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行看信，红杏在一旁低眉顺目的等待，她不离去，分明是等待结果，他给女羽的结果。

    白羽的信很简单，也很直白，就是问他，如何算他们的将来。

    在他的将来里只有心若一个女子，不曾想过其它。怎么算，他根本没算。

    思索了一阵子，对红杏道，“回去告诉你们姑娘，安心过个年，过了年，过了年之后，我会给她一个安排。若是她有自己的想法，随时可以离去，不必考虑我，如今她是自己的主人。”

    看来白羽早就料到、风长行会这般辞，早就想好了对策，“将军，我回去会向姑娘转达你的话。姑娘，正月十五，她会亲自来衙门求取结果。”

    威胁他，风长行有些薄怒，“好，我等着她。”

    一个青楼女子，京城人人皆知的花魁，到将军衙门寻他。

    不管她来做什么，京城里又多了一个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佳话。

    若是传到心若的耳朵里，那女子倔强得很，不能让她来，还是得好好想个法子。

    “将军，门外有一个自称姓黑的公子求见。”

    黑鹰来做甚，“请他进来。”风长行似乎有了白羽的去处，反正一个黑，一个白，配在一起挺好。刚好那个药，还需他传话给皇上，才更妙。

    风长行备了茶水，亲自给黑鹰注茶，“大人，怎么得空儿？”

    “路过，得知你在，来讨口水喝。”

    “这几日不必开工吗？”

    “难得偷闲几日，不过还是想请教一下风将军。”

    就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言无不尽。”

    “关于丽妃试药一事，我如何向皇上回报？”

    风长行有些意外，照道理来，黑鹰不该问这个问题，“何来此问？”

    “我本应向皇上如实回报，可这个时候，我知晓此事必会影响到太子的人选，所以我想问问风兄的看法。”

    “我没有看法，一切凭皇上做主。我是将军，保家卫国是我该做的事，你是密探，自然也有你的准则。”

    黑鹰无奈，皇上这个时候试探将军、站在哪位皇子一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可这个蠢事，却要他来舍脸，皇上也是老了。

    风长行缓缓地道，“皇上素来不喜朝中大臣、参与到夺嫡之中，所以对所有人不放心，这事可以理解，黑鹰大人不必在意。”

    黑鹰抱拳道，“多谢将军宽宏。”

    “你来得也巧，我正有一事想与你相商。”

    黑鹰有些错愕，“与我？”

    “不为旁的，为的是你的事。”黑鹰更加迷惑，风长行缓缓道来，“你的任务特别，不是风餐露宿，便是雪夜卧房顶，实在辛苦。”

    “谢将军体恤，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往各府中派密探，太不容易，重臣府中，即便选个下人，也要祖上查三代。”

    “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黑大人愿意纳否？”

    黑鹰道，“洗耳恭听。”

    “那些大人都愿意娶漂亮妾，或是外室。不如开个妾馆。”

    “妾……妾馆？”黑鹰着实被风长行的想法，惊诧到了，“什么是妾馆？”

    风长行缓缓解释道，“就是开一家乐坊呀，茶楼呀，反正里面皆是些个美貌女子，馆里不卖笑，但是女子却可以娶回家。”

    “妙计。”黑鹰也是聪明人，自是听出其中玄妙，“大多男子见色起意，若是女子不贵，为妾是不错的选择。而对于枕边人，自是不那么防备。只是一时之间、如何寻得诸多貌美女子，又如何调教她们，到是个问题。”

    风长行道，“我己替大人选好一人。”

    黑鹰更加奇怪了，怎么风将军对他的事，格外上心，不过不得不，这是一条好计，“何人？”

    “白羽。”

    黑鹰笑了，“她缠住你了？”

    “明人不暗话，你若是觉得此计可行便用她，也帮我去了后顾之忧；若是无意此计，那便算了，我自己解决。她也是貌美女子，不如我送与黑大人为妾如何？”

    “我这种人风雨里来去，不适宜有家室。不过此计到是可行，不如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给风将军答复。不管事成与否，风将军的情意，黑某人记下了。”

    切，风长行不屑黑鹰的辞，不过是回去告知皇上。他的工作的意义‘就是要毫无保留地面对皇上，特别是此计涉及众多朝臣，自然是要经过皇上的允许。

    风长行猜得不错，夜半时分，黑鹰一到皇宫，就将今日风长行所言，合盘托出。关于太子的问题，他的回答甚得圣意。

    至于为何要试探他，其实目的不是要试探，而是正告，正告他不要插手太子之事。通过黑鹰来问，也是告诉他，他的行动，尽在黑鹰掌控之内。

    至于风长行的提议，皇上问墨鹰道，“你觉得如何？”

    “微臣觉得可以一试，只是这过程可能还要仔细推敲一下。”

    “你呀！”皇上笑着指了指黑鹰道，“你这是中了风将军的道儿，高赞给他一个美人儿，他无福消受，到了给了你，你还得领他的情。”

    “微臣的确是不如风将军运筹帷幄，虽是助了他，可是对臣也颇有意，何乐而不为。”

    “嗯。”皇上点头道，“朕喜欢你的性子，不如便直白的承认，光明磊落。”

    “那药现在何处？”

    “不知。”

    “没关系，反正最后会到丽妃手上。”

    黑鹰问道，“要不要寻一个孕妇来试一下。我看那常医女、可是亲自寻了一个孕妇试的药。”

    “无需多此一举。”

    既然玉嫔己伏法，高贵妃目前的状况，只要一用计，她定会合盘托出。

    此事黑鹰全程监督，那药应当没问题。来去，这一切的伎俩，不过是为了太子之位。

    京城的叛乱平定，他最担心之事，在决堤之前成功解决。

    皇上如今无事一身轻，太子之事早己在胸中有定夺。只是高贵妃母子的结局，还没想好。

    那就看她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若是真心悔过，那便从轻发落；

    若是死不悔改，那就……不过这一切也要等到过了这个年后吧，都是一把年纪的人，过个祥和安宁的新年，毕竟高家也是死了人，还这么久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