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等我和他离了婚,就和你出国
“夫夫在家宅着不出门,有问题么?”纪淮勾唇。
“你!”
程京泽万万没想到,成熟稳重的纪大总裁,居然玩白宁那种幼稚鬼的游戏?
纪淮用纸把放碗的桌子擦干净,看了他一眼,无言。端着碗去厨房洗碗了。
一天过去,双方都没有过一句话,就这么僵持冷战着。
程京泽连手机都没有,闷着被子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将近晌午,强烈的日光透过严实的窗帘照出浅淡的黄光,感觉腰好了不少,这才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客厅看电视。
既来之则安之,他不信纪淮真有闲情逸致,关他那么久。
虽然在床上是下面那个,但好歹也是个大男子汉,哪能任人欺凌了去?再,也不是对付像白宁那样的疯子,没什么好怕的。
可另一头,男人正在挑选着合适漂亮的镣铐。
粉色的,内侧附有绒毛不会勒伤手腕,配带者无法自行开。
金咚快递,上午下单,下午到货。
程京泽蜷在沙发上看百合连续剧,门铃响了两声,他正想起来开门,纪淮先一步走到前边,他便自觉顿住脚步,回到沙发,余光瞥着送货的人。
纪淮签收完快递,倒没有立即走回书房,在门口不知捣拾着什么,似乎还有螺丝金属碰撞的声音。
程京泽被吵得电视都听不进去了,走到门前看着他,“你干嘛?”
纪淮递了个螺丝刀给他。
程京泽没反应过来就接住了。
眼睁睁看着男人换上新的门锁,而后从他手里拿过螺丝刀,把最后一颗螺丝扭进去,将工具收回快递盒里。
程京泽一脸茫然,推他肩膀,“干嘛啊?”
“换锁。”纪淮道。
面无表情拿着快递盒走到客厅,又在里面扒拉着什么,最后拿出一个粉红色的镣铐,“过来。”
程京泽蹙起眉,有些惊讶于纪淮的XP,他俩前世可没玩过这个,摇头淡:“我不玩这个……”
纪淮也不管他玩不玩的问题,拽过青年的手腕,借着力气优势,“咔嚓”一声,两只手就被镣铐扣住了。
程京泽头上浮起一个大问号。
纪淮走到窗边,简单地给窗户上了锁。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
而后走回书房。
程京泽这才后知后觉,这镣铐,换锁……
他遇上的不止是白宁那种疯子,更是个确保万无一失的疯子。
他冷声一声,走到书房前把门敲得呯呯响,“开门。”
纪淮很快开门,眸光淡然,“饿了?”
“你他妈真想干这种违法的事?”程京泽瞪大了眼,走近他,“也想学白宁进去蹲个一年两年?”
“吃米粉么?”纪淮走回书房拿起手机,找到外卖软件,开始划拉菜单。
程京泽气笑了,一挥手就想把他的手机起,结果纪淮手一抬高,他的两手伸出去直接扑了个空,重心不稳朝前,额头差点就要撞到办公桌上,纪淮把他腹捞起来,“别闹。”
“谁他妈跟你闹呢?”程京泽手杵着桌子站好,“把这东西解开。”
纪淮:“米粉,要清淡的吗?”
“我这菊花能吃辣?!不对…谁要跟你一块吃饭。”程京泽挥手又要去抢他手机,男人直接单手抓住他作乱的手,将他摁到办公椅上。
“点好了。”纪淮把手机放好,回过头看他,语气平静道:“没事的话就去看电视,我有事要忙。”
“解开。”程京泽举起手,瞪着他。
纪淮眸光一黯,把他拉起来,自己坐到办公椅上,程京泽还要闹,他直接把人拽进怀里。
“卧槽?!”程京泽一脸无语,对于他来,这个姿势简直肉麻到鸡皮疙瘩掉一地,“你干嘛?”
纪淮摁着鼠标,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手在键盘上字,程京泽就被他圈着坐在腿上,两人个头都不算,办公椅一下就显得拥挤不少。
程京泽还想再挣扎,下一秒就在电脑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脸,顿时惊慌失措。
是厦美集团高管视频会议。
几个大股东脸色都有些尴尬,纪淮倒显得从容,程京泽这下不敢挣扎了,毕竟在外的名声他和纪淮还是夫夫,要是现在闹少不了要传出不和的消息,他原本算离婚是想用工作繁忙,感情淡化的借口,谁知道不仅这婚没离成,还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程京泽费劲扯出道笑,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牵强,“那个…纪总既然要工作,那就不扰了。”
罢,便想站起来走掉,谁知纪淮直接圈住他的腰,将他往上颠了颠。“不扰。”
这下别想跑了,程京泽更怕这个角度被看到手上的镣铐,他可不想让人误会自己有那种XP。
视频左上角的肖煜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自己居然搓成了一对鸳鸯,挑着眉那得意的眼神都快溢出屏幕。
“……”程京泽弯着腰想把手往下藏,听视频里的大股东滔滔不绝讲着公司项目的事,运营公司与影视公司到底有很多不同,程京泽听不太懂他们的什么股价分红,听起来就像回到高中课堂那折磨人的数学课,越听越困,这会议一时半会也没有结束的意思,纪淮也不嫌被坐得腿麻,程京泽不时还调整着姿势,怎么坐怎么不舒服,最后直接靠在男人的肩窝睡着了。
视频里的大股东到一半,听到有呼噜声断他,盯着屏幕正想看看是谁在瞌睡准备发火,就看到自家总裁怀里的人睡过去了,悠然自得地戴上蓝牙耳机,表情淡漠,“继续。”
大股东刚生出的火气一下子浇灭,咳了一声继续下去。
会议大概持续了两个多时,纪淮与众股东挂了电话,程京泽的直觉就好像听到下课铃声那般,忽然睁开眼,清醒过来。
纪淮抽出两张纸给他。
程京泽:“干……”
话到一半忽然愣住,手摸上嘴,口水从嘴角流到纪淮的衬衫上,白色的衬衫已经被浸成透明的了。
丢人。
程京泽接过纸擦了擦嘴,咳了一声,忙不迭站了起来,伸手,“那个…先给我解开。”
纪淮看都不看他,站起来顿了顿,大概是腿麻了,扶着桌子缓过那阵劲,走到衣橱柜前拿了身休闲衣,进了浴室。
程京泽“啧”了一声,在他书房四处翻找着,想看看自己的手机被丢哪去了,他可没闲功夫陪人玩这些幼稚的把戏。
今天没去公司,不知道这会公司又成什么样了。
翻了半天,啥也没找着,只在抽屉里发现他一堆抗抑郁的药物,他心下一酸,把抽屉合上没再找了。
走出客厅,门铃又响了,程京泽寻思着应该是纪淮点的外卖,走过去开门,结果按扭怎么摁都不开,这才想起刚刚纪淮在这道门上加了锁,索性躺回了沙发。
门外见没人来开门,又摁了两下门铃,纪淮从浴室走出来开门,也不知道在锁上面怎么捣拾的,“啪嗒”一声门就开了。
“您的外卖,麻烦给个五星好评,谢谢。”
纪淮点了个头,接过外卖把门关上,又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弄了一两分钟才走回客厅,把外卖放沙发上。
“喂,”程京泽拆开外卖包装,发现自己两只手都被桎梏着,根本拿不了筷子,“给我解开。”
纪淮去厨房拿了个碗,把滚热的外卖倒进碗里,没理他的话,跟早上一样,一口一口喂给他吃。
程京泽翻了个白眼,倒没拒绝。
吃过饭,他趁着纪淮去书房忙公事的时间,用客厅的电话拨给助理办公室。
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超高业务水平的熟练接电话语气:“喂,您好,这里是程氏集团,有什么事可以帮到您呢?”
“我是程京泽。”
“什么?”助理愣了一瞬,觉得声音耳熟,但不太敢信,“你…怎么证明?”
程京泽捏了捏眉心,语气有些无奈:“我昨天推迟了工作,今天无故离岗。”
“没有啊,纪总给程总请过假了。”助理的语气瞬间变得戒备,“你有什么事直。”
“……”程京泽攥着拳头,没想到平日里呆在身边的助理居然这么蠢,连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纪淮是厦美的,他有什么权利伸手管我公司的事?”
助理冷笑了一声,“你诈骗也不会先调查清楚,纪总和我们总裁早就结婚了,现在程氏集团的事,也归纪总管喽。”
罢,助理才发觉自己错话了似的,连忙噤声,又心虚地挂了电话。
程京泽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想着肖峻还在医院不太合适扰他,最终还是拨给了陆洋。
好在合作的时候他都会特意去记住合伙人的联系方式,以免因为失联而导致合作过程发生不愉快,算是有备无患,没想到会用在这上面。
陆洋那头也很快接了电话,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从话筒传出,“喂,哪位?”
“是我。”程京泽道。
陆洋微微一愣,“京泽?”
“对。”程京泽口中暗叹陆洋的反应能力,“我在纪淮家里。”
“啊?”陆洋没明白他跟自己这话的意思。
“我现在出不去。”程京泽倒了杯温水喝,“你帮我看看程氏集团现在是谁在管,找个机会把我从他家带出去,纪淮估计是疯了才把我关着,等他清醒过来,就知道自己做得有多离谱了。”
陆洋那头沉默了半晌,“京泽,你…还好吗?”
“嗯,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程京泽,“我和他离了婚就和你出国,再也不想在这呆了。”
话罢,还没等到那边的回复,程京泽便听到“嘟”的一声响,电话线被切断了。
回头一看,男人正面色阴沉地盯着他,“出国?”
番4 肖峻 有新攻出现 不喜勿订 不影响主线剧情
(还没决定换不换攻,be,he,结局,只是先让新人物出场)
肖峻的病情好了不少,那天手握刀刃的地方也愈合了,但每看一眼,都有种挥之不去的灼痛。
他在过去的某一刻痛苦中,的确有想过把白宁杀死,而后自杀,既能解了一时之恨,又能摆脱杀人的罪名。
可冷静下来想想,只会觉得自己幼稚至极。
凭什么因为一个禽兽,磨去自己的未来?
他躺在医院病床上,想了很多东西,像是经历了一场盛大的浩劫,或者是世界末日侥幸存活下来,他逐渐变得寡言。
程京泽来医院看过他,也是勉强的笑。
这种感觉比如,喜欢吃一块蛋糕,却忘记吃多了会拉肚子,一下子把蛋糕吃完,报应就来了。
同理,爱一个人,却忘记不能爱得太满,把整个心脏塞给对方,报应也来了。
比起两年前白宁的出轨,最让他受伤的是那段暗无天日里无涯的折磨,男人重复爱他,字字句句诚恳至极,要让他痛,又要让他又回以爱。
简直无理取闹。
他头发许久没剪了,后脑勺的碎发已经长到了衣服里,刘海也遮住了眼睛,那双无时无刻盈满水光的眼睛,现在灰蒙蒙的,不起劲来。
出院第三天,肖煜是个直男,搞不懂他们GAY的爱恨情仇,看肖峻重复着自己没事了,就真当他是没事了,不过时不时看到肖峻的背影,总会划过一丝揪心。
经此一事,他父母的心算是彻彻底底紧张了一回,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只要能让肖峻走出阴影,怎样都好。
肖峻把他们的担心看在眼里,也在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情绪不那么低落,选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决定去理发店换个造型。
理发哥一看就是个零,比肖峻还矮,右耳戴耳钉,都做零的心思细腻,倒也不假,他一见到肖峻就能把事情猜个七八成,招揽着他坐到位置上,给他洗头的时候还特意放松了力度,“姐妹,你失恋了吧?”
肖峻睁开眼就是他那双八卦的眼睛,不禁失笑,“嗯。”
“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呀。”理发哥翻了个白眼,“像你这样的,皮肤又嫩,还是水光肌,那种纯一都喜欢你这型,不过啊,伤害过咱感情的都是渣男,没必要为渣男伤心。”
“我没为他伤心。”肖峻道。
“那就是为自己伤心?”理发哥挑了挑眉,用水把他头发冲干净,拿了条浴帽包住他的头发,“再换一个就行呗,世界男人多得是。”
“嗯。”
理发哥给他吹着头发,这才发现他手上崭新的疤痕,气得牙痒痒,“那渣男不会还你吧?!”
“没有。”肖峻抬手也盯着自己的手,语气平淡:“我自己弄的。”
理发哥叹了口气,给他吹完头发,量了两番,笑问:“要不要换个颜色?”
肖峻对待陌生人有些社恐,就算是出来剪头发或者逛街,他也经常要人陪着,不然会觉得无聊甚至孤单,他虽然不怎么想染头发,但心知理发哥的好意,扯了扯嘴角:“……都行。”
“等会,姐妹,我看看哈。”理发哥对着镜子量着他的脸,“换个蓝色怎么样?最近很流行那种深蓝色,在日光下看是幽暗的,在暗处看是正常的黑色,染上去不太明显,但气质会更上一层楼,失恋必须试一试。”
“行。”肖峻点头。
理发哥立马跑去调了染发剂的颜色,给他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涂上颜色,涂好后固色时间比较长,等了三四个时的时间,肖峻的手机没电了,就在座位上干坐着。
就连隔壁刚坐下个来剪刘海的男人也不知道。
“喂。”
肖峻没意识那人是在喊他,盯着手上的疤仍在失神。
“怎么不理人?”
男人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肖峻才回过神,看着他,没话。
这人长得嚣张,一看就是大富人家出来的公子哥,眉宇间跋扈自恣,鼻梁直挺,桃花眼倒是有几分多情的风味,唇角微勾,盯着肖峻的眼神有几分玩味。
眼睛和白宁有几分相似,内里藏的却不是同样的东西。
对视沉默了半晌,肖峻才出声问:“什么事?”
“你手机掉了。”男人道。
肖峻视线下移,才发现放在椅子上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地上,他正想低下头捡手机,男人就摁住他的肩,把他推了回去。
肖峻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男人挑眉,“你头发后面还夹着机器,要是不想弄出来的是爆炸头,我劝你别乱动。”
“……”肖峻坐正,手机也不捡了,继续发呆。
男人剑眉微蹙,心中不太痛快。
要换做是别的什么人,估计他搭讪一句,对方立马双眼发直,紧张话都不清了,怎么还有例外?
有两种可能。
要么比他有钱。
要么比他有权。
但凡手机有通网的,谁不认识本国财阀少爷?
理发哥见时间差不多了,领着肖峻过去洗头,男人看着肖峻的背影,有种不太爽快的滋味像火花一般迸发。
等肖峻折腾好这发型,气质确实变了不少。
黑发是乖巧可人的少年。
蓝发是禁欲清冷的明星。
起明星这个词,肖峻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出现在荧幕前了,他背后的老总是程京泽,这班自然是想上就上,想翘就翘的,何况他也不缺钱。
不过,粉丝可没那么容易忘记他。
不少粉丝开始唾骂工作室,还有人怀疑肖峻得罪了什么人被封杀了,担心得不行,甚至查起了IP地址,找到肖峻的居住地。
肖峻火爆全网的时候,曾不止一次更换过住的地方,但总能被一群私生饭(跟踪明星私生活的人)找到,之后索性就不换了,加强了安保。
他前脚刚出理发店,就有一群接着横幅的粉丝,眼眸中欣喜若狂,“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肖峻只感到一阵烦躁。
关于明星与粉丝需要保持距离的话题总是争议不休,他懒得给这群私生饭多一个眼神,转身就绕开了。
可在私生饭的眼里,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哥哥,怎么可能会没有礼貌直接走开?当明星滤镜被碎,换来的是疯狂者的疯狂。
那群私生饭追上他,有男也有女,肖峻是自己出门的,没有带保安,当即就被一群人围在中心。
有人他,骂他没有半点素质,居然无视粉丝。
有人摸他,趁机实现追星快感,摸到等于得到。
有人拍他,用闪光灯记录一刻,放到网上评论。
肖峻茫然地站着,只希望他们快些结束这疯狂。
他两只手,怎么能敌得过成群,窘迫透着无奈。
男人修剪完刘海刚要站起来,余光瞥见脚边的手机,这到底是个什么人,都提醒过一遍还能忘记拿。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脑海却回放着青年落魄的神韵,难道遇到了伤心事?
正猜测着,才后知后觉手机被他捡了起来,在前台付完款,刚想把手机放到前台等人认领时,就听到外头一阵喧闹。
他往外看,青年的外套已经被私生饭扯了下来,放在鼻子边用力嗅着,有人扇着青年的耳光,有人摸着青年的腰侧。
青年只是屹立其中,像是知道挣扎无用,动也不动。
或许是那道背影太过深刻,他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攥着手机跑出去。
“警局离这里五百米。”
只一句话,私生饭轰然散去。
肖峻没有抬头,向前走了两步,在地上捡起自己白色的外套,上面被踩了几道黑色的脚印,他用力拍着,没把印迹拍去。
于是停了手,把外套揽上,抬步走了。
前面正是大马路,他低着头,忘记看红灯还是绿灯,顺着斑马线走着。
风过来,有些冷。
他听到一声刺耳的喇叭,车主甚至开了远光灯,他侧眸看过去,远光灯刺得眼睛有些疼,脚却挪不动了,好像躲不开,他闭上眼,等待死亡。
肩膀一疼,不知是谁掐了他一把,从鬼门关把他拉出来,“你他妈想死是吧?”
“……”肖峻愣了愣,他身高只到男人的胸膛,揭起头,发现是刚理发店坐在他旁边的男人也无甚反应,只是突然想起那支被他忘在椅子下的手机,张了张嘴想道句谢,话还没出口,手腕处一紧,被强制着从斑马线拉回街上。
“谢谢。”肖峻低声。
而后绕开他,往斑马线走,算回理发店拿回手机。
男人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堵在墙角,或许是刚才跑得太快,呼吸有些喘,话的语气也很凶,“老子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又要去送死?”
肖峻顿了顿,掏出钱包,“…你要多少钱?”
“我他妈缺钱?”男人气笑了,“你失业也好,失恋也罢,老子救回来的命,就给我珍惜着。”
“……”肖峻看他一身名牌货也不像缺钱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吧,我回去拿手机。”
刚踏出一步,男人又把他拽回来,“你看不看路的,红灯,还去送死?”
肖峻神情木讷地顿住脚步,“谢谢。”
“手机在这。”男人把手机递到他眼前。
“再次谢谢。”肖峻抬手去接,男人抬高了手,“怎么谢?”
“钱?”
“我不缺钱。”
“……”
“加个联系方式。”
番1 苏路 让剧情反转亿下
路靖泽被表白了。
女神级别的御姐,D罩,一米七一,细腰长腿大波浪,会RAP,会摇滚,走在时尚尖端的女人。
酒吧灯光闪烁着,女人逼近他,把他摁在墙角,一手扶在他的肩上,一双杏眸含苞欲放着数不尽的玩味。
勾起红唇,眉梢一挑,语气豪爽道:“路先生,我很欣赏你。”
在其他人眼里,这绝对是路靖泽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在H国那么久都没遇到心仪嘉宾,回趟国喝个酒反倒是有人主动找上他了?
照理,这女人全身上下,乃至指甲缝都(应该)是他喜欢的类型,要放在以前,光是看照片就能让他的DNA疯狂弹跳。
可现在人站到面前了,路靖泽却没什么情绪。
具体什么原因,咱也不上来,道不明白。
他回国,是因为决定好了一件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桃花滚滚来。
这是本周第六个搭讪他的美女。
女人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和路靖泽差不多高,在气场上也略胜一筹,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弟弟和自己很搭,一看就是个泰迪,在床上估计也是“年轻气盛”。
她的直觉很准,但放到现在又不太准了。
路靖泽虽然没有亲口承认过自己的理想型,但他好像是喜欢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年长的总是会照顾人,也能撒撒娇。他似乎不想照顾一个比自己,娇娇滴滴的女生,因为他对女人没什么保护欲。
在其他人眼里,他大概既是想要征服御姐,体现自己的男子气概,又想埋在御姐胸里撒娇嘤嘤嘤,光是想想就血脉喷张的程度。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下面突然起立,而后睡不着,是很正常的。
这种时候要么忍着,继续睡。
要么使出黄金右手,解决问题再睡。
路靖泽选择了后者,于是发现他自己搞不出来了。
他突然怀念苏玉那天晚上握他的力度,想要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把两人的东西凑到一块,那种感觉是自己一个人弄无法比拟的舒服。
结局就是洗了冷水澡降火,第二天感冒。
路靖泽挺直了腰杆,与面前的女人视线齐平,开口想些什么附应她,脑海却闪过苏玉捏他肩膀让他躺下的眼神,那是灼热的欲念还是其它什么,他分不太清。
他盯着美女的眼神,扯出一个风流的笑,“巧了,我也很欣赏你。”
罢,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开扫一扫,在她面前晃了晃,美女倒是爽快,也不和他弯弯绕绕,直接交换了联系方式。
路靖泽带着她回到卡座上喝酒,他今天是和大学的室友来的,身旁这些男男女女他记得的不多,也不知是同学,还是其他桌混进来的,总之场面很是火热,猜拳、摇骰、劈酒,还有带妞蹦迪的。
有几位已经结婚生子,来了半个时,家里头来电话又马上赶了回去,路靖泽最有钱,当然是买单的那一位,虽然他并不认识几个,但在场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恭维着他。
都是成年人,来了酒吧,加上联系方式。
后面要做什么事都不用猜了。
路靖泽没和人做过,一是自己眼光高过于天,就没多少能入他眼的美女,就算入他眼,美女也不一定喜欢他这型。
这一光棍,就像个循环,了二十四年的来回,没脱过单。
路靖泽酒量还算不错,喝了不少酒还很清醒,到凌三点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已走的走,醉的醉,也就他还屹立不倒。
都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路靖泽知道美女只抿了一口酒,这会却扶着额头喊头晕,顺势就倒在他的肩上。
“我送你回去?”路靖泽把她的头抬起来,发现自己的白色衣服被蹭到不少粉底和彩妆,蹙了蹙眉,“你家在哪?”
美女回避他的探究,将柔软的身子往他身上倾斜。
路靖泽垂眸,就看见女人穿的v字领露出的沟渠,忙不迭闭上眼。
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把女人又抬了起来。
“那个…”路靖泽挠了挠头,咳了一声,把自己的外套解下给女人揽上,遮住那对奶白色摇摇晃晃的气球。
“路弟弟……”美女抱着他的腰,低声恳切:“我没地方住…送我去酒店吧?”
这与路靖泽想象中的御姐不太一样啊?
他有些没由来的烦躁,把人推开了些,站起来,“你开车没?”
美女微微摇头,耳环和气球也跟着晃。
路靖泽啧了一声,别开眼,“走吧。”
美女拉着他的手腕站起来,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飞跟在他身后,眸光不似方才的朦胧,反倒透着几分精明。
路靖泽让她进了自己车的后车厢,转头在手机上叫了代驾,女人倒是突然变老实不少,既不缠着他,也不靠着他,闭着眼。
路靖泽侧首端详这张脸,只觉得索然无味。
鼻子眼睛嘴巴都很好看,可却让他提不起兴致。
等代驾来,开车到酒店,已经是凌四点,夜色有些旖旎,路靖泽在前台用身份证开了两间房,算在酒店里睡上一觉再回家。
他先把美女送入酒店房间,帮她把浴缸里的水放出来,而后转身准备离去,手腕忽然被攥住,女人力气奇大地将他拉了回去,差点倒进装满的浴缸里,路靖泽回过头发现自己是坐在女人腿上,慌张地想要站起来,女人半睁着眼,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觉得是我在强迫你呢?”
路靖泽蹙起眉,用劲把女人拉开,离她远了些,语气淡漠道:“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感觉。”
话白了,女人也不再装醉了,走近他,瞪着他冷声道:“什么胡话呢?既然没感觉,干什么要答应?”
“我对女的没感觉,谢谢。”路靖泽露出的神情有些陌生的阴鸷。
女人的手摸上他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会不行吧?”
路靖泽翻了个白眼,把女人的手掉,直视她,“对。”
罢,也不顾女人是什么表情,摔门而去了。
另一头,苏玉知道他今天去同学聚会,煮了碗解酒汤过来他家等着。
路靖泽差不多是千杯不醉的体质,但喝多了胃总会有些难受,自从知道苏玉是个弯的,路靖泽就很少再和他去酒吧,但他每次嗨完回来,苏玉都会等他回家。
苏玉知道路靖泽家的密码,毕竟路靖泽的亲人大多在国外,也就苏玉能够和他互相照应着。
苏玉摁密码锁进他家,灯是全熄的,明主人还没回来,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四点三十分。
静坐了五分钟,他戴上耳机,用蓝牙连接路靖泽家客厅沙发座下的监听系统。
调到八点五十分,路靖泽和他在短信上出门的时间。
“靖泽,今晚一定要准时来,那美女,那大胸,你绝对喜欢。”
苏玉听见路靖泽嘿嘿笑了一声,“好,现在就出发。”
之后是关门“呯”的声音。
苏玉面色铁青地给路靖泽的大学室友去电话,“喂。”
他的室友还有些茫然,“哪位?”
“我是苏玉,路靖泽的朋友。”
那头愣了两秒,随即“噢~”的一声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我想起来了,你有什么事吗?”
“靖泽在哪?”苏玉冷声问。
那头还没意识到这语气里头的不对劲,有一阵婴儿的哭声,男人:“我家孩闹腾,他妈带不动他,我就先回来了,没和他们多聚,不过靖泽嘛,好像……”
“他怎么了?”
男人笑了一下,“好像有个大胸御姐找他要联系方式来着,那女的后来喝多了,躺在他怀里,估计两人现在正忙着呢,你是在等他?”
苏玉沉默了一秒,把电话掐断。
拎起解酒汤,从路靖泽家里离开,回到车上,点击定位系统锁定了一家酒店的位置,紧攥着方向盘的五指泛成白色,踩下油门,车子陡然“飞”了出去。
夜路没多少人,驾驶人跟不要命似的,转动方向盘疾速变道,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酒店大门。
路靖泽刚从酒店出来,外套刚披在那女的身上,风吹过来有些冷,他缩着肩膀和脖子,双手环抱低着头往前走,结果没看路撞上了人。
他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抬首,一愣。
“你怎么在这?”
苏玉揪着他手腕把人拽上车,一言不发。
路靖泽上车后看到旁边放的解酒汤有些心虚,大半夜的,苏玉一定是担心他才出来找他。
“我刚才……”路靖泽抿了抿唇,心翼翼看着苏玉的神情,“刚才送了个朋友去酒店,刚要回去。”
苏玉只看着前面的路,不应他的话。
路靖泽猜测他应该是生气了,毕竟大半夜不睡觉,还要出来找人,换作自己估计也要闹会脾气。
于是噤了声,算等到家再跟苏玉面对面道个歉。
苏玉很少生他的气,不管是做错事的时候,还是无理取闹的时候,总是无声包容他。
像现在这样赌气不出声,还是头一回。
路靖泽收回看他的目光,也不话了。
气氛有些怪异,路靖泽总是主动调节气氛的那一位,苏玉也会逐字逐句回复,可两个都当静下来,就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将他们的距离隔开了。
回去的路上苏玉开得平稳不少,十分钟左右才到路靖泽的家。
路靖泽解了安全带下车,正想绕到另一边和苏玉话,请他进家里坐坐。
结果苏玉连眼神都不分给他半点,直接开车走了。
路靖泽手里还拎着他煮的解酒汤,看着车尾气有些失神。
第二天,苏玉没来找他。
第三天,苏玉也没来找他。
第三,四……
一整个星期过去,苏玉半点音讯都没有。
路靖泽一天给他一个电话,发了无数短信,写了好多道歉长文,结果都显示未读未接。
这么多年过去,都是苏玉在包容他,他闯祸也好闹事也罢,就连生活中的琐碎事都有苏玉帮衬着。
他思索着,苏玉是不是讨厌自己了?
于是他连电话都不了,短信也不发了。
怕人讨厌他,到最后还变成厌恶。
只是会一遍拿起手机看看苏玉那头有没有已读,可大半个月过去,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路靖泽每天憋着一肚子的事想跟人诉,可他身边除了苏玉,没多少要好的朋友了,有趣的难过的都往心里边憋,大概是所谓“成年人的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因为一件事而崩溃。
他在自己家里嚎啕大哭。
以前只要他一哭,苏玉那边就跟装了雷达似的,火速跑到他家来。
现在他哭了一下午,苏玉还是没有动静。
他开始调整苏玉的行踪。
早上九点从家里出来,到私人喃凮心理诊所,中午一点在楼下咖啡厅喝杯美式,下午四点从诊所出来,到超市买菜。
他意识到,自己不在苏玉身边的日子,苏玉还是那样悠闲自在的生活着。
而他,从H国回到A市,无业游民,每天的活动就是吃喝玩乐,以前还有和苏玉吐槽一天发生的事这一项,现在没了,整个人都无聊下来。
他想去找纪淮,但听纪淮和程京泽结婚了,在家里度蜜月,也没好意思去上门找人玩。
不知不觉,他成了一个跟踪狂。
他多少次想跟着苏玉走进家门,可最终只是在门口的榆树顿下脚步。
他(可能是)不敢。
摘了帽子和墨镜,他坐回车里,或许是中午哭得太久,没吃饭有些头晕乏力,睡了过去。
第二天九点,苏玉出门的时候没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呆瓜,微蹙起眉觉得奇怪。
而后开手机定位,发现人在不远处的车里着磕睡,旁边还被贴了好几张违规停车的罚单,眼下有个交警拿着张新的罚单走过去。
他神情淡漠地扫了一眼,没停下步伐走到诊所。
路靖泽被交警的敲门声吵醒了,赶紧降下车窗道歉,和交警处理完车子的事,马不停蹄跑下车,跑到苏玉工作的诊所下面的咖啡厅,看了眼时间,下午十二点四十九分。
再过十几分钟,苏玉就会到这里喝咖啡。
路靖泽把墨镜和帽子都戴上,坐到最角落,等着人来,不心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苏玉过来时看见他的背影,跟前台点了杯美式,而后坐到每天都会坐的位置。
有些奇怪,今天那人居然没掏出手机偷拍他。
苏玉朝角落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他在睡觉。
喝完美式,便走回诊所。
到下午四点的时候,他再下楼,路靖泽还趴在那处睡觉,他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看见青年脸上的酡红,心中“咯噔”一声,跑进咖啡厅里。
“靖泽。”
路靖泽没有回应,把头埋进臂弯里继续睡觉。
苏玉把他的头揭起来,触摸到他的脸颊时被温度刺了一下,这才发现路靖泽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半毛衫,和昨天是同一件。
昨天下午天气就降温了,天气预报今天会下雪,只穿一件羊毛衫不冻生病才有问题。
苏玉脸色有些难看。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路靖泽盖上,把人抱起来走出咖啡厅。
路靖泽半迷糊半清醒地睁开眼,有些不敢置信面前的景象,手揉着眼睛,声调有几分颤抖,“…梦吗?”
苏玉的心忽然被揪成一团。
他不该赌气,不该冷落,也不该试探。
到头来不过是同一个答案,他错了,错得离谱。
还把人害得生病了。
怎么可以……
他抱着青年的力度紧了紧,大步流星走到公路,招了辆计程车。
路靖泽头倚着他的胸膛,听到心脏“咚、咚、咚…”的声音,震慑着耳膜。
又让人担心了呢…悄然勾起唇。
醒来时,路靖泽还在输着葡萄糖,他睁眼看到苏玉,眉宇间有几分疲色,下巴的胡渣应该有几日没刮了,眸光黯然。
“对不起——”
路靖泽看着他,没想到自己和苏玉同时道歉。
“你道什么歉。”路靖泽扯着嘴角笑,坐了起来,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苏玉才没那么讨厌他,轻声:“错的是我,我又麻烦你了。”
苏玉动了动喉结,没话。心却在滴血。
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步步为营这么多年,棋差一步亲手把人推开了?
他不能接受这种事。
蓦地,路靖泽忽然被搂住,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把他骨头都快揉碎了,他不明所以,只是感觉到苏玉的颤抖,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了?”路靖泽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
“我…”
“算了,还是我吧。”路靖泽在他耳边,“你其实看到我的消息了,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对吧?”
“……”
“你还知道我跟踪你。”
“……”
“那我你不知道的。”路靖泽重重地吁出一口气,咳了一声。
苏玉一愣,松开他。
“你在我家装了监听器。”路靖泽勾起唇。
“对。”苏玉没有任何犹豫,“有问题吗?”
“没问题。”路靖泽的笑意更深,“你知道,我知道你装了监听器。”
“对。”
“你讨厌我,因为我懦弱,无能,总是依靠你,还…”
苏玉蹙起眉,断他的话,“不对。”
路靖泽挑了下眉,“哦。那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苏玉忽然有些看不懂他。
路靖泽笑了笑,指腹摩挲着男人下巴新长出来的青茬,“装了监听器,但是你不拆,你是什么意思?”
苏玉简言意骇:“因为想听。”
“为什么想听?”路靖泽欺身逼近他,对视着他的双眸,凶恶的眸光在他眼底探究着,想把这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残暴搅碎,语气甚是妩媚,“告诉我,为什么?”
“……”苏玉不话了。
“你喜欢我。”路靖泽替他回答。
苏玉愣了一秒,随即勾唇一笑:“对。”
“这么诚实?”路靖泽有些吃惊地挑了挑眉,“那告诉你点事。”
苏玉已经不意外他会出什么话了,路靖泽的转变一直都有预兆,只不过他被那精湛的演技蒙骗过去罢了。
路靖泽伏在他肩侧,对着他耳朵低语:“我的装备,可比你多多了。”
而后掰下苏玉的拇指,“卧室一个。”
掰下苏玉的食指,“客厅两个。”
掰下苏玉的中指,“厨房两个。”
掰下苏玉的无名指,“浴室是多方位,防水的,三个。”
掰下苏玉的尾指,“最后一个,你猜猜。”
他神情轻佻,卸去伪装,肩膀都轻了不少。
苏玉轻笑了两声,有些渗人心肺的笑声,听上去令人胆寒,可传入路靖泽的耳朵里,却是悦耳的曲子呢。
“你猜到了?”他问。
苏玉笑着不话。
“看来你猜到了。”路靖泽顿时索然无味,瘪瘪嘴,“无聊。”
两个疯子,伪装正常人。
走在从群里,还真难辨认。
苏玉喜欢路靖泽,路靖泽早就知道了。
或者,砸缸救苏玉那一刻他就有所预感。
在知道他是男的之前,他对苏玉还是有点感情的。不过这家伙好像只喜欢软糯呆萌的性格。学时期,他亲眼见到苏玉帮助被欺凌的男孩,拍着男孩的背让他不要怕。
路靖泽觉得苏玉挺有趣的。
装个人设,一装就是十几年。
有条尾巴在后边跟着,似乎也不错。
他喜欢女人,也是他给自己立的人设,但他在遇见苏玉之前确实是喜欢女人的。
前年出国那天,他含着泪回头想看看苏玉,结果苏玉只给他一道背影。
那是他第一次失策。
喜欢他的人,怎么可能不挥手告别?
后来他才知道,苏玉也眸中含泪。
他用订婚试探苏玉,对方也不露出老虎尾巴。
后来他才知道,苏玉把他订婚的事从里到外计划了个遍。
用女人试探苏玉,果然就有情绪了。
卖可怜跟踪他,再生场病。
终于露馅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苏玉的?
不清,大概是日积月累里被填满的爱。
但一定是在分别那一年时认清自己的爱。
他回来,攻略他的爱人。
成功了。