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人格切换现场
那黑衣刺客到底有些实力,不然也不可能闯过层层护卫,不动声色地摸进他的书房。此刻他力竭,失了心头血本就虚弱,又中毒了,甚至连逃跑求助都难以做到。事发突然,虽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却又觉得这一日来得太突然了。
自嘲一笑,握紧手中剑柄,正准备奋力一搏。
正在此时,木制房门却发出一声“吱呀”的微响,黑衣人眉头一皱,当是有外援来袭,商鸣谦也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此刻不是别人,居然是江浮清?
江浮清不太会控制雀啄剑,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能教他,所以便想来找商鸣谦问问,有没有什么物品使用手册之类的。但是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商鸣谦半跪在地上,手里还拿着剑,肩膀还在流血,那黑衣人的剑上正染着血。
江浮清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商鸣谦遇险,于是想也不想,手比脑子先动了,双手握剑朝着那黑衣人一劈。层层劲风席卷而去,那黑衣人连忙闪身躲过。但江浮清本身没有一点修为,更不会御力,随借着剑本身的威力出风刃,但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那黑衣人端详他一阵,忽然明白这是从自己教中逃跑的鼎炉,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嘲讽道:“区区鼎炉,也敢朝我拔剑?”罢手中匕首一横,一阵红光大盛,抬手便向着江浮清刺去。
江浮清哪里反应得即,只是连忙往边上躲,将剑横在胸前。商鸣谦眼见情况危急,强行调动起周边的灵力,一个闪身近到江浮清身前,持剑一挡。随后掌心在剑锋上划过,以血开刃,挥剑朝着那刺客攻去。
刺客得了一时便宜,占上风,此刻哪里顶得住这般精深奥妙的剑技,被得节节败退。商鸣谦自然不可能让江浮清有事,此刻拼了一口气,孤注一掷,以气压剑,脚踏风刃,终是险胜刺客,最后绕到刺客身后,一剑割了刺客的脖子。
那刺客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在江浮清的视角,根本也看不出他二人是怎么出手的,凭空闪来闪去,身形变换,一会儿消失又一会儿出现,实在离谱之极。
不过他倒是看得出来,商鸣谦此刻的状态并不好,白衣被血迹染作一片殷红,唇角也挂着丝丝血迹,发丝微乱。他似乎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拿着剑的手微微发抖,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已然泛白,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商鸣谦知道,一旦自己陷入意识模糊的境地,可能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心中关着一头猛兽,一旦放出来,势必伤人。
因而,竭力忍耐。
江浮清看他这模样,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善念占了上风,他伤得如此严重,怎么能扔下他独自离开。于是便上前去,想要扶着他到边上的软榻去坐坐。只是才刚刚碰到商鸣谦的手,就被他一把推开,商鸣谦压低声音,“快走。”
“可是你受伤这般严重……”江浮清被他低沉的语调吓到,却还是定了定心神,试图施以援手。
“不要靠近我。”商鸣谦勉力起精神,拉着江浮清就要把他推出门外。可是才走了两步,他便体力不支,又跌倒在地上。江浮清吓了一跳,连忙要将他扶起来,于是连忙去拉他的手臂。
正在此时,商鸣谦猛然抬起头来,江浮清一瞬间看清楚了他的眼睛,只见那瞳孔中血光翻涌,一瞬被染成了红色,随后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充满了阴暗和戏谑的味道。江浮清身体一僵,心脏骤停。
商鸣谦戏谑一笑,一把将他按倒在地板上,双手掐住江浮清的脖子,恶狠狠地:“不是叫你不要靠近我吗?”
江浮清第一次见到他从正常状态变成发疯状态,死死盯着他瞳孔中的那一抹红色,总算明白过来,正常状态的商鸣谦的眼睛是普通的黑色,如点漆一般。发疯状态的商鸣谦眼睛是红色,如血一样。
他近在咫尺,却用手掐着他的脖子。江浮清极力挣扎,险些背过气去,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险些昏死过去,手摸到了边上的雀啄剑,想也不想,抬手就向他刺去。商鸣谦忽然停止了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刺入身体的剑锋,血水从腹部喷洒而出。
江浮清好不容易挣脱,哪里还管那剑如何,撒腿就要往门边跑。可是商鸣谦却站了起来,毫不迟疑地拔出了插在自己身上的雀啄剑,微一弹指,就关上了房门,将江浮清与他一起锁在了书房里。
商鸣谦将雀啄剑扔到了一边,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伸手抹了一把腹部的伤口,血霎时染了满手,他不在意的舔了舔手背上的血迹,阴沉地一笑,眸中血光潋滟,慢慢朝着江浮清靠近,一边逼近,一边:“正好,我受伤了,你是我的鼎炉,应该给我疗伤才对。”
江浮清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恐怖气场,这是正常状态的商鸣谦绝对不具备的恐怖威压,充满了侵略性,甚至于野兽的凶狠。江浮清感觉自己每一个毛孔都在瑟瑟发抖,灵魂的每一寸都被恐惧笼罩着。
“我、我不是……我不是谁的鼎炉……”江浮清颤抖着音调道,身体已经发起抖来,险些站不稳,跪在地上。
商鸣谦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好似要捏碎他的骨头一般,将他逼到了墙角处,凑近了些许,轻轻摇着他的耳朵,随后带着嘲讽的笑意道:“难道你忘了,我从前是怎么用你的?”
“你……”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江浮清简直不出话来。
商鸣谦身上的血腥味儿十分浓郁,细细密密的包裹着他,他心中十分抗拒,可身体却又欢喜得很,恨不得栽进他的怀中,时刻粘在一起。可是这都是鼎炉对于主人的依恋。他厌恶极了。
商鸣谦咬着他的耳朵,凑得极近,接着:“你生来就是鼎炉,被人用的下贱胚子,却装什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