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晏开之警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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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过!”

    “啊?”

    郗府后宅偏院,正缩在角楼下面假意烤火,实则在暗中观察衙役动静的岳过,忽然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遂下意识地扭头望去,便见张晓华与章郎,以及另外几名衙役正朝自己包围而来,立马腾地跳起,转身逃离。

    “追!”

    张晓华见状,朝自己的下招了招,众人便从四面八方向岳过围堵而去。

    “拦住他。”

    见岳过朝院中跑去,张晓华急忙朝正在院里巡视的衙役大声提醒,那两名衙役很快反应,一左一右将岳过拦下。

    “呀!”

    不过,岳过蛮力很大,直接将二人撞翻在地,又调头朝郗府偏门跑去,打算逃离郗府。

    “阿翁是不是出事了?”

    逃命期间,他不忘担忧起其父的安危来,遂扭头朝追来的张晓华大喊问道:“你们是不是抓了我阿翁?”

    “是!”

    张晓华立马点头,又道:“你若随我们回去,坦白交代一切事情,我们将对你们父子二人予以从宽处置。”

    “呵!”

    闻言,岳过只是回以冷笑,并加快步伐,冲上围墙旁的一棵歪脖子树,攀着树干爬上墙头,再翻墙逃离。

    “赶紧追,若是他跑到大街上,就不好逮他了。”

    张晓华催促一声,再一个箭步上前,便窜至那棵歪脖子树的树干中央,并三两步攀上墙头,追了出去。

    “旁边不是有门吗?”

    章郎瞄了一眼早已跃下墙头的张晓华,而后便奔至旁边的门,与其余衙役一道,从门离去,继续追赶。

    “岳过,你就不想去见见你阿翁吗?”

    张晓华一边追赶,一边循循善诱,试图在曲坊尽头将其拿下,以免他冲到街上,伤及路过人群,甚至,挟持路人求得逃脱。

    “不想。”

    岳过头也不回道:“我阿翁了,若是他出了事,就让我想法独活。”

    “啧!你个不孝子。”

    张晓华叱骂一句后,脚踏身旁的树干,一个飞身猛扑,将岳过摁倒在地。

    砰——

    “呃!”

    岳过蛮近十足,挣扎几下后,顺势抬肘,重重地击向张晓华的下巴,将其瞬间打懵。

    “我要活着,给我们老岳家留下香火,那才算伯瑜泣杖。”

    麻溜儿站起后,岳过回头冲张晓华辩驳一句,便撒着脚丫子朝街上狂奔而去。

    “花,你没事吧?”

    追赶而至的章郎,见张晓华捂着下巴扶墙站起,遂三两步奔至其身旁,紧张地将其搀扶住。

    “别别管我,追”

    张晓华一把推开他,紧随那几名衙役的步伐,追上了大街。

    章郎见状,提上一口气,闷头冲了出去,很快超越前方的张晓华几人,向已然混迹在人群中的岳过猛袭而去。

    “心!”

    眼见着章郎即将追上岳过,只是一截臂的距离,谁料,忽然从人群中窜出一辆軿车,直冲横撞而来,硬生生地冲向着二人。

    张晓华见势不妙,长臂一伸,抓住章郎的后衣襟,便将他拖了回来。

    砰——

    “啊!”

    眨眼之间,岳过被那辆横空冒出的軿车撞飞出去,呈一条弧形,跌落在三丈远之外。

    “岳过!”

    众人赶紧推开人群,向其奔去。

    “看来,他没法给老岳家留后了。”

    瞅着岳过死不瞑目的双眼,张晓华感叹一句后,便俯身为其将眼皮合上。

    “谁的马车竟然在大街上横行无忌?”

    章郎皱了皱眉,扭头望去,却已无那辆马车的身影

    “老岳,我们刚刚是不是撞到人了?”

    郗唯撩开帷裳,朝驾马车的老岳蹙眉询问,又朝身后打望了一眼,却只看到拥挤不散的人群。

    “管他呢,谁叫他在大街上乱跑,定是其父母没有好生教养,才会这般行事鲁莽。”

    老岳撇撇嘴,马鞭一扬,驾着马车加快速度,向东郊驶去。

    “唔唔”

    车厢内,除了被郗唯绑在身旁的阿萝外,另有一名男子被堵着嘴又五花大绑塞在角落里

    “太守大人,请随下官去一趟县衙。”

    郡守府,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朱县长,见聂尚刚一步出大门,便上前一步,拱垂首。

    “朱县长,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聂尚凝眉问道。

    “嗯。”

    朱县长蹙眉点头,拱道:“还望太守大人随下官去往县衙详谈。”

    “好!”

    聂尚见状,不疑有他,很快跟随朱县长坐上了去往县衙的軿车。

    哒哒哒——

    等到马车驶远后,一个鬼祟的人影悄然闪出,步上另一辆軿车,向着朔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祖父,望你在天有灵,保佑师父平安无事,让他能尽快抓住郗唯,为你报仇,亦还锦官城一个安宁太平。”

    送走陈椿沐后,王瓒便忙于清剿私制兵器,以及抓捕参与此事的人,陈湫蔹则回到陈老伯墓前,继续为其守“百日”。

    自打看过陈老伯亲笔的遗书后,她这心里一直蹀躞不下,总感觉即将有不好的事情降临锦官城。

    “陈姐,该用膳了。”

    申时末,王阿业端着托盘走来,将其放于陈湫蔹身旁,再俯首轻言道:“公子虽然忙于公事,但他在离去前特别嘱咐过的,一定要盯着陈姐用膳,切莫任由你只吃一两口便作罢。”

    “可我本就无甚食欲嘛!”

    陈湫蔹堪笑堪无奈,拿起碗筷,慢慢进食,而王阿业则留守其身旁,监督她用膳。

    “陈姐,你若不想公子担心你,就要按他的,好生用膳好生歇息,若是你身子抱恙,他定会两头牵挂,没法安心做事。”王阿业又道。

    “我明白了。”

    听得此话,陈湫蔹只好大口用膳,而后便跟随王阿业一道,朝毡帐行去,准备就寝。

    “王阿业,师父可有何时回来?”

    关上帐门前,陈湫蔹又声探问一句。

    “没有,想必此事有些棘,所以,公子也没法断定何时能将其彻底解决。”王阿业摇头道。

    “嗯,你去休息吧。”

    陈湫蔹点点头,便将帐门关上,坐在床褥上愁眉不展。

    “郗唯只是一个商贾,为何要私造兵器?难不成,他想造”

    想到此,陈湫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戛然而止

    “你们是谁?”

    子时末,大城朔门,忽见一队人马从城外行来,大有闯入之势,守门的士兵立即上前,将其拦下。

    “义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