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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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健壮大汉争执不休, 轮流要求去吸另外一个男性青年的艿这种事,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别亲身经历了, 光是想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要抖下来了, 结果我还没开口呢,一直沉默的阿渡忽开了口。

    “你们抢着去吸前面的毒血做什么?不是还有后背的毒血可以吸么?”

    他目光亮堂堂, 像鼓励似催促的一点星火掉入油锅, 顿时炸起了更大更猛的火焰, 因为沈玄商和常对视一眼, 彼此都深深戒备警惕对方。

    一个依然怒冲冲地:“你先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给唐吸这毒血?”

    一个还是冷森森地讲:“他知道我是什么人,他能护着我就证明他够信任我!”

    眼看二人争执不休, 我脸色越来越黑,那阿渡就抚掌一笑, 大大咧咧道:“这有什么好争的?你们把仇炼争推开,一个吸前面, 一个吸后面, 这不就平分了么?”

    二人一盘算,似乎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一个个的眼神都繁亮明灿如灯火了,眼瞅着就要往我这边走,吓得我一把抱住把头扭开的仇炼争, 硬是不让他离开我的胸口。

    “不……不用你们二位了!这种事……有仇门主帮忙就够了!”

    万一他们真的来,我就要被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前后夹击地吮吸伤口,到时我左右为男, 满身大汉, 进退两男, 汉流浃背,那情形我连想都不敢想,这,这分明是强人所男啊!!

    我这么一开口,这二人虽面有不服之色,但总算还是乖乖退下了。

    在一旁拱火的阿渡感觉到了有点点可惜,不过还是找了个好位置,非常开心地坐下来看仇炼争帮我吸掉毒血。

    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看到此类场景,好像异常地兴奋。

    而仇炼争仍在帮我,我也知道他是出于好心,是为了治疗。

    但这过程依然是地十分诡异、奇怪。

    他两片薄唇努动,在伤口处吮吸毒血,然而伤口和左边胸口那要命的一点又挨得太近,他上嘴唇总碰到那点,让人觉得又酥又麻,又疼又痒,又烫又冷,像有五百种滋味汇聚于红胀尖挺的一点。

    而他吸掉三口毒血就别开头去吐掉一口毒,那脑袋在伤口前一扬一伏,像一叶舟在海天巨浪中沉沉浮浮,他嘴唇离开创面伤口的一刹那,我便觉得伤口温度一下子升高,越烫越酥痒,需要被柔软的东西所填满、所啃咬,温度才能冷静下来。

    所以一开始我是有些抗拒的。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后来常看出了我害臊,就人高马大地往我身前一挡,还让围观人群统统都散开,连阿渡也被他给瞪了一瞪。

    我就有些安心了,开始配合仇炼争的治疗了。

    后来发展到他一别开头,我面色是很平静,但胸口主动一鼓,身上的伤口仿佛很期待他回来吮。

    仇炼争看出了这变化,因此更加卖力。

    不多久,伤口的毒素已被完全清理,流的血也不再是漆黑如墨,而是透出些健康润气的红。他就擦了擦嘴,去背后吸了一会儿毒血,不过一会儿,背后的伤口也不再流黑血了。

    这时梁挽细细分辨之下,大概确定了解药是哪瓶,让我先吃一枚试试,我照做,果然感觉到渐渐麻木的四肢恢复了点儿气力,于是再吃一枚,紧接着胸口的窒闷感也少了许多。

    大家松了口气,梁挽再给我在伤口处一包扎,我终于能站起来了。

    这时我再回头看,发现言风逸不知何时已被人抬下去治伤了。

    也不知他为何这般恨我,就因为我当初骂了他一通然后和他绝交,把他上门赔礼道歉用的礼物全都捏碎了、烧焦了?

    这人表面光风霁月的,为何心眼总和针尖一样?至于这么恨我、害我么?

    我再看向仇炼争,只见他连番运作下来,面色已有些病态的苍白,阳光洒下来,倒像细细切碎了的白玉碎屑似的敷在他两靥,衬得他的眼神依然锐利有光,但动作有明显的迟滞疲倦,这人坐在一旁不怎么动时,就如一座封闭了自我的石像似的。

    我便把常递过来的衣服往我身上一披,把我身上原来穿的那件衣服,给披在了他的背上,然后问:“如何了?”

    仇炼争淡淡道:“看见仇人却不能杀,我不好。”

    我看了一眼远处,沈玄商已经不在人群里了。

    这家伙神出鬼没,走就走,出现就出现,招呼也不一声,倒是方便了他自己,苦了我和仇炼争。

    我只道:“多谢。”

    仇炼争淡淡道:“谢什么?”

    我叹道:“你刚刚本可以杀他,但是因为我,你选择了救人……”

    仇炼争忽然唇角聚起一丝尖利的嘲笑:“你想的就这些吗?”

    他看向我,目光一冷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年来日思夜想地除了叶颜,就是这个卑鄙暗算的黑衣人!我到处搜罗情报,我连夜里做梦都想要去杀了他!而他!在那一日侥幸逃生后,也从没有想过放过我!

    “可今天,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我就停了杀他的动作!”

    他顿了一顿,目光像锥子般在我脸上一刺,字字吐露如刀!

    “唐约,我需要一个解释!”

    都开始叫我本名了。

    其中之气愤、焦急,显然已经达到了顶峰。

    我坐下,靠近他身旁,这人却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别过冷脸不看人,一双眼瞪天瞪地也不瞪我,他好像知道自己容易被我勾引,因此怎么也不愿被我眼神蛊惑。

    那我能怎么办?

    就只好伸出手,轻轻拍在他肩膀,然后在他没受伤的那肩头慢揉浅捏,五指挪移之间,我只觉他骨架惊人、被衣服紧紧包裹的肌肉格外壮健,我使力一捏,也感觉像是在捏一块儿钢铁。

    我又安抚了会儿,他终于回头,赏了我一眼怒瞪。

    “别以为你每次都能蒙混过去!解释!”

    我叹道:“当时他出现在星霄山上,我并不知道有他这个人。直到他开始暗算你,后又现身救我,我才知道他一直潜伏在山上……”

    仇炼争不肯看我,却还是乖乖地问:“那接下来呢?”

    我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等我们出了‘照天耀地门’,我会好好和你解释,不会再瞒你、骗你……”

    仇炼争一脸恼怒道:“你这解释还解一半?这又不是在书!”

    不好意思哦,就连解释我都要卡文。

    见我点头,他又万般不信了:“等我们出去后,你当真会把后面一半出来?”

    我又用手指在他肩部上跳舞了,嘴上还挂着笑意:“真的,你已经学会骗人了,再想骗你也不容易了。”

    仇炼争把肩膀一挪,可自己又低头凑近,目光在我脸上点点挪挪,状似戒备又似警告地。

    “撞上你这等玲珑媚骨却勾心骗肺的人,我要是再不学聪明点,岂不要被你骗得血本无归?”

    ……勾心骗肺我认了,可这“玲珑媚骨”是什么鬼形容词儿?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乱糟雷人词汇了!糟蹋词根你知道吗!?

    我被雷得一哆嗦,干脆去看一旁的孙杏昌,孙杏昌这时倒显出了好兴致,竟然能还抽出些时间来关心与问候:“唐大侠可大好了?”

    我笑道:“好倒是挺好,就是我想问孙管事一点,这擂台赛上不禁毒也不禁暗算的,那你到底禁些什么?”

    孙杏昌苦笑:“实在抱歉,只是暗算和下毒本来也是江湖武功的一种,不能因为它出身阴损,就瞧不起它的过人之处啊。”

    我笑得都快麻了:“既然暗算和下毒也能算是过人手段,那为何要禁掉二一呢,有些人自出江湖起就是二一,这么禁掉也太阴损了吧?”

    孙杏昌笑了笑:“唐大侠得极是,我下次一定改。”

    我又提醒道:“倒不着急改,只是孙管事之前的秦门主现身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孙杏昌含笑不语,只头一扬,看向门口处。

    我也跟着他的目光看去,随着门口声响一传来,许多落座无聊的宾客都一下子抬起脖子来,张眼的张眼,四看的四看,正主总算登场了。

    秦照川终于来了。

    这人大大方方地坐在敞开的紫檀精雕木座上,被十六个轿夫给阔阔洋洋地抬进来,一落座,他就被一众护卫簇拥着过来,好像群星捧着一道圆润满月,又似众云拥着初升的一抹太阳,整个人笼在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中,不出的富贵气象、风流权势。

    今日在众人面前亮相的他,与那日与我私下相处的人,竟是截然不同,一个富贵嚣张,一个低调奢华,有种极度炫耀的暴发户,和低调多年的老富豪的反差感。

    可怎么会这么反差呢?

    简直像是两个人似的。

    那秦照川在高台附近的一个主座坐下,只笑着喝了一口茶,依旧不着急招呼众人,孙杏昌便代为发言道:“还有最后一场战,门主便会亲自出一道题,以考验谁有资格成为他的义子。”

    还搁这儿义子呢?

    他不我都忘了这回事儿,完全只想着阿渡的解药去了。

    结果孙杏昌话音一落,我忽然感觉到心头猛地一跳。

    像落的冰雹,似重击的鼓锤,两道心房反复粘在一起,又被人重力扯开,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用钩子一下下地勾挠我心房的位置。

    四周开始出奇地静谧,连呼吸的声音也一下子消失了去,空气里像是一下子陷入了凝滞不动。

    而在这一瞬间,我背后的皮肤开始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仿佛连带我的脊背都被一股莫名可怕的气势压得抬不起来。

    有个人来了。

    有个很可怕的高手,在背后看我。

    看着的不止是我,还有四周的人。

    我回头。

    一个白衣人。

    一个白衣背剑的青年。

    在这一瞬间猛抬起头,看向我,双目亮厉如昼,气势似巨大阔剑之重锋烈芒!

    是聂云珂!

    那个与巅峰期高悠悠齐名,可与未退隐的老七一争高低的“悲雀剑”——聂云珂!

    他来,那只意味着一件事。

    最后一战,终于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

    本来倒是想写修罗场他们起来的,但是想想仇仇这里已经够惨了,修罗场留到之后再大写特写

    评论区在担心的话题我也看了,不用担心因爱而化解仇恨这种桥段,怎么呢,这两人的爱也是有原则的

    因为要赶在12点之前更新所以赶紧发了这三千字,下章会考虑多写点儿赶紧写到压轴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