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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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舟的吻从和风细雨到狂风暴雨

    白玖只身前往长信桥那夜, 叶舟醒了。

    其实他在这场与子蛊的斗争中,虽看起来陷于昏迷,但很多时候他是可以听到白玖在跟他话的。

    只是他没有完全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所以无法回应她。

    知道白玖只身赴险, 叶舟心急如焚,竟将子蛊彻底压制住,从这场凶险的战役中取得了胜利。

    他的身体气血亏虚严重, 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出了门。

    当他弄清楚长信桥这个地点时, 白玖已经在前往城门的路上了。

    所以叶舟扑了个空,只看见了白玖的斗篷和马车。

    回程时他正好撞上赶过来的府衙的官兵, 他们沿着附近展开搜索, 很快确认了车辙印,是往城门方向。

    于是叶舟立刻骑上快马赶了过去。

    守城的侍卫确实有一辆马车上的人自报了家门,自称叶将军府少夫人,但人已出了城。

    他们今夜得到命令,无论何人出城, 一律放行。

    除此之外, 他们并不知道刑部的计划, 自然也就不知白玖在出了城后就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叶舟出了城去追,追了很远才停下, 他直觉白玖并没有离开盛京。

    若她是被挟持离开盛京,守城的侍卫是不会轻易放行的。

    于是他又折返, 以兵部尚书的权限调了出城记录来看, 确认刑部的人今晚在城门外执行过任务。

    他想也不想,策马长驱直入, 闯了刑部大门。

    刑部的人见叶将军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一时均不敢阻拦。

    正巧白玖被人从地牢中抬进马车, 要送回叶府,被叶舟见到了。

    他见白玖躺在马车里,整个人昏迷着,发着烧,还湿透了,他眼前一沉,差点有些站不稳。

    若非刑部尚书亲自出来赔礼道歉,与他好生了一番话,只怕他当晚即便顶着责罚也要拆了刑部。

    “你这么凶啊?”听到这儿白玖靠在叶舟怀中笑了声。

    叶舟不禁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冷冷的声音在白玖耳边响起:“他们抓错了人,使你遭了这些罪,我做什么都不为过,若非发现得早……”

    他闭着眼,轻颤了下:“白玖,我不敢想象……你不知道,刑部大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对一些人来,称为地狱也不为过。”

    白玖抚摸着他手臂,柔声道:“别怕,叶舟,都已经过去了。”

    叶舟埋首在她发间,轻轻“嗯”了声。

    身后人的恐惧与歉疚如潮水般,白玖赶紧转移了话题,不使他在这种情绪中沉浮。

    “刑部尚书告诉你什么?”

    叶舟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他跟我,今夜刑部突击抓人,是皇上下的令。”

    早在叶舟那道折子之前,皇上就已发现了江和财政端倪,只是刘彦照身居高位,掌管五营兵马,即便皇上也轻易动不得他。

    且刘彦照常年驻扎江和,天高皇帝远的,调查起来十分不易。

    去年年底,皇帝找了个由头将刘彦照召回了盛京,让他过了年再走。

    正好叶舟和唐裴修也都在京城,江和那边还剩下三营首领,事情就变得简单的多。

    不过叶舟发现叶江还活着,向皇上请旨带着白玖去江和的事,皇帝是很意外的,但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因为他想借机看看叶舟与刘彦照的关系,看叶舟回江和是否另有目的。

    年前,兵部侍郎亲自带着新一波粮草冬衣赶赴了江和。

    这是兵部每年的习惯,算是替皇上前去慰问远在边境不能回乡过年的将士们。

    只是往年通常是兵部其他人,这次换成了兵部侍郎而已,例如陈宏就去过一次。

    这次虽然官更大,刘彦照倒也没觉得奇怪。

    叶舟在江和找到叶江,并在文书中向皇帝陈述了此事,还暗示了江和财务问题,让皇帝意识到,叶舟是可用之人,与刘彦照并非一伙。

    接下来便是年关,看似寻常的一个年,变故发生在了元宵的那一夜。

    皇城脚下蓄意纵火,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这件事皇帝一直让工部善后,刑部调查,但调查不出来什么结果,看起来的确是个意外事故。

    不管是否与刘彦照有关,那日刘彦照的确没有出现在宫墙之上倒是真的。

    眼看着过了元宵,刘彦照便要回江和了,皇帝顺理成章地找了个借口将刘彦照扣下了。

    让他去监管工部修缮受灾房屋之事。

    其实这事刘彦照可以拒绝,若他真拒绝,皇帝也不能强迫他。

    但他答应了。

    皇帝走这步棋,多少有点试探的意味。

    因为这场火灾十分严重,为了安抚百姓,他特开了国库,给工部拨了大批银两用以修缮工程,这其中的利润也是巨大的。

    皇帝让刘彦照给工部监工,其实给了他一个贪污的机会。

    工部历来油水大,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即便在皇城脚下,只要不太过分,皇帝通常也睁只眼闭只眼。

    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

    白玖饶有兴趣地笑:“你们皇帝这行为,怎么有种钓鱼执法的味道?”

    给刘彦照一个致命诱惑,撒鱼饵让他上钩,再以吃鱼饵的罪名把他抓起来。

    叶舟道:“吃鱼饵的罪名可不够定刘彦照的罪的。”

    不但不够,还容易草惊蛇。

    所以鱼饵只是一个饵。

    一个将刘彦照暂时留在盛京的饵。

    白玖问:“那刘彦照送刘夫人出城,难道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叶舟沉思片刻:“这大概是我的错,那日我拿着尚书令牌开了兵部文书库,找到了一些废弃的旧账本,可我接到府上厮传来的消息时,走得太急,不心遗失了,大约不知被谁捡到了,给刘彦照走漏了消息。”

    “你这是推测,或许并不因为这个呢?若这是你的错,那往前论,岂非是我的错?”白玖,“若非我驱逐子蛊出了岔子,便不会急着让你回来了。”

    其实这一段她一直没来得及告诉叶舟,以后也不算讲。

    她当初生魂离体,引诱子蛊,与无为心照不宣的一点便是,那子蛊若真被成功从叶江体内驱逐,大概率是会钻进白玖体内的。

    只是白玖已做好了准备,无为也尊重她的决定。

    若子蛊真到了白玖体内,以白玖的玄门之术,或许还能找到其他的办法彻底杀死子蛊。

    这是她与无为设想的过程,之所以他们敢这样做,是因为无为特意算过一卦,结果显示有一线生机。

    他和白玖皆以为是可行的。

    谁知根本不行,子蛊察觉到异常,不但不被白玖的生魂引诱,反倒有攻击她的意思。

    而叶江的生魂离体太久,早已虚弱异常,若那时强行召回身体,是无法与子蛊进行抗衡的,那么最后一丝机会也就没有了。

    紧急时刻,无为借道家祖师爷神力,强行又卜了一次破局卦,得知与叶舟有关,才让人赶快把他找来。

    不过这点事发突然,连白玖都没料到,否则她不愿叶舟冒这个险。

    但她转念一想,叶舟必然是愿意的,他是宁愿用自己命去换叶江命的人。

    世事无常,她忍不住感慨。

    “你的子蛊彻底清除了吗?给我看看。”她不放心地问。

    “没事了,无为道长前日来过一次。”

    叶舟拨弄着她散乱下来的发丝,轻声,“他在我的背后划了一道十字口,子蛊已死,挑出了体外,这一劫算是彻底过了。”

    “无为道长来过?”

    “嗯。”

    叶舟点头。

    白玖病着,虽大夫是因为寒气入体,体弱受寒导致的,但他不放心,特意去寻无为来看,就怕还有其他什么怪力乱神之物掺杂其中,谁知不用出门,无为倒自己上门了。

    他来是为了检查叶舟的情况的,毕竟子蛊这事,若不亲眼确认已成,他始终不放心。

    叶舟还问了叶江的情况,无为叶江生魂离体太久,受损虚弱,不知能不能醒来,若要恢复,至少还需要一段时日,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白玖叹道:“你们兄弟两真是不容易。”

    叶舟低声:“其实……我哥能活着,已是很好的结果了,至于我,受点罪也不算什么,唯一不该遭罪的是你,都怪……”

    “叶舟。”白玖断了他,她略侧了侧身子,转头看着他的眼。

    叶舟也望着她。

    白玖没话,听着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片刻,她忽然轻笑了下。

    “叶舟,我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心意让叶舟怔住了,呼吸频率忍不住加快。

    彰显着他此时的心境。

    他原本想什么话,如今一句也找不到了。

    白玖见他耳朵红了,又忍不住笑,伸手去摸他的耳垂。

    “叶舟,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更多的话她没能出来。

    叶舟吻住了她。

    唇齿相依间,是旖旎春色。

    泛着粉晕,悄悄蔓延至少女的双颊。

    不知何时,才稍稍分开。

    叶舟抬手轻柔拭了拭白玖的唇,抵在她颈间,低沉着声:“我也是。”

    白玖原先狂跳的心脏渐渐平缓了,恢复了它原有的节奏。

    她还有好多问题没问,但她此刻被叶舟吻得头脑昏沉,好像短了路。

    叶舟的吻从和风细雨到狂风暴雨,两人动至情深处,皆有些难舍难分。

    若非白玖此刻还伤着腿,她真想跳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将主动权夺回来。

    叶舟起身走开,骤然离开的体温,让她找回了清醒。

    她抬头看,叶舟倒了杯水给她。

    白玖想也没想便接过,喝了个精光。

    有些事,确实容易渴。

    “我还要。”她。

    叶舟瞧着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声,又去倒了一杯来。

    连喝了三杯茶,白玖终于找回了理智。

    她问出了想问的问题:“刑部尚书还和你什么了?”

    叶舟道:“他,若我此刻在刑部闹开,势必草惊蛇,因为刘彦照还不知道他夫人已在刑部手里。”

    “原来如此。”白玖点头,想了想,又有些生气,“那他们抓错了人就这样算啦?”

    她的腿断了还被人粗暴地拖来拖去,膝盖狠狠砸在地上痛得要命。

    不但将她绑在架子上审讯她,还泼了她一盆冷水!

    她撩起裤腿,膝盖上的淤青一大片,触目惊心。

    叶舟道:“当然不能算了,等此事一过,我就把这笔账算回来。”

    他坐回床边,轻轻揉着白玖的膝盖,眼里的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白玖笑了声,歪着头问。

    “那皇上会不会训斥你?”

    “训斥就训斥,又不掉几两肉。”

    叶舟淡定道,“我只要不去刑部杀人放火,最多也就训斥我一顿,罚些俸禄罢了。”

    他挑眉:“我可是有军功在身的人,年前还有救驾之功。”

    他这话得轻狂张扬,仿佛那个充满少年气的叶舟又回来了,白玖有些开心,亦很安心。

    她笑着,用挑逗的语气。

    “叶舟,我爱你。”

    叶舟抬眸望着她,抿了抿唇,转移话题。

    “……还渴吗?”

    他可经不起白玖的挑逗,但他要顾及到她如今的身体状况。

    他只能强忍着,怕再来一次就破了防了。

    这感觉实属煎熬。

    好在王氏的到来及时断了暧昧的延续。

    碗探头笑,圆圆的眼弯成了月牙:“二爷,少夫人,大夫人来了。”

    不怪她听了半日墙角,她实在担心白玖,便时刻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钰也差不多,不过在上一回他们的旖旎中,就羞红了脸跑开了。

    “快请!”白玖忙道。

    她对叶舟:“我还没问你大嫂是如何回来的呢。”

    叶舟摇头:“我也不知,大嫂是被府衙的人送回来的,我见她精神不太好,一直没敢追问。”

    “你快将我的外衣拿来,我这样形容,怎么见得人。”白玖揉了揉脸,又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喊道。

    叶舟将外衣取来帮她披好。

    “大嫂不是外人,再,天生丽质,怎样都能见人。”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白玖。

    “什么西施?”

    王氏从外间走进来,虽看着神色不太好,可语气倒还轻松,见了白玖笑道,“哟,果真是个病西施。”

    “大嫂!”

    白玖脸红了红,忍不住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

    叶舟很识相地给她让了位置。

    “你们妯娌间想必有话,我去瞧瞧大哥。”

    白玖喊住他:“叶舟,我有点饿了,你回来时给我带点吃的吧。”

    “好。”叶舟笑道。

    “大嫂,你受苦了。”

    白玖眼圈微红。

    她瞧湖影那样,简直担忧地不得了,生怕王氏也同样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你才受苦了。”王氏叹道,“你如今这样,都是为了我,否则你怎会只身前去,我都知道的。”

    “大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玖忍不住问,“是刘彦照抓了你吗?”

    “不是,是兰斯丽,她借刘夫人之名将我约了出去,我那日一上马车就被晕了过去,醒来就在一间地下石室。”

    “你见到兰斯丽了?”白玖语气有些紧张,“她可对你怎么样了?你……”

    “没事,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王氏扯了个勉强的笑,“我才知道,江郎那般模样,原来与她有关,她给江郎种了影魂蛊,此事你和舟哥儿该早些告诉我才是。”

    白玖咬了咬唇,神色歉疚。

    她和叶舟之前是都不想将王氏牵扯进来,怕她知道的越多,关心则乱。

    王氏垂了垂眸,眸中神色复杂。

    “其实被掳这一趟,我反倒有些庆幸,了解了许多事。”

    她问白玖:“其实你那日来宁康院问我罐子,还问我母家商行,是否已对我的身份有些猜测?”

    白玖怔然。

    王氏道:“我已知晓,宁康院出现的虫子与兰斯丽有关,她是卒邬人,是喀叶教人,善用蛊虫,只是那些蛊,居然未对我起作用,这一点我之前没有想过。”

    白玖之前也只是猜测。

    一是因为左夫人的那个喀叶教被处死的女子的故事,二是《喀叶教义》中有记载,喀叶教培养的蛊虫是绝不会伤害喀叶教人的。

    这是为了防止喀叶教人像蛊虫那样出现自相残杀的局面。

    当然,前提是纯血脉的卒邬喀叶教人。

    所以卒邬喀叶教人虽朝外传教,却不与外人通婚,若要与教外人在一起,必须要种下影魂蛊,而影魂蛊一旦种下,则断绝了诞育后代的可能性,这也是保证卒邬喀叶教人的血脉不外流,能力就不会得到淡化。

    如果不遵守,则会被按照教规处死,那个喀叶教女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因为她坏了规矩,她怀了教外人的孩子,还偷偷生了下来。

    卒邬喀叶教人天生就会炼蛊驱蛊,即便拥有一半的血脉,不会用蛊却也能让虫子不会对其产生攻击性。

    所以白玖怀疑王氏就是当年那个喀叶教女人偷偷生下来的孩子。

    王氏看出了她眼里的思虑,点头:“你的那些话,我这两天想了想,我们王氏木材行的确没有将业务拓展到卒邬那么远的地方,我幼时随父亲去了那一趟,现在想想不免奇怪。”

    她已写了家书让人送去老家了,她脱不开身,便请父亲过来当面一叙。

    她要将心中那些不明不白的疑团,都问个清楚。

    王氏望着白玖,轻声道:“我想,约你在长信桥下的,原本是兰斯丽,只是那晚她去不了了,所以去的是刘彦照。”

    “她怎么……”

    “她被我重伤了。”王氏一向温和的眸子忽然闪现厉色,“我咬下了她的耳朵,还划破了她的喉咙。”

    “大嫂……”白玖微惊。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王熙容,她方才这话时,眼里的恨意毫不掩藏,仿佛若那人在眼前,她下一刻便要扑上去生啖她肉,生嚼她骨。

    “你别害怕……”

    王氏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了情绪,“我只是一想到她对我夫君做的事,我就恨!江郎以前那样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如今这般模样,我每每想起,心都抽痛得很。”

    她着眼眶已红了。

    “我甚至与江郎都还没能有个孩子……实在对不住叶家。”

    “大嫂……”白玖柔声安慰,“不知叶舟是否告诉你了,大哥体内子蛊已除,你别担心。”

    “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还有舟哥儿,我回府之后,这些事都听了,你们做了很多事。”王氏落下泪来,“不过江郎如今都还没醒,我真怕……”

    真怕他醒不过来。

    白玖忙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哥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王氏低头拭泪,点了点头。

    白玖想起兰斯丽,便问:“那你是如何从刘府脱身的呢?兰斯丽如今还在刘府吗?”

    她想,刘彦照挟王氏这事,分明就是引火烧身,自找麻烦,若王氏出面作证,不定还能指控他。

    “我上车后就晕了,醒来直接就在石室里,后来兰斯丽被我重伤昏迷,我怕她失血过多出了事从而影响到江郎,便大声呼救叫来了人,他们将她带了出去。我独自在石室待了一些时辰后,又有人下来,他蒙着脸,将我迷晕了,我再醒来就到了叶府了。”

    王氏皱眉:“所以我即便知晓此事大约与刘府脱不开干系,却从头到尾都未见到刘将军或者刘夫人,根本无从指证。”

    是府衙的人在一处偏僻巷子里找到了她,把她送回了叶府。

    在这之前,府衙虽然全城搜人,却根本不敢搜到刘将军府去,这之后,刘彦照又将这个麻烦及时扔了,成功将自己指摘了出去。

    那晚他去长信桥找白玖,也是临时起意。

    因为守城的侍卫若见到他出现,必然不会放他出城。

    他这样的身份,一举一动都影响很大,非诏不得出,纵然他只是送夫人出城,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半途转道长信桥,来找白玖。

    原本算撕了脸直接胁迫她,谁知她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竟没将他与挟持王氏的人联系起来,还很信任他的样子,于是他省了事,干脆将计就计。

    谁知,白玖是装的。

    更不知,刑部在城外截人。

    作者有话:

    昨日的更新忘记发了,于是干脆和今日这一章合并成大肥章送上~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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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巧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