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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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员制的酒吧里,光影浮彩随着音乐的节奏跳动。

    禹逸飞在学校里颇有些叱咤风云的气势,称得上班花的女同学几乎都打过交道,有些接触下来觉得性格没意思,也就随随便便地弃了。

    “你看上去和之前不一样了。”

    三中学生这些动静南姝从未放在眼里,所以并不明确自己在大家心中的形象。那时她虽然戴着个帽子,头发短,人也清瘦,穿着普通的校服,但却是人群里十分扎眼的存在,禹逸飞对她有过兴趣。

    今天不是校服日,南姝穿着枣红色的毛衣外套,白色布裙扫过腿肚,她望着禹逸飞递过来的鸡尾酒,浓密的睫羽半垂。

    名为“暗恋”的鸡尾酒,酒液澄澈,在金箔中颜色变幻莫测,有苦艾酒的味道。

    “你这话,就好像很了解我的从前一样。”

    禹逸飞转动酒杯里的冰块,“从前不了解,但以后是想多了解的,就不知道你给不给我会了。”

    大概是因为从来都不需要去追求什么人,禹逸飞单刀直入。

    “什么会?”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了。”

    禹逸飞朝南姝倾身过来,往她肩头的方向去了。

    连眼神都没得到一个的人,如今竟敢如此肖想。

    南姝轻描淡写地捞了禹逸飞的,把屏幕对准他,“解锁。”

    禹逸飞望着她的眼睛,微微皱眉,饶是费解也仍是收了,照做了。

    南姝拿着主页敞露无遗的,扫了桌面的码,一点不客气地下单几样吃食。

    禹逸飞眨眨眼,继而大笑起来。

    “原来是饿了?”

    他指撩起南姝一缕黑发,指侧顺势往下,南姝将界面怼到禹逸飞眼前,禹逸飞看到屏幕上的东西,沉着眼撤开几寸。

    禹逸飞眼中光芒暗了,南姝眼里的光芒却炽盛了。

    “这二十几个女生,有的互相知道存在,有的还被蒙在鼓里是吧?”

    禹逸飞磨着后牙,低笑,“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他把解了锁,没想到南姝真的会那么不自觉,去点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来让她自己收不了场。

    禹逸飞对她忽然就没有兴趣了,圣母又愚蠢,多管闲事。

    南姝指松开,禹逸飞的就咚地一声,砸到台面上。

    对着他震怒的双眼,南姝狡黠地弯起眼睛,“女孩们为你雌竞,让你很有成就感?”

    杯中酒液在禹逸飞的里无声震荡。

    “给我会,是让我有资格成为参赛者?”

    “原来叫我来,是为了这个。亏我刚刚还在思考,到底你要怎么求我,我才姑且能饶了罗虹雪。”

    “结果你是个这种玩意。”

    禹逸飞终于被激怒,旁边的跟班上前就要动。

    “项乌茵的下场,真惨。”

    酒吧里的喧闹仿佛在此刻被按下了暂停键,禹逸飞截住了那只伸向南姝的。

    跟班看了他一眼,退开了。

    不出南姝所料,听到项乌茵的名字,禹逸飞的情绪变了。

    他消沉的视线轻飘飘地浮在淡金色的酒液中。

    “提她做什么。”

    原来在自责。

    南姝闷闷发笑,抑制过涌出的快意,面上只存些明媚的荡漾,“所以你这种人,就不要奢求和我提感情了。”她第一次朝禹逸飞凑近,流光溢彩的眼睛,望进他。

    南姝拿起东西起身要走。

    失神许久的禹逸飞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胳膊。

    “坐下。”

    他面无表情完,转头将杯中的冰酒一饮而尽。

    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禹逸飞就着没放开的,凑到她的唇边,“那不谈感情,谈交易吧。“

    禹逸飞的语调几番回转,“南姝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南姝给罗虹雪钱的事情,被禹逸飞知道了。

    这好像让他认为,自己可以从南姝身上讹到钱。

    禹逸飞在三中称王称霸,家中是有点钱势,但他的财力出了三中便不值一提。

    比起南家,傅家,乔家,陆家四大豪门,禹逸飞如同泰山脚下的蝼蚁,不是一个量级。

    金字塔中间的富二代,位置难堪,想要满足高级乐趣,多少又缺点钱。

    她不以为意,“我虽和南家有亲戚关系,但关系远。”

    禹逸飞,“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得到钱就好了。”

    头顶的灯变暗几分,“或者人也行。”

    =

    “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你想好怎么筹办吗?”

    “放心,你只要出来,爸爸妈妈都会为你实现。”

    南姝回到家的时候,孟筱枝和南裕森正在为南芮绮筹划成人礼的事情。

    看到南姝便了一句,“姝,你也来帮忙出出主意。”

    完才反应过来,南姝的生日也在那一天。

    孟筱枝尴尬地抿了抿嘴,“你回家渴了吧,在学校有没有喝够水呀,妈妈给你倒一杯。”

    她掩饰着慌乱,走去厨房,南姝笑盈盈地跟上去。

    “妈妈,我不想在三中读书,我想转去慕英。”

    孟筱枝狐疑地看着南姝,而后有些为难地组织语言,“姝姝,之前不是道理都跟你讲明白了吗,你在三中基础打扎实了,到时候就去考慕英,考上就能读了。”

    南姝眉目温婉,“南芮绮不是拿钱去读的吗?”

    孟筱枝拉着南姝的,“你姐姐是中考的时候差一点点分补的钱,一直受的都是慕英的教育,与你的情况稍有不同呢。”

    南姝不话了,眼里笑意未冷,只是望着孟筱枝。

    沙发上的南芮绮朝孟筱枝摇了摇,开心地笑着,好像不敢打扰,但动作又在催促她过去。

    孟筱枝微笑示意她很快就来,然后又转头对南姝话,语速快了些。

    “爸妈不是不能让你进慕英,是你进去以后怕跟不上,受同学欺负。”

    南姝感动地狠狠点头,“原来妈妈是为我好,我知道了妈妈,谢谢您。”

    孟筱枝欣慰地摸了摸南姝脑袋,走回了沙发。

    很快,客厅传来母女俩玩笑的嬉闹声。

    南姝睁圆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面,冰凉的水一口口地灌进喉咙。

    够了。

    有些话,一次就够了。

    =

    陆星盏一周会有三天去琴行。

    虽然在家也可以练习钢琴,但他更愿意在老师的指导之下有效率地弹奏。

    老师也可以每天来家里。

    陆星盏却听到这个提议后有些生气。

    “学生去学琴,应该学生去找老师,而不是老师来找学生,怎么可以劳烦德高望重的老师自己来家里呢,简直不懂得什么叫尊师重道。况且这件事本就是我的主观意愿。”

    这一番辞,讲得提议者惭愧不已。

    潼城多雨,这几天却是难得的艳阳。

    下午放了学,请了一节晚自习的假,陆星盏迫不及待地来到琴行,想要请教一个音谱的问题。

    陆星盏的钢琴老师是全球第一音乐学院退休的老教授,衣锦还乡后住在附近的青甸区,因家里有上学的孙子要做作业,陆星盏来家里不方便,于是买下慕英附近琴行最贵的钢琴,条件是借用教室。

    琴行在云金海城商业街,周围分布着慕英,盛耕,三中,五中,七中。

    慕英打响了晚自习的铃声,其余四所中学却正在放学时间,陆星盏乘坐的黑色轿车静候着正在过马路的庞大学生群体。

    怀揣着期待的心情,踏进琴行的刹那,一段奏乐如甘霖般灌进了他的心头。

    最角落的钢琴前,桃粉色雪纺褶裙的少女长发及腰,纤细的指技法熟练地摁压琴键,随着音符的跳跃,她的身体有幅度很的摆动,齐颌的鬓发随之轻摇慢晃,她十分陶醉于由自己指尖创造起的天籁。

    弹奏完一曲,少女起身要走,转过头和陆星盏打了个照面。

    “是你?”陆星盏睁大了眼,着就走了过来。

    “那天泼我水的女孩是你对吧。”

    偶遇他南姝本来也有一阵的讶异,但听到这话,便避开些眼神,随着将鬓发撩至耳后的动作,脸颊发红。

    短暂的难为情过后,她倔强地抬起眼睛,声音柔柔,却理直气壮地宣告,”我可没有后悔我那天的举动。是你太无礼了。“

    陆星盏没想到会被她数落,但很快就郎朗而笑。

    “是的,是我无礼,竟然不知道你是”想来也是知道了南姝是受了十七年苦的真千金,他那一闪即逝的情绪不知是同情还是惋惜,但望着南姝的眼睛越发温柔,“刚刚你的演奏很动听,以前学过?“

    南姝摇头,“没有,自己在镇的琴行里蹭琴琢磨的。”

    陆星盏一点不吃惊,“原来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天赋。”

    是勤勉制胜还是天赋异禀,陆星盏听一段就能感受到。

    南姝开心地弯起眼睛,“你更有眼光。”

    漂亮的姑娘眉梢眼角灵意活泼,抬眸轻笑,柔情蜜意,水光闪晃间,像汁液充盈的石榴,在薄软的皮下悄然地熟透,寐寐相思,诱君采撷

    南姝在陆星盏的视线中,眼睫又轻缓地落下,有点失望地温钝,“就是不知道这里能不能蹭琴了,大城市不比镇没生意”

    怜惜的情绪陌生而浓烈,紧紧密密地拢上了陆星盏心头,“我会帮你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

    少女明澈的眸子望着他,眨了眨,不懂他的苦涩和犹豫,“我为什么要拒绝你的好意?”

    陆星盏笑容深了,眼尾有浅浅的纹,让他看上去如春光般温和动人,“上次我想帮你,结果被你泼了一脸的水。”

    南姝被打趣得羞涩,低眉垂眼地抿了下唇,嘴角有翘起的弧度,却责怪似的,扯了下陆星盏的衣袖,“你不要总是提那件事好不好。”

    陆星盏神色稍滞,目光落在柔软的衣袖上。

    毛衣上有细软的绒毛,室内无风,却在摇晃,暖气适宜,却烫到皮肤。

    “你在看什么?”

    发觉了什么一般,有只在陆星盏的眼前晃了晃。

    他这才抬起眼睛看她的脸,眸子里还未清明,“南姝”

    作者有话要:  之前写成“陆星盏迫不及待地来到琴行,想要请教一个离谱的问题。”

    我自己都要笑死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