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我功了！！”

    顾宗主看着自己双手布满了符文，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

    “殷见寒，你还是来晚了。”

    “他们真的没有骗我, 我功了。”

    “哈哈哈。”

    路怀雪的眉头拧起，殷见寒冷眼看着，召出本命剑，整个春风不渡被金光笼罩。

    千万张符纸落下, 贴满了整个房。

    路怀雪帮不上什么忙，同凛月站在一旁看着。

    “你要干什么？”

    “别白费气了, 我已经……呃, 咳咳咳。”

    顾宗主口吐一口鲜血, 瞪大了眼，看着手上的符文慢慢消失，顿时变得慌乱起来。

    “不, 不！”

    “我的阵法。不，不会的。”

    路怀雪看见顾宗主面上的符文也跟着消散，凝聚在顾宗主身上的黑气被金光散。

    血红的眼睛又变了漆黑。

    “不要。你不能这，殷见寒！”

    顾宗主想要躲罩住自己的符箓, 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直到又人冲了进来。

    “容祖师。”

    “顾宗主！？”

    闯进来的人看见被困在符箓中的顾宗主, 全露出惊愕的神情，他们不解的看着顾宗主。

    “怎么会这？”

    殷见寒念了一道术法, 顾宗主满脸不甘，可顶不住袭来的困意，最后晕了过去。

    ……

    活人祭的事情一经传出，整个仙门闹得沸沸扬扬。

    但不知情的人问起年秘境之事，却没什么人知晓其缘由。那年往秘境的弟子中, 能顺利出来的也不愿再提。

    无法追溯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尊，你年入了秘境吗？”

    殷见寒睫遮住了眸色，似是想起什么，却又什么没。

    路怀雪知道问不出来，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顾宗主身上的符文是怎么事？”

    “身献祭。”

    殷见寒今早就通知魏卿尘查了关于起生术，可记载中并没有顾宗主所用的活人祭这阵法。

    十大宗门的人轮流去审问了顾宗主，却始终没从他口中探出“起生阵”从何听来。

    “你想复活谁？”

    殷见寒问他。

    顾宗主被关在房里，一头散发，衣衫凌乱，嘴角的血迹凝固却没有擦掉。

    顾宗主眼底黯淡无神，见到路怀雪和殷见寒，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整个人陷入颓废中。

    “你不该把任何人的推脱到容玉身上。”

    顾宗主还是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殷见寒的话听见去。

    “他从未伤过任何人。”

    “从未？”

    听到这句话，顾宗主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点波澜。“秘境里那么多亡魂，你他从未伤过任何人？”

    “我亲眼看见的。”顾宗主脸色阴郁。

    “我送给师妹的同心结是一对的，我从我手中的同心结里找到了她生最后一刻所看到景象。”

    “我看见容玉手里的剑，剑上的血，那是我师妹的血。”

    殷见寒静默一瞬，捏了个术法，凭空出现一道虚像。

    “容玉师兄，谢谢你啊。”

    顾宗主瞪大眼，眸子通红，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虚像上的粉色衣裙的姑娘。

    “阿歆。”

    被顾宗主唤作“阿歆”的姑娘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画面里没有容玉的身影，只有阿歆一个人。对话里还是能听出，阿歆是在和容玉话。

    “起来，我和顾师兄马上就要婚了。到时候容师兄和殷师兄一定要来，我想把喜气也给你们。”

    画面停在阿歆幸福的笑容上，顾宗主伸手，颤抖地想要碰一碰画面里的人。

    又在快要触碰时，停住了动作，生怕将破这最后的画面。

    路怀雪转头看去时，顾宗主满脸泪痕，他努地想要勾起笑意去应阿歆。

    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阿歆。”

    “你找到的肉身是假的。”

    殷见寒出声断了陷入忆中顾宗主。“我不阻止，她也不会复活。”

    “不可能。”

    “那就是阿歆，那……”

    殷见寒没有多什么，只是等着顾宗主慢慢冷静下来。

    “是谁告诉你起生之术是活人献祭？”

    “我不知道他是谁。”

    顾宗主颓坐在地上，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却落得一场空。

    “我不知道。”

    “是他告诉我，他给我看过古籍记载，还过……”

    “呃……咳……”

    顾宗主又咳出一口血水，不是猩红色，变紫黑色，脸上出现红斑，皮肤大面积溃烂。

    “是，是魔……”

    顾宗主抬手挖出自己的双眼，一声惨叫，徒手掏出心脏，动作之快，来不及阻止。

    最后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他怎么？”路怀雪像救又不知道该怎么救。

    殷见寒道，“蛊虫。”

    他摇摇头，表示已经没法救治。

    被蛊虫寄宿的宿主会完全服从母蛊的指令，殷见寒不会解蛊，极其阴狠的蛊术，连养蛊人无法解。

    殷见寒修过剑术，符箓，最擅阵法，后来修过些许医术，唯独蛊虫不曾涉及。

    等候在门外的几位宗主听见动静，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看见屋内的景象，全愣住。

    还是盛宗主看不下去，给披了件外袍，罩住了尸体。

    失踪案便顾宗主之结束。

    路怀雪还有一点想不明白。

    “顾宗主利用活人献祭，为什么连他自己也……”

    “献祭途中任何差池会导致献祭失败，祈愿者肉身为阵，是献祭中后一道防线。”

    “那真的有这‘起生之术’吗？”

    “没有。”

    殷见寒昨日便让魏卿尘查过，魂书中从未记载过这阴暗的法阵。

    路怀雪微微松口气。

    “也就是……顾宗主是被骗了？”

    “嗯。”

    “那……”路怀雪想到沈星野，忍不住多问几句。

    “其他的献祭也会出现同的情况吗？”

    “就类似顾宗主那，全身爬满符文。”

    “有。”

    路怀雪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正想多问几句，一名弟子走了进来。

    “容祖师。”

    “各位宗主，失踪的两名弟子来了。”

    几人对视一眼，跟着金宗主来到厅。

    那两名弟子正被其他弟子团团围住。

    “我也不知道，醒过来到时候就在一个山洞里。”

    这两名的弟子是十大宗门会中的云宗主派来协助调查，原为已经凶多吉少，却没想到安无恙的来了。

    “凛月呢？”路怀雪忽问。

    “不知道。”

    “我也没看见”

    路怀雪和殷见寒对视了一眼，心中渐渐有了猜想。

    从凛月昨日出现，再到失踪的弟子来。

    “凛月是凡人，他又是怎么带走两名弟子，还不惊动任何人。”

    “法器或者符箓。”殷见寒道，“他不是普通的凡人。”

    路怀雪顿了下，“也对。”

    盛宗主派人到春风不渡寻凛月，可那位叫凛月的倌却不是他们所见到凛月。

    真就是一个凡人。

    对于突找上门的弟子，他很是疑惑。

    还问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绿意肯定知道。”

    路怀雪道，“他和凛月从魔窟出来的，绿意还一眼就认出了凛月。师尊，我们要不要……”

    殷见寒道。“不用。”

    他能冒用凛月的身份，就是不想让人找到他。绿意就算知道点什么，也对他们帮助不大。

    现在的点在于……

    是谁诓骗顾宗主活人献祭，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

    失踪案告一段落，路怀雪同殷见寒了妄川宗。

    许久不见路怀雪的白，第一时冲上来扑进他的怀里，撒娇求摸头。

    “让我看看，胖了没？”

    白仰头，肉嘟嘟的脸颊蹭着路怀雪的手。

    它屁颠屁颠地跟在路怀雪身后，试图跟着他去，却被殷见寒揪住了后脖子。

    “不许去。”

    “呜……”

    路怀雪朝白挥手，“明早就去找你玩。”

    “呜……”

    白眼巴巴地看着路怀雪，最后被殷见寒给带走了。

    奔波了数日，路怀雪到了院。

    明早是妄川宗的休息日，正好可用来追那本鲛人的话本。

    路怀雪沐浴后，舒舒服服地躺在上.床，闭上眼睡觉。

    后，他又进入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

    不同的是这次的路怀雪不慌不忙。

    虽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梦，但毕竟只是个梦。

    这一，路怀雪动自如，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衣服，绣着金色的花纹，看起来似乎过于隆。

    路怀雪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这次他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而是跟随着梦境。

    梦里，他走到了紧闭的竹木屋，门上还贴着红艳艳的“喜”字。

    谁家婚？

    等等。

    他现在穿得好像就是喜服。

    路怀雪：“。”

    他忽有了一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

    梦中的他已经推门走了进去，厅站了一个人，背对着路怀雪，听见他的脚步声转身头。

    果是……

    殷见寒。

    但为什么他总梦见少年时期的殷见寒？还、还婚了。

    他从来不知道做梦还带续集的。

    看起来两人是自愿的。

    路怀雪懵逼。

    俗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他发誓，他对殷见寒真的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接下来就是拜高堂。

    没有辈，两人拜了天地，又面对面再拜，来到了最后一个环节。

    入洞房。

    路怀雪：“。”

    怎么才能醒来，这个梦多少有点大逆不道。殷见寒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师尊，这不太合适，真不合适。

    路怀雪胡思乱想着，但梦里的他已经拿起桌上盛着酒的葫芦，两端系着红绳，同殷见寒喝了合卺酒。

    他听见殷见寒问。

    “你会不会忘了我？”

    梦里的路怀雪满眼笑意，主动勾住殷见寒的手，“我才舍不得。”

    路怀雪：“？”这一定不是他。

    殷见寒抽手，他垂下眼睫，路怀雪的答并没有让他感到半点心。

    “怎么了？”路怀雪疑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婚？”

    “不是。”殷见寒道。“你要是后悔……”

    “什么呢，合卺酒的喝了，我怎么会后悔。”路怀雪完，微微仰头亲了殷见寒的侧脸。

    “你也不许后悔。”

    路怀雪牵住殷见寒的手，同他十指交。

    红烛摇曳，气氛逐渐暧.昧。

    路怀雪眼睁睁看着自己吻上殷见寒的冰冷的唇.瓣。

    路怀雪：“。”

    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路怀雪安慰自己，只是个梦，梦是反的，梦里做什么不奇怪。

    虽殷见寒得真的很好看，可他现实里也不能对殷见寒有任何想法，但……

    他的唇好软。

    路怀雪：“……”

    平日里高冷无尘的仙尊，忽深情的注视着他，还温柔的亲吻他。

    这谁顶得住。

    路怀雪无法控制自己的为，可也真切的感受到唇.瓣传来的温度。

    是来自殷见寒唇瓣的温度。

    路怀雪有点沉溺于这个亲吻，可理智让他觉得不应该如此。

    两人不知不觉吻到床上，眼看着就要近一步发展，殷见寒倏睁眼。

    他推路怀雪。

    起身坐直了身体，又将外袍新穿上。

    他闭了闭眼，又新睁眼，看向一脸茫的路怀雪，抬脚要往外走。

    路怀雪注意到殷见寒的神色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方才要路怀雪哄着的少年。

    他的眸色平静，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有点疑惑。

    殷见寒还是那副少年面容，可少年时期的神色气质不该是现在这……

    路怀雪眉心一跳，又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眼的人，不会是……已为容衔祖师的殷见寒吧。

    路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