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臣冤
萧君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兀自镇定道:“侯爷有事事。”
脑子别整天想些不正经的玩意。
秦晏安双手勾住萧君煜脖子,眸底雾色朦胧:“臣要先把殿下伺候舒服了,然后再让殿下给我做主,顺便,坐实了您身下禁脔的名头,不然臣被这样,可是很委屈。”
“……。”
萧君煜抓住了重点:“谁这么你了,萧君豪?”
除了他,萧君煜也想不到还有别人像他那么又愚蠢,又不要命的。
秦晏安气呼呼鼓起腮帮子:“对,就是那草包皇子的,他还骂殿下是贱种,呸,自己也不让太医把把脉,看看他全身骨头有多贱,要不是臣太势单力薄,身份低微,早就上前把他舌头拔了,然后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祸从口出。”
萧君煜:“……。”
“咳。”秦晏安又瞬间收敛起凶狠的表情,恢复成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殿下,您这气不气人,实在太过分了,而且还私自抓了侯府的人,要不是臣晚去一步,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秦晏安一手捂着胸口:“臣心脏本就不好,方才还被穷凶极恶之徒吓着了,此刻难受得厉害,要殿下您给压压惊。”
“……。”萧君煜哂笑:“难受就回去休息,或者找太医。”
孤又不会把脉治病。
“都没用,殿下才是臣的良药,所以……。”秦晏安似有若无往太子殿下耳边吹气:“臣给殿下暖床,殿下给臣压压惊,各取所需。”
萧君煜:“……。”
什么叫各取所需?孤不需要暖床的!
又听安定侯声补充:“不过最后占便宜的好像还是殿下。”
萧君煜望天:不,孤不想占便宜,孤只想安安稳稳睡个觉。
况且他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两人之间这段感情,还没完全梳理好心中复杂的思绪,应该先暂时保持距离才对。
萧君煜推了推安定侯:“行了,别闹了,回去休息吧,孤既然答应了会给你做主,便会到做到,侯爷放心回府就寝。”
语毕,秦晏安淡淡看了他一眼,而后缓缓蹲下来,双手抱着膝盖。
太子殿下眼皮一跳,只听对方道:“臣很委屈,但臣不,殿下您去睡吧,不用管我,我在这哭上个三天三夜就没事了。”
萧君煜:“……。”
他神情麻木地深吸了口气,居高临下盯着身下人黑旋的发顶,问:“安定侯想怎样?”
秦晏安将自己缩得更,愈发凸显出可怜模样:“臣担心殿下受寒,想给殿下暖床,可殿下好像很嫌弃。”
顿了顿,他抬起无辜的眼睛:“殿下该不会以为臣是居心不良想爬床吧?”
萧君煜:“……。”
难道不是?而且这有区别?更何况这才入秋不久,并不冷,就算冷了,东宫内会烧起地龙,照样暖如夏至。
秦晏安重新低下头,心疼地抱住可怜无辜的自己:“殿下去就寝吧,臣想一个人痛痛快快地哭会,还有将刚才被别人欺负的委屈也一并哭掉。”
“……。”
月华洒落在窗棂上,萧君煜有些心力憔悴地揉了下眉心,他跟着蹲下,轻轻扯了下对方的袖子,板着脸道:“哭了就不许上孤的床,要暖就快点,孤要睡了。”
于是,某只狐狸以暖床的名义,成功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
第二日前来伺候洗漱的福宁和栗子相比昨天已经淡定了不少,但惊讶还是会惊讶。
这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如此下来,往后这东宫的床,怕是要挪出一块地方给狐狸筑个老巢。
福宁抱着锦袍欲要过去替太子殿下更衣,却在半道被截胡过去,只好郁闷地站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某只狐狸献殷勤和献媚。
“殿下,奴才磊子,有要事禀报。”
外殿有声音响起,萧君煜一愣,磊子是伺候母后殿里的太监,一大早过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见着某人完全没有要避开的意思,萧君煜只好自己抬脚出了内殿。
“母后让你过来,可是出了何事?”
磊子恭敬垂首:“启禀太子殿下,今早三皇子不知为何,突然无缘无故得了怪病,陛下已经宣召太医院的人都过去,早朝暂且罢朝一日,皇后娘娘也在那,她的意思,是想让殿下您也过去。”
萧君煜眸光微动。
磊子又道:“还有,三皇子一直囔囔着,是安定侯对他施了妖术,才会把他害成那样,陛下方才让人去宣安定侯入宫了,只不过……听回来的太监禀报,安定侯昨夜夜不归宿,府里人也不知道其去了何处,军机处什么地儿都找过了,也没找到人,这着实奇怪,不知人能去哪儿?”
“咳。”站在一旁的福宁清了下嗓子,颇有种欲盖弥彰道:“殿下也不知道,安定侯跟殿下又不熟。”
萧君煜:“……。”
孤知道,人是死皮赖脸留在东宫暖床,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一起同床共枕的。
至于施妖术?萧君煜视线不动声色往内室扫了一眼,眸色幽深下来。
等磊子退下后,萧君煜直接开门见山:“方才那太监的话你也听见了,是不是你派人弄的?”
秦晏安眼神迷茫且无辜:“臣冤。”
萧君煜逼近盯着他眼睛:“是真冤还是假冤?”
秦晏安身体哆嗦了下,双手食指相对:“殿下,您有点凶,臣怕怕。”
萧君煜:“……。”孤凶?
福宁在旁白眼简直要翻到了天上,明明是只狐狸精,便要装什么白兔。
“你跟孤实话,孤不凶你。”萧君煜声音放缓下来,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秦晏安眨眨眼:“臣没有,殿下您也知道的,臣如此单纯善良,心无城府,怎么会害人呢?”
萧君煜:“……。”
孤一点也不知道!
秦晏安皱起眉头,分析道:“殿下,您三皇子是不是故意上演苦肉计要陷害臣,他看臣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臣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意图棒鸳鸯,要拆散我们,果然太险恶了。”
什么关系?什么鸳鸯?孤是清白的。
但脑中想的是这个,问出口的却是:“为何会觉得是想拆散我们?”
秦晏安得煞有其事:“肯定是忌惮咱俩强强联手,所以先从臣身上下手,因为觉得臣好欺负。”
若不是知道对方手里握着几十万大军,还曾在战场大杀四方,单凭面前这副纯良的模样,完全很容易让人信了他的邪。
秦晏安扑过去抱住太子殿下的腰,嘤嘤哭泣:“殿下,您的心肝宝贝实在是太可怜了,快怜惜怜惜我。”
“……!”福宁眼睛瞪得老大,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有谁这么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还心肝宝贝,殿下可没承认啊喂!
殿下,您快反驳,反驳!
萧君煜拍了拍怀里人的背:“别贫,孤先过去看看,等下你再过去,届时,这件事孤会想办法摆平的。”
福宁痛心疾首,重点呢殿下,您应该反驳那句心肝宝贝的!
“好,都听殿下的。”秦晏安照着太子殿下的脸颊大大亲了一口:“殿下对我真好,臣决定以后都来给殿下暖床,以此报答您的相助之恩。”
服,实在是服了!
福宁心服口服,这道行,岂一个“高”字了得。
萧君煜不太自然咳了几声,按着秦晏安的肩膀让人站好,看向福宁:“去御膳房弄点吃的过来。”
顿了顿,他又看向秦晏安:“喜欢吃清淡还是偏辣的。”
秦晏安很是乖巧:“都行,听殿下的。”
“那就喝碗皮蛋粥吧,早上该吃清淡的,福宁,你过去御膳房拿,顺便再拿些点心。”萧君煜理了理衣领,看着秦晏安:“孤先过去瞧瞧萧君豪的情况,你用完早膳再过去。”
末了,又鬼使神差补了一句:“想给孤暖床就多吃点,不然睡觉抱着硌手。”
福宁脚下一个趔趄,下巴差点磕到门槛。
萧君煜很是淡定地拂袖离开,如果忽略掉那急促的步伐,和那双发红的耳朵的话。
不一会儿,精致的菜品被逐一摆上桌子,秦晏安拿着玉箸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看向福宁和栗子,笑得很温和:“怎么拿这么多?本侯也吃不了,不如都坐下一起吃吧。”
栗子闻言有些惶恐,拿眼觑向自己师父求助,福宁一脸公事公办:“这不合规矩,侯爷还是赶紧用完早膳过去三皇子那里。”
秦晏安笑容加深:“不急,殿下可是要我好好吃饱再过去的,他这么怜惜本侯,本侯岂能草率应付这顿早膳,自然要慢慢享用。”
他神色忽然略有些苦恼:“哎,殿下怎么就这么疼我呢,会让我恃宠而骄的。”
“……。”福宁揣着袖子望天,这话他没法接,过。
“都坐下吃吧,反正都是自己人,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不必拘束。”
福宁:“……。”
栗子:“……。”
这话怎么听着怪别扭的?不是一般的怪,是很怪!
秦晏安见人还傻站着,突然敛起笑容,不安地抿了抿唇:“两位可是对晏安有何意见,竟连同桌而席都不愿,莫非是觉得殿下宠爱晏安,是因为我居心不良狐媚惑主,所以,才致两位对我产生厌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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