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被伤害的血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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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知白喜欢在只有两个人的地方逐猎的感觉,这样会让猎物有足够的恐惧感,而无论有多恐惧,对方都无法逃脱,这才是让他兴奋的关键。

    “你应该知道,韩尧不是人类吧。”

    江渠心陡然一晃,他抬眼看于知白:“你是谁?!”

    于知白将他一步一步逼到角落,猛地按住他的双肩:“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逃不掉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那也应该猜得到我的身份。”

    江渠被狠狠撞到了门上,后脑痛得让他闷哼出声:“唔——”

    他被于知白这句话搅得心里翻涌起层层叠叠的浪来,他活到了现在,几乎没碰过任何超出常人理解范围内的事物,可仅仅这半年,他的世界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没想到的是于知白竟然也是吸血鬼,世界上还存在着另一个和人类完全划开界限的种族——血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很少在人类中出现,也从来不侵略,但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人无法辩驳他们这类种族的存在。

    于知白埋在他颈窝处,深深地嗅了一口。

    江渠想跑,却被人按住臂丝毫动弹不得,于知白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无法挣脱出去。

    他只能在心里默念韩尧的名字,十万只蚂蚁在心中团团转,焦灼不堪。

    腿都不能动,江渠拧起眉,被于知白的举动给恶心到了:“放开!”

    于知白对他的厌恶直接当做是装模作样,反问道:“这种事情,他也对你做过吧,有什么不同呢,你又装什么?”

    江渠被他这句话气到了,愤愤道:“他哪都比你好,脾气比你好,长的比你好,你根本就跟他不是一个等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骂人,他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从不和人正面起冲突。

    于知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最讨厌别人拿他做比较:“你还真是不要命啊。”

    江渠看见他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根红线,在他自己上绕了一圈,然后将线缠住了江渠的脖子,随后那道线就缓缓消失。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韩尧把你扔了,就不会再管你,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对你,可你不乖哦,只能牵着了。”

    他慢慢收紧着上的线,看着那道线在江渠的脖子上缩紧,直到将人勒晕过去,他才满意地笑了。

    他轻轻抚摸着江渠的脸,倒在地上的人的脸因为充血而泛着红:“我本来不想杀了你,可是不杀了你,又怎么和我绑定血契呢。”

    他嘻嘻地笑了,准备将人带回去,放干净他的血,然后在他的血液里混入自己的血,再将血注回去。

    而在失血这段时间里,江渠会一直放在冰冻里保存,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于知白下永远不会轻,他对人类的生命看视蝼蚁,死生根本不在乎。

    这就是被迫血契,即使献血者非自愿,也可以举行,只不过需要于知白的血液做引子。

    上辈子,他是诱哄江渠自愿签订血契,倒也省得这么麻烦,可现在,不麻烦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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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族领域。

    系统:[叮!宿主大人不好了!江渠遇到危险,生命值正在下降,请宿主尽快拯救!]

    它将江渠目前的状况告诉了韩尧,情况十分危急,

    可现在韩尧刚回血族领域没多久,再次掩人耳目地出去很难,而且门口看守的士兵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显然他曾经去过人类世界的事情被王上知道了,不然也不可能派这么多人来看着。

    血族有一堆禁律,还有一堆禁法,都是千百万年前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他们屠杀人类几近灭绝,但遭到了自然的惩罚,为了和自然能够和谐共处,这才制定了这些禁律,阻止血族捕猎人类,也让去人类世界的通道只留下了一个,还有专人把守。

    而这些禁律里,就包含了去人类世界的方法,韩尧从系统那知道可以做一个阵法去人类世界,但是会破坏原有的通道,而通道一坏,守道人就会很快发现。

    所以他去人类世界也只能控制好时间,在没被发现时赶回来。

    只要血族没有发现,那么人类世界就算被人群看见自己的身份也无所谓,人类做不了什么,血族也不会主动去探究人类每天发生的事情,法律只在已发现的事情上生效。

    如果不想让吸血鬼们发现江渠的存在,就要速战速决,他必须从于知白那把人夺回来,在吸血鬼们还没有发现他离开血族领域的时候。

    所以,时间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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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知白将人拖到了楼下,即使现在天已经黑了,可这里是一线城市,虽然不是市中心,却也是个尤为繁华的地带。

    写字楼旁边就是商业街,酒吧ktv商场应有尽有,此时于知白揽着已经完全晕掉的江渠走在路上,大家还以为是喝醉了,倒也没察觉出稀奇。

    路上行人走着,于知白准备将人带到他路边停车的地方,然后开车带回家。

    可正当他快走到自己的停车处时,被来人挡住了去路。

    他面对着于知白。

    “把人放下。”

    连伪装都没来得及。

    脖子上印着的黑色十字架图案都没有掩盖掉,从耳后蔓延到衣领里,野蔷薇攀附在十字架上,黑色的图案在白皙的脖颈上尤为醒目。

    于知白看见了这些,他嘴角扯动。

    ——连皇室标记都没有掩盖吗?

    看来韩尧如今也是自身难保,要不然怎么会连痕迹都来不及隐藏。

    “哦?凭什么?先到先得,既然你走了,我接岂不是更好?他又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玩意儿,大不了再去找一个咯,找我要干什么。”

    韩尧眉头紧皱,没有再给于知白教的会。

    他没空听。

    “别跟我绕弯子,我警告过你。”

    他抬起一只,直接勒住了于知白的脖子,使力将人悬空勒紧,“彭”的一声将他撞在路边的墙壁上。

    松时,于知白像断了线似的倒在地面上,他挟持江渠的动作也无法维持,被迫放开了拖着的人。

    在江渠快摔到地上的时候,韩尧一把将晕掉的人拉进自己怀里。

    可就在这时,韩尧注意到了一点,江渠的脖子上隐隐约约透着一条红色细线的痕迹,人也晕了过去,现在毫无意识。

    这里是商业街,路上的行人量不如白天,但也绝对不算少,一开始路过的人们还以为这只是一场酒后闹事的矛盾,只是看了看没怎么在意。

    “你对他做了什么?”

    于知白从地上爬起来,抻了抻被摔痛的身体,将臂抬起,对着江渠的方向虚空一拽,失去意识的人就被直接拽了过来。

    而勒在江渠脖子上的红线也具现化,因为用力而将脖子勒得很紧,渗出了斑斑血丝。

    韩尧眯了眯眼,看见那伤口时,低气压瞬间遍布周身。

    他知道于知白为什么那么有胆量跟自己对峙了。

    因为他仗着自己不敢伤害江渠所以才敢像现在这样为所欲为,要是自己一直不放人,江渠这个人类的躯体很有可能因为这根红线而丧命。

    韩尧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于知白,声音没有起伏:“你确定要和我对着干吗?”

    于知白心中略有胆寒,可他对于顶级血液的渴望早已生根发芽,他并不想放弃这样一个无穷无尽的供血。

    看韩尧如今的样子,绝不是可能随意在血族人类两地随意走动,因为他来时连贵族印记都没有来得及遮掉。

    很明显,韩尧也不想被血族的人追回去,要是他回到血族领域,就没办法护着江渠了,那个时候,江渠的结局可比在自己上惨多了。

    既然如此,于知白还怕什么呢。

    可他不知道的是,韩尧真的会为了一个江渠,而无视无数条禁律。

    他来不及回答,赶紧拖着江渠上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准备甩掉韩尧,因为他知道吸血鬼不能在人类面前展露身份,韩尧单枪匹马,肯定是追不上他的。

    他迅速将江渠丢进了后车座,自己坐到前座准备开车离开。

    好像快下雨了,街上的风大了些。

    韩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既然既然提醒过了,那就没必要再下留情。

    他对着于知白的车伸,修长的指慢慢平放,眸色像是浓墨重点,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指翻转,掌心朝下,猛地向下弯曲,于知白的车便以诡异的速度变型扭曲,车上所有的玻璃全部碎裂,炸开阵阵声响。

    坐在车里的于知白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囚禁在了这辆已然被捏变形的车里,脸也被车玻璃划伤了很多道,而后座的江渠则完好地睡在那一块空间里。

    韩尧并没有直接毁掉整辆车,他只是用最快最简单的方法让于知白停车。

    锁在车里的于知白被他无惧的举动给震撼到了,他是真的要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这是人类世界!

    于知白的耳边嗡嗡地,刚才那句话跟耳鸣一样响彻。

    ——你确定要和我对着干吗?

    刚才他无视了。

    现在他无视不了了。

    他望向后车镜,四周停停走走的人们全都停了下来。

    于知白暗骂自己过于冲动,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现在蜷缩在车座上动弹不得,周围围着一群毫无能力的人类,他们根本没看过这幅场景。

    “卧槽你们看见了吗,那辆车直接毁了!”

    “我也看见了!”

    “什么情况?怪力乱神?”

    “别瞎,这个世界没有神神鬼鬼!”

    一群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即使这么,但目前的景象显然没办法用语言去描述跟解释。

    而本来还在于知白后面开的几辆车也刹住了车,车主还以为前面出现了车祸,把路人都给吓到了,他们刚停下来下车看看,却因为看见了让人惊掉下巴的一幕而扶着车门维持着原本的动作。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车祸,一辆车光天化日之下凭空损坏!

    人们一个也不敢上前,怕染上霉运,都在窃窃私语谈论事故发生的原因,而正当他们都在讨论的时候,有一个人走向了毁掉的车子。

    五官精致得不像人类,黑发黑瞳,脖子上的印记更给他增添了难以捉摸的未知神秘感。

    韩尧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暴露不暴露,他只在乎现在能不能在血族们发现他离开之前,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车门已经完全无法打开了,韩尧走到于知白旁边,白到透出青色血管的指仿佛一副淡而薄的山水画,他就用那样优美的双直接掰开了于知白的车窗:“滚下来。”

    于知白在人类世界养尊处优几十载,哪有遭受过如此对待,即便他经历再多,冲击力也都不如碰上一个韩尧来的大。

    他第一次碰见如此无视规则戒律的人。

    原来关于七殿下的传言都是真的,句句属实,他很疯,敢因为别人他一句不好就直接点火烧了别人的房子。

    而现在,因为自己抢了属于他的猎物而当众对自己下,也的确是他的作风。

    于知白战战兢兢地从车里下来。

    外面有些起风了。

    于知白感觉自己保养良好的金发被风吹散了,江渠还韩尧脾气好,这叫什么好!!

    到现在于知白才意识到,他的脾气好只对江渠,别人他一概不管,他根本不可能对自己下留情,在自己动了他的人的情况下。

    这时候,于知白才真正开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