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夫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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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澜之一手撑在身后,菲薄的唇抿着一道诱人的弧度。

    柔软的身线被烛光包裹着,白皙莹润,吹弹可破,很是放松。

    就这么乖乖的让萧尘远贴近,再贴近。

    全然没有半分抗拒。

    “萧大人的哪里话。”

    “我的手中能有什么……”

    沈澜之将印鉴悄悄藏入袖中,一脸魅色的望着萧尘远。

    即便他相貌平平,可那双眼睛着实太过诱人,瞳色纯粹清澈,点点光晕纳入其中,便好似承载了万千星河,美的叫人呼吸一窒。

    “乖一点,把东西放下。”

    萧尘远垂着危险眸子,掌心掐着沈澜之不盈一握的腰肢,很是不客气的往上撞了一下。

    “……”

    沈澜之愣了愣神,僵直着背脊没有之前那么放松了。

    身子甚至下意识的往后缩去。

    他很好奇,他平时都是怎么练的……

    骨头硬也就算了,肌肉线条那么匀称也就算了……怎么连那软肋都能这么吓人?

    而且硬气就能硬气……

    沈澜之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红着脸,轻咳两声。

    “了没拿,您这是想威逼我吗?”

    “如果是威逼,建议换成利诱试试……”

    他不吃硬,软,他也不吃!

    沈澜之是不信萧尘远的眼力能有他的动作快,除非萧尘远隐藏了实力。

    细数着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发生的点滴,想着萧尘远身上隐隐散发的微妙气息,沈澜之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不待他细思深想,男人的指腹已经不安分的向下滑入。

    “夫人想我如何利诱?”

    萧尘远唇角轻勾,冷薄的唇笑意冰冷,像极了掌控着一切的王者,正在视察属于他的领地。

    是深入腹地,还是越过山丘,一切尽在他的一念之间。

    沈澜之呼吸微乱,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原是想利用勾引混淆视听的方法,放在萧尘远身上竟是半点用也没有,反而还把他自己给卷了进去……

    被摸的实在受不了了,沈澜之脸上的媚态尽数褪去,红着脸推开了萧尘远。

    “我对你,还有你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嗯,懂了。”

    萧尘远若有所思道,“夫人是在点拨我……”

    点拨?

    什么点拨??

    沈澜之双手双脚并用,誓要与男人产生距离。

    “乖一点。”

    “今夜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沈澜之瞳孔微缩,直勾勾的瞪着萧尘远,连自己会武功都给忘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俊美绝伦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唇瓣微热。

    沈澜之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试探性的吻来的很是温柔……

    他垂下眸子,敛去眼底的暗色,放任自己勾住了萧尘远的颈项。

    就当是在离开之前,弥补前世的遗憾吧……

    萧尘远紧紧搂着沈澜之,恨不得将人融入自己的骨血。

    “等,等一下……”

    “我们这是在书房,不能……嗯……”

    唇瓣一痛,沈澜之眼中雾气闪烁,颇为幽怨的瞪着萧尘远。

    “咬我干什么!”

    “好疼……”

    萧尘远舔了一下被他咬红的地方,“这样还疼吗?”

    “……”

    疼?

    还是不疼?

    沈澜之心跳如鼓,双手揪着萧尘远的衣襟,傻乎乎的眨了眨眼,又纯又媚。

    “夫人,”萧尘远轻叹了一声,沉邃的眸子,暗欲涌动。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醇,出的话又是那样没有分寸,就像市井流氓调良家女子似的,可偏偏沈澜之的心漾起了涟漪。

    呼吸再次被夺。

    沈澜之被亲的阵阵发软,脑袋里一片空白。

    连袖子里的印鉴什么时候被萧尘远取走的都不知道。

    “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夜里气温有些低,他虽然书房有特意燃了碳火,但萧尘远依然不想沈澜之受一点风寒……

    他只是解开了束腰……

    “不行!!”

    沈澜之摇了摇头,掌心抵着萧尘远的胸口,哭的好不可怜。

    ……

    翌日清,上京城那座巍峨的宫殿里,乌云密布,乱做一团。

    庆帝手中不知砸了多少国进贡的砚台。

    而作为令庆帝大发雷霆的始作俑者沈澜之,此刻正缩在萧尘远的怀里睡的特别香甜。

    “爷!”

    萧进站在门外,面上难以遮掩的喜悦,合着话的声音都高亢了起来,全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影响到房里磨合感情的二人。

    “爷,属下有要是禀报!”

    “……”

    萧尘远哄着怀里险些被吵醒的沈澜之,见他又熟睡过去,这才将有些麻了的胳膊抽出,动作轻缓的下床穿戴整齐,而后走了出去。

    “爷……”

    萧进望着满脸阴沉,写着欲求不满的主子,后知后觉的降低了音量。

    “去书房。”

    萧尘远清了清发疼的嗓子,想起昨夜被自己吃干抹净,一滴不剩,哭到晕过去的沈澜之,神色逐渐柔和了几分。

    萧进跟在萧尘远身后,就算感觉到主子爷的情绪有了变化,他也不敢再那么冒失了。

    来也不能怪他。

    今早在得知皇庙被一群哥儿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他很是恍惚,都还没回过神来……

    过了片刻,联想到昨晚沈澜之让他撒在街市的那些陈情信,顿时明白了!

    信纸上所写,全是当今陛下对哥儿的歧视,还有对文人的亵渎。

    对哥儿有所歧视,那是只对沈澜之一人抱有这样的态度,亵渎文人,自然指的是身为左都御史,言官之首的萧尘远,也是一人。

    可百姓不知……

    刚开始,他们只把信上的内容当做笑谈。

    可当御史大人被陛下掌掴,要求他与深爱的夫人和离一事,从那座肃穆森然的宫墙里传出来之后……

    性质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紧接着,人云亦云,讨论到了入皇庙的萧老太公身上。

    又不知从哪跑出个和尚,是萧老太公重病许久,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唯一的遗愿便是想再见一面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可某人不允。

    这个“某人”就很微妙了……

    百姓们一脑补,瞬间构出故事的来龙去脉。

    萧进将画本放至萧尘远身前,“爷,您看。”

    “上京城里最出名的熙春楼请了先生,这会儿已经开始这本书了……”

    萧进克制着心底的激动。

    想是过了这么久,宫里的那位居然也有今天!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龙椅不好好坐,那就让百姓教一教他怎么当一个好皇帝。

    “还是夫人厉害!”

    “夫人简直料事如神!”

    萧进苦着一张脸,“夫人当初执意要只身进宫时,属下还曾担心自己不能活着再见到您了!”

    “好在夫人他没事!”

    萧尘远饮了些盐水漱口,又接过下人递上的湿巾擦脸浸手,期间没有看萧进一眼,更没有在意桌上放着的画本。

    过了片刻,下人们都退下了。

    萧尘远方才冷冷看向萧进,“若是夫人回不来,你确实得提头来见我。”

    “属下知罪!”

    萧进跪在萧尘远身前,“属下下次定然不会放任夫人乱来。”

    “你当他是胡乱作为?”

    萧尘远尾音上挑,眼底冷意更甚。

    大有沈澜之不论如何做,都只能他,而不能让旁人道的架势。

    萧进吓的一身冷汗,左右为难。

    “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一会儿便去领罚。”

    萧尘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半晌过去才让萧进起身。

    “爷,有密信!”

    身穿白色劲装,面具遮脸的隐卫忽然现身,呈上竹筒。

    暗卫与隐卫,一个主保护绞杀,一个主情报传递。

    自萧尘远有意识以来,便接管了他们。

    这是长公主留下的,也是将来要交到沈澜之手中的。

    萧尘远敛去眼底异色,用特有手法拆开竹筒,将信取出。

    “北秦有使臣来访,带着诸多貌美少年要献给玄翊?”

    是少年,而非女子、哥儿。

    北秦知道的倒是挺多~

    萧尘远将密信焚毁,望着残余的灰烬的垂下眸子,淡淡吩咐道,“既然北秦想要搅乱我庆国的局势,那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主子这是要截杀北秦使臣?

    萧进面色冷凝,他不怕因此让两国产生隔阂,破了百年以来维持的表面和平吗?

    萧尘远面色如常,对着隐卫道,“使臣的名单调查仔细了吗。”

    “回主子,来的人里有北秦太子,上将军曹岩,还有两个九品剑客。”

    “北秦太子以自己为饵,若是庆国保护不力,便是给了他们起兵的理由……这同闹不同,看来,不好动手了……”

    萧尘远眯了眯眸子,“好好盯着他们。”

    隐卫得令离去。

    萧进指尖蜷缩着。

    在听见“北秦太子”这四个字时,眼底染上一片狠戾之色。

    “主子,属下有话要……”

    萧尘远看了眼跟了自己许多年的萧进,敛去眼底深意,点了点头,“吧。”

    “庆国自玄翊继位以来毫无建树不,更为一己私利乱用帝王之权,君不君臣不臣,朝堂之上若是没有丞相大人与太傅稳定时局,玄翊早已从那把龙椅上摔了下来。”

    “属下自知此言论大逆不道,但属下心中郁气难消,唯恐有一天不会做出弑君之举,愿离开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