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昨晚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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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三人将事情商量得告一段落,房外就出现了规律的敲门声,紧接着便是店二的声音:“沈姑娘是在里面吗?你的药好了。”

    药?

    沈宛疑惑,她可没煎什么药啊?

    “进来吧。”

    店二进屋,将药放在了沈宛跟前,而后就默默地退下。

    她闻着药味,像是昨日她要的那些补脑的药材,既然昨晚殷简他没有收到她这份“惊喜”的回信,那不知道这东西又是谁为她做的恶作剧。

    秦隽在场心中难免不好意思,好在沈宛不知道这是他做的,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仍旧是如同方才一样正色。

    他见沈宛不喝,于是按捺不住地问道:“这药为什么不喝,再放都要凉了。”

    “师兄,不瞒你,我从未点过这药,我担心……”沈宛疑虑道。

    “沈宛,你快闻你闻这药什么成分?”陶策亦是为沈宛担心,昨日的前车之鉴在前,他们可不能再损失一名医者了。

    “应该是金钱草,人参一类补脑的药材。”沈宛如实回答。

    秦隽这时的目光慢慢上挪,端详着沈宛的脸像是在思考什么。

    陶策有些愕然,这些药材名字他怎么那么熟悉呢?

    “沈宛,这不是你飞鸽传书去买的药材吗?”陶策脑中灵光一现,拍案而起。

    原来是这样,沈宛心下了然,就这殷简的信鸽为什么没有接到她的回信,原来是被他们二人给去了。

    难不成他们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沈宛脑子思绪混乱,这件事情再深究下去恐怕吃亏的还是她,于是只好哈哈道“哼,我就我的鸽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原来是被你们抓走了!”

    她的一番质问让陶策哑口无言,仔细想来这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早知这样他就不嘴皮子快,克制点,别什么东西都往外倒。

    秦隽那余光瞥了一眼陶策,他就知道他师弟嘴巴上没个禁制,什么都往外。

    “不过沈宛,你这也太懒了,连去药房抓个药也得用信鸽?跑腿的事,你大可以找我啊!你这也太拿我当外人了吧?”陶策还在为她俩脆弱的友情而惋惜,沈宛此时又突然发出一问,叫他愣了半晌。

    “那这药是你替我抓的啰?”

    “没有啊!”陶策答道。

    他记得那天将纸条上的药材名给谢羽衣看过确认无误后便将这个东西交由他师兄了,他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今日还会有后续。

    陶策的目光缓缓挪向他师兄,只见秦隽此刻正不徐不疾地啜一口手里的热茶,仿佛这事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一时间,秦隽便成了在场的焦点,他对上沈宛投来的探究目光,眸中有些闪烁。

    “师兄……”沈宛嚅嗫道。

    “我想起来了。”陶策一拍脑门,“我师兄这么早那天突然要替羽衣去抓药,原来是为了这事。”

    秦隽干咳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陶策眉目郁结。

    他这个师弟,平日里修习不好好用心,在做红娘这件事情上倒是异常热衷。

    “我也只是顺手。”秦隽随口道。

    沈宛与陶策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的浮起一抹笑意。

    “笑什么,你家羽衣还躺在床上呢,这种时候也就你还笑得出来。”沈宛高兴的时候爱怼人,不高兴了也爱对人,她见陶策笑话秦隽,不由得编排了一句。

    陶策深深呼出一口气,“你懂什么,这叫苦中作乐。”

    “若没有别的事,我们便按计划行动。”秦隽扯开了话题。

    他们二人都没有异议,于是几人便分开行动。

    陶策负责将这个消息传扬出去,越大越好,而沈宛和秦隽,便到了济世堂抓药。

    济世堂的少当家是一位儒雅的读书人,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初见他不由得让沈宛想到了一词:皎如玉树临风。

    “秦少侠,沈姑娘。”沈慕时抱拳躬身,邀他们二人进去。

    “不了。”秦隽婉拒,“我们来是想问济世堂有没有如下的一些药材。”

    秦隽将手中的纸递给他,那上面写着沈宛要找的一些药材。

    “这些有的是驱虫的香料,还有一些是驱障气的药材,不知二位要这些做什么?”沈慕时看了一眼药材单,皱眉道。

    “有什么问题吗?”沈宛道。

    沈慕时:“没什么问题,但是济世堂里这些药材的储备不是很多,若是姑娘要的多,只怕周转不开。”

    “不多,不多。”沈宛笑道。

    话间她便拉着沈慕时到了一旁,刻意避开了所有人包括秦隽在内,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

    秦隽刻意地避过目光,背在身后的手不安的动了一下,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沈慕时!”

    隔了几丈外便能听见一名女子恼怒的呼喊声。

    几人都回过头去看,沈慕时的眼里忽然亮了,“瑶儿?你怎么来了?”

    洛瑶扯过沈慕时的衣袖便往外拉,气鼓鼓道:“你方才这是在做什么?”

    “瑶儿,你误会了,我与这位姑娘只是在商量一些事情。”沈慕时慌忙解释道。

    洛瑶不信,“商量事情,需要隔的那么近么?”

    这名叫洛瑶的女子一副大户人家姐的扮,与沈慕时举止亲密,想来应该是一对恋人。

    “姐,误会了。我同沈公子真的只是在谈论药材方面的事情。”沈宛开口解释道:“再我亦有心上人。”

    着,沈宛不忘看向秦隽,可那人有意要回避她的目光,这让沈宛心有不甘。

    若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她恨不能捧着秦隽的脸叫他好好看看自己,昨晚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秦隽去哪了?

    事情已经办完,他们也不好在此多做逗留,于是便告别离开。

    临走前,秦隽又问沈慕时要了一副能确保沈宛手臂上伤口赶快愈合的药材,沈慕时心有所感,他似乎稍稍明白了其中一些弯弯绕绕。

    路上,沈宛的心情颇好,她看着秦隽手里提的那副药,连自己身上的伤痛也顾不得了,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着,“多谢师兄的关心。”

    “昨日害你受伤,也是我的疏忽。”秦隽停下脚步,正色道。

    他昨日也是回房途中看见了谢羽衣房中破开的窗户这才起了疑心。

    他推开沈宛的房门发现空无一人后,立即叫上了陶策,沿着路途中的线索一路找人,幸运的是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师兄,你不用自责,你如此挂心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沈宛轻盈的移到他身前,秦隽顿时收住了脚步。

    她离得太近了……

    秦隽后退一步,沈宛便前进一步,作势是要逼他至退不无可退的地步。

    “沈宛。”他淡淡开口道,听不出话里的喜乐。

    沈宛仰着头去看他,一双眼睛比那身上穿的,手里戴着珍珠都要圆润,她这幅模样看着无辜极了。

    “师兄想同我什么?”沈宛佯装不知,唇边微微泛起一抹弧度,天真道。

    她只闻得秦隽的一声叹息,而后听见他:“罢了。”

    罢了……秦隽心想,这原本也是他道心不坚的缘故。

    ————

    循着夜色飞回来的鸽子不仅为她衔回来一只娇艳欲滴的花,也为她带回来一个人。

    那人趴在她的窗棂边,因着烛火的映照,在窗户纸上印下一片黑影来。

    嘎吱——

    窗户被人开了一角,透出殷简的一只眼睛来。

    磨磨唧唧的,沈宛有些不耐烦了。

    她出手直接甩了一根银针出去,险些让挂着窗户边的殷简掉落下去。

    “宛,你想谋害……”殷简直接破窗进来,一句话还没有完便被沈宛捂住了嘴巴。

    她用掌风灭了屋内的烛光,咬着牙低声对殷简道:“你要死啊,那么大声……”

    沈宛身量在同龄人中不算太高,甚至看着身材娇,发育贫瘠。

    她若是站着便只能到殷简的下颌出,而此时她为了捂住他的嘴,已踮起脚来,手肘抵在他的胸口出作为借力点。

    两人这幅亲密的样子,殷简自然受用,他还甚为享受的搂起了沈宛的腰,立马就得到了眼前美人的白眼。

    屋外敲门声响起,“沈宛,是发生了什么事?”

    “师兄,我没事。”沈宛纤长的睫羽随眼睛的眨动而扑腾着,好在她的声音镇定,“就是心口闷,开了窗户,一时用力过猛,吵着你了么?”

    “你睡下了?”屋外人的关切问候响起。

    “嗯。”沈宛软软地应了一声。

    “那……我走了?”屋外人停顿道。

    “嗯。”

    下一瞬秦隽又问:“那身体可不碍事?”

    “不碍事的。”沈宛答道。

    秦隽没在话,可屋外映出的人影却没有离开,半响才道:“我就在隔壁,若是有事,便来找我。”

    沈宛甜甜地道了一句谢。

    待到秦隽走了,沈宛这才松开了手。可缠在她腰间的手却不曾挪到半分,沈宛用力朝那手拍了一下,殷简顿时感到针扎一般疼。

    “宛,也就只有你对我才下得去手。”殷简伏在她耳边低声道。

    沈宛推开了他,示意他从窗户跳下去。

    殷简眉角抽了抽,不是吧,他也就搂了一下腰而已,沈宛居然对他这么狠心。

    他发誓,他再也不敢随意调戏沈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