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绿茶儿珠胎暗结
“师父,我没有我没有”
瞅着江雀舌愈发阴郁的神情,绿茶儿慌张摇头,想挣脱其钳制,但却发现,腕被她握得飞紧。
师父的力气怎这般大?
“你的脉象如珠般圆滑,且回旋有力,若非身怀六甲,又乃何因?”江雀舌蹙眉反问。
“我我”
被江雀舌一阵剔抽秃刷,绿茶儿心虚至极,丁丁列列,不知如何作答。
“走!”
冷声一句后,江雀舌便拽着她朝门口大步行去。
“师父,去哪儿啊?”绿茶儿胆怯问道。
不过,江雀舌并未回答,而是一路拉着她朝雀舌斋疾步而去。
“师妹,我要去师弟那里泡药澡,一起吗?啊呸呸呸不是不是!我是,你要不要让他也给你送些药澡膏过去,拿来泡澡可巴适了师妹?师妹?”
当朱清秋正往懿之轩行去之时,忽见江雀舌似疾风一般从自己身后刮过,遂向其挥打招呼,谁料,她却并未停下,甚至,连都头没有侧过,好似充耳未闻一般。
“咦她拉着的那人是绿茶儿吗?”
就在他虚眸打望之际,只见那二人很快步入雀舌斋,并关上了院门。
“走得这般匆忙,可是尿急?”
他挠了挠头,百思不解,而后便嘟嘟囔囔地向懿之轩行去,又与王瓒一道同泡药澡,顺道摆龙门阵。
“春露,去找个乳医过来,越快越好。”
刚一跨进院子,江雀舌便向春露凝色吩咐。
“乳医?”
春露一脸懵逼。
“快去!”
江雀舌见状,立马大喝催促。
“是!我这便去。”
春露赶忙应了一声,又偷瞄了一眼面如菜色的绿茶儿,便急急忙忙地跑离去。
“你,随我来。”
而后,江雀舌便领着噤若寒蝉的绿茶儿向自己的寝卧迈去
“姐为何要让我去找乳医?可是吴姐身子抱恙了?且还是妇人之病?”
“不过,这附近哪儿有乳医啊?”
步出汉绣坊后,春露嘀嘀咕咕地四处找寻,茫然无措。
“额是她?”
拿一串烤豕的王猛,正一边吹着上面的热气,一边朝自己的院走去,一个拐弯,忽见春露,遂急忙转身往回走,以免与其撞上。
“王大哥!”
不过,他还是很快被东顾西盼的春露给发现了,只好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去,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好巧。”
“嘻嘻!你在吃烤豕呀?”
春露跑至其跟前,踮着脚对着那串香喷喷的烤豕使劲嗅闻,“好香啊!一定很好吃吧?”
“呃你拿去吃吧?”
瞅着她那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王猛皱了皱眉,随即将烤豕递与了她。
“多谢王大哥。”
春露毫不忸怩,大方接过,咬下一口,吃得“吧唧吧唧”,惹得王猛频咽口水,只好速与其拱告别,“你慢吃,我先回去了。”
“哎!等等”
春露赶紧将其唤住,抹了一把油腻腻的嘴角,问道:“你可知,这附近哪里可以请到乳医啊?”
“乳医?你家姐不孕不育?”王猛挑眉问道。
“才不是!”
春露愤然跺脚,脱口而出,“是给吴姐请的。”
“吴姐?绿茶儿?”
王猛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绿茶儿的原名叫吴翠花。
“你快告与我,哪里可以请到乳医嘛,姐他们还在屋里等着我呢!”春露着急催促。
“那你先告诉我,为何要给绿茶儿请乳医?”
王猛双环胸,故意得不疾不徐。
“我哪晓得?”
春露撇撇嘴,又咬下一口烤豕,含糊不清道:“看她脸色甚差,多半是月事出了问题。想必,要么是没如期而至,要么便是”
“好了!打住。”
见她托盘而出,毫无顾忌,王猛委实后悔向其探问此事,更加后悔将烤豕赠与她吃。
倒是不他气,而是春露实在“大气”,吃着他的烤豕,还喷了他一脸混着肉沫的唾液,令他再无食欲。
“你往那儿看。”
抹了一把脸,王猛掰着春露的肩膀将其转了半圈,指着远处一栋三层楼高的宅院,道:“那里住着一位老医工,似乎姓薛,专治妇人隐疾。”
“哦哦。”
春露点点头,记下其具体方位后,便扭头向王猛道谢,“多谢你,王王大哥?”
这一回头,已然不见王猛的身影,遂嘟着嘴跺了跺脚,“跑得比耗子还快。”
言罢,将烤豕囫囵吃完后,她将竹签往怀里一塞,便朝那栋宅院大步而去
“唔”
一个时辰后,年逾古稀的薛先生被春露一路搀扶着来到了雀舌斋,为帷幕后面的绿茶儿号脉。
此时的绿茶儿正被江雀舌摁坐在榻上,右还被其强扯着伸出白色帷幕,任由薛先生在她的关脉上来回轻点。
我没怀孕!没有
绿茶儿紧闭着双眼,垂首默念,祈祷着自己没有珠胎暗结。
“喜脉。”
少顷,待薛先生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言出后,绿茶儿似乎听到了一声“哐当”由心间发出,那是来自她心底的幻灭之声。
“喜脉?”
闻言,春露失惊打怪,又在感受到江雀舌透过帷幕射来的冰冷视线后,捂着嘴戛然而止。
吴姐怀孕了?谁的孩子?
不过,她仍旧在心里喃喃自问,疑惑好奇。
“几个月了?”
江雀舌的声音从帷幕后面传来,依旧淡然自若,听不出半点喜怒之情。
“已过始膏期,不过”
薛先生蹙了蹙眉,才继续道:“脉象极不稳定,恐有滑胎之势。若想保胎”
“多谢薛先生!春露,送薛先生回去。”
江雀舌当即打断,又命春露送客。
“是!”
“薛先生,请。”
春露会意,急忙带着薛先生离去,又将雀舌斋大门紧闭。
“吧,这个孽丨种到底是谁的?”
等到房中仅剩自己与绿茶儿后,江雀舌才起身将帷幕一把扯下扔在地上,怒目瞪向绿茶儿,疾言厉色。
“师父,我”
绿茶儿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瘪着嘴哽咽语凝。
“谁的?”江雀舌冷声追问。
“我我是被人给下了药,才才”
到后面,绿茶儿颤抖着双唇,泪如雨下,已然无语凝噎。
“谁人干的?”
江雀舌见状,随即放缓语调,继续追问。
“郗郗金。”
“阿秋!”
是夜,县衙牢房里,正缩在干草堆里睡大觉的郗金,骤然打了个喷嚏,跟着便汗毛乍立,打起了冷摆子。
吱呀——
就在他哆哆嗦嗦地将周围的干草往自己身上堆拢的时候,牢门忽被打开,一道颀长的黑色人影无声而至,好似鬼魅一般,张牙舞爪地向其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