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啼笑皆非的偶遇
“不要啊!王猛。”
听闻喊声赶来的陈老伯,见王猛摆出了攻击阵势,遂着急大喊。
奈何,他的喊声不及王猛动作迅猛,只能伸着、大张着嘴和鼻孔,眼睁睁地看着朱绣绣与乔似锦被其踢飞再落地。
“吓死我了,是野猪吗?”
收回腿后,王猛拍了拍胸口,才俯首望去,“呃不是野猪而是人?”
定睛一看,他才发现那一躺一趴的二人有些眼熟。
“二绣,乔姑娘,你们没事吧?”
未待他将那摔变形的二人看仔细,陈老伯便惊呼着狂奔过去,探探这个的鼻息,又翻翻那个的眼皮。
“朱绣绣?乔似锦?”
闻言,王猛眼皮一抽,霎时呆立。
“祖父,你没事吧?”
“祖父!”
紧跟着,陈湫蔹又随王瓒赶来,待看到人事不省的那二人后,先是一愣,而后便失惊打怪。
“这不是二师兄与乔乔吗?”
“二绣!”
王瓒先于她奔至朱绣绣跟前,俯身将其抱起,再狠掐其人中,硬生生地将其唤醒。
“师师父?”
朱绣绣眨了眨眼,迷迷瞪瞪地望着王瓒,不敢置信,“我我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不会如此晦气,大休沐还与师父碰上。”
“碰到你,我才是晦气。”
王瓒当即唾骂一句,又一耳刮子向其抽去,立马将其打醒。
“师父!”
“呵!看来,没摔傻。”
哂笑一声后,王瓒便扭头向王猛招了招,“把他扶回寺里。”
“是!”
王猛不敢怠慢,带着愧疚又尴尬的心情将朱绣绣背在背上,迅速返回普照寺。
“师父,乔乔她没事吧?”
陈湫蔹轻搂着乔似锦,着急询问。
“我看看。”
着,王瓒便探了一下乔似锦的脉搏,又试着捏了捏她的腿骨与脊椎,“没有摔断骨头,应该是晕过去了。”
“那你掐她人中看看,能不能将她唤醒。”陈湫蔹又道。
“咳!我看还是让她晕着吧,尽管她受的只是皮外伤,但亦不轻,尤其是后脑勺这个包,定是飞疼。若是她现下醒来,恐怕又会疼晕过去。”陈老伯蹙眉道。
“祖父得没错。”王瓒点头赞同。
“哦,那好吧。”
随后,陈湫蔹便协助陈老伯,将乔似锦驮上了王瓒的后背,心翼翼地朝普照寺行去。
“师父,我看二师兄也伤得不轻,为何你要将他弄醒?”
路上,陈湫蔹看向王瓒,疑惑好奇。
“他皮厚肉粗,尽早醒来,尽早治疗。”王瓒淡淡道。
“额不过,你那一巴掌扇得有点狠,不晓得会不会加重他的伤势。”陈湫蔹嗫喏道。
“狠吗?我没太用力呀!”王瓒故作茫然道。
“噗!”
听得此话,陈老伯忍俊不禁,噗笑出声。
“祖父,你没事吧?”
王瓒见状,遂向其关切询问。
“我?我没事。”
陈老伯摇摇头,道:“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突然见天上飞下两人,我还以为是神仙下凡呢!”
“只可惜,是一对倒霉神仙,脚还没沾地,便被王猛又踹飞出去。”
陈湫蔹接其话茬,戏谑揶揄。
“噗哈哈哈”
回想起刚才那个既好笑又惨不忍睹的场景,陈老伯顿觉啼笑皆非,随即便冁然大笑起来。
“祖父,你那一声叫,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师父还以为出事的是你。”
瞅着陈老伯捧腹大笑的模样,陈湫蔹忍不住嗔怪一句。
“我哪能有啥事儿?你祖父我这胳膊腿还拽实着呢!再不济,亦不会似那二人一般,滚下山崖,还被人当成野猪给飞踹出去。”陈老伯挤眉弄眼地打趣道。
“哈哈!”
听闻此话,王瓒亦忍俊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哎哟!人二师兄与乔乔都这般惨了,你俩还笑得出来?”
见祖孙二人笑个没完,再瞥一眼昏迷不醒的乔似锦,陈湫蔹立马义正言辞地责备起二人来。
“嗯嗯,不笑了不笑了。”
陈老伯点点头,急忙憋住笑意。
“听秋秋的,不笑了。”
王瓒附和点头,很快止住笑意。
不过,趁着陈湫蔹为乔似锦将披风裹好,陈老伯又与王瓒对望了一眼,并相视而笑。
唔祖父这般红头花色的,哪里印堂发黑显晦气了?
打量着陈老伯的鹤发童颜,王瓒不禁对了尘的那番话心生质疑
“花露水,给我喂莽莽。”
汉绣坊临渊阁,见春露端着食盒走进,柳覃丹急忙向其招了招,又将嘴巴伸了过去。
“真当自己是孩童呀?”
春露嗔了她一眼,便取出饭菜,舀在勺里喂与她。
“么么么”
柳覃丹似孩童一般,鼓着腮帮子摇头晃脑地大声咀嚼。
“哎!其实,你现下这样也挺好,糊里糊涂傻开心,总比当个疯疯癫癫的怨妇要强。”
春露见状,叹了口气,不由感慨万千。
怨妇?
闻言,柳覃丹的神志有片刻清醒,而后又傻乎乎地咧嘴一笑,继续接过春露递来的饭菜,吃得“吧唧吧唧”。
“喂!柳花花,你隔壁那人咋样了?”
少顷,春露努着嘴指了指隔壁,声探问。
“那个大傻子一直在大吼大叫,吵得我没法睡觉,我就给他讲鬼故事吓唬他。”柳覃丹皱着鼻子抱怨道。
“额那你讲了什么鬼故事?”春露好奇。
“给他讲咱们镜湖闹鬼的事。”柳覃丹道。
“额呵呵”不正是你在那里装神弄鬼吗?
“还有,我告诉他,这里死过好多人,每到夜里,便会有厉鬼出现,幽幽唱吟。”柳覃丹又道。
“哈?这儿可没死过人,当然,老东家除外,但他是病逝的,早便投胎转世,或位列仙班了。”春露哭笑不得地道。
“我当然是骗他的啦!”
柳覃丹眨了眨眼,贼贼一笑。
“那他信了?”春露追问。
“他是傻子嘛,我一唱歌,他就信了。”柳覃丹仰头自信道。
“唱歌?”
回想着柳覃丹那惨目忍睹的歌喉,春露的双眉不禁抖了抖。
“子能更鸣,可矣;不能更鸣,东徙,犹恶子之声”
而后,柳覃丹将口中的饭菜囫囵咽下,便开始放开嗓子,高声唱响。
“呃!”
春露的眉头又抖三抖,放下碗筷便速速离去,不想被其鬼哭狼嚎般的歌声摧残双耳。
“呼”
将柳覃丹的房门合上后,她这才吁了口气,打开了吴忧的房门。
“呀!”
啪——
伺多时的吴忧,见房门一打开,便闷头冲了上去,打算撞翻春露,得以脱逃。
怎料,与柳覃丹斗智斗勇数回的春露,早已练就了一套随应变的能力,见其向自己用力撞来,她扬唇一笑,便扬起臂,一记刃向其左侧脖颈砍去,当即将其砍翻在地。
“呃”
吴忧捂着脖子倒地呻丨吟,且满目震惊。
“就你这虚脱样,还想偷袭我?”
春露讥笑一句后,便将另外个食盒放下,“好生吃饭吧!等你有了力气,再来与我一战。”
语毕,便昂首叉腰地傲然离去。
“等等!”
吴忧急忙将其唤住,“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我阿姊可知晓?”
“你还敢提你阿姊?”
欲待关门的春露,在听到此话后,立即勃然作色,火冒三丈,“你丫差点就害死她了!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关你在这儿,便是我与姐代你阿姊管教你。”
言罢,“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摔上。
“我阿姊怎么了?你倒是清楚啊!”
吴忧着急大喊,奈何回应他的只有柳覃丹愈发响亮的“魔音”。
“再唱大声点儿。”
敲了敲柳覃丹的房门,春露捂着耳朵大喊,巴不得魔音催脑,将吴忧狠狠折磨一番。
“郎呀”
柳覃丹甚是配合,待她话音一落,便换了首更加悲凄的曲儿高唱起来。
“呃呃”
“阿姊阿欢快来救救我吧!”
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凄厉唱吟,吴忧坐在地上痛苦地紧捂耳朵,感觉头昏脑涨,人神分离
“还是没有找着吗?”
陈家院,一连翻腾了数日,还是未能寻得他们要找的东西,那两名黑衣人立于房中,皆双眉紧皱,心急如焚。
“不若,待他回来后,抓来拷问拷问。”其中一人建议。
“要绑人吗?”另一人蹙眉。
“怎得?下不了?当年放火烧他全家的时候,怎不见你有半点犹豫?”
前一人见状,立马冷笑嘲讽。
“绑人便意味着要灭口,心将此事闹大,不可收场。”后一人提醒道。
“不是已经闹大了吗?若是他将那些东西拿去官府,你觉着,我们还有回旋余地?”前一人反问。
“好吧,你来决定。”
后一人无奈,只得保留意见,不再多言。
离开前,后一人瞟了一眼置于柴房内的那张婴儿摇床,神情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陈施主,可以借一步话吗?”
等到陈老伯从暂时安置乔似锦与朱绣绣的厢房步出后,了尘随即上前,向其轻声询问。
“了尘师父有礼。”
陈老伯合掌颔首,而后便跟随她向后院的山林施施而去。
此时,日头已然高升,阳光略显刺目,但翠绿葱茏的树林仍旧处在一片静谧森然当中,与其顶上的烈日形成鲜明的阴暗对比,亦将林间二人笼罩于半明半昧之下,让人看不真切。
“陈施主,你大可放下旧怨向前看。”
行至无人处,了然才开门见山,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