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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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泡缩脾(二合一)

    山琛的意思, 她名下有座山,且这座山是继承来的。

    山中物产丰饶,基本无需她亲自理, 自有人(bushi)定期理。饭馆所需各种食材, 无论地域、时间、季节,只有她心有所念所想,山中皆能满足, 堪比现代食材超市, 干货生鲜一应俱全。

    许唐棠:!!!太离谱了!

    离谱到得知这一消息,第一反应不是欢呼雀跃, 而是怀疑。

    “山神, 今天不是愚人节。”

    山琛皱眉。

    “不能开这种会让人心脏骤停的玩笑。”

    “……”

    山琛:“你不相信?”

    语调微扬,似不开心。眼眸黝黑,眼皮微下耷,上翘的眼尾似在勾勒“委屈”二字。

    许唐棠别过脸,坚持道:“当然, 那是一座山, 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东西。”

    这种事在古代或许常见, 在现代未免太匪夷所思。有听过南方姑娘结婚有陪嫁两栋楼的,谁听了都会直呼一声“好家伙”。而两栋楼跟座山相比, 还差点意思。

    “除非你,那是乐高花果山。”

    不然, 真没法信。

    山琛抿嘴, 而后问:“你既不相信,为何总叫我山神?”

    这回换许唐棠惊讶了:“你不是就叫山神?”

    山琛摇头。

    “啊。”许唐棠尴尬摸脸, 不好意思问, “对不住, 我以为你叫山神。他们那天你叫山神来着……”

    她不由回想当时情景,好像的确可能是她听错,因此越解释声音越。

    许唐棠不确定问:“其实,你叫山……琛?”当时应该是这误会来着。

    山琛轻“嗯”了声,算是承认。

    许唐棠颇感难为情,面皮微烧,眼睛乱瞟也不敢和他对视。当面叫错名字(且不止一次理直气壮),被又正主当面指出来,简直社死现场,尴尬到抠脚趾。

    等等……山琛刚什么来着?

    既不相信,为何叫他山神?

    他不叫山神,又没反驳山神这一称呼……所以,他是山神?还可能是……她名下那座山的山神?

    许唐棠扫了眼饭馆的客人,突然俯身,凑到山琛面前。

    一张无懈可击的俏颜突然在眼前放大:

    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几乎看不见毛孔,唯脸上细密的绒毛在灯光下镀上一层暖色调光晕,闪耀着光。

    两颊泛粉,像水晕开的胭脂;睫毛黑密而长,眼睑翻动,睫毛亦如羽翅;眼眸带点茶色,粹着光,一如星光落在碎冰上,美而灿然。

    山琛呼吸微滞,放在膝上的手不觉握拳,身子却一动不敢动,耳边略过无数人声、风声、草木声后,霎时阒然一片,只听见她压低的声音问他。

    “你叫山琛,也是山神?我名下那座山的?”

    “嗯。”

    对方呼吸的热气,顺着空气流动洒在他脸上。

    热热的,痒痒的。

    他稍稍侧开一点,敛眸道:“我不是你那座山的……”

    “啊,你不是啊?”

    似乎和她的猜想天差地别,那双星眸似透着些许困惑茫然。

    余光偷觑许唐棠反应,山琛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强调:“但你真的有座山。有人应该清楚,你可以问。”

    对方话的热气落在脸上,烫得她脸皮跟着发热。

    刚觉这种话不好大张旗鼓讨论,专门凑近声,许唐棠这才惊觉,两人的距离似乎有些近,近到她眼睛一瞟,就能看见山琛如玉的皮肤没有任何瑕疵,耳根、耳廓泛着莹莹粉意,似暖月下皎洁的粉玉。

    “我知道了,谢谢你山琛。”

    许唐棠飞快拉开距离,低头心虚地整理围裙,“我相信了。”

    回到厨房,她摸摸发烫的脸,长吐一口气。

    信息冲击有点大,她需要时间捋捋。现在,她脑子有点乱……

    -

    面条细白约二指宽,上覆细鸡丝、翠色青菜,红油泼上,麦粉的白色、鲜亮的红色、含蓄的肉色、碧透的绿色与疏疏落落点缀的黄色,相互交织,颜色丰富,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筷子轻轻搅拌,软白面条染上一层亮色。

    夹起几根面条,辣椒碎与红油顺面条缓慢流淌,像给面条裹上一件亮丽衣裳,在灯光上流光溢彩,点缀其上的白芝麻如白星,沁着迷人香味。

    入口,面条软中带韧,劲道有味。

    青菜干爽、芝麻浓香、花生香脆,与面的香、辣中和,丰富了口感层次,又带来多种体验。偶尔吃到一口鸡丝,柔软中带着鲜香细嫩,又是别样的体验。

    和以前一样叫人满意不已的体验,可这回山琛少见地有点心不在焉。

    面是一样的好吃。

    目光却不自觉追随那抹纤细的身影。

    看她在厨房,挥斥方裘。

    做一方世界的王者。

    嗯,的确很厉害。

    -

    店里来人,许唐棠只好给陈白发短信,询问山头一事。

    放下手机,看眼前人点鸡丝泼面,提醒道:“你的胃……”

    曹政挠头傻笑,有点不好意思:“老板,那天吃过你做的饭,这段时间折磨我的胃痛竟然好了。”

    之前总觉胃里嗖嗖凉,吃啥都容易痛。

    那天之后,也不知是汤饼的安慰,还是他前段时间的心,抑或是别的什么,折磨他许久的胃痛逐渐消弭,他总算能正常吃饭。

    “这次一来谢谢老板,二来请同事们吃饭。多谢。”

    “不客气。”

    “老板,你们这有什么喝的吗?我们人多。”

    曹政补充。

    “缩脾饮可以吗?护脾消暑,有热有冷。”

    “行,一份热的,其他要凉的。”

    “好,稍等。”

    面有擀好的,阿淘下面;她做油泼配料,并不麻烦。

    缩脾饮需要煨草果。

    她调稀面糊裹草果上,放煎锅中火煨烤。同时沸水煮白扁豆再浸凉剥皮、剪乌梅,等草果煨好剥皮留籽,与去好皮等扁豆、乌梅肉,以及甘草等配料一起入锅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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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

    曹政和剧组同事一起,同事们心张望。

    店面不,古香古色很雅致。环境装潢一流,复古窗棱一看就下功夫,比影视城里的那些复刻建筑还用心,关键没有腻味的油烟。

    难怪敢要价那么高。

    他们纷纷感慨:“曹哥,这回你破费了啊,这一顿得吃不少钱啊。”

    同时心里腹诽:店里东西实在好贵。

    他们一人只点一份面,就人均过百,要再是来点别的,估计人均两百不住。

    就是再好吃,能好吃到哪儿去。

    反正他们不信。

    也就是他们不信,才有今天这顿饭。

    俗话,吃人嘴软。他们彼此无声交流下眼神,达成共识:只要待会儿味道过得去,他们就跟着夸上天。

    这一念头刚落定,身后飘来一股浓郁香味。

    有辣味,又有葱姜蒜的香气,很像以前吃过的油泼面。

    区别可能就是,这个味道更持久,并越来越近。

    是他们点的面。

    曹政:“这是鸡丝泼面。”

    有人嘿笑:“不就是油泼面加鸡丝,就改头换面了?”

    “唉哟!”他话没完,旁边人在桌下重踩他一脚。那人递了他一个眼神,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讪笑圆场,“我开玩笑,开玩笑,曹哥别放心上。”

    其他同事没好气瞪他。

    别人请吃饭,别只一碗面,可价钱实实,哪有这种下面子的!

    然而,他的话没得到曹政回复。

    大家登时有点尴尬,试图想去圆场,可溢散在鼻尖的香气如轻羽挠心。等面放在他们面前,他们纷纷如被掐了嗓子,失去言语。

    颜值暴击!

    香味暴击!

    double kill!

    手撕鸡丝略显不规则,码在白面上,层层叠叠,上淋鲜亮辣油,辣椒碎与白芝麻交相点缀其间,呈现一种落拓不羁的美感。

    焯好的青菜瓷碗一角,宛如水色极好的青玉,纹理清晰可见,青壁透亮,与面的白、辣椒的红、鸡丝的暗色形成鲜明对比,好看又极富色彩感。

    好像不是简单的一碗面,更像是一幅画、一件艺术品。

    “我草!面做成这样的,真少见!”

    “就是就是,难怪难怪。”

    “这味儿也忒香,有点忍不住了!”

    “要不赶紧吃吧?”

    他们热烈讨论,只觉话间香味翻涌,愈加浓烈,勾得他们馋虫冒头,腹鸣雷雷。

    不知是谁先偏头,惊呼:“我草,曹哥你这就要吃完了?!”

    大家纷纷注目,已见曹政碗底只剩细碎芝麻、几根断面和一洼红油底。

    难怪他一直不话,原来竟是偷偷干面!

    曹政满足擦嘴,讶然道:“你们怎么不吃?”

    “啊,这就吃这就吃。”

    不过是上饭晚了几秒钟的功夫而已……

    早就被香味摧残得不行的剧组众人,埋头拌面、吃面。

    面很香很软,内里微带咸味儿。好像是高汤熬煮,又沁着鲜香、醇香等各种滋味,口齿间溢满香味,好像是在吃面,又好像是吃山珍海味。

    辣油很地道,浓烈、刺激又厚重,不是那种干瘪的辣感。

    很香、很有层次。

    他们埋头吃面,稍一眯眼仿佛能想象到:

    在阳光、雨水和清风滋润下的麦,茁壮成长。硕硕金黄的麦穗在风中摇曳生姿,而后采摘、去壳、研磨,变成麦粉;再经与泉水、人力揉合擀平,成了口中面条。

    沐浴过阳光雨露的麦香,在味蕾上跳跃;软而弹的面条很有嚼劲,裹在其上的辣油浓香刺激,给舒卷的舌面抹上一层快感。各种配菜,脆的脆、香的香、软的软,争相交错,口感层次得到了极大丰富。

    一碗吃完,顿觉酣畅淋漓,有人额间不知何时竟渍一层汗。

    “呼,好爽!”

    “太好吃了!”

    “我收回之前那句话。”

    “我也收回。”

    这种味道,哪需要他们硬头皮夸,简直是闭眼吹!

    太赞了!

    “要不是价格太贵,我肯定天天来。”

    “我可能要吃不下外卖了。”

    “我草,别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吗?”

    这时,阿淘送来喝的:“这份是热缩脾饮,其他是雪泡缩脾饮。”

    热的那份,从外观看乍看以为是酸梅汤。

    乌梅色的汁水,在玻璃杯中清透明亮。杯口插点的绿色三片绿叶,与淡淡的梅香、甘草香顺着袅袅热气而上,落入空气里,微酸的味道立时刺激人不断分泌唾液。

    曹政怕胃再犯毛病,特意喝热饮。

    暖呼呼的汤汁,酸甜中又有种中药的甘草香,一流入腹胃感觉暖洋洋的,有种晒太阳晒久了的舒适感。

    其他人看不得他这般享受,一脸艳羡收回目光。

    然后就心里平衡了。

    他们的雪泡缩脾饮更奈斯!

    玻璃杯表面浸着一层朦胧水雾,那水雾如轻纱覆在杯壁表面,使里面的汤水变得朦胧而神秘。本想端杯喝一口尝尝味道,不想滋味酸甜可口,清凉沁脾,一不留神就一饮而尽。

    他们放下杯子,眼神还透着迷茫:怎么就喝完了?!就完了???

    有人一抹嘴,不无失落感慨:“头次感觉猪八戒吃人参果啥味儿。”

    大家伙儿默然不语,却十分赞同。

    值得安慰的是,汤水喝完了,味道没散。

    余味带着点樟味、草药香,一开始的确像酸梅汤,现在又在昭显自己的独特。

    一顿饭,众人对饭馆的评价天翻地覆,将它夸了个天花乱坠,从其夸张的表情、后悔莫及的言语,以及怅然若失的态度上,明显看出是真心评价,而非敷衍假意。

    曹政抿嘴,嘴角上扬透着愉悦。

    自从那碗梅花汤饼后,他是真见不得旁人一句饭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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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行人吃饱喝足起身离开,恰好与一人擦身而过。

    那人来,他们走。

    走出饭馆,有人频频回头看,纳闷不已。

    “怎么了?”

    “你们看到了,刚才那个好像是白灿灿?”

    “啊?哪个白灿灿?”

    “还能哪个,华语乐坛歌后,出专辑拖了三年没出。”

    “听她嗓子坏了。”

    “我草我草我草!”一个人惊呼,“白灿灿推出新单曲,预告专辑在下月初见面!”

    “真的假的?我是她粉丝啊。”

    “真的啊,你们看热搜爆了!”

    他们瞬时陷入对新单曲、新专辑的讨论中,把刚才那抹不切实际的念头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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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馆内。

    许唐棠看着眼前包装精美的专辑,惊讶不已。

    “抱歉,等成品出来我再送你一份。这份是印厂的样,我迫不及待想和你分享这份喜悦,希望你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这太贵重了。”

    许唐棠总算知道她为何一直觉着这个漂亮姐姐脸熟了,除了和白灵灵五官略有相似,更重要的是她竟然真的是歌后白灿灿,而不是重名!

    她这个不追星的,都对歌后实绩略有耳闻。

    出道十年,一年三张专辑,张张专辑登顶销售第一,里面单曲引无数人翻唱模仿,都无法超越本尊。

    著名的实力唱将,拼命一姐。

    三年前,突然销声匿迹。

    好的专辑迟迟未发,有人她嗓子坏了,有人她灵感枯竭,有人她背后金主跑了,各种揣测甚嚣尘上。

    然后,这张时隔三年之久,还未发售的专辑,被主人当礼物送给她。

    她受宠若惊。

    白灿灿:“请你务必收下这张专辑,它真的来之不易。但我更想,如果没有你,没有饭馆,不会有它的诞生,你是她的恩人。”

    许唐棠:???

    她什么都没做啊,也就买了份面而已,哦不对,是两份。

    她大为震撼,一时竟不知该什么。

    白灿灿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哽意,显然这份道谢出自真心实意,甚至溢于言表。

    见状,许唐棠深知不能再推辞,拿起专辑,扬眉轻笑。

    “好,我收下了。这份礼物很珍贵,我会好好保管的。起来,我上学的时候,也有听过你的歌,很好听,有一种自己独特的域场,不仅是在唱歌,而是在表达、演绎种种故事,很厉害。没想到你会来店里吃饭,总觉得眼熟又不敢认。”

    这位素日装扮与舞台妆大相径庭,只气场依旧强大。

    难怪她总觉眼熟。

    白灿灿眼眸发亮:“你竟然听过?”

    “嗯,我有个室友很喜欢你,跟她一起听的。”

    白灿灿很豪气:“行,等专辑出来,我送她一张。方便告诉我她的名字吗?到时候我给她写个留言?”

    许唐棠:!!!

    礼尚往来,她坚持这顿请白灿灿吃。

    她知道对方不缺钱,但对方送室友专辑是她意料之外。

    “请你尝尝新品,红丝馎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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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灿灿没走,斜靠在窗口另一侧,看她做菜。

    先把青虾拆线剥皮,剁成泥;虾泥呈土红色,与面和揉成团,再擀皮切成细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滞涩。

    她脸上的表情沉静认真,像她做专辑时那种严肃虔诚,好像在做一件艺术品。

    隔着窗口依稀能瞥见里面翻滚的白汤,暗红面条落入其中,被白汤卷着一起翻滚起伏,香味渐出。

    白灿灿深吸口气,收回目光,无声地咽下口水。

    “欢姐,就是这了,我真没骗你。”赵强边拉门边,“这家店贵是贵点,老板手艺真的一绝。手擀面劲道有力,韧劲十足,我上回在这里吃了两份重辣,回去胃好好的,一点都不疼。”

    “先看看吧。”

    孔欢然不置可否,“对了,这附近还有别的馆子吗?”

    赵强犹豫:“没……没有吧。”

    “是吗?我听灵灵,影视城边上开了一家店,很好吃。”

    赵强试探:“会不会是这家啊?”

    孔欢然皱眉。

    上回灵灵和她完电话,她一直想着这个事。今天过来琛城,突然想起当时没饭馆名字,她电话过去问,那边手机一直没通。

    “应该不是。”

    灵灵店里有灵气,她现在就在店里,也没看见有灵气啊。

    孔欢然道:“算了,我自己找吧。这家店我先看看,不能让你和斌斌白白受骗。”

    赵强:“……”

    我们真没受骗,我们是心甘情愿。

    显然,孔欢然不相信。

    赵强去点餐,她得知还需去窗口点餐,好感度顿时又少一格。

    听这里的价格赶上私房菜馆,服务就这??

    还得他们自己杵在窗口,仰脖子看墙点单?

    这都多少年前的苍蝇馆才有这种。

    不情不愿四个字,写在脸上。

    赵强搓搓手,本想“要不他去吧”,孔欢然下巴一抬,请他引路。两人一前一后,站在窗口前算点餐,一股旧鲜香糅合面香扑鼻而来。

    孔欢然视线寻香而去,落在窗口后翻滚的浅红面条上。

    “就那个吧。”

    态度有点傲,有点勉强。

    她戴上墨镜回去坐,余光瞟见窗口的另一侧人影,一手拉下墨镜,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儿,惊讶道:“灿灿?你怎么在这里?”

    白灿灿下巴一点,淡淡的:“嗯,吃饭。”

    刚孔欢然二人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了,也听到他们的对话,倨傲又自以为是,她懒得理会。妹白灵灵受过她的一点照顾,她和孔欢然可没关系,自然有时也不喜她的为人处事。

    孔欢然不是傻的,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一种可能,也许白灵灵和她的饭馆就是这家?只是她店里有灵气,她为何没感觉到?

    她不确定:“灿灿,上回你和灵灵在这里吃过饭?她微博发的就是这家吗?”

    白灿灿一点下巴。

    孔欢然懂了。

    可她想什么,似又觉着场地不合适。

    里面做菜的姑娘,年纪轻轻,漂亮倒挺漂亮。她在娱乐圈几十载,见过的帅男靓女多了去,并不以为意,只看那样子也不像白灵灵口中的隐士大拿,明明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她有点拿捏不准,思绪纷飞。

    是灵灵骗了她?

    可白灿灿也在这儿。

    又不像是假的。

    算了,先试试吧。

    上回看图片,样子也不错。如果不好吃的话,以后不再来就是了。几百块钱吃顿饭,于她而言,也不过耳耳。

    想通这点,孔欢然脸色顿时好看不少,站着和白灿灿攀谈,言语间对她新出单曲和专辑不少恭维,态度很是殷勤。

    原因无他,她年底有部电影开机,这是她和她老公主投资,要能拉到歌后唱主题曲,会增色不少。之前以为她嗓子废了,没想到是传言。

    白灿灿简单应付,待面一出锅,立即结束寒暄,顺道也婉拒孔欢然拼桌的提议。

    至于她的主意,这是她经纪人的事,要看她的行程,而她嗓子初初恢复,暂不稳定,一切还不好。若是真的好转,她可能会考虑年底或者来年开演唱会。

    她自端面离开,错身而过时,孔欢然不由得吸了口气,不自觉地“咕咚咕咚”吞了两口口水。

    面条呈浅红,微宽,薄厚均匀,卷在纯白瓷碗中。亮丽的白瓷,衬得面条多几分亮色。袅袅腾腾的热气汩汩而出,鲜香十足。

    等到那份面远离她的视线,残留在空气中的香气减淡,她方发现自己做了何事。

    就恨不得捂脸自闭。

    好丢脸。

    这下,她彻底消硬凑桌的提议。

    她丢不起那个人。

    好在她那份速度很快,没过两分钟也跟着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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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唐棠走出后厨,掏出手机。

    刚才手机在兜里,一直震个没完没了,震得她差点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得帕金森。

    哦豁。

    有微信消息、有未接来电,最引她注意的是通知栏上方,那个沉寂的躺尸APP再度发来通知:

    “恭喜感化大鹅一只,为人类追回损失,业绩+1!”

    “恭喜修复仓鼠精一只,为人妖和谐共处作出贡献,业绩+1!”

    “恭喜修复百灵鸟精一只,为人妖和谐共处作出贡献,业绩+1!”

    许唐棠:???

    第二、第三她能理解,第一个什么鬼?

    哪里来的大鹅,她怎么不知道??

    这个世界逐渐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