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陆景文的心思
“事后,我细想过了,你来天瞿求娶汐沫,此事早在国师意料之中,并且他还将此告知了父皇,父皇会如此痛快的放她走,也是国师授意。”
陆景文仔细看着潇然的神色,不错过他一丝情绪。
可惜,潇然仍然淡笑着看向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太子不是也很好奇国师的身份么?”陆景文把心中猜测了出来。
“哦?你知晓国师身份了?”潇然道,他并未承认,也不否认。
“国师并非凡人。”陆景文的高深莫测,希望能吊起潇然的胃口。
可潇然是何许人,天界太子,再加上在凡间这些年来的历练,岂会不知陆景文的心思。
“风华绝代,自非一般凡人。”潇然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
陆景文见潇然并不顺着他的话风下去,知道这潇然聪明,定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在等他呢。
“太子想知道的事,我会不遗余力去查。”陆景文眼眸深沉的看着潇然。
潇然浅笑,“大皇子不必费心,国师他不管是什么身份,这数十年来,若没有他,如今怕是只会有三国存在,而非四国。”
陆景文哑然,潇然看向城门,“他于天瞿是主心骨的存在,你去私查,你父皇知晓后,怕是第一个容不了你。”
陆景文神色微变,潇然继续道:“他们相处数十年,若他真不是一般人,你父皇又岂会不知?”
潇然看向陆景文,眼眸中带着洞察人心的笑意,“大皇子想让我助你坐上太子之位,可这太子需看的地方太多,你若德行无错,何需他人相助?”
陆景文心中微怔,他竟出他的想法了,原本他就是见潇然对国师有几分兴趣,才想着用此来做交换条件。
若他能得潇然相助,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现下世间太平,却仍有妖邪侵肆,虽未有大乱,可难以保证今后如何,天瞿不能没有国师,若是大皇子做了令国师不悦之事,国师离开天瞿。”
潇然到这里,神色严肃的看着陆景文,陆景文定定的看着潇然,等着他的下文。
“那天瞿国必会动乱,四国平衡破,你将是天瞿的罪人。”
这话听的陆景文心惊肉跳,国师对天瞿而言很重要,可他从未想过,会有如此重要。
“上位者追名逐利,若兴战事,受苦的是黎民百姓,大皇子多珍重,勿要再生了旁的心思。”潇然完这句,也是准备离开了。
人间若有战事,各方妖魔都会混迹其中,只怕到时腥风血雨,人间苦不堪言,他不仅是泽承国的太子,他还是天界太子,这事他无法坐视不理。
陆景文不蠢,出其中利害关系,他自会去权衡。
镜寒川的身份他会去查,但不是借助他人之手,因为旁人也查不出。
陆景文目送着潇然车队远去,唇角上扬,潇然太子,竟是心怀苍生,心思通透。
泽承国有他,倒是泽承之幸,黎民之幸。
相较之下,自己的那些心思倒显得格外阴暗。
城郊林间,此刻正午时分,是她们离宫的第二日,日头很大,林间隐隐有碎光照进来。
三人将马拴在树上,汐沫拿出包袱里的馒头吃着。
“汐沫,我们还要走多久呀?”莹儿问道。
昨夜夜间只歇了两个时辰,便又匆匆赶路,这是汐沫的意思。
夜间几乎无人在外,是赶路的好时间,她们担心她的身体,到了用饭时间,硬是不再走了。
“明日夜间大抵便能离开天瞿境内了。”
“明日夜间不要赶路了,你夜间赶完路,还要修炼,身子怕是吃不消。”莹儿担心道。
“我的灵力在夜间修炼最佳,我不能因为赶路就荒废修炼,这一路天瞿境内很太平,没有妖魔,可出了天瞿,就不准了。”汐沫吃完馒头,取出水壶。
“这都是国师的功劳,有他在天瞿,妖魔也是不敢来。”晶儿很是得意。
“妖魔都不敢来的话,那国师是什么?”莹儿问。
两人都看向正在喝水的汐沫,汐沫放下水壶,看向她们。
“天界太子是天界修为最高之人,国师与他不分伯仲,你们,谁敢去天瞿造次?”
晶儿,莹儿眨巴着眼,国师竟这般厉害?
“不管他是什么,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汐沫将水壶放进包袱里。
盘腿坐在草地上,闭目开始运气,晶儿,莹儿瞧着她身上涌动的青光比之前更加旺盛了些,眼中都是惊喜之色。
她这短暂的运气,只为了饭后不立即赶路。而且,尚在天瞿境内,她倒也很安全。
只是出了天瞿,得选好地点,时间才能修炼了,妖魔对灵力波动颇为敏感,被发现了,那处境定是不妙。
“国师给的锦囊,到底里面有什么?”晶儿很好奇,虽了是遇到危险时开,可里面究竟是什么?
“会不会是一把上古神器。”莹儿问。
“想也不可能,汐沫现在的修为还无法使用上古神器。而且,汐沫也有自己的神器,只是随着她殒命那天,神器也不见了。”晶儿道。
“净羽不是消失,而是自我封印了,现在的我还无法使用净羽。”汐沫开口。
净羽有器灵,有自己的意识,她现在修为不够,净羽是不会为她所用的。
“我们走吧!趁着还早。”汐沫道。
寒月殿内,月落盘腿浮在空中,一脸的百无聊赖。
“寒川,一个月后汐沫的容貌恢复了,那天界,魔界不是很快就会发现她了。”
“我在她身上施了封印,当她的修为足够强时,封印自会解除。”镜寒川落下一子。
在他案台上有一盘棋局,他此刻正在左右手对弈。
“你施的封印能弱到哪里去?她在天瞿生活了十六年都没被发现。”月落瞥了他一眼。
“否则,我也不会让她离开。”镜寒川左手落下白子。
“阴险。”月落冷哼。他对汐沫太好了,好到他都有些嫉妒了。
“平日里少看那些话本子,阴险两字你用错了。”镜寒川没看他,右手落下黑子。
“你给她锦囊里放了什么东西,遇到危险还能帮衬她?”想起他给的锦囊,他也着实好奇。
“会有你知道的那一天。”
“装神秘,哼!”现在什么也不告诉他了,真气。
他刚哼了一声,一道蓝白光自眉心袭来,他盘腿姿势不变,凌空翻了一圈避开,刚要开口,几颗棋子皆是朝着他而去。
连连避闪间,也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呀?我招惹你了?”
“你要习惯。”镜寒川语气淡淡,棋子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每当月落避开一颗,就有下一刻疾射而去。
见镜寒川是要试自己身手,月落笑了,他改变主意了,不怎么躲闪,反而去接住他射过来的棋子。
神色间颇有些得意,在准备去接过另一颗棋子时,却被棋子震开了。
“你认真的。”月落有些意外。
“以后你的修炼都得认真。”镜寒川淡淡的看着他。
月落看他神色,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之前他从未对自己严苛的。
他还在发愣,镜寒川却一挥袖袍,将他隐回月落琴里。
皇帝踏进殿内,殿内已如往常。
“国师。”皇帝开口,声音有些无力。
镜寒川看向皇帝,见他神色恹恹,似有满腹心事。
“出了何事?”
皇帝走至镜寒川案台前,“国师,朕要听你一句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