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每天只想亲殿下
八月的风已经带着入秋的凉意,风离然踢了踢秦晏安的腿:“回房睡去,别回头要是染了风寒,我可就让你自生自灭去。”
秦晏安皱眉纠结道:“今天是第一天入职军机处,总不能旷班吧。”
话虽这么,却是着哈欠往自己的卧房而去。
而在他睡去后,侯府内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婢女们心翼翼奉上热茶,间或用眼角余光偷偷瞧那抹华贵无双的明黄身影,皆悄悄羞红了双颊。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登门造访侯府,且又是未来储君,身份尊贵无比,府中人皆提心吊胆心伺候着,林伯抬手正欲敲响秦晏安的房门,风离然声音冷不丁在门后幽幽响起,惊得林伯霎时出了一身冷汗。
“阿晏在休息,无要事勿扰。”风离然一脸正色道。
林伯拍了下惊魂未定的胸脯,道:“太子殿下来了。”
未来储君大驾光临,这算是重大的要事吧?
“太子?”风离然讶异挑眉,而后点点头,推搡着林伯往正厅走:“侯爷睡了,走吧,我去会会。”
正厅,风离然终于知道自家傻师侄为何对当今太子念念不忘了。
有匪君子,皎如玉树临风前,龙章凤姿,俊美无俦,这脸这气质,任谁见了,怕是都会念念不忘。
因对方是太子,风离然也不敢多瞧,垂首恭敬行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安定侯呢?”萧君煜边量着面前的温润的青年,边问:“方才在御书房内见安定侯脸色不好,听闻其未回军机处而是直接回了侯府,孤便想着之前还一直未来侯府拜访,正好借着探望侯爷的名义上门,他人呢?”
“出去了。”风离然谎不草稿:“侯爷回来一趟便又出去了,他向来风风火火的,也并未讲明去了何处,所以殿下......。”
萧君煜断:“可是孤听方才侯府管家,侯爷是在屋内休息,怎么才隔这回功夫,就走了呢?莫非,是听闻孤来了,故意离开不见?”
风离然眼刀戳向林伯,林伯一头雾水,觉得很冤,他什么时候过这话了?风离然见他一脸茫然,再看着似笑非笑的太子殿下,立刻了然自己被套路了。
啧,跟秦狐狸果然是挺般配的。
不过风离然也是有些道行的:“草民方才是笑的,殿下勿要见怪,侯爷确实是在屋内休息,只是偶然染了点风寒,现下正喝着药在休息。”风离然睁眼瞎话:“殿下有所不知,侯爷睡觉时,旁人是进不了身的,因为侯爷即使是就寝,也是精神警惕,好梦中杀人。”
下人们闻言皆是惊骇不已,风离然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败坏安定侯的名声:“而且都是直接当场毙命的,死相极惨,所以殿下一时半会要见人,怕是见不到,殿下金尊之躯,怎能让您在这枯等,所以您要不先回东宫,等侯爷醒了,草民再告知侯爷?”
萧君煜淡淡抬眸瞧了风离然一眼,眸光幽深,好似有洞察人心的能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了下桌面,片刻后,他站起身来,风离然正要拱手喊一句“恭送太子殿下”,谁料对方道:“安定侯的卧房在哪,劳请公子带路。”
风离然笑容忽然僵住:“......。”
他试图改变太子殿下的想法:“殿下,您可是未来储君,这要是……。”
“无妨,孤武功不弱。”
萧君煜本就生的眉目俊朗,乌墨般的发被玉冠高高束起,一双狭长的凤眸如一汪寒潭深不可测,嘴角噙着抹笑意,更显容颜俊朗。
他向前走了几步,偏头看向还杵在原地的风离然,用眼神无声催促其赶紧带路。
风离然踌躇不前,在带与不带间犹豫不决,要是万一阿晏在太子殿下面前心疾突然在犯,或者是在睡梦中呢喃些梦话,让太子觉出异样,要如何解释圆谎。
可要是不带……
萧君煜并未给其多余的时间思考,他看向林伯:“林管家,给孤前方带路。”
语毕,率先抬脚离开,林伯瞥了眼风离然,风离然无奈叹了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快步上前给太子带路。
而把人带到后,风离然欲要跟着踏进屋里,便听尊贵的太子殿下道:“都退下吧,孤一个人进去就可以。”
风离然:“……。”
“殿下,这……要不咱们还是晚些时候再来?”福宁迟疑劝道,萧君煜一看就明白他信了那好梦中杀人的鬼话,失笑地摇摇头,拍了拍福宁肩膀:“在这侯着,无孤命令,外人谁也不许进来。”
完,颔含#哥#兒#整#理#首进了屋内,背影高贵冷酷,徒留下风离然有些风中凌乱。
什么外人?外人不就是你太子殿下?
……………………
屋内光线昏黄,床帐内,美人墨发铺散玉枕,眉心紧紧蹙着,睡得并不安稳,离得近了,萧君煜还隐隐听见细碎的轻吟声。
这真是染了风寒?
萧君煜见那昳丽面容比往日多了几分苍白,心口猝然犯起一阵怪异的心疼,不由自主伸手拨开对方面前几缕发丝,温热的掌心刚贴上其脸颊,又忽地烫手般撤开,却一只手握着。
那手白玉细腻,却很冷,一贴上萧君煜的掌心,便抓着不愿放开,似在贪婪汲取对方身上的热流。
秦晏安茫然地睁开双眸,心口处犹隐隐作痛,叫他意识不清,好像面前隔了层湿雾的远山,而远山里,笼着他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
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昏蒙地喃喃唤了句“殿下”。
萧君煜顺势在床边坐下,盯着他眸子里的迷茫,须臾才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很轻很低,原本半睡半醒的秦侯爷却是浑身毛都炸了起来,桃花眸迷雾散去,霎时清明起来。
殿下怎么会在这?
莫不是自家师叔叛变了?所以殿下兴师问罪来了?
秦晏安思绪有点儿乱,摸不清当前状况,遂只能装傻充愣,附带趁机占便宜,将整个人缩进太子殿下怀里,边呢喃念着“殿下”,边像猫儿一样蹭着,动作间,不仅将自己松垮的里衣弄得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还将太子殿下一丝不苟的锦袍蹭出几分凌乱。
若这幅情景落在外人眼里,便是衣衫不整搂搂抱抱,而且还是在床上,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别乱动。”萧君煜低声呵斥了下,快速将他里衣拢好。
怀中人身子是出其的软,而且腰肢不知道是怎么练的,竟如柳般纤细,与寻常武夫大大不同,萧君煜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隐隐有瓦解的趋势,浑身有股心猿意马的燥热。
这人,果真是狐狸精变的。
秦晏安哼唧一声,将脸埋在萧君煜怀里,闻着那刻入骨血的熟悉气息,心口处那道细密抽疼的陈年刀伤,好似被渐渐安抚下去,归于平静。
“孤听闻侯爷病了?”
为了防止某人不老实点火,萧君煜一手按在其腰侧,紧紧扣着,边漫不经心问:“侯爷今早还好端端的,现在怎么就病了,不知是得哪里不舒服?”
“……。”
秦晏安有些头疼,他不知道府中人是如何跟太子殿下的病情,要是万一口供不一样,咋办?
只能迷迷糊糊瞪着眼睛,看起来一副睡不清醒的模样,卖惨道:“哪里都不舒服,头疼,全身都疼。”
他抓了下头发,虚弱无力地将脑袋靠在萧君煜肩头,呼吸轻洒在其颈侧旁,似有若无地撩、拨着。
萧君煜侧了侧头,忍住去挠颈侧的痒意,道:“既然侯爷病得厉害,孤让人宣太医跟侯爷瞧瞧。”
秦晏安:“……。”
宣太医干嘛?拆台吗?
秦晏安开始插科诨:“殿下,您怎么叫我侯爷了?您之前都是叫安安的。”
“殿下,您身上好暖,抱着好舒服。”
“殿下,您陪我睡会,我刚刚好像做噩梦了,怕得很,您别走。”
秦晏安眸子水雾淋漓,眼尾泛出抹红,双手紧紧勾着萧君煜的脖子,哽咽出声。
萧君煜有些懵:“……。”
哭了?孤可什么都没干!
别是做噩梦吓哭的,萧君煜是死都不会相信的,况且:
“孤听侯爷府内人,侯爷好梦中杀人?”
所以会怕噩梦?
秦晏安:“……。”
谁?谁在败坏他的名声?还是在他亲爱的太子殿下面前口出胡言,岂有此理!
秦晏安试图挽救自己在太子殿下心里的印象:“好梦中杀人,那是对别人,对殿下嘛,臣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是想亲您。”
“……。”萧君煜怔住,脸颊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直教心脏陡然烧动起来,连带着全身都滚烫不已。
“殿下,臣心喜于您,怎么舍得杀您,每天只想亲殿下,抱殿下,跟殿下欢好……。”
萧君煜指尖一抖,不心掐了下对方的腰,惹得秦晏安身子发软低吟一声,也惹得未尾那“欢好”两字愈发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