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2宋研究员和舒队长

A+A-

    参与过J市救援的队员都知道舒队长有个心上人,温柔漂亮耐心十足, 否则怎能动冷脸队长, 任务中短消息比照三餐,准时发送, 还经常发着发着就露出“口怕”的温柔表情。

    “都回来了?”舒寒在训练场边缘来回溜达,硬朗的军靴踏在地面,碾过粗粝砂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喀嚓”声, 每一步仿佛都踏在队员心头, 一下一下,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步伐跳动。

    “回来了。”副手清点好人数回答。

    “累吗?”舒寒在一众队员面前停下脚步,背着手, 标准的跨立军姿, 扬起头朗声问道。

    “累!”队员累死累活地做完36个标准体能训练项目, 他们之前都是通用训练,强度比舒寒的专业计划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这会儿好容易做完, 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却在听到问话,争先恐后扯着脖子大喊。

    临时组队缺乏默契,战斗力会大大削减, 唐国风有意重启舒寒, 直接点了十个人, 由他全权负责训练和培养, 组成一支新队,队员都是从军区选拔上来的新人,年轻气盛生龙活虎,听舒寒以前很了不起,个顶个儿的梗着脖子不服气,认为那都是过去式。

    结果……

    看现在一个个儿乖得像鹌鹑,指东不敢往西就知道了。

    他们刚组队四天,前一次为了面子,在舒寒问累不累时,大义凛然的高声齐喊不累,喊完得意洋洋,认为舒寒低估他们,脸的感觉不要更爽。

    舒寒笑笑没话,等时间转过午休,新队员整整一下午,训练翻倍,晚上吃饭连菜都夹不上来,手抖得牙刷好悬没杵进鼻孔里,这回什么也不敢硬撑,在舒队长跟前,面子是什么,能吃么!

    “好,我宣布……”舒寒故意停顿了一下,午饭时间再半时就到了,队员乍听舒寒好,语气十分轻松,心不约而同一松,不指望舒寒大发慈悲提前休息,做做匍匐前进之类项目,混混时间就行,不料舒寒接着道,“徒手五公里越野,计时开始——”

    “啊——!?”哀嚎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然而又能怎么办?当然是爬起来快跑啦,没听舒队长计时么,话外之音队员明白,超过其心目中的及格时间一准儿要挨罚。

    队员内牛满面的想,他们大错特错,舒寒不是冷脸队长,是残酷队长才对……

    舒寒笑意盎然地目送菜鸟们跑远,心中暗笑,慢慢跑吧,你们还差得远呢。

    这时,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天然带着丝温和:“舒寒,什么事这么高兴。”

    掐着秒表的副手心头一跳,不禁回头望去,在训练场叫舒寒名字的人绝无仅有,连梁爽少校都是恭恭敬敬喊一句“舒队”。

    来人身形高挑,圆领T恤外罩一件长长的白色外套,胸前挂着的ID距离太远看不清,但挂牌上是明晃晃的蓝色绳索,代表着保密级别“高级”。

    只见他左手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右手插在兜里,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往自己这边走来,待走近细看,原来不是白色外套,而是件普通的白大褂。

    对方很年轻还长得相当不错,眉眼温润,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挂始终挂在唇边,透着股亲和感。

    实验楼的研究员?副手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记得军区那几个高级别的研究员都已人过中年,不是秃头就是啤酒肚,什么时候多出个这么年轻的!

    气温渐渐热了,舒寒在训练场通常会换上作训服,为方便活动,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军用黑色短袖,两条手臂露在外面,线条恰到好处并不夸张。

    迷彩的裤子用腰带扎紧,更凸显腰身精瘦,即使不上手摸也能感到平滑紧实的腹肌,腰侧挂着一个细长的东西,从手柄看,应该是匕首或者短刀之类,军靴由于长时间呆在训练场,落了很多土,比较埋汰。

    舒寒此刻依然背着手,脊背挺直,双肩平整,再加上出色的五官,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风景,给人一种蓬勃自信的精神。

    宋易迟首次直观感受到爱人过去的风采,再搭上舒寒晒了一个来月,皮肤回归到健康的麦色,配上这套衣服,好像更耐看更有味道了~他搓了搓手指,心头痒痒的,特别想凑过去亲一口。

    “你怎么来的?”舒寒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宋易迟,十分惊喜。军区也分区域,他如果想进实验楼,不光要在门口登记,还要等宋易迟下来领人,这边虽然没那么严格,门口也有检查。

    “我跟李教授来交材料,顺便看看。”宋易迟面不改色,微笑的回答。

    舒寒眼睛弯弯,抿着嘴,笑而不语,他对军区了如指掌,宋易迟口中的“顺便”可需要顺便一段不近的距离。

    被爱人识破宋易迟也不恼,他本来就是看时间差不多才想找人一起吃午饭:“你结束了吗?我今天带饭。”

    宋易迟对吃食比较在意,属于不爱吃食堂大锅饭的人……现在温度还没热起来,早上装进保温饭盒,一上午也不会冷。

    “差不多了。”舒寒抬手看了眼时间,转头对副手吩咐道,“28分钟及格,作好记录。”

    “是。”

    “走吧,一会儿给你看个好东西。”舒寒回身叫上宋易迟一同离开。

    他随身带的是一把刚从武器库翻出来的短刀,全新,不过是几年前的旧款,被淘汰下来放在里面无人问津,之前一直想给这子找个趁手家伙,恰逢有机会,翻着翻着找到这把,材质强度和设计感肯定不如最新款,但作为军用装备,质量过硬,刀身轻便,对于宋易迟而言足足够用。

    完,他跺跺脚,低下头拍着裤子上的尘土,拍完左边,拍……手被宋易迟拉住,拍不了了。

    “再见。”宋易迟朝副手淡淡一笑,完全不在意对方全程目瞪口呆的表情,他本身气质温润洒脱,笑起来更加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礼貌道别后,迈开长腿几步追上舒寒,愉悦地相携而去。

    沐浴在温和笑容中的副手倏然双眼瞪得更大,哎呦妈耶,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他自觉发现了惊天秘闻,心头不禁阵阵火热,急于找人分享。

    @@@@@

    同僚都知道宋研究员有个心上人,上个月时不时能看到他在走路,吃饭,写报告时,一心二用发短信,唇畔始终带着清浅的笑,眼中柔情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单身狗羡慕,处对象或结了婚的更羡慕,尤其是女研究员,天天数落老公or男朋友不如人家宋懂得关心人,几天下来一条问候短信都没有。

    被数落的人百口莫辩,天天能碰面,有几对儿是内部消化,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短信的必要吗!?直爽的理科男表示不是太理解,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看宋易迟不顺眼,要不是因为这子,自己何至于遭嫌弃/找不到对象。

    因此宋易迟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当上了男性公敌,幸亏他已经有主儿了,否则指不定要受多少冷眼,直至有人见到传中宋研究员的“夫人”舒寒。

    年轻心底朗声大笑,哈哈,你们羡慕半天都是白瞎,根本没戏,人家不爱红颜爱蓝颜。所以他没等下班就溜到对象办公室,当笑话给人听,言辞之中,恨不得将舒寒比作身高八尺的壮汉,意图消妹子心目中的美好幻想,熟料话完,翻身仗没成,反而跌得更深。

    妹子表示,瞅宋人家处个男对象都能做到体贴问候,关怀备至,我难道比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还糙不成,不值得你多体贴一下?

    二次被数落的年轻竟无言以对。

    扯远了,画面转回温馨的午餐时光。

    两人吃完还不到一点,军区有午休,训练从下午两点半开始,比宋易迟略晚点儿,舒寒懒洋洋个哈欠,坐在一旁,杵着下巴看宋易迟“忙活”。

    人家走来走去,他转动脖子追着看,视线牢牢粘住,人家拉凳子坐下,他望着对方低头写字的侧脸发呆。

    不得不承认这子跟白大褂挺搭,瘦高个儿,大长腿,肩膀平直,穿起来特别拉风,尤其一走路,长长的白色衣摆随着动作飘起来,跟一件白色风衣似的,格外吸引眼球,帅得不行!

    挺赚的。舒寒想。

    宋易迟从保温箱取出培养皿,这是调整后第四次实验,从增殖时间上比第三次有进步,滴入试剂,又是阳性,日常失败。他淡定无比的将培养皿里的东西放入冷冻柜,销毁前需要杀掉活性,避免污染。

    条件致病细胞是个大问题,怎么才能让它在增殖过程中倒向有益细胞呢?

    宋易迟沉思了起来,条件致病细胞起来很简单,是一种中立细胞,有益细胞和致病细胞发生争斗,哪方占据上风,它就会倒像哪边成为助力。

    上辈子他在另一个类似项目中实验了各种方案,始终无法解决条件致病细胞的问题,每次有益细胞稍一弱势,不等后续,条件致病细胞便倒戈相向,致病细胞乘势而起——培育失败。

    难道要靠冷冻?他忽然联想到什么,随手扯过一张纸开始演算,绝大多数在低温环境下增殖缓慢,他为了加快实验速度,一直采用保温箱培育,或许这就是有益细胞抵不过致病细胞的原因?

    他转念一想,低温下大家都会慢下来,有益细胞的增殖速度不一定比得上致病细胞,那么自己需要创造一个外部条件,促进有益细胞增殖,是湿度?培养基提纯?亦或是使用药剂?

    宋易迟压着眉毛沉吟半晌,笔尖在纸上点了两下,重点圈住“低温”二字,能有新思路不错。

    一抬头,见舒寒正托着下巴,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他方才意识到刚刚兀自想得太出神儿,完全忘了舒寒在这里,连忙放下手边的东西,露出歉意的笑:“抱歉。”

    “想明白了?”舒寒问。

    他不是时时刻刻需要陪伴的人,相反,挺喜欢看宋易迟写写画画搞研究,陷入思考时敛眉抿嘴,有思路时眼神会变亮,唇角不自觉扬起几度,都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不假。

    “有点儿新想法而已,具体还要再看。”宋易迟将桌面散落的纸归置一下,“你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嗯,晚上见。”舒寒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到宋易迟座位旁,施施然弯下腰,方才被宋易迟最有魅力的“认真”神情吸引,他就想这么做了。

    于是,简短的午安吻变得缠缠绵绵,谁也不想停下来。

    等舒寒离开宋易迟那儿,时针毫不留情地前进了五步,两点十分,幸好还有富余,舒寒想。

    是以他走得并不着急,还有闲心舔着嘴唇,趁余温尚在偷偷回味着爱人始终如一的热情。

    诶糟糕,忘记把短刀给这子留下了。舒寒猛然间想起正事,脚步一收。

    “舒寒——”

    可他身形方动,远处传来突兀喊声,随后一阵急促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舒寒扭头想跑为时已晚。

    “舒寒。”这是一名文职装束的中年人,大约三四十岁,文质彬彬,军容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见他跑到跟前看清后,脸上挂着的笑容更大了。

    舒寒眼角抽搐,与面前这个笑容满面,亲切无比的人相比,他双眉紧皱,嘴角下拉,显得十分不耐。

    “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男人两眼放光看着一言不发的舒寒,生怕再把人吓跑,强自压下心底的雀跃,语气中透出的兴奋劲儿却掩饰不住。

    是啊,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舒寒面上不动声色,并未接茬。

    “明我们缘分不浅,啊哈哈哈。”得了冷脸,男人不急不恼,仿佛早就习以为常,“正好我有空,咱们下午好好叙叙旧。”着,他上前一步,先拍了拍舒寒的肩膀,随即手向下滑去,看意思算伸手揽人。

    舒寒恰在此时突然开口:“你知道,上一个敢把手放在我刀上的人发生了什么吗?”他冷冷地提醒,话中不带任何温度。

    男人听罢勃然变色,指尖堪堪下移了两寸便停住不动,舒寒在境外的作为他略有耳闻,据那个敢挑战的人永远失去了“女朋友”,相比之下,他算好的,至少手还健在,不过记忆中手臂脱臼的痛苦又不可抑制地冒出来,笑容僵在脸上,手过了半天才僵硬地收回来,老老实实垂在身旁。

    舒寒见他还算识趣,鼻子里哼了一声,侧身避过,迈步自人身边离开。

    “舒寒,我那儿有茶叶,咱们坐下谈谈吧。”男人不死心地追上来,他是真心喜欢,偏偏这人油盐不进,追问两次结果胳膊遭了秧。

    事后他考虑过舒寒不接受有可能因为自己有家室,不过很多人都这样,为了延续香火,选择一明一暗的过日子,因此他很快否定这种想法,认为是自己努力不够才没能动舒寒。

    是故,哪怕被拒绝了多次,在这人住院时仍旧殷勤探望,并提出能帮忙推荐很好的转业工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舒寒干脆从医院消失不见,再听不到任何消息。

    没过几年,病毒爆发,妻女没能熬过去变成丧尸,他一夜之间成了孤家寡人,恰在此时,舒寒出现了,两人再度偶遇,这简直是上天的安排!

    “没什么好谈的。”舒寒并未驻足,丝毫不留情面的断然拒绝,岂知男人像膏药似的甩不掉,一直跟在身后絮絮叨叨讲着以往旧事,意图把人留下。

    舒寒走多快他追多快,走到台阶实在忍不了了,眼眸中神色闪过一抹狠戾,这人才干有,人品却不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偏偏行为从不过界只会歪缠,让自己没有下手机会,总不能因为别人多几句就拔刀砍人吧。

    不过吃点儿苦头,见点儿血倒是可以。

    男人净顾话,以为舒寒停下是被自己动,心中暗自欢喜,压根儿没留意对方摸刀的动作。

    舒寒右手悄然摸上别在腰上的刀,偏巧,这时又有人喊自己,他微微愣住,紧跟着,眉眼间血色倏然褪去,全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烦躁情绪统统飞走,人一下灿烂了。

    宋易迟在舒寒离开不到半分钟接到李教授短信,让他跑一趟中和剂实验室取材料,宋易迟赶紧出门,实验室在一层,刚好顺路送舒寒到门口,谁知没走几步,远远瞧见个人冲出来跟舒寒话。

    那人拍着舒寒肩膀一副老熟人模样,宋易迟没在意,舒寒好歹呆了那么多年,碰见个把熟人很正常,熟料男人拍完不算,手居然不老实的往下挪,舒寒竟然不反对(大雾),幸好那人有自知之明,主动放弃,舒寒瞪他一眼便走了。

    宋易迟双眉一轩,直觉里面有故事,便不疾不徐跟在后面,看对方到底找舒寒干嘛,结果一路光听他絮叨,啥也没干,什么听不清,反正像苍蝇似的嗡嗡嗡响个不停,他离这么远,看都看烦了,估么着舒寒耐心也快极限了。

    所以宋易迟决定不等了,几步上前,状似不经意间强行把碍眼男人挤到身后,看都不看一眼,完全当做空气。

    “我送你下楼。”宋易迟表情严肃,沉声道。

    舒寒眼睛一眯,爱意满满地望着宋易迟,眼中再也容不下多余的人,倾身在人唇角落下一吻,拽上宋易迟从容地转身离开,对遭受“重大击”的人,连施舍一个眼神都奉欠。

    “sh……”男人震惊后很快反应过来,方要开口质问舒寒这个高大男人是谁,可头一个字刚发出半个音节,宋易迟看似无意的侧过头,深邃的双眸一瞟,目光轻轻扫过男人的脸,前后不过一秒钟且没有任何停留,却冷如数九寒冰将他冻在原地,后续半个音节硬生生卡在喉咙,发不出声。

    舒寒带着宋易迟快步下至一层,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心头热热的冲动又冒出来,跨步往旁边一拐,进入角落,捧着宋易迟的脸不由分吻了上去,这子总在自己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出现,猝不及防地勾动他的爱意。

    暖阳透过走廊玻璃捕捉到藏在角落的两个人,亲昵的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暧昧气息自贴合的唇间溢出,渐渐相容,如那鼓动的心跳。

    宋易迟咬住急不可耐的舒寒,传达着不满,舒寒缓下动作,手指穿过发梢来到后颈,讨好的捏了捏,宋易迟不争气的被安抚下来,想想也是,这人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在军区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能没人惦记。

    继而,脑子里浮现出舒寒在训练场耐看又有味道的模样,直戳心底最禁不起撩拨的谷欠望,在训练场他顾着舒寒的面子一直压着,这会儿人主动送上门,再忍得住就见鬼了。

    宋易迟立刻抢过主动权,灵巧的舌找准时机探了进去,手如愿以偿地隔着T恤抚上最勾人的腹肌。

    嗯,他好吃好喝喂养了这么久,舒寒总算变回以前健康的样子,然而体重迅速增加再搭上运动强度不够,直接后果就是肚子变软了。宋易迟不在意,出于不可言喻的喜好,手每次都要在腰腹徘徊许久,每一块肌肉的手感都熟得不能再熟。

    后来不知触到这人哪根筋,某天宋易迟猛地发现舒寒抱起来好像瘦了些,以为是加入军区训练太累之故,便没多问,只背着人跟宋母家里的菜肉鸡蛋不用省,他点数多可以随便吃。

    谁知过了一段时间,宋易迟哭笑不得地发现,原来不是舒寒瘦了,而是这人以为自己不喜欢,所以早偷偷加训把软肉练没了……对于这种行为,宋易迟只想:简直不能更可爱。

    回忆结束,两人下午都有得忙,宋易迟在纠缠中不敢“惩治”太过,聊以慰藉就放手了,末了报复性地捏了把舒寒的脸颊,肯定是这张脸的锅,晒黑了反而更好看,一个没忍住凑上前多亲两下,眼中写满了“我的人”三个大字。

    那个男的连名字都没有,不值得关注。

    舒寒笑眯眯任他捏,手附上去用脸颊亲密地蹭着对方手心,抱着腻歪了好一会儿,磨蹭到不得不走的最后时限,不过在走前,他灵光一闪,扬起下巴,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食指点在对方润泽的唇上:“东西,盖了章就是我的了。”

    宋易迟给他这手闹得措手不及,如遭雷劈似的惊愕当场,两个呼吸间好容易缓过劲儿,赶紧恶寒的搓着手臂,皱着眉满头黑线地问:“你这从哪儿学来的!”太不正经了!

    “以前一个爱看的队友那儿,当初我们可是唯一一个有妹子的队,羡慕死那些和尚队了。”舒寒笑着回答,完迈开大步赶紧跑了。

    宋易迟耽搁一会儿,也加紧步伐,到实验室取报告给李教授送过去。

    待两人走远,自动售卖机后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而后,这个脑袋下面矮一些的位置又探出另一个。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梁爽一脸见鬼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咆哮”道。

    “看到舒队和宋研究员在午后阳光明媚的实验楼走廊热情拥吻。”徐娇的语气比他淡定多了,如果双眼没闪着那么亮晶晶充满求知欲,梁爽会信以为真。

    “不是,他俩居然是真的?”梁爽仍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就他所知,舒寒被外派做任务,一个多月没回来,宋易迟却加入军区一直搞研究,这俩人连面都见不着,是怎么跑一块儿去的,而且事先半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

    “有什么可奇怪的,他们刚到基地那会儿不就知道了么。”徐娇斜了他一眼。

    “知道什么呀,舒队什么口风都没漏。”梁爽想到那晚,他不过挤挤眼就被舒寒下了封口令,不敢造次,只偷偷跟徐娇提过一嘴,他用自己的八卦之心作保,当时这俩人绝对啥事儿没有。

    “现在知道也不晚。”徐娇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抚平衣角,梁爽不愧是搞情报的,好奇超过徐娇,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撺掇她去听,“你快去问问那个对你挺上心的宋医生,据他俩是同学。”

    梁爽一提,徐娇也有点儿意动,身边有个现成的可靠情报员,去问问没什么不可以,她摸着下巴沉思着。

    最近宋飞总莫名其妙地在她身边转悠,有时送点儿菜,有时帮忙搬东西,人的确不错挺细心,还兼着二军和医务室两个职位。既然他跟宋研究员是同学,肯定有内部消息,就算没有,由他跟好兄弟去听,怎么也比自己被舒寒发现要安全的多。

    就这么办!

    “阿嚏——”正在医疗帐篷值班的宋飞突然了个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