他不想接风夫人回府，那就明日将风夫人移到旁的地方，就这两日有佛法活动，最是灵验，请他为风家祈福。”

    “师傅如何得知，风将军不喜风夫人回府？”

    这还用吗，昨晚刚来过皇觉寺，竟然不见他母亲。那位风夫人面相太薄，早死之命。命里不该有这样的儿子，不过这些不能对了空讲。

    “天机不可泄露。”

    了空也知道，师傅是不想告诉他。天机他泄露的可不少，只是不时候你不问，他自己就在那里叨叨出来。你可是问了，他还故弄玄虚，不出来。

    第二日当风长行、带着心若来到将军衙门的时候，见石龙正与士兵架。

    见了来人，石龙才停手。瞪了一眼风长行，“你身为将军不守信用，害我苦等多时，本欲外出寻你。偏你的士兵还不让，便了起来。”

    “无妨，前两日有事耽误了，一会儿请你吃酒。”

    “这还差不多。”

    “石大哥……”

    石龙见心若的脸又瘦了一圈，咋咋呼呼地夔这，“我妹子，你怎么这么瘦了，是不是这子欺负你，你告诉哥。”

    心若怕摔破风长行这个醋坛子，急着转移了话题，“石大哥，石头和嫂子还好吗？我师傅呢，杨家还好吧？”

    石龙摸摸脑袋，“心若，你这一下子问了这么多，我脑子都晕了。”

    “去六福楼吧，边吃边。”

    席间，石龙大致了龙虎寨的人都很好，她师傅也还好，这是风长行告诉他的。至于杨家，晋城破了之后，鲜卑人烧杀抢掠。哪里还会有完整的人家儿。

    他偷偷赶到的时候，只救起受伤的杨直，杨直他把妹妹毒死了，不然也不会好，心若自然明白杨直的做法是对的。

    心若留石龙在京城过年，石龙拒绝了，因为想着能在正月十五之前回到晋城。

    心若第二天派人送了礼物和银票给石龙，风长行又添上五千两，是心若给的，将石龙送上回家的路。

    并告诉石龙，若是以后晋城重归大周所有，石龙若是愿意带着寨子里的兄弟、为国家效力，他愿意给了这个机会。

    “若是风将军看得起我石龙，我便举寨守城。旁人我还真信不着，担心把我的兄弟都捉了去。”

    风长行起复的消息传得极快，再加上京城前两日的动乱，很快平息。整个大周的人民，似己有共识，只要风将军在，那么大周就会安好。

    所以只过两日，整个京城的秩序井然，新年的气息愈发地浓。

    挑担子的师傅，嗓音格外响亮；铺子里卖货的摊贩，也出了店子，手拿货物尽力的吆喝；

    百姓们买得也高人，随处可见拖家带口置办年货的人群，大包包地在手上。

    这个时节，也是一年里肉铺最好的候，平日里舍不得，过新年总要吃上一顿肉。

    白羽在两上丫环的陪同下，戴着面纱斗笠，在胭脂铺子里，一边挑着胭脂水粉，一边听着旁边的两个妇人，叽叽喳喳地着这几天，京城里发生的事儿。

    “没事，没事，我昨儿还看到风将军、在京城里骑马巡逻，你不要担心，明日我还要再出来买些。”

    “可不就是吗，我今儿还不敢出来，隔壁张家媳妇，歹人早就给跑了，我这才出来。”

    “你这事儿也真是的，怎么兵部尚书会谋反，真是谁也想不到。”

    “要不是一个什么宫里的太监发银子，我那弟弟一家，差点就给烧死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庙上烧柱香。”

    “别去了，到正月初十那日，皇觉寺会举办盛大法事，到时候再去，不是更好。”

    胭脂铺子的掌柜的、里面端着一盘子各色胭脂出来了，白羽轻声道，“这几天京城的事儿实在太大了，连咱们的这些个后宅女子、也议论起国家大事来了。”

    掌柜的是一个扮精致的中年女子，将胭脂推到白羽面前，“可不是，这几日，我听了可不少。”

    选好了胭脂，本来还要再买些旁的，白羽没了兴致，早早回去了，红杏看出来白羽的不快。风长行自那日走后，就未曾来过，摆明了是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如今高大人己失势，白羽是自由了，但是也真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总不能窝在这个宅子里，一直到终老。姑娘的银子是够的，可姑娘不会甘心。

    果然，白羽回屋后不久，便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红杏，轻轻道，“红杏，我知你从前并非全心待我，如今高大人己不知所踪，你也是没了主子的人，若有去处，我不留，送完这封信，你可自行离去。若是没有，便认了我这个主吧。”

    红杏立即跪地磕头，“谢姑娘信任。”随后白羽附在红杏耳边低声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