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给您吹枕边风
“算账?这话本候听着,为何如此似曾听闻呢?”秦晏安挥手将门关上,似笑非笑地朝萧君豪走近,萧君豪本能想往后退,退了一步又往前走近两步,脸色有些羞愤。
他堂堂皇子,怕一个下臣,开什么玩笑?!!
若是让皇城的人知道了,可是大大有损他的名声。
“本侯想起来了,三皇子这话,之前在金銮殿过一次,不过最后还是算不成账,怎么,是一次不成想算第二次么?”
秦晏安在距离萧君豪两步远的距离站定,啪地一声合上折扇,那声音,除了风离然外,在场的人都下意识跟着哆嗦了下身子。
房室内安静了一瞬,林州宏忽甩了甩袖子,咬牙指着秦晏安:“你放肆,见着三皇子居然没有行礼,简直目无王法!”
秦晏安撩起眼皮睨他一眼,眸底的冷芒霎时让对方的气焰扑哧灭了下去。
这时,只见风离然走到秦晏安身边,语调悠悠道:“他们,我是你豢养的禁脔。”
“……。”秦晏安笑容逐渐消失。
风离然:“他们还,或许你才是被我压在身下的人。”
秦晏安嘴角又逐渐勾起。
风离然:“他们又还,你这样的性子,被压在身下玩弄,肯定很销魂。”
顿了顿,风离然又道:“还有,他们对太子殿下也有这种销魂的想法。”
萧君豪:“……。”
林州宏:“……。”
对谁?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
室内突然冷得一批。
明明才刚入秋不久,却有种如临冬寒里的冰天雪地。
而秦晏安明明笑着得如沐春风,声音却冷的得掉渣:“想体验销魂的感觉是吗?行啊,本侯让你们体验就是了。”
他道:“但若是敢对殿下起想法,魂都给你们飞到阎王殿去,再下十八层地狱。”
起这个,萧君豪蓦地想起了昨天金銮殿的事,语调不阴不阳:“大殿上跟萧君煜眉来眼去上的,呵,堂堂安定侯,做太子殿下的身下的禁脔,滋味不好受吧,若是本皇子把你们的见不得人的关系捅到父皇面前,你们都得完蛋,还有身败名裂!十八层地狱,该下的应该是你,和萧君煜那贱种!”
“啪”
秦晏安手中折扇用力拍了下掌心,面无表情看着萧君豪:“三皇子把这话再一遍。”
“本……本皇子……”
被那双没有丝毫感情,如看死人的眼睛盯着,萧君豪心里发怵,突然连头都不敢抬。
他有种感觉,只要自己再一遍,那把扇子便会上来抹了自己的脖子,直接一下封喉的那种。
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听风离然幽幽道:“一个皇子,这般辱骂自己皇长兄,若是让陛下知晓了,你怕得是得完蛋,还会遭百姓唾骂。……贱种?三皇子这样的法,是对陛下有何意见么?”
风离然捅了下秦晏安的手臂,看热闹不嫌事大:“瞧,你的殿下被人这么辱骂,这种情况,应该把人舌头给拔了,然后再五马分尸。”
秦晏安眼神毫无温度地落在萧君豪身上,在慢慢扫到一旁的林州宏,被他带着杀意眼神扫着,两人觉得有股凉意从脚底渐渐窜了起来,冷得直想颤。
室内诡异地安静下来。
两个花奴往门口方向缩,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去唤楼主来,更何况,秦阎王在这里,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保命要紧。
见着两人开门溜了出去,萧君豪动了动腿,很是艳羡,颇有种想一起跟上的冲动。
面前这人身上杀气腾腾,这时候应该明哲保身,然后到父皇面前告御状去,让父皇亲自动手惩治秦晏安才对。
萧君豪为自己找到了离开的理由,表示并不是他怂,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并不丢脸。
他忍着扑面而来的杀气,尽量撸直自己的舌头:“算了,本皇子身为皇室中人,要有皇家气度,所以前嫌不计,之前和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语毕,对林州宏使了个眼色,示意其赶紧一起离开。
“三皇子有皇家气度不计前嫌,本侯可没有。”
秦晏安广袖一挥,夹着劲风的内力呼啸而过,只见一张紫檀木桌咔嚓碎成零散的木屑子,景象实在太过惨不忍睹。
风离然砸吧嘴,默默心疼了下那把上好紫檀木制作的木桌。
萧君豪和林州宏心里上下咯噔着,眼角余光暗暗瞥向后窗,琢磨着要不要跳湖保命。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这法子不错,狼狈虽狼狈,但总比没命好,遂两人皆不动声色往后挪着脚步。
刚挪了两步,只听秦晏安声音冷冷道:“这账本侯先记下,来日再一并跟三皇子好好清算。”
话落便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徒留下萧君豪两人有些风中凌乱。
这……这就走了?
萧君豪简直不敢置信,拧眉思索:“这完全不像秦晏安的行事风格,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他该不会是要预谋更狠的招对方本皇子吧?”
“很有道理!”林州宏点点头,顿了顿,又道:“不过不定是顾忌三皇子您的身份,所以终究只能自己咬牙忍了。”
萧君豪摸摸下巴,从鼻孔里哼笑一声,得意洋洋地理了理衣领:“对,肯定是因为怕了本皇子的身份,到底下臣就是下臣,再怎么厉害又怎样,还不是不敢造次。”
两人越想底气越足,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另一个雅间里,苏世玦饶有兴味盯着面前冷着一张脸要杀人的安定侯,又看向风离然:“师叔怎么就招惹上了三皇子?方才要不是师侄发现您老丢了,去大堂里询问了一圈,才知道你被三皇子的侍卫带走了,便赶紧让安定侯杀过去把你救回来。”苏世玦指了指秦晏安:“什么话把人气成这样了,有没有出现血溅三尺,横尸万里?”
“只有木渣飞溅三尺,伏尸当场。”风离然颇为心疼:“那张紫檀木桌,市面价最低起码也得要千两银子,就那么可怜又无辜地成为手下亡魂了。”
“不过阿晏,你这么轻易就放过人,我可不想信,,你心里在酝酿什么了不得的把戏?”
秦晏安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折扇,静默半响,才回道:“他再怎么嚣张,终究是皇家人,若当场把人杀了还是怎地,麻烦可就大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天大的仇本侯十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你还挺有理智的嘛。”风离然双手交叉支着下巴:“听承德帝很是宠爱这个三皇子,对其在皇城中霸道横行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宠,为何至今还不给他封王?而且这样的纵容,究竟对他溺爱太过,还是在害他呢?”
苏世玦也有同样的想法:“得天下最重要的是得民心,像萧君豪这种处处与人结怨,仗势欺人,能真心服他的没有几个。至于封王,照理来,应该早就得让其离宫建府才对。哎,果然君心难测。”
后窗一侧有琴笛声随风徐徐传来,是画舫上的才子佳人在夜色笙歌,秦晏安静静听了会,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手撑着脑袋看向风离然,眼底有精光流转:“师叔,你最近不是在研制毒、药么,想拿人试试不?”
风离然眉梢微挑。
秦晏安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来日方才,先折磨折磨,别先把人搞死就行。”
他着边站起身来:“这事师叔你回府让薛廉去安排,本侯现在很委屈,要去东宫求安慰,明天只要让我看到结果就可以。”
完不待人反应,直接翻窗离开,运着轻功灵活水上漂移,飞檐走壁。
东宫烛火只熄剩下一盏,萧君煜刚褪下华服欲要上床,腰间冷不防有东西横亘住,是一双手臂。
萧君煜霎时了个激灵,直接抬掌往后劈去,却被一声熟悉的“殿下”硬生生止住了。
太阳穴忽然隐隐作痛,这三更半夜的,又要作什么妖?
“安定侯大晚上不休息,找孤又有何事?”
室内光线昏黄,萧君煜把人推开,往烛台前再点起两盏烛灯,橘红火苗給四周重新踱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秦晏安抓着萧君煜手臂左右摇晃,撅着嘴巴神色委屈:“有人欺负臣,殿下给不给做主?”
萧君煜一脸不信。
谁敢欺负你?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秦晏安咬着下唇,萧君煜在对方眼底开始要弥漫水雾时赶忙开口:“做主,孤给你做主,谁欺负你了。”
但安定侯向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闻言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柔若无骨靠到太子殿下怀里,桃花眼微勾,软声娇语:
“殿下,这种情况咱们应该床上,臣才好给您吹枕边风。”
古往今来,后宫嫔妃们哪个不是在床第间把君王伺候得服服帖帖,然后趁机吹吹枕边风,便能心想事成。
萧君煜:“……。”
强还是你安定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