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他患有DID?
他的话字字诛心,敲在江浮清的心房上。江浮清向来不与人为敌,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此刻也禁不住他这般奚落,本就有些缺氧,还缓不过劲儿来。此刻一股怒气又隐约混杂其中,突然豁出去了,狠狠的踩上了他的脚尖,道:“那你杀了我呀?”
反正这个世界有量子态生命。
不定他也可以转化为鬼,就可以脱离这个鼎炉的身体了。
商鸣谦被他踩得生疼,却又觉得有趣,手掌轻轻摸索着他纤细的玉颈,悠悠地道:“你真的不怕死?”
江浮清哪里不怕,此刻心里着鼓,又不甘示弱,咬牙切齿地道:“被你这般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
“哦?”商鸣谦阴测测的一笑,手中腾起一串火苗,眼中狠厉乍现,“那本尊就成全你。”罢扬起了手掌,准备劈下。
江浮清害怕地闭上了双眼,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
商鸣谦玩味儿的撩起他的头发把玩,笑着:“你这么有趣,就这么杀了,多可惜呀。我还没玩够呢。”
轻佻又轻蔑。
江浮清挥手开他的手,手却在伸过去的一瞬间被商鸣谦抓住。商鸣谦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咬,似乎心情倒是好了起来,又凑过去在江浮清的唇上亲了一下,仿佛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新奇玩意儿。
江浮清几次三番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被他抱得死死的,困在怀中,进退维谷。见他如此推拒,商鸣谦倒是得了趣味,非要将他拉得更紧,随后侧头在江浮清的脖子上咬出了一个牙印。
江浮清吃痛,连忙将他推开,这次终于推动,确是商鸣谦自己松了手。江浮清连忙用手摸了一把颈子,只摸到了满手的血迹,抬头又见商鸣谦唇上染着血迹,也不知是谁的。他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我的鼎炉,你可别死了。”
那笑容透着一股子阴险,又邪又魅,像恶鬼似的。
江浮清一时有些愣神,他此刻白衣染血,胸襟微露,衣衫半开,露出一侧锁骨,还有一片结实的胸肌,实在是……还有点看头。此刻江浮清看到了他胸口处似乎包裹着纱布,还渗着血迹,于是问:“你这是什么伤?”
商鸣谦也忽然注意到了胸口上的纱布,并没有反应过来,因此敷衍道:“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自己从哪儿受伤的都记不得了?
商鸣谦却不耐烦起来,赶起了人,对江浮清:“你留在这里给我添堵呀。滚。”
罢便收了法术,让江浮清出去。
江浮清哪里肯多呆,连忙就溜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想,虽然商鸣谦发疯阶段,行为乖戾,但是还是有迹可循,没有完全疯,只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此刻的商鸣谦也在寻思这是什么伤,只不过他每次一出来,基本都是身体遍体鳞伤的状态,上次是喝了酒,醉得人事不省,他就出来了,要不就是重伤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能记得之前的事,知道还有另一个“商鸣谦”存在,但是若要做到事无巨细,却是不可能的。他想到此处,自言自语起来,:“蠢商鸣谦,你怎么每次都把身体搞得这般遍体鳞伤,才还给我?”
江浮清逃过一劫,虽然庆幸,但又着实苦于鼎炉体质的劣势,一时愤懑不已,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样才能摆脱鼎炉体质的身体。
这几日江浮清翻阅群书,希望能从那些医书上找到线索,破解鼎炉体质的办法没有找到,却忽然灵光一闪,喃喃自语,“他不会是DID多重人格吧?”
他一想到此处就停不下来。
此前没有看到他人格转换,以为是他在做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可不久前亲眼见证他人格转换,着实吃惊了一把。一瞬间气质大变,从一个温柔款款,正直无私的谦谦君子,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大魔王。
不太对劲。
就连身上自己有什么伤,怎么来的,都不清楚,显然是人格转换造成的失忆。这么一想倒是什么都连上了。
多重人格十分罕见,他从未遇见过。每个人格都有自己的性格,甚至有自己的名字,完全独立,行事风格大相径庭。他细细思索,目前好像就见到过他的两个人格,而且都称呼自己为商鸣谦,并不好区分。唯一可以区分他们的似乎就是瞳光。
这么一想,倒是通透多了。
不过通透了也没什么用处,他又不是心理医生,又能怎么办?而且他那个红色人格出来的时候,简直和疯狗没有区别,怕是一不心就要被他弄死。这次运气好,不知怎么的被放了一马。下次只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白色人格倒是很好话,处处都照顾他,嘘寒问暖。简直一个天使,一个恶魔。分分钟带领他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一个来回。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不过这一切只是江浮清的推测,还需要进一步证实,当务之急是查清楚怎样才能脱离鼎炉体质。否则他自顾不暇,哪儿还有心思去想商鸣谦的事情。
他心知此刻的商鸣谦处于红色人格状态,根本不敢主动送上门去,又没有其他人可以询问,又想起了正在看守禁地的白初霁。白初霁在书中是个好人,温文尔雅,乐善好施,最重要的是人格稳定,不定会有什么对策。
于是便起了出门前往禁地,去找白初霁出主意。
是禁地,除了白初霁也没有看到过其他人,不知隐藏着什么凶险。上次正在气头上,情绪失控,自然是不怕的。这次却更加心谨慎的留意起了路边的花草动物。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顿循着上次的记忆,又找到了当初那颗大树。又从那颗大树处,找到了白初霁所在的竹屋。
江浮清见竹屋紧锁,便上去叩门。叩门也没人答应,似乎屋子里没有人。江浮清一时手足无措,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似乎听见几声呻吟从内屋传了出来,不过声音很,又霎时遏止住了,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于是他又敲了一下门,门内传来了白初霁的声音,似乎透着几分倦懒,问:“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