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面对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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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妈抬起头来,一张苍老的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脸,展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震颤了。

    "妈。泪,已随着那声妈滑落。

    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我自己对自己。

    我传呼,很快,江哲回了电话,我让他在迎宾饭店订了酒席,给一家人接风。

    席间,三婶、堂嫂和大嫂,你推我让,叽叽叽喳喳喳,热闹非凡。

    堂嫂问江哲,怎么和我认识的这么有眼光。

    三婶也对江哲:“你是不是看我们家倩茹有本事呀,顶个男人干活呢。”

    大嫂于美丽更是直接对江哲:“别看我姑子长得没你白,你可得顺着她,论、论骂,论什么看样子你都不是个儿。”

    哈哈,嘻嘻嘻哈哈哈。

    江哲只是听着、微笑着,时不时的给大家敬酒。

    大哥问了江哲家里的情况,江哲实话实,包括自己考大学的事情,都得清清楚楚。

    大哥木无表情地听着,二哥插话,「唉,都是一个穷字闹的。因为穷,上不起学,不知误了多少学子」。

    大哥使劲瞪了二哥一眼,还要什么的二哥,又被大哥在饭桌下揣了一下,二哥才知趣地闭了嘴。

    大哥量着江哲忙里忙外的样子,满脸堆笑地和江哲这那。

    二哥边吃边劝爸妈也吃,场面上,二哥永远也不会什么,真不知他的数学课是怎么教的。

    吃喝的差不多了,爸爸让我们抽空回趟家,村儿里现在正办理身份证,孩子都有了,顺便拿户口本领证上户口。

    大嫂:"看看,王帅他爷爷永远偏心着闺女,什么都想到了。(王帅是大哥大嫂的儿子)在农村,媳妇有了孩子,很少叫公婆爸妈,都是指着孩子的名字,直呼他爷爷、他奶奶怎么着、怎么着。除非你有权、你真有钱,准喊你爸爸长、妈妈短。

    堂嫂、三婶都附和着大嫂,一边吃着、喝着,一边「是呀、是呀」的着,应着。

    懒得看这三个女人的表演,更懒得搭理她们。

    在旅馆定了房间,让他们各自休息。

    爸想让我留下来话,我邹邹眉,让孩子跟着江哲回家睡。

    与爸妈这么长时间不见,已经很尴尬,再话,什么呢?

    妈老了,也许是真得累了,也许是洗了热水澡舒服了,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爸似在做自我检讨,一百个对不起我,要不是三婶家美丽回去,一家人不知道去哪里找我。

    是吗,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我吗?

    爸的应该是真心话。

    我安慰自己,让自己相信爸的话是真的。

    爸感慨,没想到我这么有出息。

    爸,你是后悔了吗?我在心里问爸爸。

    听着爸爸起我的时候,多么多么能干的话,我心里很难受。至始至终,没有谁问过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过得怎么样。

    爸,村里有消息平改。现在登记名下的房子和土地,用不了一到两年,就得给村民们盖楼房,弄蔬菜批发市场,村民们土地占了,都得找活干,光指着卖地给得那点钱,不经花。

    你最好娘俩的户口别外迁,就在咱村,到时侯什么待遇都有。

    爸还,明年,两个妹妹高考,到时候,又是一大笔钱。

    大哥家的孩子明年上学,二哥家孩子也该上幼儿园了。

    我备了礼物,每家一份,又单独给了爸妈一人一千元,大家欢欢喜喜地走了。

    我和江哲带着孩子,抽空给爸妈又带了礼物,把身份证、户口都办妥了。

    为了日后不找麻烦,我没有听爸爸的意见,我把我和孩子的户口迁到了江哲这里,一家三口永不分离。

    ‘事情有时总是出人意料。这边刚把户口上好,婆家这边拆迁通知下来了。

    没想到娘家那边没消息,婆家这边村里拆迁很快落实了。

    因为地势好,比我们村还靠城里。很快,开发商与村里达成拆迁赔偿协议。

    按人口,十八周岁以上的村民,都能补偿百十万的风险补助。

    十八岁以下按年龄不等分补偿款也就是一次性买断。从此拿着分得的钱自谋生路。

    每人五十平米房补,我们三口,分得一所一百五十平的房子。

    问题来了……

    除了公公,还有江哲的大哥二哥两家都是非农业。所以,房改他们分不到钱和房子。

    婆婆发话了。

    婆婆:"江哲,把你们三口分得的钱和房子,放我这儿,我和你弟弟分得的都放一起,咱这家重分。

    江哲知道她妈做的没道理,可孝顺的他不好意思不。

    村里己经分完钱和房子,按理各过各的,江哲没义务,却资助弟弟上大学,婆婆不但不值情份,还不讲道理地让我家分得的钱、房子再拿回婆家重分一次。

    我忙着做生意,进货出货,税务、报表,应付检查。

    忙了一天,安顿好孩子,洗洗准备休息,“江哲,磨磨蹭蹭地快洗洗睡了。明天还要进货。”

    江哲没答话,直接进屋来了。

    “倩茹,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我一笑,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

    不就是分了那点钱吗,给大哥二哥两家一家十万吃个喜儿。

    江哲站着没动,亦不做声。

    江哲,江哲,怎么啦?见他低头不语,我跳下床推他一把,“你干嘛不话?”

    江哲扑通给我跪下了。

    “起来、起来,干嘛呀,你这是干嘛呀!”

    「倩茹,我遇上难事了」!

    “什么难事?”

    我妈让把咱们房改的钱和房子拿回家,和大哥二哥他们重分。

    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二哥都是非农业,又没正式工作,吃饭日常开销都成问题,咱们才把户口上好就分到了这么多,妈发扬一下风格。

    听着江哲没有底气话的声音越来越,我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呀?咱结婚家里一分钱没出,一间房子没有,没有一个人参加婚礼。”

    “我生孩子你妈没来,一碗汤没给我做,一片尿片没洗过,你敢给孩子的那五十块钱是你妈给的吗?”

    “江哲,我不想揭穿你,给你留着面子,我们到今天还没有房子,我顶着经理的名声,住着活动板房,冬冷夏热,谁问问?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两年多了,谁看看,谁管管?”

    “今天分钱了,有福同享,我们这些年在外面,饥一顿饱一顿,冷了热了,谁心疼过!”

    "结婚是一家人,你哥哥嫂子请我们喝过一口凉水吗?″

    “今天看见钱了,想起是一家人了,不亏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