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为君奉上补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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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的好些没?”

    陈湫蔹端着东厨特地为王瓒烹制的晚膳来到懿之轩,看向他仍旧裹着白纱布的右,凝眉关切。

    “好些了,不过,还是不太灵活。”

    王瓒试图转了转右,眉头随即蹙紧。

    “师父,你就别瞎折腾了,等它自己康愈吧。田先生,那一刀不偏不倚,恰巧划过你的大肠经与肺经,正好影响你食指与大拇指的活动。所以,你千万要心护着,否则,再要拿起绣针,怕是不易。”

    陈湫蔹见状,赶忙放下托盘,上前劝阻。

    “哪有这般严重,只是暂时不能活动自如罢矣。”

    王瓒笑了笑,揽过陈湫蔹,看向托盘上的膳食,问道:“今晚吃甚?”

    “猪血汤鸭血汤,皆是补血之物。”

    着,陈湫蔹便将两个汤盅的盖子心揭开,而后便捏着鼻子立于一旁。

    “咳!又是这俩?”

    一股难言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王瓒立马蹙眉皱鼻。

    “师父,你现在急需补血,瞧你这脸色,白得跟雪似的。”

    言罢,陈湫蔹一捏着鼻子,一为其盛满一碗鸭血汤递至其跟前。

    “呵!夸大其词,你又没见过雪。”王瓒嗔笑道。

    “咱们锦官城是没有下过雪,可古人不煎盐迭雪、梨花似雪吗?还有绣坊里面人人皆着的白衣,不是与白雪甚似吗?”

    陈湫蔹捋着自己的衣袖,娓娓而谈。

    “是是!秋秋现下,是愈发得能会道了。”

    王瓒笑着点头,悄然将那碗鸭血汤推离,再抱起碗筷夹菜吃。

    “师父,先喝汤。”

    陈湫蔹俯身拿起汤碗,再次递至王瓒跟前;后者无奈,只好接过汤碗,攒眉蹙额地一口饮尽。

    “呼”

    喝完后,他当即吁出一口气,又拿起饭碗不停往嘴里送饭,以缓解胃中的不适与恶心。

    “嘿嘿!师父啊,你现下总算体会到我当初的难受劲儿了吧?”

    陈湫蔹笑得乐祸幸灾,又为其舀来一碗猪血汤。

    “不喝了。”

    王瓒蹙眉摆。

    “师父!”

    陈湫蔹举着汤碗,嘴噘得老高。

    “你这是诚心报复我,是吧?”

    王瓒苦笑,接过汤碗,又是一口饮尽。

    “哪有?”

    陈湫蔹扬了扬眉,戏谑道:“我只是在效仿当初师父对我的热切关心而已。”

    “丫头!”

    王瓒抬,轻捏了一下她的翘鼻,便埋首继续用膳。

    “师父,为何绣坊里面只有你一人身着蓝衣啊?”

    瞅着王瓒于灯光下泛着幽光的蓝色外衣,陈湫蔹忍不住好奇打问。

    其实,这个疑惑困扰她多时,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会向王瓒问明。

    “想知道?”

    王瓒放下筷子,抬头看向她。

    “嗯。”陈湫蔹点头。

    “亲我一下。”

    王瓒指着自己的嘴,眸中溢满浓情笑意。

    陈湫蔹抿了抿唇,便含羞俯首,又闭上了双眼,轻吻上王瓒的双唇。

    “唔”

    谁料,原以为的蜻蜓点水,却在被王瓒紧拥后,变成寻花采蜜。

    二人如胶似漆的身影被烛火映照于墙,旖旎缱绻,难分难离

    “呼呼”

    两炷香过后,王瓒才不舍松开气喘吁吁的陈湫蔹,为其将微敞的衣襟合拢,轻声问道:“见过汪洋吗?”

    “汪洋?是泽吗?”陈湫蔹疑惑道。

    “正是。”

    王瓒点点头,继续道:“七年前,当我从西域返回时,曾途经一片蔚蓝的汪洋,好似置身于天空之中,霎时令我遗形藏志,忘却了心中烦恼与苦楚,进入到一种无欲无求的忘我境界。”

    “此后,我便爱上了蓝色,尤其是蔚蓝与天蓝,感觉蓝色能让我静心舒心,气定神闲,就如同你江师伯喜禅修一般,只为寻求一丝解脱与安慰。”

    “师父,你很痛苦吗?”

    陈湫蔹伸抚平他拧起的眉头,轻怜痛惜。

    “现下,不再痛苦了,因为,有你”

    语毕,王瓒再次拥吻住陈湫蔹,直至其脸红暗染胭脂汗,这才将她松开,牵着她缓缓站起。

    “明日是你与祖父来车官城探亲的日子,不若,今晚我们便提前过去。”王瓒道。

    “啊?今晚?那那岂不是要在城里过夜?”陈湫蔹脸红耳赤地紧张道。

    “怎得?怕我在那里吃了你?”

    王瓒笑问,并低头咬住了她的耳垂。

    “哎哟!师父,你别闹。”

    陈湫蔹急忙推开他,搓着自己的耳朵,嘟囔道:“明早去即可,为何非要今夜过去?”

    “因为,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王瓒收起促狭之情,正色而语。

    “什么地方?”陈湫蔹好奇。

    “去了便知。”

    王瓒并未多言,而是转身换衣。

    “额”

    瞟了一眼王瓒白皙却结实的后背,陈湫蔹红着脸别开了头,“那待会儿我睡哪里呢?”

    “你想睡哪里?”

    王瓒三两下换好行头,又将面具戴上,而后便拿过另一件黑色兜帽大氅,披在了陈湫蔹的肩上。

    “反正不睡地上。”陈湫蔹嘟嘴道。

    “那要不要睡我身上?”

    王瓒垂眸看向她,斗牙拌齿,还不忘丢眉丢眼。

    “师父!”

    闻言,陈湫蔹“唰”地脸红,一把将王瓒推离。

    “好了,快搂紧为师,我带你飞檐走壁。”

    王瓒笑着将她捞回,带着她步出房间后,便跃上了院中那棵歪脖子树,再以八步赶蝉之势踏夜色离去。

    “嗷嗷!”

    看着二人从头顶飞过,三只妖艳儿兴奋地扑哧着翅膀,妄图追赶,不过,没飞几步,便失去了那二人的身影,遂急得拍翅跺脚,在院子里打圈圈

    “今晚,牛头马面不会来了吗?”

    大城县衙牢房内,瞅着渐渐熟睡的囚犯,吴忧缩在角落里环抱着身体,朝郗金所在的牢房探头打望,并尖着耳朵,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连几夜,他皆见郗金被从天而降的牛头马面给抓走,等到一两个时辰后,又被送回,不过,每次回来,脸上的伤又重了些,好似被用过酷刑。

    狱卒们对此分外惊愕,可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夜里派人留守于此,等到次日,郗金的身上仍会添上新伤,且猪头脸一日肿过一日。

    他自是知晓其间缘由,但他却不敢与狱卒告明,只能将这个秘密深藏于心,惶惶终日。

    不过,今晚他却没能等到牛头马面,而郗金亦没有再被抓走,他总算可以安心睡去,不用担心牛头马面在折磨够郗金后,又来找自己

    “这里是后山幽宅?”

    当陈湫蔹被王瓒带进车官城后,才发现,周围全是坟包包,遂心下一惊,将王瓒的抓得愈紧。

    “别怕,我带你去见我阿兄。”

    安抚一句后,王瓒便牵着陈湫蔹向一座隐藏在林间的坟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