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咄咄怪事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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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

    王瓒立马反握住陈湫蔹的,又将面具迅速戴上,而后便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向着西厢房二楼飞跃而起。

    “呀”

    撕心裂肺的喊声再次传来,不过,比刚才那阵要低沉些许,但却久久回荡,好似冤魂被风吹散,纷纷扬扬,缠绕人间。

    “师父,是是鬼吗?”

    陈湫蔹被吓得不轻,白着一张脸紧靠在王瓒的怀里,瑟瑟发抖,不敢睁开双眼。

    难道镜湖那里又闹鬼了?

    可声音似乎是从五进院的方向传来的呀?

    “回房去,别多想。”

    将陈湫蔹送至其寝卧门外后,王瓒轻柔了一下她的头,便转身飞离。

    “师父!”

    陈湫蔹追了上去,却见王瓒已然向五进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真是五进院传来的声音,可咱们这儿闹鬼的地方向来不是在镜湖周围吗?”

    又朝五进院的方向张望了一眼,陈湫蔹便疑疑惑惑地转身返回。

    “那声音”

    当她刚要推门的时候,忽然驻足停下,喃喃自语道:“这鬼叫声怎与柳师姐的声音有些相似?”

    “怎么回事?”

    黑衣人闻声而至,便见自己的下半躺在地,额头还渗着鲜血,遂箭步上前,将其扶起。

    “她她跑了,应当是要往镜湖的方向跑去。”

    下捂着额头,艰难地伸出指,指向了二进院。

    “待着别动!”

    交代一句后,黑衣人便跃上一旁的大树,踏着枝丫飞身追赶,并很快在通往四进院的游廊拐角将披头散发的柳覃丹捉住。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朝木和我们的孩子。”

    柳覃丹扭头就冲黑衣人擒住自己后脖子的右腕上狠咬一口,并趁其禁锢松动之际,继续往前踉跄而去。

    “林师兄,是你吗?”

    “嗯?”

    闻言,柳覃丹骤然停下,并寻着黑衣人视线转身望去。

    啪——

    “呃!”

    见她注意力转移,黑衣人一个闪身欺近,再一抬,砍向了她的后脖子,立马将她劈晕过去。

    “呼”

    看着倒地不动的柳覃丹,黑衣人吁了口气,俯身将她抱起后,便返回五进院,欲将其交与自己的下。

    “站住!”

    突然,王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黑衣人身后,将其唤停。

    黑衣人皱了皱眉,只好转身面对他。

    “柳覃丹?”

    借着昏暗的月光,王瓒定睛一看,很快发现了晕厥过去的柳覃丹。

    咻——

    就在他惊愕的那一瞬,一道冷光闪过,直指其面门。

    王瓒急忙侧头,又往后退,避开了利刃袭击;而就在此时,黑衣人则抱着柳覃丹,飞上一棵大树后,迅速逃离。

    “把她,放下!”

    王瓒赶紧追上,奈何冷光再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

    王瓒抬起臂横向挥出,立马将利刃砍飞,亦将偷袭之人摔倒在地。

    不过,他并未恋战,而是继续去追赶黑衣人。

    为何此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看着愈来愈近的黑衣人,王瓒忽觉眼熟,并笃定对方乃一名女子。

    砰——

    “额”

    就在他晃神之际,后背忽被一道凌厉的掌风击中,跟着便往前一个趔趄,险些失衡摔下树枝。

    “你是谁?”

    他抱住树干重新站稳,转身回视,便见一个黑袍面具人正立于自己身后,以窥伺猎物的视角在观察自己。

    “原来,车官大人并非哑巴。”

    面具人的声音嘶哑又低沉,好似一名耄耋老者,不过,他的身板儿却分外笔直,身材亦高大魁梧,显然不是老年人。

    “你似乎,对我很了解?”

    以防对方听出自己的口吃,王瓒深吸一口气,又咽了几口唾沫,才紧捏着拳头,控制住自己的重言之症。

    “呵呵!”

    面具人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往后退了退,再一展外袍,蹿进了黑夜里。

    “你究竟,是谁?”

    王瓒追了上去,但很快又停下步子,转身向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望去,“中计了!”

    “柳覃丹,果真,一直在,这里?”

    透过繁密的枝叶,王瓒俯视着五进院内外,眸光犀利,虎视鹰瞵。

    “只是,不知,她被,那人,藏在,哪个,院子里?”

    他的冷目逐一扫过懿之轩、清秋院、雀舌斋,以及其他几个师兄师姐们曾住过的院落,面色渐渐铁青

    “花儿,你醒了?”

    缠绵一夜,当绿茶儿醒来后,睁眼便见郗金正含情脉脉地凝望着自己,遂脸一红,昨夜的旖旎画面随之浮现,令她又羞又恼,立即转身背向郗金。

    “你又染指了我的身子。”

    “情难自禁,情非得已,你情我愿”

    着着,郗金便从身后将其搂住,在其平坦的腹上轻画圈圈,“花儿,难道昨夜之事不是在情到深处后,才自然发生的吗?”

    “不是。”

    绿茶儿蹙眉摇头,并一把抓住了他使坏的,并将身体往前挪了挪,以避开他炙热的肌肤。

    “昨夜,我可没有给你下药。”

    郗金一用力,将她又拉回了自己的怀里,再反握住她的,慢慢下移。

    “不不要,时候不早了,我要回汉绣坊了。”

    绿茶儿一个激灵,立马掀开薄衾,翻身下榻。

    “我送你。”

    郗金跟随起身,为她将衣裳穿好,又为其描眉上妆,而后便牵着她离开了“闻香识卿”,步上了軿车,驶向汉绣坊。

    这一系列动作,可谓行云流水,让绿茶儿再次产生错觉,以为二人早已是老夫老妻。

    “这是最后一次。”

    当軿车停在汉绣坊门外后,绿茶儿还是恢复了理智,她看向郗金,正颜厉色道:“在你我二人成婚以前,再不可行夫妻之事。”

    “是!为夫一切听良人的吩咐。”郗金立即拱领命。

    “那你何时来提亲?”绿茶儿又问。

    “向你师父吗?”郗金问道。

    “不然呢?还能有谁?我那些在背地里欺负我们姊弟俩的叔伯吗?”绿茶儿讥笑反问。

    “嗯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待我这边准备妥当,便来向你师父提亲。”

    郑重一句后,郗金又将绿茶儿搂进怀中,反复亲吻,依依不舍

    又与郗金耳鬓厮磨了近两炷香的时间,绿茶儿才挣扎着推开他,匆匆跳下軿车,心翼翼地跨进汉绣坊大门。

    希望别被旁人瞧见!

    尽管,郗金承诺要娶她为妻,但在定亲之前,她还是不希望二人的暗约私期被他人察觉,以防别人误会自己是因为暗结珠胎,才会与其奉子成婚。

    “女鬼?可女鬼不是向来在镜湖边盘旋吗?为何会出现在五进院?”

    当她途经镜湖旁时,便见陈湫蔹与福宝等人,正在窃窃私语,遂慢下步子,竖起耳朵偷听。

    “而且那个女鬼的声音很像柳覃丹。”陈湫蔹皱眉道。

    “啊?那会不会是柳师姐的冤魂回来了?”颜玉惊惧道。

    “若是冤魂,那柳师姐岂不是”

    到此处,朱绣绣当即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下去。

    “兴许是我听错了,不会是柳师姐的冤魂,她一定没事。”陈湫蔹急忙道。

    “是呀!柳师姐不准已然回到老家,与自己的家人团聚了。”福宝附和道。

    “呵!一群自欺欺人的愚人。”

    闻言,绿茶儿冷笑一声后,便继续前行,对柳覃丹的生死全然不感兴趣。

    “师父。”

    在绣房等候许久,原以为江雀舌不会来了,绿茶儿正准备去雀舌斋瞧瞧,便见江雀舌快步走进,随即便起身向其行礼。

    “春露病了,我一早便将她送去了医馆,所以,耽搁了些时候,让你久等了。”

    坐下后,江雀舌便一边拢着自己不太服帖的发髻,一边向绿茶儿徐徐解释。

    “没事,也没等多久。春露怎么了?”绿茶儿摇摇头,问道。

    “还不是贪凉惹的祸,反把自己弄得浑身发热。”江雀舌颇有些无奈道。

    “她在哪家医馆?等到散学后,我过去看望她一下。”绿茶儿道。

    “不用了,让她安静休养吧。”

    江雀舌摆摆,便拿出针黹盒,准备今日的讲课。

    绿茶儿见状,不再多问,只是偷偷将江雀舌仔细打量了一番。

    师父今日的状态甚是不佳啊?难不成是被春露生病的事情给折腾的?

    瞅着江雀舌微乱的发髻与褶皱的衣襟,绿茶儿撇撇嘴,暗自嘀咕道:他们主仆俩的关系倒是亲密,远胜于我俩的师徒关系!

    “搜,搜彻底些。”

    “咋了?这是。”

    巳时,正当汉绣坊弟子们坐在自己的绣房内,或安静听课,或独自练习时,忽见一众官兵汹涌而至,在绣坊内四处搜寻,遂纷纷奔向窗口,好奇打望。

    “我们去看看。”

    花花草草则直接走出了绣房,向带头的官兵亮明身份后,便询问他们到底在搜查何人何物。

    “回二位乡主,属下奉朱县长之命来此搜寻汉绣坊失踪的弟子柳覃丹。”带头者拱回道。

    “什么?”

    花花大惊。

    “柳覃丹?她她还在汉绣坊?”

    草草亦是惊愕不已。

    “你什么?”

    同样震惊的亦有远在南市的章郎。

    他凝眉看向那人,再次问道:“孔笋是郗唯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