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郗唯最后的底牌

A+A-

    砰——

    “啧!这下可摔得不轻。”

    望着树下四肢趴地的老鬼,王瓒撇撇嘴,便转身离去。

    “师姐,老鬼虽是主动送上门,但要不要拿下他,是你自个儿的事情。”

    行至树梢上,准备一跃而下的王瓒,又扭头向江雀舌补充一句。

    “什么叫我自个儿的事情?”江雀舌喝问。

    “我又不是渣萌萌的下。”

    王瓒耸了耸肩,便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回到陈湫蔹身旁。

    “师父,这是怎得一回事啊?”

    打望着一动不动的老鬼,又看了一眼已被春露抱在怀中的婴孩,陈湫蔹这才蹙眉看向王瓒,向其打问。

    “是呀!师弟,那个面具人又是谁?”朱清秋指着老鬼问道。

    “你自己去问师姐呗!”

    敷衍一句后,王瓒便揽着陈湫蔹转身返回懿之轩,并于其耳畔声道:“回房后,我再慢慢告与你。”

    “诶师弟”

    朱清秋见状,追出两步后,又扭头看向春露,问道:“你家姐应当没有背着我偷偷出去生孩子吧?”

    “朱师傅,你胡甚呢?我家姐还是黄花”

    “春露!”

    江雀舌及时将其呵止,又冲她打了个眼色,便行至老鬼跟前,用脚尖踹了踹他,“喂!别装死。”

    “朱师傅,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接着睡吧。”

    春露将竹篮拎起后,便抱着婴孩回到雀舌斋,又将大门合上,徒留朱清秋于门外继续吹冷风。

    “师妹师妹?”

    看了一眼被春露关上的大门,朱清秋又转头向江雀舌望去,却发现,江雀舌与老鬼俱消失。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搓了搓被风吹凉的双颊,打了个哆嗦,便急急忙忙地朝清秋院飞奔而回,打算续上刚才的美梦,等到睡饱之后,再来向江雀舌与王瓒追根究底。

    “哼!师弟师妹皆联来骗我,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愤愤一句后,他便很快睡去

    “呵!真没想到,在你这张惨目忍睹的面具下,竟然藏着一颗热心助人的心。”

    听完老鬼的解释后,江雀舌不由一声哂笑,再将其剔抽秃刷。

    “是呀!我可真是好心被狼吃,你把人家的夫君给藏起来,我还帮你擦屁股,免得她挺着大肚子去报官,给你惹上麻烦事。”老鬼气笑。

    “别,我可不需要你这样的厕筹。”江雀舌忙道,面露鄙夷。

    “不需要拉倒,反正,日后咱们两不相欠,再不见面!”

    老鬼一摆,便准备拂袖而去。

    “我可没欠你什么,但你却欠官府一个交代,你操纵鬼市数年,坑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你可有扪心自问?”江雀舌疾言厉色道。

    “呵!你想抓我,对吧?我知道你是朝廷的人。”

    老鬼缓缓转身,眼眸深邃凝望着她,而其藏于面具后面的神情则是复杂难言。

    “你将郗唯与万海权揪出来,亦算是将功抵罪一部分,所以,我现在不抓你,但若是今后再被我碰上,那我定会毫不留情,必将你法办。”江雀舌郑重道。

    “呵呵”

    闻言,老鬼只是徒然一笑,便复又离去。

    “元阿阔,你重新做人吧!”

    望着他即将消失于夜色下的身影,江雀舌上前一步,向其大喊一句。

    不过,老鬼并未回应,而是很快与夜色融为一体。

    “哎!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又将他给放走了?”

    而后,江雀舌一拍脑门儿,懊悔不已。

    “日后,怕是少不得要被师弟给洗刷咯。”

    她摇头苦笑一句后,亦跳进夜色,返回雀舌斋

    “原来,江师伯与那个老鬼竟是可他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怕是很难在一起。”

    回到懿之轩后,陈湫蔹与王瓒皆再无睡意,而是燃烧火盆,坐于窗边闻香品茗。

    “你江师伯那副臭脾气,怕是很难有男子能与她携百年,所以,与其久看成厌,不如远远地欣赏彼此。”王瓒道。

    “那你我二人呢?你就不怕久看成厌?”

    陈湫蔹望着他,直言相问。

    “不会,你我二人性情互补,只会越看越顺眼。”

    王瓒莞尔摇头,伸将其柔荑握住。

    “那”

    欣喜之余,陈湫蔹忽然想到了阿赭,而后便抿了抿唇,垂首探问道:“那阿赭姑娘呢?你与她可是在远远地欣赏彼此?”

    “哈?”

    王瓒一脸懵逼,“阿赭?我与她只打过两三回照面而已,就连她长啥样亦没记清,总把她与阿哩混淆,感觉那二人不仅长得神似,且皆喜穿红衣。”

    “阿哩的眉眼精致一些,阿赭的轮廓深邃一些。”陈湫蔹道。

    “是吗?”

    王瓒蹙眉想了想,不置可否。

    “你打算怎么处置阿赭?”陈湫蔹又问。

    “等把阿萝找到再吧。”王瓒凝眉道。

    “郗唯不肯招供怎办?会不会,他已然将阿萝”

    “不会不会阿萝福大命大,不会出事。”

    陈湫蔹一会儿面露惊惧,一会儿又疯狂摇头,抱在中的茶盏亦跟随摇晃,茶水四溅。

    “秋秋,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阿萝的。”

    王瓒见状,急忙握住她的双,信誓旦旦。

    “嗯!”

    在王瓒坚定的目光下,陈湫蔹那颗蹀躞不下的心才稍稍落实

    “啊呀”

    翌日天未亮,县衙一间水牢内便频频传出似杀猪般的痛呼声。

    “!你把阿萝藏在哪里?”

    王瓒不再以面具示人,而是在换上官服后,坦坦荡荡地步入县衙,向朱县长提出要亲自审讯郗唯,并建议将其单独关押。

    “原来王东家便是车官大人。”

    朱县长恍悟之后,又疑惑道:“为何要将其单独关押?”

    “以方便我严刑逼供。”王瓒直言道。

    “额好!”

    踌躇片刻后,朱县长便点头答应,并派人将郗唯关进为重犯准备的水牢中,等待王瓒前去提讯。

    “只要别弄死就成。”

    将王瓒送至水牢门前,朱县长指向其叮嘱了这一句后,便撤走了看守水牢的所有狱卒,又将大门合上,不听不看。

    本着朱县长这句“别弄死就成”,王瓒里的绣针只除郗唯身上的死穴外,专往他肉少皮儿薄的地方狠狠扎去,痛得他早已大便失丨禁,却仍旧咬牙不语。

    “不是吧?”

    见郗唯死鸭子嘴硬,王瓒不怒反笑,弹了弹捏在里的绣针“当当”作响,“现下,只是让你尝尝开胃菜,待会儿才是正餐,所以,你此刻不不打紧,总有你主动张口的时候。”

    语毕,便一根根抽走插在其身上的绣针,再转身离去。

    “呼”

    等到王瓒彻底离开水牢后,郗唯才重重地吁出一口气。

    “大人,他还是没有交代吗?”

    王猛迎上,打量着王瓒脸上的不豫神情,遂凝眉猜测。

    “嗯,你去把鬼扯皮找来,在针扎逼供这一招上,我还是无法与之相比。”王瓒点头,吩咐道。

    “是!大人。”

    王猛拱领命,很快离去。

    “出来吧!”

    觑着露于墙角处的一抹红色,王瓒双背背,冷声喝令。

    “咳!我没有偷听你们话,只是听闻他们将郗唯移至此处,便前来看看。”

    阿赭搓了搓,讪讪步出,嗫喏而语。

    “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王瓒睨着她,又道:“不过,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别以为帮着官府供出了郗唯,便是清白身了,你帮凶的罪名犹在。”

    “是,我就是他们的帮凶,那你来抓我呀!”

    阿赭瘸着腿迈至其跟前,一脸挑衅地望着他,“只可惜,你回回都抓不住我。”

    “你只是侥幸逃脱罢矣。”王瓒冷哼道。

    “是吗?”阿赭挑眉反问。

    “不是吗?”王瓒亦挑眉回怼。

    “咳咳!大人,我来了。”

    就在二人目目相瞪之时,鬼扯皮忸怩走近,不尴不尬地向王瓒拱而语。

    “走吧,用你的法子让郗唯开口。”

    又看了阿赭一眼,王瓒便带着鬼扯皮步下水牢,继续对郗唯用刑。

    “嘁!”

    阿赭撇撇嘴,便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亦去寻找阿萝的踪迹

    “哦哟!哎哟喂”

    很快,水牢里再次传来郗唯的嘶声呐喊,比刚才还要震耳发聩。

    “在折磨人这件事上,还是你最厉害,不愧为‘鬼扯皮’。”

    瞅着郗唯因剧痛而扭曲狰狞的面庞,以及歪向一旁,看似要离家出走的嘴,王瓒不由对鬼扯皮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称赞。

    “嘿嘿!”

    鬼扯皮赧颜一笑,举起银针,向着郗唯的下唇扎了上去,痛得他双唇直颤,涕泪肆意。

    “额额索”

    这次暴击过后,郗唯终于开口讲话,只是囫囵不清。

    “你,我听着。”

    鬼扯皮俯首而下,侧耳聆听。

    “阿阿萝没死,还还活着。”郗唯喑哑道。

    呼

    听得此话,王瓒才觉松了口气。

    “那你把她藏在哪里?”鬼扯皮又问。

    “你你们放了我,我再告与”

    郗唯越过鬼扯皮望向王瓒,目光炯炯,暗含精光。

    “呀啊!”

    不过,他没能等到王瓒的回答,而是等来了鬼扯皮的又一枚银针,狠扎向自己的上唇,彻底将他痛晕过去。

    “看来,他是故意留着阿萝姑娘的性命,以此做筹码,向我们讨价还价。”

    鬼扯皮扭头看向王瓒,蹙眉而语。

    “他是根硬骨头,所以,你需要慢慢磨,用力磨。”王瓒狠狠道。

    “只是不知,阿萝姑娘的近况如何?就怕他把阿萝姑娘藏在深山老林里,没吃没喝不,还有可能遭受野兽袭击。”鬼扯皮担忧道。

    听闻此话,王瓒下意识地捏紧了双拳,并在心里默默地为阿萝祈祷,希望她平安无事

    “救命救”

    “谁?是阿萝姑娘吗?”

    万里桥附近一处靠近锦官城东城门的树林里,王猛寻着一阵阵微弱的呼救声,终于在一个被树叶与杂草填埋的坑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